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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村子里的女人造反了?
王黑走在村里的青石板上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静。
往常的这个时候,村子里也很安静,男人们还在后山参拜恶神,而女人们则不会出门,闷在家里为男人准备晚饭,之后她们就要去和男人换班上工了。
今天的静和往常是不一样的。
王黑不动声色绷紧了身子,他在想是哪里不一样,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忍不住警惕起来。
快靠近村头的时候,王黑更加明显地发现了不对。
明明眼前还是一模一样的屋子,从外表上看没有任何变化,王黑却察觉到了一种陌生感。
他猛然抬头一看。
被熏得漆黑的烟囱空空荡荡,没有炊烟飘出!
水姑没在做饭?!
王黑像一头野兽一样冲进屋子里。
屋子里也是空空荡荡。
“水姑!水姑!人呢?1王黑的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像一头濒临暴走的野兽。
不只是水姑违逆了他的权威、擅自做出决策。
王黑的愤怒更因为一种恐慌,一种事情即将脱离控制的恐慌。
王黑在不同的空间里闯来闯去,厨房,厨房没有;后门,后门没有…
平时水姑会劳动的地方都没有人。
王黑停止寻找,直直冲进水姑的房间里。
仍旧是空空如也,人去哪儿了!
忽然,王黑皱了皱鼻子,空气中飘着所有若无的腥腻味道。
他像一只闻到血腥味的狼,瞳孔因为激动而扩张。
王黑想起吴明祖的血还留在他脸上,他大步走到门口的水渠前,弯腰勾起一碰水随意抹掉脸上的血痕。
完成这一步,他再次回到水珠的房间。
不是他的问题,这个房间就是有血腥味。
他开始胡乱翻找起来,第一步就是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床榻,他一把掀开。
绣着花的床单上干干净净,被褥看起来也是蓬松又柔软,简直就像刚洗过一遍才晾晒完收回来。
“怎么会没有…”王黑的脸色阴沉无比,“我明明就闻到了。”
在他将房间翻得乱七八糟时,一个男人喘着粗气跑进屋子。
“黑哥!黑哥1男人叫嚷着,在看见满地狼藉后,他咽着口水后退了两步。
王黑冷冷瞥了一眼,“总算来了个人,要不然我还以为村子里的人都死光了1
他长臂一伸,轻松就揪住了男人的脖子,“你知道水姑去哪儿了?1
男人因为呼吸不畅,猛地咳嗽起来。
“黑哥,是村长!村长找您有事!他让您先别管新娘子,先去那个倒霉催的家里,看看新进村子的人还在不在1
王黑的眼神冷如冰霜,“你说那个女娃娃和另外一对男女?”
“那村长呢?他现在在哪儿?1
“村长在后山上,神堂1
王黑狠狠皱眉,“村长去哪儿干嘛?!他又不需要参拜1
男人被王黑掐得已经进气少出气少,话变得支离破碎。
“村里的女人…”
“村里的女人造反了…都在后山…要杀人……”
“造反?她们还敢造反?”王黑在舌尖咀嚼着这两个字,“水姑也在吗?”
男人的脸皮涨成红紫色,他将眼睛瞪到最大疯狂眨动起来。
王黑冷哼一声,像丢垃圾一般将人丢到地上,然后快步离开。
那人从地上爬起来之后,忙不迭跟在王黑身后。
他并不是不怕死,而是他必须得完成村长交代的事。
村长和王黑,他哪个都得罪不起。
“黑哥!要先去冬生家里!后山的事暂时有村长主持呢1 王黑最烦别人对他指手画脚,当即狠狠踢了男人一脚。
“我知道1
“我要干什么还用得着你说1
王黑气势汹汹地来到冬生家,院子里占据半个院子空间的大树枝丫上正栖息着懒懒的黑猫。
冬生母亲正用手不停摸索着筐子里被冬生摘下的青豆,摸到之后一个一个剥开。
一个小院落,一只黑猫,一对母女。
安然度日的画面。
王黑看了一眼树上的黑猫,没有走进里面,只是站在院门口。
他的声音像暴雷炸在这个院子里。
“村长交代你们看的人呢?!人去哪儿了?1
冬生母亲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昨晚我烧了一顿饭,他们吃了之后就睡了,到现在还没出过房门。”
王黑身后的男人叫唤起来,“你个死瞎子!当初你男人就该把你这张嘴一起弄烂!免得你扯这些鬼话1
他跳起来指着天边渐沉的太阳,“哪有人能从晚上睡到第二天晚上的?1
王黑回头冷冷看了他一眼,男人立刻闭上嘴巴,不再发出声音。
冬生母亲将手从筐子里拿出来,“冬生,去敲敲房门,替娘看看客人是不是还在睡觉。”
冬生当即放下手里大把的青豆,走到房间门口,认真敲了敲。
无人应答。
她继续伸出瘦弱的手敲着,还是没有人,于是她直接转动锁上的钥匙拧开了房门。
“吱呀”一声,木门缓缓打开。
小小的房间里空空荡荡,不见一个人。
冬生转头对着院门口的王黑摇了摇头。
意思很明显:里面没有人。
王黑脸一沉,“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让你们看的人你们看丢了?1
冬生母亲平静开口,“我们一个瞎子,一个哑巴,做事不利村长应该要预料到的,你没必要这么激动。”
“那两个大人、一个小孩,便是明晃晃要走,我们娘俩也拦不祝”
“更何况,我们只起个听个动静的作用,村长不是贴了这满门满窗的符纸吗?我们娘俩出不去,也弄不清楚那三个人是怎么出去的。”
“岂有此理1
王黑吼完就要冲进院子里,大树上的懒懒打盹的黑猫却站了起来。
黑猫平静的澈蓝瞳仁盯着王黑,像在看着一个死人。
“她让我离这猫远点……”王黑的低语就连站在他身后的男人都没听见,黑猫却动了动耳朵。
最终王黑收回步子,正要转身离开时,却一眼扫过堆在门槛前的一堆枯枝。
冬生眼神一凝,是冉冉他们逃出去的时候,压住符纸用的!
王黑发红的眼睛扫过那堆枯枝,每个字都听得人胆战心惊。
“这堆柴火是干什么用的?”
冬生母亲拍拍冬生的手,“让你捡的明天煮面条的柴怎么放在门外面,晚上会受潮的,还不拿进来。”
冬生愣了一下没有立刻动身。
冬生母亲没听见脚步声,拍了拍桌子,“快去啊!有娘在你放心,明早肯定给你煮好吃的面条。”
步子迈开,冬生看似平静地走向枯枝,他垂在身侧的手却在轻微发抖。
可当他走近了看那捧柴火时,却发现底下什么也没有。
没有白符。
冬生面如入常地弯腰抱起枯枝,起身时便见黑猫朝她懒懒地甩了甩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