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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擎一接到消息,立刻不容迟缓的“飞”到永冷宫。
叶星正清洗着自己的伤口“绍擎?”
“叶星,朕”绍擎才开口,门口便传来“皇太后驾到。”
他们竟来得如此快!绍擎带着叶星入大厅,粗心的忽略叶星受伤,刚巧叶星也不准备让他知道。
一大群人马涌进永冷宫,一名颇有威仪的老妇人在大华的簇拥下上前。
“儿臣参见母后。”绍擎下跪。
“参见皇上。”大家全下跪,除了叶星与皇太后。
“皇儿平身。”
“谢母后。”绍擎起身,也下命令“平身。”
“谢皇上,母后,您来永冷宫”
“来看看让你神魂颠倒的人。”皇太后雍容的看向长发只扎成辫,穿著朴素破烂又染着血,白净的脸上因整理烤肉场地而沾上黑炭灰的叶星,不禁皱下眉“-为何见着皇上及咱家不行礼?”
叶星茫然的拉拉绍擎“我?要行礼?我从不认为需要。”
绍擎这时才意识到叶星从未向任何人行礼、下跪,而之前都是跟别人见面,他也不怎么在意,但现在行礼似乎是很重要的事。
皇太后的眉皱得更紧“芷芹说得没错,果然是个山野村妇,怪不得会动粗打伤芹儿。皇儿,这样的人怎能”
叶星不悦的打断皇太后的话“我这样的人如果碍着-,请走,没人欢迎-留下。”
“叶星。”绍擎深知叶星防备心重、性子倔,可她面对的同是倔脾气的皇太后。
“-皇儿!此女如此不懂礼数,到底是谁将她送进宫的?打伤人又对咱家出言不逊!”皇太后震怒,她堂堂皇太后,岂容一介小小斌妃来教训。
“我对人的态度向来是看那人待人如何,赖芷芹只不过得到她该得的。”叶星一张俏颜蒙上冰霜。
“叶星。”绍擎遏止她“道歉。”
叶星一双眼瞪得老大,讶异的看着绍擎。
“道歉。”他重复,实则心正隐隐作痛,叶星的眼神好象自己是陌生人。
“不。”她不做莫名其妙的道歉。
“道歉。”该死,叶星在挑战他的权威。
“为什么?你不知道那棵芹菜对采──”叶星委屈的吼。但绍擎打断叶星的话“道歉!”
“我没错,我不道歉!”难道他连原因也不问就要她道欢?他不是只信片面之辞的愚昧人类。
“道歉!”绍擎被惹火了,身为皇帝的自尊不许他丢失颜面。
“不!”叶星气昏了头。
“啪!”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永冷宫,众人噤声。
叶星握拳握到指甲嵌进清洗好的伤口,令才止血的伤又开始滴血而自己不自知。满脑子只有绍擎不明所以的便要她道歉,不听她解释还打她,原以为他和别人不一样,可是他却伤她最重。
绍擎后悔、气恼也比不上因叶星没反应而生的恐惧来得深,他想开口道歉,可是在场有那么多人
“啪!”又一声,叶星回敬绍擎一掌,手上的血也残留在他脸上,她恨绝的瞪着绍擎,由齿缝迸出话“我没错!”说完,她便消失无踪。
绍擎被叶星恨绝的眼神重重一击,他伤了叶星,曾在心中立誓不让任何人伤害她的,自己竟先打破诺言。
“皇儿,你的脸受伤了!”皇太后惊呼。绍擎摸摸自己的脸,愣愣的望着指上的血,这是叶星受伤了?伤到哪儿?天啊!她怎么没说?
“皇上”一个羸弱无比的声音自右边回廊传来。
“采衣?!”绍擎惊见采衣白着一张脸,冒着冷汗,倚着柱子跪坐,虚弱的喘着气,最令人-目惊心的是她左肩浸湿的一大片血红。
采衣半拖半爬的来到大厅,眼看大厅即至,她竟提不起丝毫力气,至刚揽腰抱起她,她感激的朝他一笑。
待他走至绍擎面前方开口“小姐是因为我才出手的顺安宫的贵妃带着一群人来找-,她甩了我一鞭小姐气不过才。咳咳咳”采衣痛得直咳“小姐她也受伤在右手被鞭子打出一条痕迹几乎见骨小姐呢?”
采衣忽地发现叶星不在大厅,她眨着含泪的眼,问至刚、问绍擎“至刚、皇上小小姐呢?”
“采衣,-小姐她”绍擎-却皇上的自觉,困难的出声。他像被人打成重伤般的难过,他早该知叶星不是死不认错的人,为何他会老天爷,他当时到底是只因他是皇上就可以菟枉她吗?
“小姐到底怎么了?”采衣已全然忘却自己的伤。
“被朕逼走了。”
“皇上您怎么可以小姐小姐没错错的是那个贵妃天啊小姐的伤您还我小姐还我小姐”采衣泣不成声,晕在至刚怀里。
“采衣?!”至刚脸上飘过慌张。
绍擎定下紊乱的心绪“召御医来为采衣治疗,至刚,带采衣回房。”
至刚依令行事。
“命顺安宫贵妃来见朕。”他坐上上座,沉稳冷迈的说。
“皇儿”绍擎这样,连皇太后都怕。
她询问似的望着他“咱家”
绍擎抬手示意她不必说“母后,儿臣不过是想见见这位请得动您出面的贵妃。”皇太后吞吞口水“您先坐着吧!”他拍拍自己身旁的位置。
皇太后不由自主地顺从,她一向摸不清绍擎,自先皇驾崩,绍擎登基,她因为是先皇之后而成为皇太后,他待自己有礼却保持距离,恭顺却不贴心,她无法对绍擎施展母爱,除无血缘关系外,她也深惧于他的冷。
此刻,绍擎那面无表情的俊颜下,有把火正熊熊燃烧着。
叶星没命的跑着,最后倚上一颗大树急促的呼吸,颊上的刺痛及右掌的剧痛比不上心痛。
她愈想愈生气,忍不住拿树出气,可是心里仍是难过。
为什么?因为绍擎打自己吗?才不呢!我是因为被冤枉,对,我是因为被绍擎冤枉,才哎!怎么又扯上他!叶星气恼的想那个死绍擎、烂绍擎、笨绍擎、呆绍擎叶星倏地冷静下来,气也没用,反正他就是不信任我,去他的,他不信任我就算了。
叶星并未注意到一旁一双双发亮的眼睛,也没注意到自己的手已伤上加伤,更不知是因手上的伤流下的血发出的腥味才吸引那些“东东”
但为什么我会难过的想哭?不!冷叶星是不哭的。
“呜”一声低呜打断叶星的思绪。
她警戒地望向四周。
糟!她被包围了。
是狼,这么多的数目,她肯定躲不过-们的攻击,正当叶星思忖对策时,几匹沉不住气的狼儿已扑向她,叶星俐落得击倒-们。
“ㄠ”其余的狼儿们高呼一声也全一涌而上,叶星渐次不敌
失去意识前,她听见自己喊着“绍擎救我”
绍擎背脊一凉,心头泛起一阵不祥之感,会不会叶星不会!叶星很强的,万一
他紧一握拳,倏然起身,吓到坐在一旁的皇太后,不待她开口,绍擎已说:“至刚,随朕去寻叶星。”
“是。”
两人才想走,传唤之人便来报。
“启禀皇上,顺安宫贵妃已在宫外待宣。”
绍擎脸色愈发阴沉,他得留下替叶星出气。
“至刚,带禁卫队去找叶星,找不到,你知道该怎么做。”他又坐下。
“是。”至刚打个揖,便以风般飞走。
“宣。”绍擎神色足以令任何东西结冰。
“宣顺安宫贵妃觐见。”这话喊完未久,赖芷芹难得出门见人不上妆,惨白着脸增添不少戏剧效果。
“顺安宫贵妃赖芷芹参见皇上、皇太后。”她婀娜多姿的一福。
皇太后心疼兼满意的一笑“平身、平身。”
绍擎眉却皱紧,他眼角瞄见母后满意的表情,赖芷芹过于做作的举止令他心生厌恶。
“谢太后。”赖芷芹才想起身。
“朕有要-起身?”绍擎冷泱的声音令赖芷芹一惊。
“臣妾疏忽,请皇上见谅。”她忙赔罪。
要是叶星,非但不会道歉,反而会训朕一顿,说朕拿乔,绍擎在心里想道。
“也罢,起身。”
“谢皇上。”她站到一旁。
“听说-今日有来永冷宫?”绍擎直截了当的问。
“是的。”
“受了伤?”
“是的。”赖芷芹依然恭敬酌回答。
“赐坐。”
“谢皇上。”赖芷芹心中大石放下,看来,这永冷宫的贵妃不算什么嘛!
绍擎捺着性子等她“吹”完。
“实情真是如此?”这问得赖芷芹心惊胆跳。
“分明是-先动粗,为何说谎?”绍擎不忙不乱的问着,冷鸷的眸光盯着她像豹盯着猎物骰。
“我我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呀!”她吓得从椅子上跌下。
“不必再说,明天收拾行李回家去。”
“皇上!我可是丞相之女,您怎可以”赖芷芹听绍擎这么一说,大叫出声,苦心维持的端庄形象全毁。
“没错,-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之女,但朕不巧正是他的主子,朕的命令,谁敢不从?”绍擎眸中迸射出的冰焰让赖芷芹恐惧地发颤。
“皇上”皇太后出言相劝。
“母后,天候不早了,您该回官休息。”绍擎扶起皇太后吩咐“太后累了,送太后回宫。”
“是。”
皇太后无法扭转绍擎的决定,只好无视于赖芷芹恳求的目光离开。
此时,至刚面色凝重的进来。
“至刚,叶星呢?”
至刚蓦地下跪“皇上,属下办事不力,我们在一棵白棒树下发现血迹而树干上有拳印,地上足迹素乱但仍可辨得出是狼的足迹,我们只寻着这块被咬得破碎的布。”
绍擎抢过至刚手上沾满血的布块,心直往下沉,他甚至可以见到叶星被狼群攻击的景象,捉紧布块,绍擎神情更形冷峻。
都是朕都是朕不!叶星没那么容易死,没见着叶星的尸首,朕绝不相信她已死!
“至刚,继续找下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至刚衷心祈祷命硬的叶星没有死,不然,皇上肯定会发疯。
“另外,将叶星及采衣的东西收拾、收拾,送到顺安宫,从此顺安宫便是叶星的寝官,采衣擢升为顺安宫的总管,其它的事,你全权处理。”
“是。”至刚目送绍擎修长的身影离去,再望向跪在地上啜泣的赖芷芹,不禁摇首离去。
谁教-不知好歹地去惹叶星,还把采衣打成那样,至刚可是一点也不同情她。
赖芷芹愈哭愈不甘心,我一定要讨回这口气。
叶星睁眼,回忆着所发生的种种也意识到自己全身刺痛,她想到地狱也没这么痛吧?!想必自己是被人救了。
是谁呢?希望不是绍擎或至刚,因为她根本不想回宫去,可是不知采衣现在情况如何?
“哎!”她轻叹口氧,发现有人。
“谁?!”叶星倏地惊坐起身,因扯动伤口而躺下。
一个低沉沉的笑声扬起。
“伤成这样还不乖乖躺好,瞧!吃到苦头了吧?”接着,一张酷似绍擎的脸出现在叶星的视线。
“啊!”她一时不察,真的被吓到了“绍绍绍”一个“擎”字硬是卡在喉咙说不出来。
“少?”陌生男子挑眉笑道“感激我也不必称我少爷,不用拘谨,叫公子就好了。”
叶星这才认出此人非绍擎也,绍擎绝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
“叫公子?少臭美。”她扮鬼脸。
“哦?”陌生男子带着好奇的目光,唇边笑意更加明显“那么在下姓严名允和,字子仲,请问小姐芳名?”
“严?!”叶星心凉了一半,据她了解,南清姓严的,除了皇挨别无分支,凡姓严者,必是皇规贵族。什么人不救她,偏是同绍擎有亲戚关系的人“严绍擎和你是亲戚吧?”
允和手上的折扇“刷”的一声打开,-了-“敢直呼当今皇上名讳的,想必只有-一人,看-该是某宫的贵妃或婢女偷跑出来的吧?”
叶星真不知该称赞他的洞悉力强,还是该哭着求他别把自己送回宫,当然,叶星选了前者。
“不错,我是,你很厉害。”
允和因叶星镇定的态度给她赞赏的一瞥。
“除非-开口,否则我是不会将-送回去的,大可放心。”
“为什么?”
“不为什么,皇上那个人只爱江山不爱美人,是不会注意后宫溜掉一个嫔妃或婢女的。”
那可不一定,叶星在心中说道。
“除非-是那个让他遗送赖芷芹出宫的贵妃。”允和注意到叶星眼色微变“就算-是,我也不会送-回宫,因为我想看看我那冷得像冰山的皇上堂兄心急如焚的模样,哈!一定好玩至极。”他主动告知原因。
叶星有些愣然,这人真好玩。
这时,两人都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直朝这儿来。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少爷,王爷一听你带了个女孩儿回行宫便立即往行宫来了。”
“惨了!”允和一反刚刚的闲适自得“-乖乖待在这儿,别出去,被父王的人看到我就完了。”
“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叶星从头到尾只听得懂,不得了了!完了!惨了!其余的全没听懂。
“我父王只要听到甚至是耳闻我和哪家闰秀只要不是烟花女子不!现在只要是女的,不管她的出身清不清白,性情好不好,容貌美不美反正只要是女的,他就会来逮人、下聘,然后就有婚礼,我去挡住他,-可别乱跑。”连珠炮似的说完,他像旋风般冲了出去。
叶星花了一点时间才理清允和所说的,不禁笑了起来,但因伤势而不敢笑得太大声。
人家救了我,我也该替他解决危机,吃力的起身,她随手捉了个婢女,要她为自己梳妆打扮。
允和赶到大庞时,他爹──当今皇上的叔叔──镇南王爷──严力行正享用着下人奉上的茶,一边大剌剌的指挥着他带来的人寻找他未来的媳妇。
“儿臣拜见父王。”他向严力行打躬作揖。
“少来这套,把父王未来的媳妇带出来给本王瞧瞧。”严力行想要个媳妇早点抱孙子己是全京城乃至全国上下传遍的“旧”闻。从允和十五岁开始盼到现在他已二十岁,偏偏他这顽劣子三番两次逃婚,逼得为父的只有采取紧迫盯人的方法,允和也够聪明老是和烟花女子来住,使得他的花名远播,但是──嘿嘿,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现在被他“捉包”了吧!
“爹,孩儿这里没任何陌生女子,遑论您的未来儿媳。”允和睁眼说瞎话的功力一流。
“是吗?”严力行顺顺胡子,一双精明的眼巡视着允和。
“是的。”允和想打开折扇,却发现折扇遗留在叶星那儿,暗自叹口气,装出一副一可怜样“爹,难道您连孩儿的话也不信?”
“从你不知第几次逃婚后,我对你的话一概不采信。”
“爹”
“严兄。”一名虽有病态但英气十足的男子加入他们父子俩的战争“你的折扇忘了拿。”
“他”不高,约一百七十公分,身影瘦弱且貌似女子,但“他”所散发出来的风采及气质无形中将这些羸柔的缺点给掩盖,在大家眼前的是一名温文儒雅的翩翩美少年。
“他”趁将扇子交给允和时对他眨了下眼,允和霎时明白。
“谢谢。你伤未愈,扇子交给下人带给我便行。”他伸手搀扶住“他”
“我想你扇子是不离身的,一时投想那么多,所以”“他”微笑一下。
“谢谢。”允和低声道。
“你救过我。”
允和面向他爹“爹,他便是我前两天所救之人,他在森林中被狼群攻击。”
严力行狐疑地打量“他”“你姓啥?名啥?”
“在下姓石,名君倚,字岚生。”叶星想起身行礼,但因动到伤口而作罢。
叶星为解救允和不止将自己打扮成男子的样子,还替自己编了一个男性化的名字。
“不必多礼。”严力行也道。
“谢王爷。”
“嗯。”严力行点点头,深深看了一眼叶星“子仲,你娘很想你,记得多回府。”
“是,爹。”允和心中的警铃解除“恭送父王。”
侍他爹出府,允和才松口气“-真叫石君倚?”
“你就叫我石君倚吧!从现在起,我是男的。”叶星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好呀!君倚,-我是哥俩儿,叫我子仲便行。”允和不反对。
“子仲,贤弟我快死了,你不想我短命吧?”
“当然不想。”允和扶起叶星。
一份超乎性别的友谊已植根发芽。
“君倚,-的右手不像是狼咬的倒像是鞭伤,谁狠心至此,将-打成这样,-的右手差点废掉。”
“被一只疯母狗打的,无所谓,我是左撇子。”
“-真幽默。”
“彼此彼此。”
采衣原本急促的脚步在见着站在寝宫外的至刚后放轻,她往寝宫内询问的偏头,至刚点头,两人同声暗叹。
“小姐已经失踪十天了。”采衣说。
“皇上也失魂落魄十天了。”至刚加上批注“皇上再这样下去,身子怎挨得住!”
“谁要他不问?清楚就打小姐,小姐脾气倔却不是不明事理、他不明所以就打她,小姐当然生气。现在她生死未卜唉!”-衣埋怨道。
“别再说了,-的情况如何?”
“好多了。”采衣心头一暖,腼腆的笑了,突然她脚绊了下,幸好至刚及时拉她一把,不然她可得又要躺在床上好些天。
“谢谢。”她双颊嫣红,不着痕迹的脱离至刚的搀扶。
至刚搔搔头发,向来粗枝大叶的自己,正有一股柔情产生“要不要去凉亭坐一下?”他提出邀请。
采衣娇羞的点头,两人便住凉亭走去。
寝宫内的绍擎将两人的谈话听得一字不漏。
他的失魂、他的落魄全只为一人。叶星、叶星,为何朕会觉得这十日如同十年?朕好想--知否?
绍擎轻喟,环视四周叶星的气息
“哈啾!”叶星打了个喷嚏。
才打完,允和的脚步声便传来。
“君倚!”允和打开门,对着仍小差,犹——的叶星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瞧!我给你带了什么来?”
叶星由书中抬头“不会又是什么补品吧?”
“那些补品是为-的身子骨好。”允和丢给叶星一把折扇。
叶星打开折扇,扇面画的是一幅山水画,高耸入云的山崖峭壁,沿着峭壁而下的是气势磅-的瀑布,再下方却是平缓的涧流,河中尚有许多鱼儿优游,画的右方题了四行字辞:
笑看天地
争伦竞绝
悠然南山
庄子论鱼
叶星笑了笑“送给我的?为何?”
“为了让-与本公子同等英挺萧洒、风度翩翩、温文儒雅、器宇轩昂、品行超佳、魅力无穷。”允和摇摇手中的扇子,说大话说得十分得意。
叶星浅笑出声“怎么你有这些优点我都看不出来,子仲。”
“贤弟,有些内在的涵养要相处久了才感受得到。”
“是唷!”叶星收起折扇,又打了个喷嚏。
“着凉了?”允和挑眉。
“被你的补品养到头好壮壮,想着凉是不可能的。”
“头好壮壮?”允和好奇的问。
“就是头好壮壮的意思。”叶星可没那么好心解释。
允和习惯性的挑眉,打开窗户,窗外蓝天白云,好不晴朗“出去玩玩?”
叶星一听,一双眼全亮了起来,脸上充斥着笑意“哪儿玩?”
“贤弟不介意的话,咱们就到街上逛逛吧!”
“不介意、不介意。”叶星连忙摇头,锁在房里十几天了,她都快闷死了。
“我找名侍女替-换衣。”叶星被狼咬的伤好得差不多,惟独右手掌的鞭伤仍需休养。
“我自己来便行。”
“好吧!”允和轻摇折扇走出房后,门及窗都在瞬间阖上。
“爱现。”叶星下床,换上一件淡蓝色,袖口及衣-绣有精致花纹的服装,再加上一件白色的长褂子,击上腰带,再将她从绍擎那儿“黑”来的翠玉垂挂在腰际上。
门“一丫”的一声打开,叶星步出房,允和点下头“很适合。”这是特别为她量身订作的。
“多谢兄长夸奖。”叶星作揖。
“走吧!”允和捉住她的手,身影一闪,即跃墙而出。
大街上熙熙攘攘、各式摊位林立,热闹非凡,对被“解放”出来的叶星而言,不啻是一大乐事。
以前她溜出宫很少在街上逗留,因为采衣-唆的要命,念得她兴致都没了。
“子仲,你看,有人在表演杂耍耶!”叶星指着前方不远处有群人围观的地方,隐约可见几个盘子在转。
“喜欢看?”允和瞄眼她所指之处,不感兴趣的问。
“不喜欢。”叶星认真道。
“那-还那么兴奋,真搞不懂-!”允和拿扇子敲她的头。
“你打我!”叶星不甘的回敲。
两人笑成一团。
两个各具特色的美男子,在街上走动本就吸引人注目,现在又无视于众人的目光打闹,更加让人侧目。
不少黄花闰女暗藏倾慕的望着他们,交头接耳,尤其是那个较矮、较单薄、貌似女子的蓝衣公子,家居何处?姓名为何?成亲没?
“子仲,上次我来平竹楼吃了不少好东西。”叶星若有所思的拍着扇子,还没拍到手就被允和抽走折扇。
“旧伤未愈,想让它更严重呀!”允和低声训诫,叶星一脸不在乎“我们进去吃些东西吧!”
“兄长知愚弟之心啊!”叶星抢回他的扇子,笑容可掬。
于是两人就浩浩荡荡地进人平竹楼。
“公子,您别再喝了。”至刚终于看不过去的相劝。
“是你劝我出来散心的。”一身白的绍擎一如住常倨傲的坐在他的老位子,喝的不是平常的铁观音,而是渗了烈酒的修竹山庄的特产“绿羽香醇”
“但属下没劝您喝绿羽香醇。”
“绿羽香醇我从小喝到大,不碍事。”绍擎将手中的“绿羽香醇”一饮而尽。
“公子”至刚真恨自己提出这个蠢建议。
“小二,来点招牌菜,再君倚,你想喝什么茶?这儿的茶很有名。”允和和叶星雨人坐在离至刚和绍擎不远处。
“大哥作主,小弟听从。”叶星知允和什么不精,对喝的最有研究。
“那么,尝尝修竹山庄的特产──寒羽飞雪。”
小二退下后,叶星才问:“寒羽飞雪是荼的名字吗?”
“嗯,寒羽飞雪和绿羽香醇同是修竹山庄自行研发的茶,但只有寒羽飞雪才出售,绿羽香醇难得一尝,听说只有庄主才可喝,本公子无此口福,真可惜。”允和语中不无扼腕。
叶星轻扯嘴角,举杯试饮“寒羽飞雪”一入口,舌觉爽滑,至喉时觉得冰凉,到脾胃更觉清朗。
“妙不可言,子仲,我想我明了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喝荼了。”叶星笑道。
“你又知道了。”允和也笑道,眼角余光瞥见至刚与绍擎的身影,立刻低下头在叶星耳边喃语:“我那皇上堂兄在-身后的桌子饮茶。”
叶星身子一僵,神情不再轻松,眸子由清明蒙上怒恨“不吃了。”
允和了解的点头,招来小二结帐,两人像小偷遇着官兵的溜走。
“我在作梦。”绍擎的视线由大街调回“我看见叶星和一个男的在大街上,而那个男的好象允和。”
至刚闻言立即探望“公子,或许您是醉了。”
“对。”绍擎唇边扬起笑。“我是醉了。”
至刚看出绍擎的笑含着苦涩,是叶星教会他各种情绪的表达的,他却将她气跑至刚只能看着主子烦恼全然无策以对。
叶星啊叶星,-何以唉!他叹了口气。
至刚奉了绍擎之命,前往镇南王府寻人,那天在街上惊鸿一瞥,绍擎不管他是否眼花,总之,他是看到人了。
“女孩儿?大约十日之前,子仲救了一名被狼群攻击的人回来,但是那人是个男的。”
男的?至刚脑筋转得飞快。
“王爷,可否让在下见见那人?”
“他和子仲目前暂居城郊的行宫。”
那座行宫最接近皇族森林,为此至刚几乎肯定那男的就是叶星,皇上那日所见亦是真的。
“请容在下告辞。”
“去吧!”严力行待至刚离去后,才若有所思的顺顺胡子。
什么样的女人令绍擎如此紧张?如此心急的找寻?
严力行笑了一下,总算有人挺身“牺牲”教那皇上侄子“爱的真谛”他乐见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