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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僻的郊外,郁郁葱葱的树木掩蔽着一座红瓦白墙的房子,房子有个小院子,有一青色衣衫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小童守在门边,看见二姐非常恭敬的行了一个礼,二姐伸手摸了摸那小童粉嫩的脸,小童不避不闪冲着二姐甜甜一笑,千言万语均在流转目光之中显露,二姐显然十分满意,又伸手在他腰间捏了一下,才敛起神色,双手抄在后背低低吩咐:“开门。”
小童打开了木门,高高的院墙内掩不住满院的春色无边,在这秋末冬初的季节里,还有红的刺目花探出墙外来随风摇曳,给这个苍白而又肃杀的秋增添了几分耀眼的颜色。
小童朝屋外看了两眼,关上门尾随着二姐脚步,穿过长长的碎石路,走到屋前谦恭的唤着:“公子,二小姐来看你了。”
门应声而开,看见出来的人我差点儿从房顶上跌下来,居然是他,一个最让我意想不到的人,琴知,穿着一身白衣琴知从屋内缓缓走出,神色莫测难懂。
怎么是他呢?他对二姐自始至终都有一种刻骨铭心的恨意,就算近段时间他和二姐走得极近,我都依然坚信他不会回心转意头的,看到他挽着二姐手臂走到亭子间,细心体贴的替斟茶倒水的时候,一切的信念瞬间悄然崩塌。
我突然不懂,明明已经知道了她残忍的一面,为什么还要如此执迷不悟,难道就没有其它的路可走么,非得要在一颗树上吊死才甘心。但是依然为这个命运多舛的男子而叹息,本以为自己开始纺了新纱,谁知道原来纺来纺去还是原来的命运,只是二姐,为什么要把他藏在这里呢?那么明风的失踪就是二姐有意而为之了喽。
两人卿卿我我谈了许久,身旁伺候的小童像是没看见似的,立在亭子外冷眼旁观着一切。
琴和从二姐怀里坐起来问:“景蓝,你把明风怎么样了?”
二姐剥快桔子递到琴知嘴里:“放心吧,我答应过你,不会伤害他,我只是暂时手头上有点儿紧而已,反正惊凤把钱财已送到,今天我已经派人把明风送回府里的。”
琴知低低的叹息着:“景蓝,莫再赌了。”
二姐捏捏他脸说:“放心,放心,一切都听你的。”
我现在着实地佩服莫景蓝这个女人。撒起谎来草稿不打不说。脸不红。气也不喘。对曾经地事厚产颜无耻地谈笑风生。
二姐在琴知地耳畔低低了说几句什么。惹得琴知地脸红到脖子上去了。伸手轻轻地在她肩膀捶了一下:“讨厌。”二姐一把抓住他地手。放在嘴边轻轻一吻。含情脉脉地望着他。过了一会儿。两人相携地站起身。胶着对方地目光朝屋内走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二姐从屋内走出。一脸意犹未尽地神情。对立在门外地小童说:“欢儿。药下得太重了。”
那叫欢儿地小童一脸媚笑地靠上去:“二小姐。欢儿是希望二小姐把这样地恩爱分一点儿我。”说着。手已不自觉地揽上了二姐地腰。二姐笑逐颜开地捏了捏他地脸:“你这个**货。”说着。抱着他重重地吻了起来。吻到两个人差不多都不能喘息地时候才松开。
欢儿像是没有一只偷腥不足地猫。手又爬到莫景蓝地背上。二姐右手一把抓住他那不规矩地手。右地将他地肩狠狠地往怀里一搂。在他耳畔轻轻地说道:“今天还不是时候。早点儿把屋里那个贱人给我解决了。我不会亏待你。”说着。伸出舌头出其不意地舔了一下他地耳坠。在欢儿心猿意马之际立刻放开。翩然而去。
那个叫欢儿地小童。春心荡漾意乱情迷地看着二姐离去地背影久久不能回头。不地不说。二姐在对付男人方面很有一套。不然。这个男人怎么会傻地替他如此埋卖命。
二姐背影消失在小院前,那小童对着紧闭的房门恶毒的说了声:“哼,现在让你爽了,以后就让你生不如死。”说完也匆匆的出了门,看上去是去做二姐吩咐的事,我从屋顶上跃下,推开门,全身**的琴知躺在床上睡得极熟。我明明知道他被下了药,但我还是希望他只是睡着了,二姐怎么能如此薄情寡义的对待这个薄命的男人呢?
伸了搭了一下脉,幸亏是普通的迷药,要不然,恐怕真的得死得不明不白的了。
从衣袖里掏出两枚金针,朝他的百汇**轻轻的扎了进去,不稍片刻,他便悠悠转醒,望着我既不吃惊也不害怕,只是微微一笑:“你来了,是来要我的命么?”
我冷冷的望着他:“我不是来要你的命的,不过你就快没命了。”他还来不及抬头,指如惊电般朝他左肩点去,他眼睛一闭身子又软软的倒在床上。
门被推开了,那叫欢儿的小童领进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长得极丑,嘴巴又粗又大像一根肥肠,脸呈三角形:“周小姐,快进来,快进来,这回绝对是好货色。”
:“你不要哄我,我可是花一千两银子的,要是不好,我会到官府去世告你的。”那女人说话的时候带着浓浓的鼻子,十个字有九个字听不清楚,而且一说话眼睛就朝上翻,只能看见里面的眼白,眼珠子去哪里了就不知道,这么可怕的女人哪有男人敢嫁。
:“您放心好了,我们做了这么多笔买卖,口碑信誉都好得不得了,这个货绝对会让你满意,和你配起来是天造地设。”欢儿嘴就像抹了蜜,说得那个姓周的女人眉开眼笑。
贩卖人口,二姐这人伤天害理的缺德事干得太过了。我倚在屏风后面冷冷看着这肮脏的一幕。
那女人一见到床上的琴知,口水都流到衣襟上来了,搓着手盯着琴知一遍又遍的看,差点儿就把自己的眼珠子挖下来贴在他身上。
身边的欢儿;“怎么样。”
:“好,好。”
:“那你赶紧把他带走吧。”
说着,两个合力准备把昏睡在床上的琴知搬起来。我手指微动,琴知猛得睁开眼,目光如刀似的注视着两人。我只是点了琴知的昏**而已,看上去跟刚刚没什么两样,事实上他对外面的一举一动一清二楚,现在到了戏该收场的时候,主角应该登台亮一亮相吧。
:“妈呀。”两人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那十四、五岁欢儿不亏是少年老成,他极快的恢复神情,讥笑着:“看起来是药劲过去了。”
琴知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匕首,指着欢儿的脖子,厉声道;”说,是谁让你这么干的?”
:“你说还有谁,那少年面上看似十分害怕,但语气丝毫没有软下来:“你以为二小姐真得希罕你这块破布,要不是你还有利用价值,早就把你卖到偏远的地方去,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琴知听了这话,手上的匕首使劲向前一戳,欢儿痛得大叫,脸色立刻惨白如纸:”公子,公子饶命啊。”
那丑八怪见了这阵仗,早就吓得屁滚尿流落茺而逃了。
:“饶了你,琴知搂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谁又饶得了我。”说着,手指又用劲半分,血从欢儿的脖子上汩汩流出,那毕竟还是个半大孩子的人,吓得脚如筛糠,裤裆里马上湿了一大片。
看到这里,我从屏风后面走了出去,抓住琴知手中想继续往前刺的匕首;“好了,他不值得你为他赔命。”
琴知怔怔的望着我,带着哭腔问;“三小姐,你为什么不怪我。”
我叹了口气,怪他,怪他把明风骗出去,还是怪他咎由自取落到这样一个下场,每个人对自己的人生都怀揣美好梦想,只是现实不允许,总是碰到这样,那样的人或者是这样那样的事把一生都画成了一个苍凉的问号。
;“为什么?”话才出口,他泪落如雨。
我走过去,轻轻的拍了拍肩膀:“别哭了,不是已经过去么?”
:“我以为我重新过自己的人生,我以为她是真的爱我,毕竟我已经把自己的一生交付于她了,就算她那样对我,我也不能再选择自己的路了,这是我的命。”他像是一个失了魂魄的人一样,喃喃自语的说道。
;“什么命不命的,你会未卜先知吗?你一生下来就已经预测到你现在这样的生活吗?只是你自己一唯的钻牛角尖,才把自己本来可以平静幸福的生活弄得一团。“我火冒三丈冲着他吼。他望着我,泪一颗一颗的掉下来:“三小姐,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我朝他挥手;“行了,这没什么大不了,你能想清楚就行了。”
他冲我一笑,那笑犹如散落在天际的清风,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那滴笑落的泪还来不及滴到面颊,他的眼神突然一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反手将匕首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三小姐,琴知命薄,遇上你是我福气,可惜我一直不明白,如今明白琴知愿求来生为三小姐当牛做马。”说着,手的匕首朝他脖子的上一横。
我眼疾手快的打掉他的匕首,捂着胸口说;“大错已成铸成,你死了,只能令亲者痛,仇者快,何况你不想二姐讨个说法么。”这话是为了安抚他才说的,事实摆在眼前,还有什么好问的呢?
那小童欢儿趁我们两个说话之际,偷偷摸摸的朝门口走去,想溜之大吉,我也不拦着,只是淡淡的警告道:“你最好不要去告状,不然你会死于非命。”
他以为我吓唬他,惊惶失措望了我一眼,飞似的逃了。
我回头望着琴知:“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