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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于醒了。”
费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目之处,是斑驳而又陌生的天花板。
这一幕,似曾相识?
洪俊飞皱眉之时,却感到一股撕裂的疼痛,从自己面部传来,
不!不止是面部,他只觉浑身上下,都有类似的痛楚……
体会到不对劲的洪俊飞,开始挪动头部,观察起自身当前所处的情况。
他发现自己似乎受了很重的伤,浑身上下都被绷带束缚住了,即便是一根指头也被包裹的像是萝卜一般,好像只有五官露了出来。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印有红十字的白色被子、以及床边那一男一女……
现在,自己好像是在一家医院里?
“你们是什么人?”
看着站在自己左侧,身着白大褂,手中拿有笔记,疑似医生的中年男子,洪俊飞出声问道。可当他话语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意外嘶哑!虽不难听,但也与原来有了很大区别。莫名之间,与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里是什么地方?”
“又一次失去记忆了吗……”
面对洪俊飞的问题,那位疑似医生的中年男子并没有回答。
他将笔记在手上摊开,又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了一支笔:“你还记得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
“我叫洪俊飞。”
既然对方不配合自己,急于搞清楚当前状况的洪俊飞,也只能试着去配合他了。
“哦,还记得自己名字吗?那就还好……”
听完他的回答后,中年男子在笔记上一边记录着什么,一边说道:“这一次,你又做了什么梦?是外星人、未来人、异世界人、还是说超能力者?”
“梦!?”
洪俊飞有些迷惑了。
下一刻,他感觉到,自己似乎想起了什么!
医院、触须、怪异、轮回者、双亡亭、密法术,以及……那无穷无尽的黑手!
“呼哈、呼哈……”
一回忆起那只能用‘恶意’来形容的黑手,洪俊飞冷汗直冒,忍不住大口喘息。
他脑海中最后的记忆,就是那即将抓到自己身前的黑手。
在那之后,洪俊飞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原来那是梦吗……”
刚刚醒来,洪俊飞的头脑还有些昏沉。
他自语自语道:“我还以为,我就要死了!”
“对!那些都是梦。”
中年男子很认真的看着他:“不管你昨晚梦见了哪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我都希望你能够将它忘记!否则的话,我们就无法妥善治疗你。记住,你是病人!之前种种,不过是你的幻想而已。”
“病人……”
“幻想……”
听完他的话,洪俊飞刚一思索,就感觉头疼欲裂。
他打算用手去捂,却发现自己的手脚不但缠了厚重的绷带,还有几条看似纤细、实则无比牢固的束缚带,将它紧紧系在了这个病床上!即便想要挪动一点,都是做不到的。
这个新的发现,让洪俊飞心中的紧张感越发严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要着急!虽然已经和你说过很多次了,但我还是觉得有必要将它们告诉你。”
中年人低着头,将手中的笔记翻到最初几页:“你叫洪俊飞,是侨居日本的华人,我们‘岐阜第四医院’的病人,而我则是你的主治医师‘木昜勇行’。你原本做着漫画助手的工作,可由于工作压力过大,从一年前起,你就被合租的朋友发现,出现了精神方面的问题。你每天晚上都会做一个不同的梦,在梦里,你似乎会将之前所有的记忆忘却,为自己安排一个新身份以及相关经历。这个新身份和相关经历,并不一定是现实世界中所存在的。事实上,大多数时候,你都声称自己是外星人、未来人、异世界人、甚至是超能力者……”
“经过我们的漫长研究发现,你应当是因为漫画助手的工作太过繁忙,又无法实现自己作为漫画家的梦想,长久以来,堆积了太多的压力,以至于得不到释放之下,压迫精神,出现了问题。你开始分不清现实和幻想,将脑中的幻想当做了真实。最后,甚至开始删除和替换自我记忆……你听我说,哪怕梦中的幻想世界再过真实,它们也仅仅是你的幻想而已,不是真的!你一定要接受我们的治疗,慢慢将在心中的概念改变过来,才有可能重新回归社会啊……”
“我的精神方面出现了问题,我是精神病人?”
中年男子的话,让洪俊飞有些不敢相信:“你的意思是,我之前记忆中所经历的一切,都是虚假的,都是我的幻想?”
“是的。”
对方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
紧接着,他示意身旁的女护士帮手,把一片白幕拉下来,并合力从角落里搬出了一部笨重的放映机,开始播放起录像带来:“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惑,甚至不相信我所说的话,不过,只要你看了这个,应该就对自己的处境有所了解了吧。”
说着,他将窗帘拉上,光线被遮蔽后,带着雪花的投影出现了那篇白幕上。
“这是……”
放映刚开始,洪俊飞就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那上面播放的录像中,竟然也是自己!
只不过,与现在比起来,录像中的他,身上的伤势远没有这么多,只是简单的挂着点滴,以及缠了少量的绷带。
在因录制手段粗劣,显得断断续续的录像中,那个面貌与洪俊飞一般无二、表情和气质却截然不同的人,口中说着另外一段故事,一个与洪俊飞之前遭遇完全不同的故事!在那个故事里,他明面是一名学生,就读于‘风林馆’中学,暗地里却是一名觉醒了特异功能的异能者,能够施展各种强大异能,于黑暗中维护城市的正义。最后与反派组织的头目对决时,因为陷入对方的陷阱,被能力反噬身亡。
“如何?你要看的话,这里还有。”
见洪俊飞沉默了,中年医生又拿了一卷新的录影带出来。
这一次出现在画面中的洪俊飞,身上的伤势明显要比之前多了不少,表情神态也有所不同,他口中说着与之前完全没有重合度的另一个故事。故事中,他是极西小镇‘翡冷翠’的一名治安官,曾经的王国第一剑圣,为了维护魔王的封印而甘于守在这个苦寒之地,可惜,最后封印还是被邪恶**师破解,他也因此被杀死。
接下来,对方又为洪俊飞放了三四卷录影带……
其中,有‘在我的bgm中你绝对无法战胜我’的年轻人。
也有说自己手持十威奇袭剑、掌握‘圣石世界’、十阳境界的青年人!
甚至,还有一脸不屑,口中常常说着‘凡人的智慧’的眼镜男……
“这些都是我。”
过了良久,洪俊飞这样说道。
虽然表情各异、神态与气质不同,但从各种细微之处以及小习惯来看,录影带中的人确实是他不假:“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随着录影带中的时间推后,我每一次出现,身上的的伤势就更多了?那些,是你们医院‘治疗’行为所造成的吗?”
“不,并不是,你的伤势和我们无关。”
这一次,还未等中年医生说话,一旁那位年轻的女护士倒是出口了,似乎是不想让洪俊飞误会:“不知道你是否记得这样的新闻,那即是有人做梦时梦见自己陷入火灾,醒来之后,身上却真有被烧伤的痕迹。又或者某个人在梦境中被人砍掉了头颅,醒来之后,梦中被斩断的脖子,真的出现了一圈凸起的红色痕迹……”
“你是说……”
洪俊飞明白对方想要说什么了。
“你想得没错。”
中年医生翻阅着笔记,接着护士未讲完的话说了下去:“虽然说,这很不合常理,也很奇怪,但你确实拥有将梦中所受伤害的一部分,带到现实中来的可怕病症。你来这里之前,就因为梦见自己坠崖,而浑身多处骨折。而来到这里之后,你每一次做梦的结局,一般都不是什么好事。而相应的,当你醒来之后,身上也会多出更多的伤势。比如说,你梦到自己被砍手,手臂上就会出现一圈血痕。你梦到自己被人围殴致死,那么浑身都会青肿。你梦到自己陷入了火灾,那么浑身都会出现烧灼情况。如果不是这些伤势你只会继承一部分的话,可能你早就死了……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觉得你的情况很危险,每天都要在你醒来之前观察的原因了。”
“所以,请告诉我们,这一次在梦中你看见了什么吧!”
中年人打开了录影功能:“这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还请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这一次吗……”
洪俊飞正欲说话,那无穷无尽的黑手,仿佛又在脑海中活了过来,翻涌不断!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不是不想说,也不是不能说,而是他完全无法用语言讲述这段经历。
“不说吗……这样的情况,过去你只出现过两次。那两次醒来之后的后遗症,都差点要了你的命!看来,这一次你也遇到了很恐怖的东西啊!”
盯着洪俊飞很久,见他没有讲话的意思,中年一声叹了一口气,将录影机的电源关闭后,向身旁的你啊宁女护士吩咐道:“小忍,你去帮他好好检查一下,不要漏过任何细节。另外,把精神控制器具给他戴上,他现在需要治疗,”
“哈依!”
那个名叫忍的护士答应下来,从一旁角落的柜子中,取出了一堆工具。
其中,最引人瞩目的,是一个金属头盔。
它上面连接着数十条线路,还有如针一般的尖锐插头,显得十分狰狞。
这个与其说是治疗器具、倒更像是刑具的头盔,明显是要戴在头上的!
在看到它的第一眼时,洪俊飞就感到有些不对劲。
“是因为做梦,让我变得有些疑神疑鬼了吗……”
因为莫名的不适感,洪俊飞的身子僵硬了一下,就又放松了下来。
毕竟是成年人,就好像打针一样,哪怕会有一些畏惧,只要有治疗效果,他也能坦然接受。其实,就算洪俊飞想要反抗和挣扎,也没有用的。且不说那一身绷带下有多少伤势,光是铁床上固定的那几根束缚带,就能将他牢牢定住,无从动弹。
近了……
女护士拿着一堆器具,来到了洪俊飞身旁。
首先,她就要为其戴上那个古怪的头盔。
说不紧张是假的,洪俊飞压抑着心中的不安,默默看着这一切。
直到……
他闻到了一股臭味!
这股臭味虽然很淡,却直往人鼻中钻,令人作呕。
不知为何,在闻到这个臭味的第一时间,洪俊飞就知道它是什么。
那是尸臭!
在这一刻,洪俊飞的心彻底揪紧了。
“这里不是病房吗?为什么会有尸臭?”
或许是因为这股臭味的刺激,洪俊飞第一次脱离了中年男医生的诱导。
而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现在正是夏季午日,之前拉上窗帘时,洪俊飞曾看到了数棵翠绿大树。
可直到现在,他也未曾听到过来自病房以外传来的任何声音。
蝉鸣。
人声。
杂音。
统统都没有!
这里,太过寂静了……
寂静到了让人恐惧的程度。
不需要法诀引导,也不需要精心冥想。
突然,洪俊飞感受到了冥冥中那个神秘的存在,与自己又重新达成了联系!
在第一时间,他就明白了对方所为何物。
那是——
度厄转劫天!
“之前种种,不是梦吗?为什么,我还能感应到石松宏的守护神……”
洪俊飞的脑中,仿佛有一道电光闪过,他已经抓到了事情的一些脉络。
就在这时,女护士手中抓着的铁制头盔,已经快要罩在他的头上!
“我不能将它戴上。”
没来由的预感,让洪俊飞做出了相应的反应。
首先是毫无顾忌、仿佛要将肺涨破的一次深呼吸……
接下来,他又将那一口气,一极其平缓的方式呼出。
一进一出,盈亏之间,洪俊飞能够感觉到,一股力量,从身体最深处涌出!
嗡嗡嗡……
细微的声响中,洪俊飞身上出现了一层荧光。
而这一层荧光,似乎让女护士和中年医生都为之畏惧,忍不住退后了几步!
看着这一层荧光,洪俊飞莫名的有了感悟。
这一次,他并没有借助度厄转劫天的力量,这个荧光,本那是他的生命波纹!
啪!
浑身笼罩着荧光的洪俊飞,只是轻轻一扯,便将手足上的束缚带尽数扯断。
而他身上缠绕的那些绷带,也在缓缓膨胀的肌肉作用下,全部崩断!
直至此刻,洪俊飞才看到,自己浑身上下遍布的伤口,数量有多么庞大。
那些新旧不一、尚未愈合的伤口,在荧光的作用下,开始缓缓收拢,不复狰狞。
“你在干什么!”
中年医生看着这一切,面目变得狰狞无比,大声咆哮道:“洪俊飞,你难道你不愿意配合治疗了吗!你就那么想死?”
“是啊!”
名叫忍的女护士也喊道:“洪君,昨晚你在梦中受到的伤害,我们还未曾给你检查。你再乱动的话,恐怕会有危险!而且,之前的已有前例证明,你如果不配合我们的器具治疗,今晚只会遇到更加可怕的噩梦。你的精神,已经出现问题了!”
“我的伤势,并没有严重到危及生命的程度……”
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自己,洪俊飞终于忍不住笑了笑,说道:“而且,今晚我会不会做噩梦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要是真配合你们‘治疗’的话,恐怕我连夜晚都不会等到,就已经死了!那些东西……真的是治疗器具吗?”
“……”
听到他的话,中年医生和女护士罕见的沉默,垂下了头。
当他们的头再度抬起时,原本正常的五官处,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布满血迹、双眼仅余黑洞、腐烂了不知多久的可怕脸庞!就连他们的身体,也变得扭曲起来。
“你发现了?”
随着二人外表变化,他们的声音亦发生了改变。
之前,中年男医生的声音,浑厚又富有磁性,容易取人信任,女护士的声音柔和而甜美,让人不禁神往。可此时此刻,他们二人的声音,却变得一模一样,是那种仿佛来自九幽、刺耳而又让人心生恐惧的呼鸣,如同人临死之前最后的哀嚎!
“既然你发现了,那么,就去死……”
话音未落,就戛然而止!
不知何时,洪俊飞冲到了二人……不!非人的面前。
他左右双拳,带着那一层彩色荧光,已经深深嵌入了对方的面部。
“废话真多。”
既然发现了不对劲,洪俊飞又怎么会等对方先动手?
他拳头上所包裹的荧光,似乎对此类怪异有着特殊的伤害加成。乍一接触,这两个非人那腐烂不堪的面孔,就如同黄油一般迅速融化了。甚至,不单单他们的面部,就连他们的身躯,也在最短的时间中,融成一滩充满恶臭、浑浊不堪的黑水!
这就解决了?
看着脚下那两滩如同石油一般粘稠、不断散发刺鼻气味的液体,洪俊飞皱了皱眉。
看来,对方的战斗力,主要体现在幻觉和迷惑人心上,真正打起来,并没有多强。
当然,这也是建立在他手中那层荧光,对于这些东西有着强烈克制作用的基础上。
“这就是第三层世界吗……”
随着两个鬼怪的毁灭,洪俊飞所处的病房,也开始急剧变化起来。
幻想已经破除,真实就此展现!
这里,似乎是一个四面被封闭的小巷。
高高的围墙上,为了防盗,布满了铁质荆棘的防护网。
周围是一些木质的民居,看起来有不少历史,有种沧桑之感。
洪俊飞之前透过病房窗户看到的那可树木,此时,就在左侧一栋民居旁立着,只不过与幻象中那绿茵茵的样子不同,它是干枯、腐朽,早已失去了生机。那弯折的枝干上,甚至有由枯草堆砌成的鸟窝,一只鸟类的干尸,就这样挂在上面……
洪俊飞之前的左右双,就是打在了这条鬼巷的墙上!
从那两个人形、如同久远血迹的黑色污痕可以看出,中年医生和女护士,都是附着在上面的鬼影。
不!
实际上,不单单只有两个鬼影。
此时的天空已经很暗了,夜晚即将到来。
不过不知道为何,洪俊飞发现自己视物没受到任何影响,如在白昼。
洪俊飞能够看到,墙壁上除却两个已经开始逐渐淡化的人形污迹外,还有三小三大,另外六个人形污迹,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应该也是同一种鬼怪没错……只是有一点很奇怪,那即是它们并没有出来伤害自己。
洪俊飞并不是一个喜欢对问题究根结底的人,所以也就没多思索。
毕竟,那些鬼怪没有出来,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
顺着鼻尖那股之前所嗅到的淡淡味道,洪俊飞在小巷的最里处,发现了一个铁质的盖子。在将其打开后,他一共在下面发现了五大三小,八具已经腐朽不堪的尸体。之前洪俊飞所闻到的臭味,明显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也正是多亏了这一股臭味,他才能够从幻象中清醒过来,最后反杀那两个鬼怪。
“原来都是地缚灵。”
看着这些尸体,洪俊飞只感觉心中无喜无悲,说不出有什么情绪。
在这里,他明显看到,其中一具最大的尸体,没有了头颅。
想来,之前那名女护士想为他带上的头盔,就是这个失踪的头骨吧?只是在幻象被破除后,它却是消失不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唯一可以知道的,那就是如果洪俊飞真的顺从对方,将那个头骨作为治疗器具戴上,一定没有什么好结果!
这时,洪俊飞也发现,随着天色渐晚,墙上剩余的人形污迹,越发明显了。
看来,它们并不是想要放过洪俊飞,只不过之前并不是它们出来的时机……
“消失吧!”
随手从尸体上扯下一块破布,洪俊飞手中荧光发散下,它竟然开始燃烧起来。
将燃烧的衣物碎片丢入这个洞穴中,顷刻之间,大火燃烧了起来!
看到随着大火愈烈,墙上的污迹也不断淡化、流出之前那种石油质的黑色恶臭液体,洪俊飞知道,这些剩余的地缚灵力量,还不如之前那两只强大,这也是他们为何要等天色更晚才能出来的缘故。这一次,鬼巷的事情,算是被他解决完毕了。
当即,洪俊飞足下用力,高高跃起,竟然跳了有三米多高!紧接着,他伸手一搭,就扒着小巷墙顶那存许空隙,借力越过了铁丝网的封锁,来到了另一条小道上。
诚然,洪俊飞心中有很多疑问。
他很想知道之前在第二世界,双亡亭那里最后发生了什么。
也很想知道自己的心态为什么发生了转变。
更想知道石松宏去了何处,为何自己会出现在这条鬼巷里,还拥有了‘荧光’这种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所能拥有的力量……
说实话,他心中的疑问太多太多,一时之间,都没有丝毫头绪。
只是,洪俊飞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一个医院,检查自己的身体。
毕竟‘荧光’虽然对伤势有奇效,可除却表面上能够看到的伤口外,他还想了解自己体内是否有所改变!
“还真是好运呢……”
才走了数十米,刚刚转过小巷拐角,洪俊飞就看到了一块闪烁着光芒的招牌。
那是一家私人诊所,上面写的字眼说明,它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
不过,还未等洪俊飞走过去,他就又嗅到了一股恶臭……
这股恶臭,甚至比之前他才闻过尸臭,还要来的猛烈!
洪俊飞刚刚闻到,就感觉头晕目眩,一股无法压抑恶心感与呕吐感涌上心头。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过度刺激,产生了错觉,竟然‘看’到了那股恶臭!
那是人类?
还是怪物?
顺着那股肉眼可见的恶臭气息看去,洪俊飞瞧见了一个身影……
在这一刻,洪俊飞愣住了。
它,无法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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