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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决计法事稍缓,视情再定。【全文字阅读】
然而,令他俩始料不及的是,有人不干了,谁呢,夏可欣啊,她不干了,虽说这是在大家预料之中,可公开提出不同看法,还是出乎江成焕的所料。夏可欣说,她真是等得不耐烦了,得抓紧时间做了,再这么拖下去,她恐怕真要得神经病了,这哪是人过的日子。并且还说,若果真不行的话,没关系,你们有别的想法,她无所谓,她可以直接去找马尚魁,不碍你们什么事的。
江成焕当然不会同意她这么干的,他也相信这个女人做得出来,本身就怀疑这个女人同马尚魁关系不一般,他不会任由她这么任性的。当然,他相信,夏可欣只是这么说一说的,不会轻易这么去做,但也不可不防,因为,女人是感性的,做事往往不经过大脑,想到一处是一处,她才不管妥当不妥当,何况,是这种关系。万一这么说了,并且这么云做了,岂不是坏了大事。当初,也是迫不得已让她知道,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否则,哪会让她知道根底的。为了稳住夏可欣,江成焕自是百般讨好,千般安慰,并保证尽可能地快一点搞定。
没办法,这件事情只能加快进程。为此,江成焕甚至想到了变通的办法,即,让卞海波打头阵,夏可欣配合,他自己专门负责后勤,不与病榻上的女孩有正面接触。他可以先将一切准备工作做好,包括车辆、费用及各项用品,可以先上山去,联系道长,安排好做法事的一切事务。
卞海波同意了,并同时跟夏可欣交了底,由她负责跟这个女孩保持有效沟通,千万别在进出医院病房这个重要环节上有什么闪失。当然,这事是瞒着兔子的,为此,专门安排了她半天假期,让她自便去,干什么都行,只要不被单位知道怎么着都行。这个理由也说得过去,跟她说这是私下的安排,不让单位领导知道放她的假有什么可计较的。兔子自是乐得屁颠屁颠,头点得跟货郎鼓似的干脆。谁遇到这等好事情自是求之不得的,如此,她又可以结伴小姐妹们购物玩耍或是干别的什么事情去了,何乐而不为。
一切准备就绪,出了医院大门,江成焕打头阵,驱车早早地上了宝灵观。卞海波和夏可欣陪着女孩上了另一部车子。夏可欣陪着女孩坐在后排,她负责陪女孩聊天,宽慰女孩。夏可欣坐在左侧,女孩坐在右侧,一路上十分顺畅。女孩见有人陪着坐车出去很是高兴,一路上东张西望,问东问西,都是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夏可欣耐心十足,顺着她的思路任由发挥,信口开河,甚至信口雌黄,什么话题都敢说,什么闲事都敢扯,只要女孩高兴,似乎割下头颅都愿意。哈,这话说过头了,割头颅怕是不会干的。总之,俩人聊得甚欢,不注意或是不了解的人,还真以为俩人是挚交,是聊在正题上。卞海波一边开着车子,一边听着俩人的聊的话题,忍俊不禁,不难发现,净是些乱七八糟不合逻辑的内容。
“可欣姐,这地儿,我真是没有来过耶,从那儿爬上去,就是那阶梯,一梯一梯的,爬到尽头时,一定是到了天宫上了吧,……”女孩是在盘山公路上看见对面山上一条远远地望过去十分狭窄的道路,发挥无限想象力。当然,从这个角度看,的确有那么点直通云霄的感觉,只不过是拐了一个弯到了山的背后。其实,就是他们正在行驶的这条道路,远远地觉着狭窄且陡峭,一会儿车子是必须经过那儿的。女孩伏在夏可欣后背上,仰望着远处,“那多有意思啊,我们今儿个就是从那儿上天上去吧?”
“当然,当然,那是当然,”夏可欣忙不迭声,不停点头应承着,“那儿啊,是一条通往天堂的美丽大道,天堂,你知道嘛,那是人人都将要去的地儿,是圣地。那上面可好玩了,有宫殿,有……,噢,有云朵儿,有仙童玉女,对了,还有仙桃,就是蟠桃园,那是一汪无际的绝妙之处呢,那儿,有许多神仙,甚至,能看见王母娘娘,玉皇大帝呢,都在那儿吃仙桃,噢,对了,还赏月呢,那儿的月亮又大又圆,月宫中还有吴刚,喝酒呢,是桂花酒,可香呢,香气熏天,可有意思啦!”
“有孙猴子嘛,有唐僧嘛,我喜欢唐僧,是个帅哥哥,我见到他时,一定要向他求爱。”女孩显得无比幸福,脸上流露无限美好的憧憬表情来,“真的,一定的。”
女孩说到这儿忽然顿住,夏可欣一惊,回转过头去。见女孩楞在那儿,表情骤变,面露一丝凶相来。夏可欣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一时心中没底,脸色骤变,有种驾驭不了的感觉。
那一瞬间,女孩表情着实太可怕,在夏可欣看来,不仅仅面露凶相,因为,面前的这个女人,是有着不同一般经历的人,对于这种喜怒无常的人,你不知道她即将会做出什么你无法控制的举动来,夏可欣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断魂坡女尸上来。
正当夏可欣不知所措,脑海中做好最坏打算时,女孩接着说道,“你不允许跟我抢,绝对不允许。”
夏可欣笑了,她拼命点着头,“看你说到哪里去了,俗话说,君子不夺人所爱嘛,我哪会干那事的,你尽管放心,是你的,就是你的,是跑不掉的。”
接着,她似乎言犹未尽,“是的,那是肯定的,肯定的,是你的,就是你的,什么人也抢不去的,谁跟你抢,就跟谁争,绝对不让她得逞。”
夏可欣完全释然了。
一路上,卞海波开着车子,一句话没有,任由两个女人东拉西扯地聊着,但听到这儿,他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声音很大,且有一定的冲击力,以至让完全沉浸在喜悦中的女孩都把注意力转移了过来。
女孩用一双惊恐的眼神盯着卞海波的后脑梢,似乎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满脸是失控的神情。夏可欣见状,赶紧把手搭在女孩肩膀上,朝着卞海波骂道,“神经病!”
“神经病!”女孩跟着也骂了一句。
“是的,简直就是个神经病!”俩人如同好姐妹一样拥在一起,对着前面的卞海波同仇敌忾。
卞海波没有理会,也没有办法理会,他知道夏可欣是掩饰、糊弄、控制女孩,是识大体,顾大局。何况,在女孩有限的意识里,自己的确是个神经病,谁能说不是呢?于是,他只顾着开车子,一声不吭,听着身后究竟怎么继续下去。
令人料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女孩忽然朝夏可欣伏身过去,一张脸惊恐地望着车窗外,然后,迅速绻缩到右侧座位上,举手指着远方,用颤抖的声音问道,“那,你看,那……那是什么?”
“什么?”夏可欣早就觉察到了她的异常表情,但不知道又是怎么了,见女孩这么说,赶紧顺着女孩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什么,哪儿啊,没见着什么啊……”
受到女孩情绪的影响,夏可欣有点张皇失措,她朝那个女孩张望的方向忙乱地搜寻视野所及之处,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但视线一直没离开。一直默默开着车子的卞海波不觉警觉起来,他一边开着车子,一边朝着那个方向望了过去,车子迅即朝一边偏离了去,他顿时一惊,赶紧收回了视线,紧握方向盘修正了方向,然后,把车子慢慢停靠在路旁。他干脆停了一下来,然后,把头伸出窗外望去。
然而,他同样没有见着什么,却见女孩继续惊恐万状,口中喋喋不休。
“那是天神,对了,是天神,是下凡来捉我的,快,快,我们赶快跑,赶快跑。”女孩说着,便要去推车门,做出要下车的动作来。夏可欣生怕有意外,赶紧伸手拽了她一把。卞海波以为女孩又是发病了,于是,提醒夏可欣别忘了随身携带的药,意思是说,记得替女孩服用。夏可欣心领神会,杯子中有现存的白开水,便一手拽着女孩,一手伸向包里找药。正在这个时候,卞海波注意到了女孩惊恐的目光注视的方向,果然发现了异常景观。
原来,在烟熏缭绕的宝灵观主建筑的顶上,悬空高度约么十来米的样子,悬浮着一个硕大的龙身人脸的影像,半透明状,若隐若现。一眼望去,虽不甚明显,当倾注时便越发明显,活灵活现,生动逼真。
啊,……这,这真是个奇观呢!卞海波顿时瞪大了双眼,惊叹不已。
“咦,果真有个奇怪的影子呢,哝,在那儿。”卞海波用手指了一下,眼睛一下子没舍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