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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可以走了吗?”
“可以可以,您慢……慢走。”
天强一伙人目送着白青离去,脸上的痛楚之情还未褪去。
袁媛上上下下把白青看了个遍,从殷桃小口里吐出三个字:“没印象”。
“你再好好想想,白青你是见过的。”肖潇一副得意的样子介绍白青。
袁媛想破了脑袋,一点点都没有。
白青面露微笑,灿烂的阳光笑脸如莲花盛开,看着两个小姑娘围在他的身边叽叽喳喳。
袁媛使劲地从记忆深处挖掘着,在她的眼中,只有像学校里的胡楠才是那种让人看一眼就能记住的男生,白青可能还没有达到那个地步。
“想不起来,哎呀,肖潇,你就快说吧,我可从来没有听说你还有个这么年轻的叔叔。”袁媛实在想不起来,嘟着小嘴想快点知道答案。
“哈哈哈……,”肖潇一阵爽朗的笑声,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幕对她一点影响也没有,“你忘记了,那天放学,我们一起在街边看到的乞丐……。”
袁媛努力回忆着,似乎想到了。
白青听到“乞丐”两个字,脸上的笑容随即消失。
“肖潇,说话注意点,我可不是乞丐,那个老板娘给我的馒头我都没要,你可不能给我乱戴帽子。”
肖潇往前跑了两步,回头喊道:“以后我就叫你小乞丐好了,小乞丐,小乞丐……。”
“不要再喊了,再喊我会生气的,”白青眉头一皱,假装生气,“你要是不听话,回家告诉你妈,让你妈打你屁股。”
肖潇立刻停止了喊声,放慢了脚步,等袁媛走了上来,两人开始窃窃私语。
说完,袁媛重新看了白青一番。
眉宇中渗透一股英气,嘴角上泛起一丝笑意,清秀的脸庞虽说消瘦,但五官精致,让人看了有种忍不住上前想喊声“哥哥”的冲动。
“哦,我想起来,”袁媛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喊道,“嗯,是他!你来这里做什么。”
没等白青说话,肖潇把话接了过去说道:“他现在住在我家,他今天是来接我放学的。”
肖潇一副得意的表情,似乎在向袁媛炫耀:怎么样,不错吧。
“那你刚才怎么喊他叔叔?”袁媛故作思考状问道,“难道他真的是你叔叔。”
“什么叔叔?我妈让我这样喊的。”肖潇一脸沮丧的表情。
“幸好今天他来了,要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收场,那群人一看都不是好人,还有那个天刚,怎么会有那样的哥哥,唉,对了,白青,”袁媛想起了什么,“你这么瘦,没想到还挺有力气的嘛。”
肖潇一把抱住白青的手臂,扑闪着一双大眼睛说道:“问那么多干什么?他可是我的人了,你可不要打什么歪主意。”
袁媛笑了一声,“我要是打你叔叔的主意,那你以后可能会喊我婶婶呢。
“那样也好,你去打吧。”
三个有说有笑地走向公车站台,刚站稳脚跟,来了一辆。
现在正好是下班的高峰期,公车上人满为患,大家使劲地朝车上挤,生怕错过了这班车。
肖潇立刻招呼白青站到队伍的前面,轻松的上了车。
看着车门口还在努力的乘客,白青还真上不来。
肖潇和袁媛早已经习惯,对这种上车的方法习以为常,要是顾忌形象,脱离队伍,就是天黑也回不了家。
车厢内空气有些浑浊,你贴着我我贴着你,就是来个紧急刹车,你也不会倒下,连扶手都不用抓。
埋怨声此起彼伏。
“太热了,师傅,能不能把空调开的再低点。”
“开的这么慢,就不能开快点吗?我还要回家给老公烧饭呢。”
……
车内的乘客不停的抱怨,一个贼眉鼠眼的人紧紧盯着跟随已久的猎物。
这人叫狗子,经常和同伴活动在这条线上。
中年妇女小心的把包朝身前移动,狗子没有时机下手,等待着更好时机的到来。
随着车子有规律的摇晃,车内的乘客也左右前后的摆动身体。
狗子已经跟了中年妇女三条街,这是一笔大买卖,要是做成了,一个星期都可以不用干活了。
中年妇女身体微胖,个子不高,拉着扶手有些吃力,不停的变换着手,但身前的包包始终没有离开自己的视线。
狗子始终没有机会,大庭广众之下也不能硬抢,他比谁都清楚这样做的后果。
“开天窗,太热了。”
狗子身后一个满脸胡子的汉子喊道,说完就把公车上的天窗给推开了。
一阵凉风灌入公车之内,乘客直呼过瘾。
这是一句暗语,在无法捕获猎物的时候,只能用其他途径,显然,大胡汉子在传递信息。
这不是一个人的战场,最少三人一组。
他们分工明确,谁出手,谁转移,谁善后,都成了体系。
狗子掏出一支烟,吧嗒一声点上了火,猛吸一口,把烧红的烟头戳向中年妇女的箭头。
“啊。”
中年妇女只觉得箭头一阵刺痛,忙抽出手拍打。
她的包包失去了眼神的注视,暴露在狗子的眼前。
熟练的手法,锋利的刀片,包里的东西被迅速转移。
烟头把中年妇女的衣服烧出一个大洞,冒出一丝烟雾,混合着车厢内浑浊的空气,更加让人窒息。
“啊,有人要炸公车了,司机,快点停车,我要下车,快停车。”
车内一片混乱,叫骂声一片,乘客惊慌失措,使劲撞击着车窗。
最近大家都看到这方面的新闻,有些厌世的人为了制造恐慌,带着汽油瓶和打火机,专到公车上报复。
司机一脚刹车,白青双脚使力,稳稳地站住,手臂紧紧地拉着两个小姑娘。
公车停到了路边,车门一开,乘客如开闸泄洪般涌出公车,谁也不想被烧成焦炭。
“你他妈的能不能快点下,别挡着我的道,我可不想死在这里。”
“哎呀,我的手机呢,谁把我的手机偷走了。”
……
乘客迅速逃下车,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远远地望着公车,在他们的印象中,公车马上就要着火,烧成躯壳,幸亏自己跑的快。
有些动作迟缓的,身体受了一点伤,还有个小孩子额头擦破了皮,一个小伙子下车被撞倒,手臂被踩了一脚,骨折。
这时候车上的人全都下来了,司机到车厢里检查了一番,什么也没有。
狗子的任务已经完成,迅速撤离现场。
“小伙子,你的东西掉了。”
白青伸手拍了一下从身边着急走过的狗子说道。
狗子没有回头,他现在的任务就是快点离开,弄出这么大的乱子,警察一会就来,到那时,想跑也跑不了。
“你的钱包掉了。”
白青又喊了一句。
钱包!狗子有些心动,这一定是在刚才的混乱中谁不小心掉出来的,这点意外之财他怎么会错过。
“哦,谢谢了啊。”
狗子接过白青递来的钱包,装进兜里,转身就要走。
白青一把捏住他的脖子,翻转手腕,稍一使力,狗子原地转了一个圈,双脚拧在一起,“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
“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一会你就知道了。”
狗子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拔腿就要跑,他可不能在耽误时间了,不然真的就走不了。
他的同伴早已经脱离了危险,他要是被抓,一切都完了,可能还会遭到同伴的报复。
肖潇和袁媛也不明白白青从车上下来为什么就把人家按到地上。
白青手臂劲道十足,刚才捏住狗子的脖子也不敢使劲,他怕一用力就会捏段人家的脖子,可能还会引起一阵骚乱。
狗子察觉到了,这人一定看到了他在公车上干的事,这是在拖延时间,等警察一来,那人就把看到的一幕如实上报,他就要蹲大狱。
这时乘客听到了吵闹,渐渐围了过来。
“我还有事,赶时间,我要走了。”狗子心虚道。
白青闪到他的身边,挡住了他的去路,“赶时间你也不能趁乱拿人家的东西。”
狗子恶狠狠地看着白青,眼中放射出两道凶恶的光芒。
“大家看看你们的东西都少了没?”
人群开始翻看自己的衣袋。
“我的钱包不见了,我的钱包不见了。”一个粗壮大汉叫道。
白青指着狗子的裤袋道:“在那里。”
狗子才明白中了人家的道,移花接木,嫁祸于人。
粗壮大汉上前一把掏出钱包,“啪”地一掌拍到狗子的脸上,嘴里骂道:“你个破贼,竟敢偷老子的钱包。”
狗子什么场面没有见过,捂着火辣辣的脸庞,对白青说道:“三哥,你要嫌少的话早说嘛,何必这样呢,都分给你也行,怎么能这样对待兄弟呢。”
白青哪里能玩的过他的心计,百口莫辩,哑巴吃黄连,打落门牙自己吞。
“哦,两个人是一伙的。”
“分赃不均,起了内讧。”
“一会警察来了,统统抓走。”
……
议论声,谩骂声,鄙视的眼神,让白青有些不自在。
“呜呜……。”
一阵警车的声音传来,人群马上让开一条道,女警官带着两个副手走到人群中。
“怎么回事?”
一阵嘈杂,每个人都把自己看到的再加上自己的想法七嘴八舌的汇报一番。
两个副手掏出纸笔,记录着每个人看到的一切。
女警官似乎明白了什么,扫视了狗子和白青一眼,嘴里呵斥道:“拷上。”
“大姐,不要吓我。”白青身体一怔,心里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