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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奔泉将这半年他的遭遇娓娓道来,听得允和、叶星,不免摇首叹息。
“也亏得你敢娶赫连勃那种女人。”允和啧啧称“奇”
“她本性不坏,被宠坏而已。”岳奔泉替她说话。
“呕呕”应和的是叶星的呕吐声“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允和早在一旁憋不住大笑。
“严子仲,需不需要拿针缝住你的嘴呀?”叶星笑得很危险。
“不必。”允和见状微止住些许笑意。
“在下岳奔泉,字子澈,敢问兄台贵姓?”岳奔泉觉得有趣,他没见过子仲这个样子。
“石,石君倚,字岚生,唤我君倚便行”叶星耳尖的听到声音“绍擎醒了!”她一箭步即冲入房。
“这不是皇”岳奔泉惊恐的说。
“详细情形,我会与你说明,记住,千万不能泄漏我们的身分。”允和道。
“子澈明白。”岳奔泉同他一起入房。
“绍擎,别下床。”叶星扶住他跌下床的上身。
“朕连下床也做不到,还要-扶住朕,朕真没用。”绍擎忍不住的嗟叹。
绍擎的话让叶星掴他一巴掌,允和和岳奔泉进房便见这情景,岳奔泉急忙想上前去阻止他们的争吵,不料却被允和一把拉住。
“这是他们之间的事,走吧!”允和拉岳奔泉出去。
“我受够你的自怜自艾了,我们千里迢迢来北蛮是做啥的?一群人拚死拚活为谁?你,为了你,而你却如此颓圯。我知道你不愿意成为我们包袱,而我们一路上也尽量不让你有这种感觉,但你仍为你的虚弱觉得丢脸、觉得难堪,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人生病中毒还会不需要人照顾吗?你以为你是超人啊?你这样让我好难受,你知不知道?我怕失去你,怕孩子一出世就没爹,你不知道你的逞强会带来多大的危险吗?”叶星痛心的吼。处在盛怒与强烈的自卑中的绍擎哪听得进去,他赌气的回了一句“朕的事不用-管!”
“不用我管?”叶星容颜刷白,心被这话掏空,她突然好想回原来的世界,就算孤镯一世也好过现在唇角绽开一朵冷冽的笑容“好个不用我管”她跃出窗外,隐于苍茫夜色中。
绍擎一出口就后悔,但叶星平静的语气让他连道歉的勇气也消失,他再一次的伤害她,这次比上次更深、更重天!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懊悔的击着床柱,他不经意想起子仲的话:“能伤她的还有谁?”是了,还有谁能伤得了她?除了自己这个傻蛋之外。
赫连竞一开房门便见染血的叶星倒在廊前,他大惊,抱起她讶于她的身子如女子般轻盈,轻放于床,唤人传医,自己则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直到下人进来通报大夫来到时才唤回他的神智。
“少主,她已有近四个月的身孕,刚刚差点小产,幸好胎儿是保住了,别再让她受刺激,再一次,这胎儿恐怕就保不住。”
“笑话,他明明是男儿,怎会有身孕?”赫连竞不敢置信──不!是根本不相信大夫的话。
“少主,您可以等她醒后再问她。”大夫乍见叶星也被她骗过去,但怀孕的事实唬不了人。
赫连竞凝视叶星无血色的俏颜,一向分明的思绪此刻紊乱难理“下去吧!阿定,随大夫取药。”阿定是他的贴身侍从。
“是。大夫,请到这儿来。”阿定领着大夫出去。
难怪她那么像女孩子,原以为她属宋玉、董贤之辈。原来是自己瞎眼,这就可解释他为何对她感兴趣了。对了,她怎会倒在他寝室前?该不该叫子澈来?
赫连竞迷惘的,不知怎的,他想把她藏起来,不让其它人找到,他对这想法十分在意
“不要我的孩子娘不是故意的不能死”昏睡中,叶星自责的呓语,她忘了自己不是一个人还不顾危险的乱闯乱撞,直到感觉小肮的疼痛已来不及。
虽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赫连竞也体会的到她在自责,心起怜惜“别自责,孩子保住了,好好休息。”
奇迹的,叶星放松清醒后,映入眼帘的是赫连竞,看着他,明眸里的警戒高涨,怀疑自己怎会处于此。
“没想到我给你的印象这么差。”赫连竞为她眼里的警戒失笑“别担心,我不会害-的。”
然她的警戒更甚,赫连竞抚额恼笑“我忘了-不是我国人,-看得懂字吗?”他作个写字的手势。
四国的文字相通,语言不同,民情也不同。在北蛮,女子以夫为天,大字可能不识几个,但他知道南清不限制女人读书识字。
叶星点头,视线跟着他取来纸笔,写着:“-唤何名?放心,这儿没人会害。”
叶星接过笔,心里咕哝,你愈保证我愈觉有疑。可她只在纸上写上“石君倚”三个大字。
“-昏倒在我的寝室前。孩子,已保住。”
叶星大松口气“谢谢,兄台贵姓?”
“赫连竞-需要休养,我不打扰-了。”
叶星拉住赫连竞,欲语还休,赫连竞明白的点头。他忽然想看看她的真实模样,出奇不意伸手解开系着叶星头发的带子。
柔亮的发丝一倾而下,将叶星细致的五官衬得更加娇美,他看呆了,如此美丽的面容可能是男子所有?他再次暗斥自己识人不明,直将宝玉当石头。
叶星不悦的抢回带子,将头发随意扎成一束,没好气的回瞪他。
赫连竞这才觉自己失神,忙行个礼便落荒而逃。
叶星嘘口气,抚着微隆的小肮,神情黯然。
“我严子仲活了二十载,头一次见有人这么蠢、这么呆、这么笨、这么傻,而这人竟是南清的国君,人称明君。没想到臣民赞誉有加的皇上是个媲美天地长久的大白痴、大混蛋!”允和的嗓门随着他所骂的字句升高。
“你骂够了没?”绍擎瞳里的寒冰可冻人三尺以上。
“等我想到更好的字眼再骂。”允和走到圆桌,坐下喝荼。
一旁的岳奔泉早被绍擎散发的冷气冻得全身发抖,闪到圆桌喝热荼驱走心里的寒意。
“皇上你也敢骂。”岳奔泉知允和很少和皇宫打交道,可是现在看他骂皇上而皇上还静静的让他骂的情形看来,他们的感情不是普通的“好”
“他欠骂。”允和气毙了,他们才脱离险境,绍擎就搞出把叶星逼走的把戏,早知如此,他应该在绍擎中毒之际免费送他一掌,让他早日归西或许比较省事。
“看倚他和皇上”岳奔泉问出他很纳闷的间题。
“君倚本名冷叶星,是那个人称明君的妻子,易言之,她是女的,也是那个人称明君的皇后,南清的一国之后,听懂没?”冷嘲热讽之际,允和忽然觉得这甫入喉的荼挺不错的“这是什么茶?”
岳奔泉不禁失笑,允和嗜茶的个性仍未变“是北蛮冬天用来御寒的元冀茶。”正待他举壶想再为允和添杯之时,赫连勃旋风般的冲进来。
“岳奔泉,是不是你告诉大哥我们没同房的事?”昨夜她苦思良久,得出这个结果。
“郡主,在下没那胆量。”岳奔泉微一行礼,态度不卑不亢,但赫连勃就是厌恶他的不卑不亢。
“那大哥怎会知道?”赫连勃反正是硬要扣他这个罪名。
岳奔泉叹口气“-就当是我说的吧!别不高兴又拿人出气。”
“你”赫连勃更生气了,新的鞭子往岳奔泉身上甩去,却被他拉住一使劲,赫连勃便往前倾入他怀中“放开!”她咬牙切齿的低吼。“郡主,我有朋友在此,他们都是南清有修养的人,希望-不要丢自己的脸。”岳奔泉在她耳畔低语,话虽伤人,动作却亲密,赫连勃涨红脸推开他,转身跑出去。
“皇上、子仲,见笑了。”岳奔泉抑下失控的心绪,半年前他受重伤遭赫连竞所救,抱着感激的心,他娶了赫连勃哎!
“也罢,反正我们又听不懂,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叶星。哎!想她一个人又怀有身孕,不知会遇到什么唷!”允和暗示绍擎不懂珍惜,跟赫连勃那个泼辣女一样。
只见绍擎脸色更白、眼神更冷。
“子澈,我告诉你,赫连勃一定对你有意思,否则她不会嫁你半年还未传她有红杏出墙的消息,要不然,她早在半年前她哥提出婚事时就该反对了,你要好好把握,不要像某人一样后悔,到时别怪我没警告你。”允和这话可谓一语双关,明劝岳奔泉、暗骂绍擎。
岳奔泉迷惑了,是吗?她会对我
岳奔泉推开赫连勃寝宫的门,里头一片黑暗,他迟疑着,自新婚之夜后,他便未再踏进这一步,子仲的话回响在他耳边,他鼓起勇气。
“谁那么胆大,敢违背本郡主的命令,我不是说不见人的吗?”赫连勃的声音传来,只是略带沙哑。
岳奔泉点燃烛火,室内大放光明,赫连勃长发披敬,坐在自己的脚跟上,她的背影令他心一紧。
赫连勃生气的转身,咒骂的话到嘴边全给忘了。
“你来干么?”好久,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见岳奔泉不语“我没找下人出气,连桌椅都是好的放你的心吧!”
“我不是来检查的。”岳奔泉面对她盘腿坐地“我是来和-谈谈的。”
“谈?”赫连勃凉意一生,他遇到故人,要回南清了吗?他对她真一点情也无?她下意识地讨厌“谈”这个字“我们有什么好谈的!”
“有,-跟我,我们之间有很多事可以谈。”岳奔泉诚挚的凝视她。
“我不谈!”赫连勃大叫,难道他不知道她的心都要碎了吗?她不要他走!
“郡主,不要关闭沟通的机会好不好?我们从未仔细谈过,自新婚至今也有两个月了,子澈自认不知如何同郡主相处,或许”岳奔泉蓦地住口,因为他发现赫连勃泪流满面,拚命摇头,还-着耳朵,她这么推斥他吗?连谈谈的机会也不给,原来允和料错了,他自嘲的笑着,想他岳奔泉两个月前还是个潇洒的人中君子,但两个月前的那一夜,他明白自己沦陷在赫连勃钝真的美丽中,纵使她刁蛮难忍,他仍如果把心交给她,她会嗤之以鼻,毫不犹豫的丢弃吧?
岳奔泉心灰意冷的起身,正要开门,背后传来的冲力令他阖上门,他愣了、傻了。
“不要走,我不让你走,不要回南清,你要怎样我都依你,我知道我刁蛮、我坏心,我改、我改,求求你不要走我给你金银珠宝、给你官职、给你想要的一切,只求你不要走”赫连勃泣不成声的抱住岳奔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留住他。
“-何必留我?没有我-不是更自得?”岳奔泉冷笑一声,他有个优点就是不会妄想,但他终究没狠心推开她。
“不我我”赫连勃哭得口齿不清,话都说不完全。
岳奔泉回过身抱起赫连勃,她眼瞪得大大的,吓得泪全自动“回收”
他放她上床,盖好被子,她的眼神与那夜完全相同,他心一沉“夜深了,好好休息。”
“子子澈,我”赫连勃捉住他的手,他的眼神摆明保证他不会碰她“我有样东西要让你看,看完后,你就可以走,去哪儿我都不管。”
岳奔泉颔首,赫连勃跪在床上背对他,颤着手解开绣扣,拨开长发,一道丑陋的疤痕沿着背脊延至腰部,是刀伤造成的。想到赫连勃受的痛苦,岳奔泉不禁红了眼。
“小时候我贪玩,常跑出宫去玩,有一次遇到强盗,他们他们想捉我,这就是反抗的结果。之后,这道疤痕成了我的证册商标,凡嘲笑我的人皆成为喂鞭子的对象,我怕你会算了!我已经丢够脸了,你走吧!”赫连勃穿上衣服,发现有双大手环上她的腰,拉她靠近一个温暖的怀中。
“你你”他这是什么反应?感觉他的唇啄着自己的颈子,她无声呻吟,有把火在她体内燃起。
“我比较喜欢-叫我子澈。郡主,令晚月明星稀,真合适当洞房花烛夜,嗯?”岳奔泉决定以行动代替言语。
“你你”赫连勃被他推躺下来,他封住她结巴的唇。
“子澈。”岳奔泉命令。
“子澈你不不介不不是同不不是报”赫连勃染红颊,恐怕连脖子也通红。
“不介意,不是同情,至于报恩嘛刚开始的确是,但婚后就不是。答应我,以后别再拒绝我好吗?不然我可能会心痛而死,-忍心吗?”岳奔泉一句一吻,弄得她心猿意马。
赫连勃没见过岳奔泉这样,不禁淌泪,庆幸自己未放弃他。
“-又哭了,刁蛮无理的郡主上哪儿去了?”岳奔泉不舍的替她拭泪。
“你笑我!看我放不放过你!”赫连勃捶他。
“我们有一整夜看-如何不放过我”
赫连竞拿着药步入叶星的房间,思索着该用什么方法劝她喝下这碗连他都皱眉的药,依他的经验,要他妹妹喝药比登天还难,他直觉女人皆是如此。
“石夫人,喝药。”
叶星花了三天学北蛮话,不灵光,但己听得懂。她的视线由窗外移到赫连竞身上,该说是移到他手上的碗,况静的目光令赫连竞心漏跳一拍。
“要喝药了吗?”叶星开口。
“嗯!”他把碗递给她,她接过来一口仰尽,尽管苦得小脸全皱在一起,她吭也不吭一声。
有时候,赫连竞觉得和叶星相处需要很大的勇气。
“哥,子澈有事要和你说。”赫连勃没敲门便冲进来,看见叶星,觉得她好象一个人“哥,她是”
“她”赫连竞不知如何解释“她是”
“一名路经此地昏倒被-大哥救的人,郡主,我夫家姓石。”叶星替赫连竞接口。
“喔!原来如此,石夫人,-就安心待下吧!”赫连勃露出笑容。
叶星有些讶异,赫连勃几天前的跋扈不复,小女儿的娇态使她整个人发起光来,看来是她夫婿的功劳吧!
“郡主,-在哪儿?”岳奔泉的声音传来,他不熟悉赫连竞的住处,没两三下就迷路了。
“子澈来了,哥,别跑,他有事找你。”说完,她跑出去解救岳奔泉。
“我和他出去谈。”赫连竞怕岳奔泉认出她。
“你这样做,他会起疑的。”叶星出声道。
“迟了。”赫连竞指指门口。
“大哥。”岳奔泉行礼,目光落在叶星身上,叶星脸一红,别过脸“大哥,她是”
“石夫人,她在路旁昏倒,所以我救她回来,她怀着孩子,身子又虚,因此留她在此住下。”赫连竞解释。
“公子奴家是不是得罪您否否则您您怎么这样看看奴家”生涩的北蛮话与颤抖惧怕的声音成了叶星最大的伪装。
“失礼了,夫人您长得很像小生的一个朋友,不知您可否认得石君倚这人?”岳奔泉不死心。
“不不认识”
“子澈,你有什么话要同我说?”赫连竞转移话题。
“我们到外面谈吧!郡主,在这等我好吗?”
“好。”赫连勃点头。
岳奔泉深深看叶星一眼,才和赫连竞走出房。
“子澈,如何?”允和朝赫连勃颔首后问。
“他答应替你们找千色雪,只是他不保证他找不找得到。”岳奔泉回答。
“目前只有如此了。”允和倚着廊柱“叶星不在,很多好玩的事都索然无味。”
没人陪他斗嘴,好无聊啊!又得面对那个罪魁祸首,他更加无聊。
“说到叶星,今天我在大哥那儿看到一个很像她的妇人,可是只有外貌像。”
“真的?”允和诧然。
“不信你问郡主。”岳奔泉双手交抱。
“不要质疑子澈的话。”赫连勃杏眼圆睁。
“是,郡主。”允和看着一脸得意的岳奔泉。
“你们知道吗?那个石夫人好漂亮喔!待人也很和气,而且她的右手有一道疤痕,我看了好心疼,她却一点也不在意,还笑说以后看到疯狗就知道要躲远一点,你们说,她人好不好?她还叫我以后常去看她,说看到我她就想起她家乡的妹妹。”赫连勃的前半段令允和心起希望,可后半段就减了他的希望之火,叶星是个孑然一身的孤女,没有亲人。
叶星,叶星-在哪儿呀!堂兄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有良心-就回来看看吧!允和叹在心底。
“奔泉跟你说什么?”叶星问着赫连竞。
“找一个人。”
“千色雪?”叶星试探的问,果见他震惊的抬头“我夫婿中的毒只有千色雪能医治,他们急着要找他,该不会该不会他病情恶化?!”
这个可能性让叶星乱了方寸,眼见她掀被下床,赫连竞挡在她面前。
“让开!”
“-还很虚弱,不能去!”赫理竞知道自己很自私,但他就是不愿叶星与她的夫婿重逢。
“赫连竞,我敬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不要逼我动手。”叶星眼睛冒火。
“对不起。”赫连竞轻敲她的颈骨,叶星就昏在他怀袅“原谅我。”
他心痛叶星的喜怒不形于色在提到她夫婿时崩溃-
当真爱-夫婿至此?我该成全-,抑或害死-夫婿?赫连竞凝睇叶星,如果我早些遇见-,命莲是否就此改变。
绍擎勉强自己下床,昨日允和他们的谈话犹在耳,他要亲自确定,纵使是假的,他也甘愿。
由于是驸马爷的客人,绍擎他们的行动并未被限制,因此他一路无阻的来到赫连竞的住处。
他站在花园,看着一间间房,是哪一间呢?绍擎想,他觉得浑身发冷,却咬牙撑着。
其中一间房门开了,一道纤细的身影鬼祟的阖上门,谨慎的四下张望,看见绍擎时吓了一大跳,待看清他是谁又朝他奔来。
绍擎欣喜的张臂迎接来人,两人相拥,彷佛已过千年,他捧着叶星的脸“星朕在赌气,对不起,都是朕的错,朕”
叶星眸中闪着光芒,圈上他的脖子“想想你欠我多少东西,你要吃多少才补的回来?”
“星儿?”绍擎不解。
“你好瘦哦!你觉得亏欠我的话就多吃一点,懂吗?”叶星笑着望绍擎,然后,她依着他“只要再一次,再一次我就会离开你,永远不回来。”
“只有我伤得了-,这是子仲说的,以前我不明白,现在我明白了。星儿,我连一句无心的话都能刺伤-,对不对?”绍擎手指穿过如云青丝。
“无心的话最容易伤人,你知道那种心被掏空的感觉吗?你说不用我管时,我真想一拳揍死你,免得你再伤害我。”叶星瞪他。
“对不起。”绍擎像个小孩撒娇,叶星却觉他不对劲“我好冷,很不舒服。”
他尽量扯出笑,不让叶星担心。
“先进我睡的房间,来。”叶星扶他入房,但绍擎走不到,跌坐在廊阶,气若游丝。
“擎你别吓我”叶星试着要拉绍擎起身。
忽地,她的动作停止,绝望地看着绍擎嘴角缓缓流下的黑血,天啊!他连咳嗽的力气也没了
慌乱拭着血,泪如珍珠般落下“你给我死死看!你死我马上跟着你去!听见没?绍擎,很多人需要你,你不可以死!”
赫连竞自暗处现身,探他的脉息“放心,他尚有脉息。”他抬起绍擎的手,绕过自己脖子,一起身,绍擎也跟着被扶起“他不会有事,因为千色雪已经找到了。”
“赫连王族言出必行?”叶星寻求保证。
“我以赫连王族少主之名发誓。”赫连竞慎重的说。
叶星闻言后才放心的点头,然赫连竞却后悔万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允和一行人冲进赫连竞房中。
“叶星!”允和拉她起身,将她从头到尾“扫瞄”一遍后才开口“-没事吧?我的侄子没事吧?堂兄呢?”
“子冲”叶星眼眶一红,投入他的怀中痛哭。
“不会吧!堂兄撑不过去了吗?还是我的侄子”允和看了下她的肚子“没事嘛!”轻轻擦去叶星的泪。“别哭了,万一堂兄醒来看见-的眼肿得像桃子,当心他不要-,还有,我可不希望我的侄子出生便跟他娘一般爱哭。”
允和幽默的话语令叶星破涕而笑“刚刚绍擎晕倒吓坏我了。”
“叶星,堂兄不会有事的,就算要他舍弃皇位,他也不会丢下-,他无心一句话害-跑掉他就檐心到茶饭不思的地步,更遑论他会先死?别想了。”允和瞪眼在一旁笑到没力的岳奔泉,他不止笑,还翻译给赫连勃听。
叶星越过允和的肩膀,跟他咬耳朵,两人相互交换一个眼神。突然叶星皱眉推开允和,允和一脸错愕。
“你身上有奇怪的味道。”
“什么味道?”允和立即警觉的嗅嗅自己,作贼心虚的不敢看叶星。
叶星又闻着岳奔泉身上的味道,抬头讶异的捂住樱唇,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然后踉跄后退跌坐椅上。
“你们子仲,你说,昨晚你做了什么?”
“我叶星我”允和涨红脸,低首瞄眼岳奔泉。
岳奔泉及赫连兄妹也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们俩。
“有何不对吗?昨晚我和子仲彻夜共饮谈天至天明。”岳奔泉深觉允和态度奇怪。
“彻夜共饮?”叶星一听更加盛怒“子仲,你教我如何与你父王交代?”难得她气到全身发抖。
“叶星,是是子澈逼我的,是他逼我就范我”允和愈说头垂得愈低,肩膀抽搐得更厉害“我认识他这么久不知道他对女人不感兴趣他还说他觊觎我很久我不胜酒力”
“喂!严子仲,我和你犯冲吗?这么污蔑我,还用北蛮话,你要害死我哎唷!”岳奔泉捧着被踩的脚,赫连勃的身影已不见,没时间报复允和,他出去追赫连勃。
两个堂叔嫂对整到岳奔泉感到很痛快,笑得夸张。
在一旁的赫连竞则看呆了,调皮的她另有一番风貌。
“对了,千色雪有消息,绍擎有救了。”叶星敛起笑,担心的瞅着绍擎“但是他撑得到那时吗?”
允和脑筋一转,到绍擎床边,俯下身,在他耳边低语几句,说完约莫十分钟,绍擎吃力的睁开眼,用尽全身之力半撑起身,虚弱吼道:“严子仲,想满门抄斩你就做咳咳”骂到一半,他咳起嗽来。
“绍擎,绍擎,别说话,瞧,你又吐血了。”叶星忙坐上床沿,用袖子替他擦血。
“叶星。”绍擎握住她的手,急道“-千万不可以嫁子仲,就算朕死”
“你有病啊!我怎可能嫁给子仲!那家伙除了一张嘴之外一无可取,还有,你敢再说一次死试试看!”
原本希冀叶星称赞自己一番的允和霎时垮下脸“好歹我也把堂兄唤醒啦!”
“是激醒吧!”叶星嘟起嘴“还害他吐血。”
“证明他有力气了耶!”
“被你气的!”叶星一副允和再不住口就有“好戏”伺候的模样,使得允和赶紧把嘴巴缝紧不再辫驳,没办法,孕妇最大。
叶星方得意的抬高下巴,面向绍擎,小心翼翼扶他躺下“感觉如何?”
“很好。”绍擎牵动嘴角。
“睡一下,嗯?”叶星帮他盖好被子,柔笑。
绍擎乖乖阖眼,不一会儿,呼吸深沉平稳。
叶星心疼的注视着他的睡容,脸上散发着浓浓爱意。
允和留意到从开始至今尚未开口的赫连竞,他正看着叶星。
“叶星。”允和点点她的肩。
叶星以眼神询问,允和瞥瞥赫连竞,低语:“他一直在看。”
“我有什么好看的?”叶星眨眨迷人的大眼,它此刻正映着两个大问号。
“搞不好他对-有意思。”允和不喜欢赫连竞,他的欲望明显反映在脸上,他渴望叶星。
偏偏叶星这小子除了绍擎,眼中再也装不下任何人。
“是吗?”叶星不觉得有什么“别光注意这些鸡毛蒜皮的事。”
“-把我当三姑六婆啊!”允和不高兴的嚷嚷。
“嘘!你想把绍擎吵醒呀!到外面去。”叶星示意他噤声,拉着他出房门,临走前,把赫连竞也拉出去。
“喂!姓赫连的,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千色雪?”叶星问。
“第一,我姓赫连没错,但是我不叫赫连喂,-别叫我喂,好吗?第二,我已经派人去找千色雪,有他的下落并不代表找得到他。”赫连竞领他们到亭子内。
“第一,我知道你叫什么用不着你来提醒我,最重要的一点是,我讨厌你比我高,我叫你喂已经很客气了;第二,你只有千色雪的下落,干么骗我你找到他了?亏你遗用赫连王族少主之名发誓。”叶星立刻驳斥。
赫连竞由她眸中得知她没忘记昨日他打昏她,阻止她去找绍擎的事“我一定会找到千色雪的,-不必说我毁誓。”他觉得叶星真善变。
“你最好说话算话。”允和态度不善的警告。
赫连竞不悦的神情一闪而逝“赫连王旅向来言出必行,我不容任何人质疑我的话。”
“很好。”允和将叶星拉到身后“叶星,我们该去解子澈的危了,怕迟一步,他就被分尸了,赫连少主,不好意思,我们先行告退。”
赫连竞为之气结,他恨允和可以与叶星相处融洽,而他,得不到叶星友好以待,但他就是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