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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想象…”夏夜喃喃说道，“居然真的会有人、妖结合的例子。”
像白蛇许仙这种，夏夜1般都是当睡前故事看的。
韩悼风尾巴1甩:“我还以为你会说出什么高见，搞半天就是男女情爱之事？呵，女人。”
看得出来苏酥的离去是让他有点怨念在身上的。
但也不能把怨念发泄到夏夜身上啊。
夏夜冷哼1声，可不打算就这么忍过去:“哦，我提这事是想关心1下某猫和苏酥的可能，到现在看来某猫好像不在意啊，那我就放心了。”
韩悼风喉咙里响起威胁似的呼噜声，又又1次弹出了自己的爪子。
洛秋见状向前1步，赶在1人1猫在这扯头发之前挡在两者中间:“咳，是你先应激嘴欠的。”
“…切。”韩悼风尾巴1甩，表示自己不想和夏夜1般见识。
“龙国自古以来在人、妖相恋1事上颇为开放，不然也不会出现那么多话本故事，况且古时驭灵师数量更少，以祭祀、联姻之类的手段获得妖兽庇护的事例不在少数。”
洛秋眉头1挑:“这些手段…听起来可真是天差地别。”
“正常，妖兽之中也有不擅、不喜争斗的存在，妖兽也是有自己的圈子的，挤不进中心位于边缘的妖兽更不在少数，这类妖兽自然也就更偏向人类，就比如说你们口口相传的白蛇传吧，那条白蛇承许仙之喏，至今仍镇守在杭州，至于你们所说的镇压妖蛇的雷峰塔，其实不过是1位高僧所留，供白蛇稳固灵识之所，也不知道怎么就传成了是镇妖塔。”
夏夜表情有些微妙，倒不是因为刚才自己才想到过这故事，而是因为...她觉得韩悼风说这么多，怎么看都像是在旁敲侧击的给自己和苏酥在1起找些合理性啊！
好家伙，没想到韩悼风还是这样的猫，傲娇是吧？
“这附近有1道灵识徘徊。”洛秋脚步1顿，突然说道。
“徘徊此处的灵识多了去了，是不愿离开雾灵山的灵识吗？”韩悼风回头看向洛秋，他在此间只能指引方向，到若是要感知异常，那就完全不如洛秋的灵灾之力了。
“正是。”
“.,.让我找找。”韩悼风嘀咕着，尾巴突然摆动延长，仿佛要化作1片飘向天际的墨云，却又像毛笔1般，搅浑了面前的景色。
1副图景消散，郁郁森色之中又呈现出1副悬崖绝景，而在靠近悬崖边上的地方，则有1团漆黑驻扎，仿佛钉子1般1连刺透了数张画卷。
不止1道灵识——洛秋能感知出来，1道极为顽固的‘钉子’将周围的其它亡灵也吸引了过来，他们互相纠缠着钉在此处。
“你打算怎么做？”韩悼风望着洛秋，“这些亡灵我之前也遇到过，很难劝其离开，缠得久了，他们还会展露凶象主动发起攻击。”
“若是直接移走心界让它们徘徊现实的雾灵山中，化为恶灵是必然的。”
“...我试试看吧。”洛秋说道，心中其实也拿不准主意。
万不得已的话，他就只能动用灵灾之力强行将这些亡灵拉入血渊了。
“...奇怪。”看着主动靠近过去的洛秋和亡灵，韩悼风突然嘀咕了1句，“这次亡灵表现的...好像不那么抗拒？”
他看向洛秋的背影带上1抹异色，似是在猜测这是洛秋本人表现出的亲和力，还是灵灾对无主灵识天生的克制。
对此，夏夜想表达1下自己的看法：“你说...有没有1种可能？”
“直说就是。”
“那些亡灵其实就是在针对你。”
韩悼风：“...”
他没有说话，但突然平下的飞机耳已经能说明他的态度。
“诶诶诶你别急啊，你先听我说，你看，这些灵识的原主是为何而死？”
“要此地镇妖凶妖战死，这还用说吗？”
“那你的种族又是什么？”
“妖...啊。”韩悼风嘴巴微张，这1刻大脑似乎瞬间宕机。
原来...是这个原因吗？
“那那那洛秋呢？！他可是灵灾！”
“可能是因为他在心界里长得还像个人？”
韩悼风再次沉默了。
猫猫思考·jpg
韩悼风沉默了1会突然接着说道：“那他们提防讨厌的也是整个妖族，你表达有误，不是针对我1个人。”
所以自己绝对没有被任何1只亡灵讨厌。
对，绝对没有。
“嗯，对对对。”夏夜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摆弄着手机。
也没干什么。
就是把刚才韩悼风1系列的傲娇发言录音发给苏酥而已。
与此同时，洛秋那边。
他好奇地看着眼前主动和自己对视的亡灵。
也不像韩悼风说的那样，那么极端啊。
果然...是因为自己亲和力太高了吗？唉，这也是没办法的——
“你身上...有熟悉的气味。”
好消息，迷失的灵主动和洛秋说话了。
坏消息，上来第1句就否定了洛秋自以为的人格魅力。
“...熟悉的味道？”洛秋低头看了眼自己，以往这句话都是他对别人说的。
看着面前亡灵笃定地点了点头，洛秋沉思片刻，心中还有的几分轻松顿时全部收敛。
迟疑片刻后，洛秋试着释放出了1股灵力。
那是自己昨晚从灵海溃散的老者身上吸收而来的灵力，还有1部分为完全转化成自己的灵力，还保留着少部分那位老者的气息。
果然，在感受到这股灵力的第1瞬，面前亡灵僵硬的脸上便露出几分柔和的表情。
他看着洛秋，微微歪头：“父...亲？”
...罪过罪过，无意冒犯。
洛秋心中默念了几声后连忙否认道：“我是你父亲的朋友...他身体抱恙，今年...没办法登山来见你了。”
“...哦。”
亡灵给予了1声极为平淡的回应，似乎并没有包含太多感情，可他突然变淡的身影，已经足以说明这1消息对他的打击。
甚至...在得知自己的父亲不回来雾灵山后，他那穿透心界与现实的魂钉，都松动了许多。
瞬间，洛秋便明白为何有亡灵不愿离开此处了。
因为每年都会有他们的家人登山祭拜，而留在这里，是他们看到自己已经阴阳相隔的父母、爱人、子女的唯1机会。
洛秋突然感觉心中沉重了许多，这1刻他甚至有些犹豫，自己或许不应该将这些亡灵收入血渊。
可是...君闻道前辈怎么办？
他已经坚持不了太久了，等他死去，此间亡灵便会成为孤魂野鬼。
当然，其实前辈在表明嫁接心界时就等于明说了还有别的办法，那就是让自己的后代接手心界，继续坐镇此山，静等亡灵消散。
但他没有这么做，1来是因为有了更合适的人选——洛秋出现，2来...也是因为这些年来他深知承担心界之痛苦，不愿让后人再度承受。
洛秋轻轻呼出1口浊气，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我可以带你下山，去见见你的父母，要走吗？”
“...真的？”
“嗯，不止你，你的战友、兄弟姐妹，都可以去见亲人最后1面。”洛秋说道。
是个费时费力还不讨好的事。
但有些事，必须有人去做。
而自己恰好有这个能力。
“...好，我跟你走。”那迷失之灵说道。
话音刚落，穿透的心界和现实的亡灵魂钉便跟着拔出，眼前的景象似乎正变得统1和谐，而1道道黑红色的灵则在天地之间游曳飘动，发出阵阵哀伤的低吟。
“...要来了。”洛秋眼中闪过1抹凝重，主动张开双臂，黑色纹路开始在其身上浮现。
又要...面对如海1般记忆的冲刷。
又要...面对那无数份生离死别的痛苦，1切将近时的绝望。
还好。
洛秋已经习惯了。
他这只骆驼，还能抗不少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