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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哥,你当真不参加爹地酒店的开幕典礼吗?他一心最盼望你到场。”
一只不知分寸的细嫩小手越过排档杆抚向坚实的大腿,她的手才稍析到羊毛质材的布料,马上让人像赶苍蝇似的挥开。
眼中有着受伤,但装扮高雅的女子仍不死心,藉机摸摸驾驶座的椅套,抚抚他座位下的软垫,状似**自己的身体欲勾起身侧男子的欲望。
一身雪白的女子像是北国的大和美女,皮肤细白透着珍珠般光泽,眼带柔媚似有无限娇羞,朱唇微启惹人血脉愤张。
她的确是个足以让男人为她厮杀的美丽女子,雪肤细腰,丰臀硕乳,半敞的衣襟下有着若隐若现的沟痕,让人想把她当成礼物一件件剥开,然后占有她。
可惜柏克莱大学毕业的她是一朵可观而不能触及的罂粟花,柔美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最阴毒的心,会像黑寡妇一样吃掉她的男人。
她是黑帮老大的女儿,杨胜武的姊姊杨采心,一个不折不拙冷血的极道之女。
“律哥,你最近对人家越来越冷淡,是因为当上律师的缘故吗?所以你认为我们这种人配不上你。”
黑道企业化并非一句空言,杨老大旗下的非法事业全由地下化转为明朗,赌场照开只是更名为“名流俱乐部”讨债的手下变成金控融资中心的经理,西装一穿倒也有七分人样。
酒照暍,保护费照收,只是名目稍做变动,听来像合法的正派经营,但实际上仍是黑帮作风,谁敢不从就杀,杀一儆百让人不敢蠢动。
“不要随便碰我,把你的手收回去。”他不想弄脏这一身。
脸上没有难堪神色,杨采心似已习惯他的冷漠而露唇一笑。“你还是一样爱干净,受不了有一粒灰尘存在你的空间里。”
这点倒令她放心,那表示他的生命里没有其他女人,除了她。
“你不是在美国修心理学,回来干什么?”东方律不认为在此刻的敏感时机她该出现。
企业转型之际必有些转折,她的存在会给对方有机可趁。
“想你喽!我的第一个男人。”她咯咯地笑起来,想起两人生涩的第一次。
那年她十五,而他十九,两人都对性感到好奇,以他挑剔的眼光看来,当时她正如花开的身躯纯洁无瑕,散发蜜般香气,所以他要了她。
两人就像初尝情欲的少男少女疯狂做ài,只要一有空便躲在房里翻云覆雨,情浓意稠地难分难舍,简直成为欲望的奴隶。
美妙的性爱让两人紧紧地结合在一起,那几年他们相处愉快得如一般情人,大家都相当看好他们这一对,以为他们终将步入礼堂,包括她自己也这么认为。
直到有一天,他忽然宣布要转系当律师,态度丕变地对她不理不睬,还故意搬至不让她知道的住所,两人的关系才渐行渐远。
她不晓得发生什么事,只知他看她的眼神充满厌恶和鄙夷,甚至不愿在她身上多停留两秒钟,她便明白他们之间结束了。
“可却不是最后的男人。”她是个婬娃荡妇,一天不能没有男人。
“是你先不要我的,我才会找其他男人宣泄寂寞,何况你也有女人。”是他开启了她的情欲大门,他不该抛下她。
“所以你让那些亲近我的女人无故消失,净空我的身边。”这点他并不感到遗憾,女人之于他只是休闲品而非必需品。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对欲望的需求逐年降低,不是干净的女人他绝不碰。
而“干净”两宇代表处女,他不用二手货。
“呵呵,律哥老早就清楚了何必问我,我是在帮你解决麻烦。”一个个灌入水泥沉入海底,再也无法抢她的男人。
他要分手也得看她同不同意,在她众多的男人里她最中意他,性能力高超,事业有成,具有统御的本事,舍他其谁。
“解决麻烦也罢,制造问题也好,希望你从现在开始不要插手我的事。”她只会将他的世界搞得天翻地覆。
喔!那可不行,他是她锁定的目标。“以我们的关系有必要这么生疏吗?我的床随时欢迎你来躺。”
想摆脱她没那么容易,她会像八爪章鱼紧紧吸附他,让他无力挣脱。
“我有自己的床,用不着舍近求远。”他对公车站牌不感兴趣。
不管有钱没钱都可以站在下头,来者不拒。
“可是孤枕总是难眠,你不需要我去陪你吗?”她要成为第一个踏进他房子的女人。
杨采心挑逗的企图抚向他,但这次她被狠狠地挥开,她不以为杵地呵呵大笑,继续吃挑起他男人的欲火。
无耻的女人不算少,但表现得落落大方又有明显企图的,相信很难把她当成不入流的那型,却也令人为她大胆的举止感到面红耳臊。
坐在后座的杨胜武便处在这种进退两难的尴尬里,一个是他敬重有加,视同亲大哥的老大,一个是令他害怕畏惧的亲大姊,他挺谁都好像不对。
可是同在一辆车子里空间有限,他避无可避地必须迎向叫人羞愧的画面,他蜘蛛女似的大姊又在吐丝结网,准备捕猎物了。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相信有更多人期待你的陪伴。”譬如“他。”
一阵作呕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努力咽下那股欲呕的酸液。
“那些人一点也不重要,我要的只有你。”她明白地表示对他的独占欲。
东方律放在方向盘的手倏然握紧。“这是你回来的原因?”
那他要考虑移民非洲,永远地甩开她。
“咯咯,瞧你紧张的,当然不是喽!我是回来帮父亲管理一些事业。”他的事倒在其次。
“你?”为什么他一点也不感到惊讶。她的野心一向很大,不输给任何男人。
“爹地只有我和胜武两个孩子,如今胜武已跟着你往律师界发展,我这个女儿只有勉为其难地接下他的棒子。”这叫世代交替。
她说得很谦虚,像不得不接下这位子,但眼底的誓在必得却清楚可见,挡她者死。
“你要接手他的事业?”他想绝不是走上正途的合法事业,她的阴狠手段只适合黑暗世界。
杨采心笑得含蓄地说:“所以你不能不赏脸,这次的开幕典礼对我很重要。”
攸关她以后在道上的地位,必须有几位重量级的人物为她撑撑场面,好让那些不看好她的前辈们能给她适当的尊重。
现在的黑社会不兴强取豪夺,他们讲究的是头脑,以智慧来管理一群空有愚勇的手下,这也是她远赴重洋留学的主要原因。
有什么比掌控心灵遗会更强大的力量,她以人的心理进行透彻的研究,知道别人在想什么便能制敌先机,抢先一步瓦解对方的实力。
就像南台湾的“蝴蝶”以过人机智赢得一片天,成为高雄一带首屈一指的女老大,令黑白两道闻风丧胆。
“杨先生会去吗?”他问话的态度十分冷淡,不像面对抚养他成人的恩人。
为了报恩,也因为别无选择,一度自己成为他最仰赖的左右手,为扩展地盘出生入死,不计后果只求结果地为他开疆辟地。
为人卖命十五年也该够了,他不认为自己还欠那人什么,急流勇退方为聪明人的作法,他不会再让人当棋子摆布,失去自我。
“我爹地当然会去,他要将我引荐给各界的大老,请他们多多照顾我这后起之辈。”所以她需要有力人士的助势,越多越好。
而他是年轻一辈最受瞩目的新星,不少大哥级的人物都受过他的恩惠,以他为号召势必事半功倍,节省她不少力气。
“有杨先生的亲自莅临想必增色不少,我就不用去抢这个锋头了。”两人同时出现会引发多方臆测。
以他现在的社会地位没必要拿名声做赌注,即使他是律师界恶名昭彰的毒瘤,人人恨之入骨也一样。
“东方律,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给我面子吗?”到目前为止还没人敢拒绝她。
“自己的天下自己打,不要依赖别人,我不会走回头路。”人只有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他不至于认为老天会特别庇护他。
如果他不是及时抽身,警方十大排行榜头号通缉犯肯定是他。
“就算为了我也不行?”她试图以无往不利的美色网罗他。
东方律声音极冷地说:“就是因为你,我才彻底觉悟。别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你对我没那么重要。”
只是年少时可有可无的玩伴。
“你有别的女人是不是?拿我当借口,为反对而反对。”是谁趁虚而入?没人告诉她,别人的男人不准碰吗?
“杨小姐,以你目前的身价还没资格过问我的感情世界,不要自取其辱。”他的未来不会有她。
“有还是没有?一句话。”杨釆心语气强硬地逼问,不容他逃避问题。
他居然叫她杨小姐,真想和她划清界线吗?
“在你无所不用其极的‘游戏’下,你想还有女人敢靠近我吗?”他挑人,人怕他,总是不长久。
幸好他早就看开了,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他绝对不是能给女人幸福的男人,甚至是伤心眼泪的开端,游走花丛才适合冷血无泪的浪子。
三十年的岁月里他还不曾给过女人承诺,以前没有,现在没有,相信未来也下会出现那么一个人,让他甘心套上绳索束缚一生。
他是没有根的浮萍,不知从哪里来,也不知将飘向何处,随波逐流活一天是一天,没有任何期望。
忽地,他看到拾荒老妇推着拼装的板车在垃圾堆里翻找,一道邋遢至极的身影忽然浮现心头,让他眉头不自觉地拧起,至今仍不敢相信那是个警察,而且还是威名远播的四枭之一。
“哎呀!律,你生气了吗?人家也是为你好嘛!怕你被坏女人拐定。”见他有动怒迹象,杨采心语气放柔地撒起娇。
他冷笑地一嗤。“离我远一点,不要以女人的伎俩拉拢我,穿过的旧鞋我没兴趣捡回来再穿一逼。”
“你”面容一狰,她随即平复并且展现原先柔美容貌。“以我们的关系能离多远,我啊!怎么了?你差点撞上那辆连结车。”
连闯两个红灯的东方律莫名地笑了,在车阵中穿梭险象环生。“有件事忘了告诉你们。”
“什么事?”
“我发现煞车油的管线被人动了手脚,煞车油已经一滴不剩”指针已到了红线底端。
“你你的意思是我们会撞车?”显然她还不够冷静,没有大将之风,一听煞车线失灵马上露出惊慌。
“如果幸运的话,断手断脚剩下一口气苟延残喘,反之就等着阎王来收。”方向盘一转,他又闯过红灯避开一辆公车。
“东方律,我命令你保我全身而退,不能有半丝损伤。”她已经把自己当成黑帮领袖,喝令他为她做事。
“命令?”他不以为然地嗤笑。
杨胜武连忙道:“大姊,拜托你不要在紧要关头摆架子,老大正在努力救我们的命。”瞧他全神贯注地注意来往车辆,尽可能不让意外发生。
“大人说话有你插嘴的余地吗?给我乖乖地坐好。”什么老大,他根本不管黑帮的死活。
“可是”哇!好惊险!大卡车耶!
“再罗唆,我就把你的舌头给拔了。”
杨采心一说完,一辆载满小朋友的娃娃车突然从巷道中驶出,以他们车子的角度是不可能注意到侧干线是否多出一辆车。
眼看两辆车就要碰撞在一起,一声枪响改变了bmw宝马x5的行进方向,轮胎一偏冲向一旁的分隔岛,车头卡在行道树中央。
浓烟四起。
“人生何处不相逢,处处有意外呀!平坦大路也会踩到狗屎,卫生部门该彻底检讨了。”
吹吹正在冒烟的枪管,半弯腰的寒浴月抚平裙上的皱折,故意无视裂到大腿根部的青光,裙儿摇摆隐约可见蕾丝花边。
但她不知是不在意,还是习惯“衣不蔽体?”修长美腿若隐若现地走向车祸现场,并指挥两只小菜鸟和路人一同救人。
因为只有车头受损而其他并无大碍,再加上驾驶者的技术高超,懂得避开致命的危险处,所以只要轻轻拉开车门,便能轻轻松松地将人从车内救出。
不过驾驶座的驾驶不需要援手便自行开门,额头因挡风玻璃的破裂而划开一道伤口,血流满面但却不怎么严重,见他用手帕一压便止住血。
但和他同行的女子就没那么幸运了,因为安全气囊失效,一头撞上挡风玻璃又弹了回去,头部有撕裂伤,可能有轻微脑震荡现象,在救护车没来之前必须平躺,不得移动。
而最让她惊奇的是那张不会错认的脸孔,不久前他们还曾短兵相交,有那么一点小饼节。
这会儿她射穿他的后轮胎,那家伙肯定记恨!上回那件事已经摆了他一道,这次不发火才有鬼,虽然她做的是一个有责任感警察该做的立即反应。
“好人下长命,祸害遗千年,流律师的命可真大,高速撞车还能平安无事,真叫我们这些小警察感到遗憾。”
遗憾?
应该是不幸中的大幸才对,车损人无恙为他们警方所乐见,为什么学姊会落井下石地予以嘲讽?一点也不像警察该有的态度。
一旁帮忙处理善后和做笔录的赖四月及殷落日一脸不解,眼露疑惑地看向刚成为他们偶像的女警官。
“我不姓刘,你认错人了。”东方律查看杨采心的状态,并未理会近乎挑衅的言语。
“我当然知道你不姓刘,你是鼎鼎有名的流氓律师嘛!简称流律师是对你的尊敬。”他化成灰她都认得,有dna检验。
科技带来便利,大家不用再空口说白话了,科学监定胜过雄辩,所有证据明明白白地呈现,没有一丝虚伪。
听见似曾相识的嗓音和冷嘲热讽,他表情微冷地抬头一睨。“我认识你吗?”
一个长相清艳的女警宫,脂粉末施却给人一种很冶媚的感觉,他确定自己从未见过她。
但是那说话的调调真的很像像谁呢?他一时也想不起来,总觉得是自己曾遇过的人,可是脑子里半点印象也没有。
“贵人果然多忘事,我们这种平庸小警察怎入得了你眼,只怕弄脏了你。”她停了一下又上下打量他,笑得十分惬意。“对了,那天的蛋好吃吗?你有没有抱一粒高丽菜回家做泡菜?最近很哈韩国风哦!”她一直想弄却没有时间,直接到超市买整罐做好的,怎知一小鞭比一粒高丽菜还贵。
“什么蛋等等,你是寒浴月!”他的双瞳忽地瞠大,露出怀疑神色。
“亏得大律师忙里抽空记得小小贱名,你想感谢我的救命大恩吗?”感谢状就免了,她家里多得是。
“猫。”
东方律凝神地子她,莫名冒出这一句,让寒浴月满头雾水怔了一下,看不出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葯。
“猫!”有九条命。她第一个浮现这个念头。
“你像猫。”他又多加一句匪夷所思的话,不像赞美也不像讽刺,倒像一句家常问候语。
“请问我像猫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用先去照顾你的女朋友吗?”就说他寡情嘛!把人放着理也不理。
“慵懒、诡谲、性情多变,看似温驯却十分不驯。还有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只是一位长辈的女儿。”这是他对他们关系的定位。
脑子有点昏昏沉沉的杨采心并未完完全全的昏迷,她仍清楚地听见他所讲的一字一句,眼露愤怒地瞪着他的背,不满意他所做的解释。
而后座毫发无伤的杨胜武在回答菜鸟警察的问话后,趋前探视的不是他大姊,而是那辆刚买不久的银色宝马,心疼不已地抚摩“别人”的车。
这是东方律为再度赢得官司而犒赏自己的奖励,车子送到他大厦的地下停车场不过三天,里程表刚好跳到九九九,尚未破百。
“我不管是女儿还是女友,别对我做任何心理分析,我不是猫。”她是豹,爪子锐利得能撕裂任何一种生物的咽喉。
不过猫和豹好像是同科。她忽然想到这一点。
东方律瞧瞧她一身笔挺的制服,眼露讽笑。“你今天比较像个人。”
女人是天生的魔法师,千奇百怪的变化难以预测,一下子是迈遢的女乞丐,一下子又摇身一变成为美艳的女警官。
若她不自个承认,他还真不敢相信她们是同一个人,落差大得有如月球到太阳的距离,无法丈量。
“谢谢你没什么诚意的赞美,虽然你这个人跟史前蟑螂一样令人厌恶。”可惜少了一只拖鞋,不然啪的一声多痛快。
“史前蟑螂?”嗯算是“长寿。”“警员在执勤时最好不要有私人情绪。”
“我不是警员而是警官,拥有特权。”谁鸟他,救护车一来就没她的事。
才这么想,哦咿哦咿的声响由远处传来,白底红十字的救护车穿过车阵直驶而至。
“你知道你有一双傲人的美腿吗?”叫人容易心猿意马。
没好气的寒浴月将枪入套,让他瞧个满意。“可是因为某些人的缘故,我这双腿得追关不久的累犯,追得腿都变粗了。”
如果不是他,她会少了很多麻烦。
“某些人的存在是必要的,至少他们让你不必使用任何减肥产品,就能自然瘦身。”他们也是功德无量,造福人民保姆。
哇靠!好想揍人。“你晓得混蛋是什么样子吗?回去照照镜子。”
懒得理他了,把这两只菜鸟带回去就算交差,看谁不嫌弃就捡去养,带了一天可是很累人的,比上山捉枪击要犯还辛苦。
寒浴月连瞄他一眼都嫌伤眼睛,旋身一转打算离去。
“等一下,寒组长,这件事你不处理吗?”想走,没那么简单。
唷!套交情呀!“车祸属交通大队管辖,与我无关。”
她才不捞过界管别人的闲事,免得遭怨。
“油管遭刻意破坏是属蓄意谋杀,有计划的杀人案件,重案组能不管吗?”她休想置身事外。
“你是说煞车线被动了手脚?”没有二话,她当场趴在车底查看。
一旁微讶的东方律第一次有说不出话的时候,女人在他的印象中都是爱美、爱干净的,没有人肯为了一件小事而弄脏衣服。
而她一发现有疑点便马上调查,顾不得地上肮脏,或是车子有无立即爆炸的危险性,说做就做的处事态度,简直忘了自己是女人。
不过这也让他明白一件事,为什么她老穿些耐磨、不易看出脏污的乞丐装,因为她随时随地都在弄脏自己。
一抹钦佩由他眼底升起。台湾若多几个像她一样认真的警务人员,那些不法之徒早被一扫而空,黑帮势力也会为之瓦解。
“东方律,我建议你先向警方备个案,对方破坏的技巧十分高明,先剪开一点小缝慢慢渗漏,当事人完全察觉不到一丝异样,直到油漏光才发现不对劲,却为时已晚喂!你到底在看什么?”
她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怎么他像看到长毛象般惊讶地张大双眼。
“你”不可思议,根本是不可思议。
“我怎样?”长了尾巴还是多了角,凤羽龙爪长相怪异。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引瞧瞧你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子?职责所在沾上一身沙土也就罢了,居然还把手上的黑油往衣服一抹,你知不知道它有多难洗?糟糕一点的根本就洗不掉,你有没有一点基本常识,不会先找块布把手擦干净吗?”
东方律像发狂的布道牧师遇到魔鬼信徒,指着她制服上五条乌黑的痕迹,大肆批评她的不良习惯,语带严厉似要亲手掐死她。
他实在无法忍受她“虐待”自己的方式,好好的一件衣服平整无皱折,却被她穿得像破布一般,她究竟有无身为女人的自觉?
要不是杨胜武走过来拉拉他的手,并在他旁边耳语一阵地指指不肯上救护车的杨采心,他训人的话语不会就此中断。
“处女座的?”
“可能是唷!”
“什么可能,一定是。瞧他龟毛得多厉害,简直是处女座的最佳范本。”听说他还有很可怕的洁癖。
两个男孩对话后冒出个女音。
“真的很像耶!他念了一大串都没重复啊!学、学姊。”两人立正站好。
“轻松一点,轻松一点,不用太严肃,律师就靠那张嘴吃饭,你不让他说话想憋死他吗?”反正这套制服她只打算穿一次,明天就丢了。
小声交谈的赖四月和殷落日当场被捉包,干笑不已地瞧着她身上那点脏污,觉得还好不算太脏,在深色的衣服上看来下怎么明显。
寒浴月大大方方、态度自然,趁东方律低头和担架上的女子不知在争辩些什么时,她一手勾着一只菜鸟离开现场,把善后的事留给管区警员处理。
“学姊,我们这样走掉可以吗?”蓄意谋杀属于刑事案件,理应由他们受理,主动侦查。
不成吗?警察规章没写。“学姊现在教你们职场伦理,这里不是我们的地盘,我们不能插手别的分局的管辖权,越界捉人或越界办案就是不给他们面子。”
“又不是黑社会分什么地盘?我们都是保护人民身家安全的警察。”他不认为有何下妥。
“一月、二月、三月,啊!四月呀!脑筋要灵活点,别那么死,换成是你,若有人在你面前捉定你布署已久的歹徒,你呕是不呕?”
“当然呕我明白了。”他了解她的意思,虽然警察做的工作都一样,但要顾及他们的自尊。
“走吧!我的日月护法,天地会教主要反清复明,你们就从这里给我跑回市警局,我要训练你们追贼的脚力。”
“不会吧?很远哪!”
“学姊,你别藉机整人”
“跑,少说废话,谁跑输我就调到风化科,让你们去捉奸。”
她话才说完,两道惊恐的人影马上往前冲,头也不回地怕跑输她一双长腿。
寒浴月笑了笑地拦下一辆巡逻的警车,搭顺风车去了,谁理那两只未开化的笨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