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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激动别激动,”江露摆摆手投降,以作安抚“你想,一提到你怎么不给我找个大嫂,你就生气。”
“你去英国,你的舍友发在ins上的图,把你搂得那么紧,你两还互夸handsome,attractive,mesmerizing”
江露手势夸张地比划后,看了一眼江昱廷,音量又不好意思地小下去,江昱廷扶额“那只是我们共同完成了一个项目,英国人表达比较热情。”
他好气又好笑地挑了挑唇角,无奈地问道:“所以是不是我来得太晚,如果我早些告诉你我的心意,我们还会有可能?”江露放下汤勺“不是的,”
她叹了口气,坐直了身体,认真地看着他“有的人可能天生就是要纠缠在一起。”江昱廷低道:“你和陆谦也是吗?”“或许吧。”两人沉默片刻,江昱廷忽地笑了。
真诚道:“好,那以后工作上换个人和你对接。”江露略有不解地看着他,江昱廷眉目温柔“你总要给我时间消化这张好人卡。”
江露轻吐一口气,眼中溢满愧疚。江昱廷拿过还没煮的蔬菜,倒入锅中,又郑重地放下空碟子,好像放下了别的什么,他释怀地扬眉,语带笑意“但是你的图纸还是我来审核。”
江露身体向后倾了倾,脸上故作惊恐“大哥,你不会因为我拒绝你,以后卡我的稿吧?”
江昱廷知晓他们的关系已经彻底定位在了这里,也配合地故意摆出上司的架子“我是那种人吗?公私分明,一视同仁。”气氛顿然轻松。“噗”两人相视而笑。江露真诚道:“廷老板,谢谢你!”
江昱廷给她夹了几颗蔬菜“咱们都姓江,不用和自家人这么客气。”江露笑笑吃下“我去洗个手。”
不过两分钟,火锅店的服务员一声惊呼:“小姐,你怎么了?”江昱廷循声看去,江露的身边围了好几个人,服务员将她半扶着站立。江昱廷快步走去,焦急唤她:“露露,怎么回事?”
“廷老板,”江露闭着眼,声音有气无力“我看不清东西了。”江昱廷接过她,说要带她去市内的人民医院。
江露阻止:“不,送我去仁德医院。”仁德医院的护士似乎很熟悉江露,见到她双眼轻微失焦,嘴唇发白,紧急地帮她办理住院。江露很快被安排进了单人病房。
她的体温不断升高,意识逐渐变得不清醒,江昱廷听她低声地唤着什么,凑近去听,是“阿谦阿谦”情况的突变让江昱廷束手无策,心急如焚。
他向陆谦去了电话,又在一旁守着江露,只听医生对护医助询问:“病人多久没来复查了?”医助查了查记录,道:“七个月了。”医生又问江昱廷:“今天她吃了什么?”江昱廷如实回答。
医生点头表示了解,向医助吩咐:“安排病人做一个全身检查,还有脑部ct。”等候检查报告的时间里,江露平静地沉睡,只是体温还居高不下。
陆谦心急如焚地赶到病房时,医生正好拿着ct的片子走过来。“江露的家属?”陆谦和江昱廷对视一眼,齐齐点头。
医生笑笑“难得啊,终于见到她的家属了。跟我出来吧。”三人在走廊里谈话,医生道:“江露五年前得过脑膜瘤,做了手术。”陆谦和江昱廷皆是一震。
陆谦竭力控制住自己发颤的声音“那她现在怎么样了?”江昱廷亦是藏不住的焦急。医生拿出影片给两人观看“片子上看来肿瘤并没有复发,但是不要再过于劳累了。”
“这次发热应该是病毒感染,不是颅内炎症。”医生交代两人“后续多关注她的身体状况,随时复查。”
医生走后,陆谦和江昱廷坐在病房外的长廊,余惊未消。陆谦晦涩着开口:“露露那段时间一直戴着假发”
江昱廷搓了把脸,回忆起当时“暑假回来后她就一直戴着。我还问过她,她说是韩式新发型。”他难掩懊悔“是我不够细心,真的信了。”
陆谦舌尖泛苦,心像针扎一样疼,哑声道:“她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说”两人相顾无言。
偶尔过路的护士不禁好奇地回头,两个出众的男人为何皆神色忧伤,病房内的病人只是普通的发烧罢了。“滴滴滴”
江昱廷的手机响起,结构组的组长穆思思第三次打来电话。江昱廷接起,穆思思怒气冲冲的声音在耳边炸开“江昱廷,你再挂电话试试?”不等江昱廷说话,穆思思又指责道:“老大要开会!这个项目这么急,你这个造型组长工作怎么那么不负责?!”
“你现在,立刻,马上,回公司!”穆思思命令完毕,笃定江昱廷会遵守执行,迅速挂了电话。江昱廷抱歉地冲陆谦笑笑“我得回公司了。”
陆谦点点头,表示理解,让他赶紧处理工作。江昱廷走出几步,回头冲陆谦郑重道:“我的妹妹交给你了。”陆谦眉目坚毅,向他扬起一个了然的笑。江昱廷放心离开。
“砰”病房内忽然传来一声枕头砸墙的闷响。陆谦推门而入,床上的人看他一眼,又拉了被子躺下。“醒了?”陆谦柔声问道,他弯腰捡起被江露砸到门边的枕头,轻放回床上。
江露不回答他,只翻了翻身,把脸转向另一侧,将被子扯高盖住大半的脸,眼睛闭得紧紧的。
陆谦好笑,搬过椅子坐到她床边,伸手抚上她的额头“应该退烧了。”江露仍闭着眼,轻声问:“几点了?”“九点了。”“我想回家。”江露睁眼,掀开被子行将起身。
“嘶”江露猛地吃痛,才发现手上仍吊着针,一小截血倒流回输液管。陆谦急忙按住她,将她扶好靠坐在床头“你还没好,别乱动。”
江露这才抬眼看向他“你来干嘛?”陆谦笑笑,岔了话题“现在想不想吃东西?”江露垂眸,盯着戳进血管里的针,答非所问:“我不喜欢这里。”陆谦叹了叹,握住她的手“露露,我都知道了。”他低声道:“对不起。”
陆谦帮她把头发别到耳后,又状似无意地抚过她头皮的疤痕,涩声开口:“五年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是什么—为什么—怎么做”万物皆逃不过这样的本质疑问链。江露仰脸轻叹“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
她望着天花板,忆起五年前的种种:“那时候很多医院都说疑似恶性肿瘤,后来才确诊是良性的脑膜瘤,可以做开颅手术彻底切除。”
“你当时在m国,那么远,”江露微微阖目,想象地图上两个国家的距离“你记不记得我们在那之前已经很久没有好好通话,异国恋或许就是这样冷淡又无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