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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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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这样的一折腾,最后还是决定只到婧琉家附近的超市买最简单的菜,而且加上贺大少要求的一箱即食面。

    “我待会儿教你怎么煮,下次肚饿就不要拆我厨房。”

    婧琉拿著两大个超市袋,贺天唯则轻松地棒著那箱即食面,明显非常兴奋。

    她还真的没见过谁会为了一箱即食面而感到高兴啊。

    “我不要学,就只要你煮。”

    “怎么了,要我辞职来一天到晚照顾你大少爷?没钱我们两个一起饿死?”

    “对啊,所以我决定只在晚上吃即食面。”

    看他热爱即食面的傻气样子就足以让她无力拒绝了。婧琉没好气地应了声。

    天色已渐昏暗,他们沿著灯影走着回家的路。婧琉突然在一间琴行前驻下脚步,双眼直直看着琴行的玻璃墙。

    贺天唯好奇一看,发现她看着琴行内那部白色的三角钢琴,而且双眼明显写著她很想要四苹字。

    他一笑,把箱子托在肩上,腾出一苹手把婧琉拉进去。

    “弹啊,这部琴总能弹一下的。”想前来阻止的职员被贺天唯的一个媚眼收复得贴贴服服。

    婧琉有点气地摇头,瞄了瞄三角琴贴着的价纸牌,六位数字的琴

    贺天唯把箱子放在琴侧,修长的手指打开了琴盖,随便敲了一个琴键。“看,没人阻止,去弹吧。”

    她动摇,把两个大胶袋放下,眼神带点眷恋地看着琴键,怀念似的按了一个键。

    “我已经太久没碰过钢琴了,而且本身就学得不够用心,现在连一首能完整弹出的曲子都没有。要是你喜欢,你来弹吧。”

    白色三角琴已经放在这所琴行好多年了,婧琉每次经过都总会站在外看它几分钟,等到有职员向她投一道不耐烦的眼神,她才会马上拔腿逃开。

    钱她当然没有,就算买下来也没用。

    贺天唯看着三角琴,眸中有几分不知名的情绪,迟疑地把双手搁在琴键上才坐下。撩撩额前的头发,他弹出了第一个音。

    缓慢的节奏、强弱有致的音符谱出和谐的曲韵,婧琉一窒,她虽然认不出这是哪首歌,但她知道他弹得很好,很纯粹的从感觉中得出这结论。

    店里的人开始围在三角琴旁,身上普通的黑衬衣西裤无减他天生的光华,飞舞的十指仿似同时落在其他人心上贺天唯很成功地用自己的举止及乐曲吸引其他人的视线。

    对啊,她早知他有能力吸引其他人的目光。那仿如贵族的气质、优雅的举止、俊美无俦的外表、傲人的身高、甚至更有其他技能足以让别人不自觉停驻视线。

    除却他那些讨厌的言辞跟讨厌的行为,他几乎可以欺骗世人,说他是某某贵族之后也不为过。大概是因为他是从大富之家出生,能让他有机会养成这些让人趋之若骛的阖点吧?

    想起来,她跟他这样有了交集也算是有一个机遇吧。若果他不那么喜欢惹她生气,再温柔一点点,那大概他会成为她那杯茶的。

    乐曲戛然止住,贺天唯站起关上琴盖,向其他人鞠躬才再抬起箱子把婧琉扯出去。

    婧琉狼狈地把超市大袋提起,直至拉出门口贺天唯才松了手。

    “怎么突然不弹还要把我拉出去啦。”婧琉有点失望,呶起了唇。明明就弹得很好啊,这样突然停掉很扫兴呢。

    贺天唯板著脸,没有搭话,一个劲儿的瞪著水泥地。

    怪人一个。婧琉翻翻眼,加快脚步想尝试甩掉他。可惜没人家手长腿长,才刚表现出要逃的样子衣领就已被某人揪著。

    她没好气地把脚步放缓一点,尽量与贺天唯保持同一水平线上。还未进琴行前,二人还在乱哈啦、偶尔吵吵嘴,气氛尚算和谐;从琴行出来后,这样的沈默让婧琉有点难以自处。

    才弹了半首歌就这副忧郁样子。婧琉有点摸不著头脑,但刚才开口已经被他的扑克脸给击倒了,哪敢再多挑战大少爷一次。

    “水婧琉啊,你既然都忘了怎弹,怎么会这么喜欢那部琴?”

    “没原因呢。就只觉得它很漂亮,所以想买回家而已,完全没有其他原因。”

    没原因?贺天唯挑起眉。

    “我不信。”

    “那好吧。其实我小时候学钢琴的时候暗恋那个男老师,他家里就是用那部白色三角琴;后来他要去外国于是把琴卖掉,每次我经过琴行我就睹物思人,甚至有了想拥有它的欲望。这个原因怎么样?”

    “我觉得你在说冷笑话。”凭藉微弱的灯光,婧琉看到他的脸色稍为纾缓,也总算不浪费她胡诌的心血。

    虽然彼此又陷入另一圈的沈默,但弥漫著的微妙气氛让婧琉稍稍安心一些。

    接著的路他们都没发话,婧琉其实不是没猜出来钢琴跟他绝口不提的离家原因连上了关系,才会让他这样不自在。

    贺天唯吃著他的三人份即食面,筷子向碟上其馀数碟菜色出动的频率也渐渐增快,动作还能保持著优雅,婧琉真的不得不给他一个大姆指。

    “你就吃慢一点啦,一箱即食面只有二十四包啊,你一晚就吃三个,八天就会全没了。”

    “不要紧。”他吃了一口即食面,捧起碗又呷口汤。“吃完就去多买一箱。”

    “别喝汤!”婧琉不留情地用筷子打在他右手上“喝太多人会变蠢。而且我哪有空每八天替你买一箱?”

    贺天唯瞄了婧琉一眼,放下碗又继续吃即食面。

    “总有一天我会吃腻啦,在那之前就委屈一下你了。”

    混蛋。婧琉没陪他疯吃即食面,也没好多少地随便弄了碗米粉。看他吃得那么愉快的样子,她尽量没吃太多菜。

    咦,怎么开始为他著想了?思及此,婧琉马上开动摩打不断的把菜夹在碗里,她吃得撑死也不要让他吃那么多!

    看到她突然做出的笨动作,贺天唯嗤一声笑出来,顺道把几上的遥控器拿上来开了电视。每天的新闻都得看,这是他的习惯。

    贺天唯看到电视画面脸色就马上铁青。看到他不自然的神情,婧琉连忙转头想看一下报导,他却很快速地关了电视。

    “死状那么恐怖都在电视播,这种时候被小孩看到不太好吧。”

    婧琉素来最怕血腥的东西,故没打算再去深究,贺天唯吁了一口气。他的行踪虽然仍旧很安全,但不知怎的,他很不想婧琉知道自己的背景。

    虽说没很多人真正看过他,但婧琉似乎连新闻都不会留意,也就应该不会知道王子是谁。

    不知道就很好啊。知道他的身份有很多东西就不能再那么单纯了。

    他离开,也只是追求片刻的单纯。始终会被抓回去的,从走的那天开始就没想过能留多久。但在这些习惯了水婧琉在身边聒噪的日子,在回去的时候,还能够假装只是南柯一梦般轻轻带过吗?

    他敛下眉,首次对一件事并无自信。

    看着婧琉垂头埋首吃著刚刚发疯被夹在碗里的菜,动静还是很可爱啊。贺天唯失笑,开始觉得有些事情不能再由他控制,而这样也是他首次感到如此不安。

    王子行踪大揭密!某某夫人声称于某大连锁超市目睹王子跟一名女生表现亲昵

    别连累到她就好。忘了是今天第几次的皱眉,贺天唯收回投在她脸上的目光,尝试要自己集中在那碗即食面上。纵然,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