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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夜冲一脸苦笑,想起从前维奇格那混球的所作所为,真是很难招人喜欢,而他偏偏又是没有力量的废物。
小白跳到两人前的长桌上,仰起一对小眼珠,好奇的张望着一脸苦笑的周夜冲。艾弗莎温柔的伸手揽向它,怎料小家伙毫不领情,翘起尾巴朝她一口咬下。
艾弗莎“呀”的一声疼叫,狠狠的推搡了周夜冲一把:“维奇格,你看它干的好事!”
周夜冲见她食指上一排鲜红的牙痕,顿时微笑着把小白又抱回怀里,才道:“谁叫祢惹它来着?咱家小白最不爱陌生人碰它了。”
艾弗莎气冲冲的指着自己的鼻子,很难以置信的道:“维奇格,我算是陌生人?”
“祢不算陌生人,那又算是我什么人?”周夜冲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目光中是别有意味的眼神。
艾弗莎脸颊微红,忙把眼睛移往另一侧,恨恨的道:“算了,算你狠。”她目光仍直望窗外,放低了声音:“维奇格,我敢打赌,你的小白绝非低阶纹身兽。你想想它变成巨龙时候的气势,我从没听说有它这样的纹身兽。”
“我早知小白不是纹身兽了。”周夜冲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发现它竟竖起耳朵似在偷听,不免莞尔一笑,慢条斯理的道:“咱家小白是纹身兽之王嘛。”
艾弗莎扭回目光,没好气的道:“维奇格,我跟你说正经的。真的,我建议你让弗伊德教授看看。”稍顿,轻笑道:“虽然弗伊德只是五阶魔法师,人又有点神神颠颠的。但他总归是我们学院最有人气的魔兽识别专家,如今已知的九千四百种魔兽中,就有二百九十八种是他发现的。”
此时,教习室外响起急促并空洞的咳嗽声,隔了几秒,又一阵凉鞋拖地的声音响起。
“弗伊德来了。”
“该死的,不知他又要怎样收拾我们。”
“”
刚才依然略显安静的教习室里,顿响起一阵阵低低的咒骂声,不少人纷纷打开了桌上的大部头书,埋头低目的作出一副认真苦读的模样。
艾弗莎用肘子轻碰下周夜冲,低声道:“弗伊德昨天提到了三阶火墙术,我猜今天他弄不好要让我们临时表演。维奇格,你擅不擅长魔法?”说着,她摸出一对黝黑的戒指,先给自己戴了一个,再把另外一只搁放桌上:“三阶魔器储藏之戒,里面存了九种三阶魔法,比格林特那个昂贵的水晶魔杖划算多了,我只收你九百金幣如何?”
区区三阶的火墙术,我用得着作弊吗?周夜冲斜眼瞄了那戒指一眼,淡淡笑了笑,自己有了魔法师哈萨特的全部知识,就算五阶炼狱火矛也能释放,小小三阶的火墙术又算什么呢。
“维奇格,我给你的价钱很公道了算了。”艾弗莎稍怔了怔,一副你爱要不要的样子,顺手把戒指捡回怀里。
同时间,又是几下空洞的咳嗽声响起。跟着,一道高高瘦瘦的身影,风一样的从门外扑至教习室前的讲阶上。他眯缝起一对灰黄灰黄的眼珠子,似醉似醒的扫望教习室中的所有人。
他三十来岁的样子,头发蓬乱,鹰鼻高目,一身花里胡哨的衣饰,看起来跟个烂醉的酒鬼没多大区别。
周夜冲突然发现,维奇格从前竟然对这位弗伊德教授的印象极深。
“好了,我的孩子们哈!”弗伊德背起双手,刚似模似样的说了几字,就憋不住打了个哈欠。他抹了把脸,接着道:“噢,你们最亲爱的弗伊德教授,今天有个很重要的约会。嗯,是与一位美丽的女士。所以,今天我们就先不上新内容了,啊哈,欠”
说着,他又是一个哈欠出来,看起来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让人难以想像他有一个多重要的约会。
“哪有什么重要的约会?我看他昨夜是又上那些灰精灵夜店胡混去了,等下他大约是到梦里跟什么美女约会。”艾弗莎埋低头,轻轻的笑了笑。
周夜冲想说祢又没跟着他,又怎知他上哪儿胡混了。但他打量着弗伊德那副哈欠不止的模样,又感到艾弗莎说的或许真是实情。
弗伊德再打了几个哈欠,陡然提高了音量,有点语无伦次的道:“好了,我的小痞子们,虽然你们的弗伊德教授有个重要的约会,但他是最遵守讲职业操守的,那个”稍顿,他似在仔细回忆些什么,好半晌,才想起来道:“上次我对你们详细的讲解了三阶魔法中的火墙术,现在我就要考校你们的成绩了。大家,谁先来施展给我看看?”
他灰黄的眼睛挨个儿扫视教室里的学生。
“我没猜错吧。”艾弗莎又轻撞了下周夜冲,扬扬她戴上尾指的戒指,小声笑道:“我听说,弗伊德教授今年特别疯癫。大前天,他跑到五年级的女生宿舍前,兜起破嗓子唱了一整晚的烂歌。上次他又突然越了两级,直接给我们上三阶的魔法知识”
周夜冲没听清艾弗莎接下来说的什么,他突然发现弗伊德的目光,此时竟对直向他俩人望来。
没隔多久,弗伊德缓步下了讲阶,一边路经教习室中间两人宽的过道,一边戳指重重敲打座位上的一颗颗脑袋,嘴里嘟哝道:“真没用,看你一副窝囊样,平时肯定没有认真听讲尼米兹,你昨晚又被一年级的烂小子打得满地找牙了吧。别瞒我,那全被我看见了,当时我就蹲在你屁股后面。***,如果你学会了火墙术,那几个烂小子又算什么?霍尔士,你也是,你们全是一帮废物!我从没教过你们这样的学生”
他一路上骂骂咧咧,很快来到周夜冲和艾弗莎两人的长桌前,灰黄的眼睛低望着两人,偏偏又一声不吭了。
艾弗莎当机立断的站起身来,笑道:“弗伊德教授,我可以放出那个火墙术。”
“不不不,艾弗莎同学,我不要看祢的火墙术。我要看他的。”弗伊德摇头让她坐下,跟着指向安坐座上的周夜冲,笑道:“维奇格同学,你不介意给我表演一下吧?”
“干嘛要我表演?”周夜冲看着刚刚坐下的艾弗莎,不悦的反问道。看起来,弗伊德似乎有针对自己的意思。
弗伊德颇有点无赖的道:“没有为什么,维奇格同学,我就是想看你表演,因为”他顿了顿,狡猾的笑道:“之前你痛揍霍卡曼那烂小子的时候,五年级几个老家伙全看见了。不幸我刚巧没看见,为此我深感可惜,所以嘛”
“所以你想让我再表演一下?”周夜冲真是给气乐了,一下站起身来。
“你干什么?”弗伊德被他自然勃发的精神威势一惊,脚下竟不由退后了半步。但他又似想起了自己的身份,马上把满头蓬乱的长发往后一甩,微笑道:“好吧,维奇格,我承认从前看错了你。你打败了霍卡曼和格林特那两个烂小子,证明你确实有三阶的力量,你甚至打败了一头没有发挥出力量的五阶魔兽。”
弗伊德越说声音越大,竟有些似雷轰炮响的闹人耳膜:“但是你想要挑战我吗?挑战你的导师,挑战一位大名鼎鼎的高阶魔法师!”
刹时间,教习室中所有人全站了起来,目光齐唰唰的投向周夜冲。
格陵以战立国,全国武斗之风盛行。而卡亚帕中所有的师生,学院更是鼓励他们借战斗来体悟力量。多年来,学院中也出了不少学生挑战老师的例子。但卡亚帕前年才开办的特招班,至今从没出过敢于挑战老师的学生。毕竟特招班相当于是学前教育班,学生中纵有强者其力量也相当有限,难以挑战阶位力量最少在五阶的老师。
但此刻,所有那些仿佛将要被打破。
人人满怀期盼和看热闹的心情,目不瞬移的注视着对峙中的两人。
“弗伊德教授,那我开始表演了。”周夜冲有些好笑的看着色厉内荏的弗伊德,突然探指前伸。
“维奇格,你是自讨苦吃!”弗伊德大吼一声,匆忙间朝背面蹦了几步,拉开与他之间的少许距离。在近距离对战上,一个再高阶的魔法师也可能折在低阶斗士手上,那样的例子向来不胜枚举。
同时间,周夜冲伸前的食指陡然亮起一点火光。火光以肉眼不能企及的速度沿平面扩展,刹时扩成一面直径长半尺的圆状火墙。
火墙以周夜冲的食指指尖为中心,竖起立于他身前,上面幽绿的火焰,长蛇般吞吐不休。
弗伊德稍稍一愣,眼望着那面绿焰吞吐的火墙,有点摸不清他意思了。
“弗伊德教授,你看我的火墙术合格吗?”周夜冲微一抖手,绿焰火墙顿时消散一空。
“呃”
弗伊德长长舒口气,但为了挽回自己的面子,只好硬起头皮板起了脸孔:“不!我认为那并不合格。维奇格,纯净的火元素向来是最耀眼的红色。你看看你自己的那算什么,一堆糟糕的绿火组成的火墙”说着,他后仰身的甩了把蓬松的长发,语气再放缓下来:“当然,我依然要说,你干得很漂亮。毕竟你才是一个特招班的学生,将来你有很大的发展空间,甚至可能成就和我一样的高度。”
艾弗莎撇起了嘴,看望弗伊德的目光中颇为不屑。
弗伊德再次步上了讲阶,语气严厉的道:“好了,我们就先到这儿吧。下星期啊对,是下星期,我还要来检验你们的功课。如果谁再学不来一个小小的火墙术,我就把他一脚踹出校门。”说着,他提起脚比了个凶狠的姿势,才快步溜出了教习室大门。
教习室一阵叽叽喳喳的议论声,没人把弗伊德的威胁放入心里。纵然是一年级的学生,也未必可以施放三阶的火墙术,更何况他们特招班的菜鸟。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想到,弗伊德老师真是越来越痴癫了。
“维奇格,你真该狠狠教训他一顿。”艾弗莎叹了一口气,指背轻轻敲着桌面,笑道:“你忘掉从前他对你干的那些恶心事了吗?我记得有一回,他让你脱掉裤子绕广场跑了两大圈,结果害你被人打得躺了半个月病床。还有一回”
脱了裤子跑步?***,难怪维奇格对他印象深刻呢。周夜冲微微一怔,同时怀疑那样的耻辱,维奇格为何就偏偏记不得了。
艾弗莎仍然嘀嘀咕咕个不休,看起来,她很是怀念维奇格从前的光荣岁月。
突然,教室外响起一阵惊人的大叫声:“维奇格,快给我滚出来!”
一个身材最少两米高,脸部似刀削斧劈般硬气,坦露的上身肌筋结虬,年龄约二十岁上下的青年,一脚踹开教习室的大门。他狠狠扫视了一圈,目光直往周夜冲逼视而来。
***!从哪又跑来一个欠揍的。周夜冲冷冷一笑,眼神淡淡的迎向那人凶狠的目光。
“维奇格,三年级的大饭桶找你来了。他是霍卡曼和格林特的老大,比那两个小子更嚣张。”艾弗莎拽了他一把,谨慎的提醒道:“但凯文是有真才实学的,和霍卡曼俩兄弟不一样。他是五阶巅峰的魔兽师,就算在高年级中也鲜有敌手。”
五阶巅峰的魔兽师?周夜冲微微眯缝起眼睛,想起艾弗莎曾撒谎说那小子仅有二阶的实力。他冷冷一笑,道:“那天在森林中,祢不是说大饭桶是二阶巅峰的兽化师吗?”
艾弗莎耸了耸肩,一脸歉然的道:“那时我忘掉了嘛。”
周夜冲有什么说的,反正他没有打算真跟她计较,且也希望借那个凯文魔兽师的实力,衡量衡量自己大抵有多少阶位了。这时候,他想起了五阶魔法师哈萨特,也想起了那个可令自身力量疯增的巴菲特。暗忖五阶巅峰的魔兽师,不知有没有巴菲特那疯子厉害?
艾弗莎站起来,娇躯热情的贴拢他,呵气如兰的道:“维奇格,你为我狠狠教训他一顿。”
周夜冲突然发现她亲热的贴紧自己后,大饭桶凯文望他的目光直似快喷出火来。他故意重重捏了把艾弗莎丰盈的臀部,笑道:“为什么?祢跟他有仇吗?”
“噢人家当然跟他有仇,因为那傻瓜竟妄想让我做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