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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进一边开车去绿苑小区,一边给刘骏发语音邀请。
幸好对方没有删了他,“兄弟有个事要麻烦你。”
“怎么?要寄货吗?”
“以后寄货肯定找你,现在我是想问问你给我女朋友送货地址是绿苑小区几栋几号房?”
“怎么?你要去寻仇吗?”刘骏在那头开玩笑道,任进那天语气明摆着俩人就是掰了,现在又问别人住几号房,“我们是不能透露客户信息的。”
任进连忙解释,“我这不是和女朋友吵架了嘛,你又不是不认识我们,我现在就是想去把女朋友哄回来,拜托你了,以后我女朋友寄东西肯定指定找你。”
刘骏也是同龄人,懂得男女朋友吵架那些事,而且看着任进平时对顾悦己挺好的,他俩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没再见顾悦己搬过一个重箱子。
“行吧,我找一下,等一下发给你。”
等任进去到绿苑小区,顾悦己家的详细地址已经发过来。他直接把车开到她家楼下,数着楼层,看见顾悦己家正亮着灯。
顾悦己刚回到家换好衣服坐下来平静一下,回想着今天看到的任进,他头发长长了,浓密的头发理成一个飞机头,一身黑色品牌运动服外搭白色背心羽绒服,腕上一块手表,脚上是一双新的她曾经误以为是山寨货的运动鞋,整个人像一个俊逸的少年,却透着精贵。
现在想来,当时她用一双地摊货换了他的鞋子时,他一定觉得她很蠢很可笑吧。
突然一阵猛烈的敲门声,顾悦己吓了一跳。
起身去门上猫眼一看,
她愣住了。
“顾悦己你开门,我有话和你说。”任进知道顾悦己在家,他都听到她走到门边的脚步声,但是他怎么摁门铃她就是不开门。
他又一阵拍门,对着门后的人说道:“你知道我不是什么有教养的人,你今天不开门,我就一直拍到整栋楼的人都过来。”
顾悦己是不想搭理他的,但是看他那不开门就不罢休的架势,她也不想真的把邻居吸引出来看热闹,最后只能无奈地给他开了门。
门一开,任进就一把推开门想往屋里进。
顾悦己平静地挡住他,“有什么在这里说。”
任进一顿,喘着气盯着她看了几秒,舔了舔唇开始解释,“我和你道歉,今天晚上看到你在和别的男人相亲,我太生气了才说那些话,那些话不是真心的,对不起。还有,我刚刚才知道那天晚上吃饭你听到了我说的一些话……”
顾悦己大概明白任进为什么突然来找她了,却不想再听,打断他道:“不用解释,已经没关系了。”
她这样无所谓的语气,任进一下就跳了,“什么没关系了,我就要解释,你听到那些话,我不是那个意思。”
其实他已经不记得他具体说了什么,但听那两个服务员的意思,绝对不是什么好话,“你说说我哪句话让你难受,你说,我都给你解释。”
顾悦己摇摇头,“我不难受。”
“你不难受你搬什么家?你不难受你把我赶走?你不难受你说我们做陌生人?!去他妈的我信吗?”任进直到现在也不能接受顾悦己这突然的冷淡。
相比任进的激动,顾悦己格外地平静,“我们分开那天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们都看不上对方,我们又不会结婚,就那样变回陌路人不是很好吗?”
“你看不上我你心疼我照顾我给我钱花?好,我承认我一开始是骗了你,我是做工程的,去送外卖只是闲着。我不说是觉得我们之前那样也挺好的,我们都挺开心的,就想着迟点再说也无所谓。”
顾悦己毫无波澜地点点头,“哦,你解释完了吗?”
任进提着心一沉,“你就这态度?”
他以为他找到了他们之间的问题,他着急过来解释,想着顾悦己要打要骂,发泄完了,他们也就没事了,然而她现在的态度太冷淡了。
“其实无论你解不解释,我们的关系都不会变了,我说了没关系了。”
任进咬了咬牙,“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
“你是想维持那种我供你吃供你穿还要供你上的关系吗?”
任进眉头一皱,摸了摸口袋,摸出钱包往她手里一塞,“所有卡的密码都是 ,你想怎么花都随你。”
顾悦己顺手将他的钱包推回去,“不需要你的钱,我自己能赚。”
“那你需要什么?”
“我对你没什么需要的。”
任进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伸手去抓顾悦己,顾悦己躲了一下没躲过,他拉过她就摁在怀里亲。
在把人抱在怀里,唇贴上那片温润柔软的一刻,任进竟然有一种心安的感觉。
顾悦越己挣扎,他抱得越紧,死死把她箍住吻着,后来感受到她软下来,他的吻也温柔了起来,带着讨好和疼惜,细细地吻着她,想把她吻软了,吻听话了,吻和好了。
“我和你道歉行吗?嗯?”他拥着她轻声问。
顾悦己低头平缓一会呼吸,低声反问:“你知道叶祖荣是骗了我回家和别人结婚,留下我自己在这里还债的对吧?”
任进预感这话和他有关系,也不应答,只是看着她抵在他胸膛的脑袋。
顾悦己抬头望向他,“你可能没在意过,但是我这辈子都没办法和一个骗过我的人在一起,不是我有多生气多恨你,而是我这辈子都不会再信任你了,我不会和一个我不信任的人走下去。我也想过开心就好,和你保持那种床上关系,但后来我认真考虑了一下,我真的年纪不小了,我想找一个人结婚生孩子。其实我不是很明白,你为什么还来找我,你在乎我吗?没有吧,你根本就看不起我,如果你是觉得失去一个床伴可惜,以你真实的条件应该很快可以找下一个的。你看你做一个送餐的不也能找到我吗?”
顾悦己脸上自嘲的笑就像在扇任进耳光,他抱着她的手又紧了紧,“我没有打算一直骗你,你上次说你过完年就能把钱还清,我就想着等到那时候我再告诉的,我们再试着在一起……”
顾悦己喃喃自语,朝他一笑,“试着在一起……可是我不想试了行吗?其实你一开始不告诉我你有钱,是怕我看上你的钱吧,毕竟我那时候被人追着屁股要钱呢,如果我赖上你要你帮我还钱就不好了,这也是你想等我把钱还清了再告诉我的原因对不对?”
任进也平静了下来,看着她,不否认也不辩解。
顾悦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愿去深究,继续说道:“我不是要责怪或者埋怨,真的没有,你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你没有义务帮我,所以我也是说真的了,我可能有点难受,但真的没有怨恨你,就觉得我们这样好聚好散挺好的。”
任进定定看着她,嘴边解释的话,抿了抿唇,却没有开口。
他跑过来也有冲动的成分,觉得她误会了,但是现在听她这么一说,又觉得没什么误会的。
是,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开心,他享受,他甚至都有想过他们的以后,但是他的确没有完全信任她,他没有把他有钱的事告诉她,他也不想在她给别的男人还钱的时候和她确定关系。
他妈的凭什么!
凭什么他的女人在替别的男人还钱!
心里堵着一股气,上不去也下不来,他憋闷得一句话都不想再说了。
动了动手指,他松开她,“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那我们就好聚好散,”
说着他拿起钱包,把所有现金抽出来,也不数,直接递到顾悦己面前,“我在你这吃住了那么久,也没交过伙食费,这算我给你补上的。”
顾悦己视线停在他手中的钱良久,忽地一笑。
仰头看他,目光比刚刚还要冰冷,“你怎么不把嫖我的钱也一起补上?”
任进一愣,给钱纯粹是他不想占她便宜,算给她的一点补偿。
顾悦己看着他手里的钱,突然一把抽过,还拿着钱甩了甩,“这个厚度有上万块钱吧,那谢谢你啦,这些钱用来嫖我也是够了。”
任进脸色一变,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而顾悦己的脸就像变川剧一样,笑容瞬间消失殆尽,“你可以走了吗?”
G 市的冬天,湿冷的空气像要穿过毛孔渗到人的骨头里。
任进打开车窗,在顾悦己楼下把一整盒烟抽完,给兄弟打电话,“你们吃完饭没,出来喝酒。”
“去你的,你还好意思提吃饭,丢下一句话就拍屁股走人,什么事饭也不能吃?”
“不说这个,出来喝酒不?”
“出啊,我要把今晚晚饭的酒给喝回来。”
“行,我在 SOHO 开好酒等你,你们爱叫谁叫谁来。”
等他的兄弟到时,任进已经开了一瓶酒在喝,旁边还坐着两个女的一起。
“哎呦,这两个漂亮的美眉是谁啊,还不快介绍一下。”
然而任进只是笑笑没回答,只是抬抬下巴让他们坐。
反而是那两个女的,主动给每个人倒上一杯酒,递给问话的人,“你喝了这杯酒我就告诉你我是谁。”
大家立即起哄让他们喝交杯酒什么的,其实去过酒吧的人都知道,这些女的要不就是在蹭酒喝,要不就是酒吧里的酒托,谁也没想真的知道她们是谁,看得顺眼,玩得开心,晚上发生点什么也不是没有。
在两个女人的大力鼓吹下,桌上的酒很快就喝完了。任进把他的消费卡扔给他们让他们随便点,那两个女的一见这桌有豪气的老板,立即找来更多女人,就是一个男的配一个的数量。
男女喝酒自然玩各种适合酒吧的游戏,最简单的,所有人伸出一根手指放在一个人的手心,被抓到的人随意搭配接吻,男的和女的亲,找不到搭配的,女和女的,男和男的也要亲。
游戏一轮轮玩下来,男的女的和谁亲过都忘了,但玩得都很开心。
而任进一次也没有被抓到,玩到最后,一个女的直接扑过来,“老板,都没有人亲过你,你也太惨了,我来亲亲你吧。”说着她真的攀着他的肩凑过脸来。
任进半眯着醉眼,看着这凑过的脸,脸上的妆比京剧演员还浓。
那女的见任进一副任她为所欲为的样子,进一步地手向下滑,“老板,今晚要不要人陪你?”
任进饶有兴致地看她,“你陪人一晚多少钱?”
那女的动作更大胆了,“这看老板你要怎么个陪法啊。”
找女人他不是没试过,但一想起顾悦己拿着钱说这些嫖她够了的样子,好不容易被酒压下去的烦躁和恼恨再次涌出来。
在那女人的手马上要去到他的裤裆时,他一把把她拉开,“你去陪其他人,不要来烦我。”说着他抽出一张纸在唇上擦擦,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
在任进一口气喝完一杯酒,又给自己倒第二杯时,兄弟看出他心情不好,过来问他,“你今晚这是什么情况?”
除了应酬,任进从来没有这么喝过酒,更没有陪女人玩过,“如果寂寞想找女人,你尽管开口,我有大把妹子给你介绍,是正经可以结婚的那种。”
这不是他们兄弟第一次说给他介绍女人,任进以前要不就拽拽地说自己还需要介绍吗?要不就笑笑而过。
不想他这次竟然点头,“好啊,你介绍,我请吃饭。”
兄弟惊讶低问:“真的假的?”
“当然真的,相亲结婚这不很正常吗。”
“行啊,那我真的给你约了啊,你可别反悔。”
任进低头看着酒杯里的酒,“没什么好反悔的。”
坐在任进另一边的兄弟听到他们的话,“他那不行我这还有,你尽管说。”
“你才不行呢,我给他介绍的可是要样貌有样貌,要学历有学历的极品。要不就刘总的女儿吧,上次她见过你后不是还问你有没有女朋友吗?虽然长得有点磕碜,但是可以少奋斗十年啊。”
“那可不行,娶回家要天天对着,还是要挑一个顺眼的。”
任进听着兄弟的胡扯,一边笑,一边往嘴里倒酒。
从小在他的认知里,除了钱,他不会对一件事执着,更别说是所谓的感情。
因为连血脉相连的人都会抛弃你,对你视而不见,你又怎么要求一个原本陌生的人,因为那些比天上的云还飘渺的感情,而永远爱着你,永远和你在一起。
他承认,他现在心里有难受,但没觉得不能接受,他同样也能接受和人相亲,看顺眼了就结婚生孩子,人生原本就是这样,哪有那么多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