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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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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纪少衡?”府城一中近十年也就他一个办过休学的, 教导主任当然对他有印象,“你现在退在几班了?”

    纪少衡看了眼宁也:“高一三班。”

    “抽烟了?”教导主任皱了皱眉。

    纪少衡低了低头,微微笑了笑承认:“嗯。”

    教导主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作势想拿文件夹打纪少衡两下的,忍了忍没下手,咬牙切齿地说:“下不为例!”

    说完气哼哼的扭头走了。

    卓越从卫生间的隔间儿里溜出来,探头探脑到门口看了看, 发现教导主任果然直接离开了, 又折回来问纪少衡:“这老头……是你家亲戚?”

    “不是。”纪少衡笑出一口白牙,“是我以前的班主任啊。”

    卓越“哦”了一声。

    宁也撩起眼皮看了看纪少衡, 见纪少衡嘴角挂着笑, 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他戴着面具,会不会累呢?

    宁也的脑子里恍惚冒出这样一个念头,但是很快就被打在了脑后。

    这跟他又没关系。

    课间温珊珊跑来找宁也, 叽里呱啦的:“我听卓越说你玩打火机玩的绝了, 真的假的?”

    “卓越?跟你提我?”宁也有点好笑。

    温珊珊没反应过来:“对啊, 怎么了?”

    宁也有时候也确实不太懂直男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者也许因为他一直活得比较肆意,他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 不管是用光明正大的方法或者是见不得人的手段,他只看结果。

    从这个角度来看, 上辈子的宁也和齐煊楼其实从本质上讲完全是同一类人。

    这辈子他虽然变良善了些, 但还是很难理解卓越——

    明明自己暗恋着温珊珊, 那对他而言,自己应该属于情敌范畴才对。

    齐煊楼对情敌简直毫不留情,节操全碎上眼药,宁也还真没听说像卓越这样,在女神面前拼命给情敌点赞的。

    脑子是不是有坑?

    怪不得理科牛逼文科渣渣,阅读理解简直负分!

    冬天太冷了,学校离家也不远,宁也最近都是步行,跟梁丰和徐清晨大概一起走三分钟之后分开,再跟纪少衡一起走四五分钟,最后一左一右分开,宁也再走一分钟左右就到家。

    纪少衡缠上宁也了似的,平时也不怎么跟别人玩,动不动就爱叫宁也。

    大部分人也都不知道纪少衡休学是因为这种事情,所以学校里几乎没什么流言蜚语,男生和男生,女生和女生在一起玩才正常,男生跟女生老混在一起形影不离那才是谈资。

    宁也很敏感,他明显可以感觉到纪少衡跟自己玩完全没有别的意思,大概他只是觉得宁也比较……识趣。

    互相之间可以开玩笑,但是绝不过线丝毫。

    大家都保持着一种成年人之间才有的距离感。

    这种距离感让纪少衡觉得安全。

    而宁也,完全是无所谓,关于纪少衡是不是gay这件事,他一点儿也不在乎。

    齐煊楼不知道从哪听说纪少衡替宁也挡枪的说法——估计十有**也是从卓越那传出来的——下午放学在宁也回家的路上堵住了他。

    他从车上下来,弯腰吩咐司机先回家,书包也没背。

    宁也跟纪少衡正边走边聊天。

    纪少衡寒假的时候又迷上了滑板,正眉飞色舞给宁也介绍滑板多好玩,玩好了有多炫酷,又省力气,出门儿去小卖部买个水可以直接溜过去,都不用走路。

    特别适合懒人。

    两人嘻嘻哈哈的。

    冷不丁宁也一抬头,看见了站在路旁的齐煊楼。他穿着黑色高领毛衣,外面套着校服,看起来穿的很单薄,仿佛不会冷。

    齐煊楼冷冷地看着宁也和纪少衡。

    纪少衡用胳膊肘推了推宁也:“怎么回事?要打架?”

    宁也摇头。

    “要帮忙吗?”纪少衡问。

    宁也收回视线:“你先走吧,不用管我。”

    纪少衡看了看齐煊楼,又回头看了看宁也,问:“真的不用帮忙?我看他这个表情,好像是要跟你打一架。”

    宁也看齐煊楼这个表情就觉得心情不好很烦躁,纪少衡叽叽歪歪的让他觉得烦:“废话怎么这么多,走你的吧!”

    纪少衡耸耸肩,嘀咕了句“好心当驴肝肺哦”,背着书包先走了。

    宁也瞥了一眼齐煊楼,目不斜视往前走。

    路过齐煊楼的时候,齐煊楼终于忍不住,一把抓住宁也的衣袖。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痛苦:“开学一礼拜,你就这么躲着我?见都不能见一面了是吗?”

    宁也的舌头绕着牙齿转了一圈,看着齐煊楼这副窝囊样就心里憋着火没地方发:“我说……你觉得见不见,有意义吗?”

    “有。”齐煊楼固执地说,“对我来说,有。”

    齐煊楼清瘦了一些,头发短短的翘起来,又黑又硬,和他的脾气一样。

    “对我来说,没有。”宁也对着他微微一笑,没有戾气,“我过的是我自己的生活,不需要考虑你的感受。”

    这话的伤害力,比“我就是不想见到你所以才不去”还大,但宁也还在继续:“我去不去上课间操,都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

    齐煊楼闭了闭眼:“你别说了。”

    他表情隐忍,看起来很难过。

    宁也知道他忍着被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辱,他还想再刺一刺他的,但是看齐煊楼的表情,想到那晚他伏在自己肩头悄无声息的落泪,心里一堵,还是闭了嘴。

    齐煊楼声音很哑:“连纪少衡你都可以跟他一起玩,为什么我不行?”

    宁也目光如水,语言却直白:“他们想和我做朋友,而你只想跟我做。你说为什么不行?”

    齐煊楼单手撑了撑额头,白皙的手指插进墨黑的头发中,黑白分明,但是他的语气很压抑:“但是纪少衡他明明也是……”

    宁也似笑非似看他。

    齐煊楼自嘲地笑了笑:“是啊,对你来说,连纪少衡都是安全的。只有我不是。”

    宁也抽回被齐煊楼握住的衣袖:“别坚持了,放弃吧。”

    .

    上课纪少衡叫宁也,宁也趴着睡觉不理他。自从纪少衡坐在他的斜后方,简直像招来一群蚊子,完全没有一会儿消停。

    见宁也不理自己,纪少衡在本子上写了几个字,丢在宁也身上。

    宁也看着自己肩膀上摆着的本子烦得要命,不拿吧,万一被老师看到下来没收,谁知道纪少衡写了什么鬼东西?拿吧……妈的这人怎么这么烦。

    宁也从腋下探出手把本子抓下来一把塞进桌兜里。

    纪少衡不死心,又掏出手机给宁也发短信:“昨天你跟齐煊楼打架了吗?”

    宁也听到手机震了,没搭理。

    纪少衡持之以恒地发短信。

    宁也真是能被他烦死,趴着思考人生,是不是自己就特别吸引奇葩——隋宋缺根筋,温珊珊没脑子,齐煊楼巨固执,纪少衡一开始看着人模人样的,现在也变成了个蛇精病。

    蛇精病在他背后用笔捅他:“下节课是体育,去不去小卖部?我想喝牛奶。”

    神烦。

    宁也毛躁的不行,直起身来掏出手机和本子看了看,内容都一样。宁也给纪少衡回短信:一上午那么多下课时间,你就非趁我睡觉时间问啊?是不是有病!

    纪少衡哼哧哼哧笑,回复:我忘了嘛。

    宁也:……那就接着忘了吧,关你屁事

    纪少衡脸皮奇厚:别啊,我闲的没事,八卦

    宁也把手机扔回了桌兜里。

    室外体育课还很冷,宁也嫌冻脸,跟着纪少衡去小卖部买牛奶。两人拿着牛奶往操场走的时候,纪少衡突然指着远处学校的围墙说:“哎,你要不要出去玩会儿?”

    宁也摇头,翻个墙满身满手都是土,脏死了。

    纪少衡跃跃欲试:“我还没逃过课呢,我先走了,下节课老师问起来就说我……体育课摔了一跤,去校卫室了。”

    忒么又是一个齐煊楼,谎话张嘴就来。

    纪少衡牛奶也不喝了,塞到宁也怀里,自己助了个跑,一溜小跑跑到墙根下,跃起,手伸长探到围墙上沿,然后鬼叫:“卧槽卧槽要掉了要掉了!宁也宁也!”

    宁也真是无语了。

    他慢吞吞溜达过去,纪少衡还在墙上挂着蹬脚。见宁也过来他叫:“你快扶我一把啊!”

    “我不。”宁也冷酷的说,“怎么扶,让你踩我肩膀上吗?你没睡醒还是我没睡醒?”

    纪少衡:“你不能抱着我的腿往上送送吗?”

    宁也打量了一下:“我怕你玩顶蘑菇玩顺手了,给我来一下。”

    纪少衡一想这个形容有点形象,噗嗤一乐,手劲儿一松就掉了下来。他站在地上还挺惋惜的:“马上就能上去了。”

    宁也把牛奶又塞回他手里:“感谢我救你吧同学,下节班主任的课,你不想活就翻出去试试。”

    纪少衡叹口气,摇头晃脑地跟着宁也往回走。走了几步他又回头看了眼,突然说:“好他妈的想出去。”

    “出去干嘛?”宁也斜他一眼。

    他想了想:“去玩电动,要么去跳舞,去玩滑板。做什么不行啊。”

    “那你干嘛不这半年接着休学啊。”宁也说,“回学校干嘛。”

    纪少衡哼了声:“你以为我愿意回来啊。本来我打算去榆城念艺校的。”

    宁也心里一动,没说话。

    纪少衡踢了一脚地上的小石头,轻描淡写地说:“不过我妈不让。”

    语气里也没多少遗憾的样子。

    宁也不知道怎么接他这话,哦了一声。

    放学宁也晚走了一会儿,隐约看到前面走着的是温珊珊,但是她没有直接出校门,而是拐到了操场那边去。

    宁也跟着过去看了一眼。

    温珊珊一个人在操场边的看台上坐着,书包放在腿上,整个人往前俯着紧紧搂着书包。

    宁也觉得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他站在不远处看了会儿,温珊珊保持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宁也叫了她一声:“温珊珊?”

    温珊珊转头看了一眼,见是宁也,坐了起来。

    宁也跟她隔着一个座位坐下:“你不回家在这干嘛呢?”

    温珊珊不说话,一双眼睛瞪着宁也,渐渐眼眶红了,泪水涌上来,然后她嘴一扁,哭了。

    宁也坐在原地:……

    温珊珊又恢复了刚才的坐姿,整个人俯下去靠在书包上,无声无息,只有肩膀一抽一抽的证明她还在哭。

    宁也还是头次见她这样哭,也有点不知所措,推了推她的胳膊:“我说,你怎么了这是?”

    温珊珊摇头,不说话。

    “再不说话我走了啊。”宁也吓唬她,“我可没耐心哄你。”

    温珊珊猛地坐起来,用袖子擦了擦一脸的泪,瞪着宁也:“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啊!”

    “嘿你头天知道我这么讨厌啊?”宁也一脸嫌弃,“鼻涕眼泪脏死了,你哭什么?”

    温珊珊嘟着嘴,皱着眉,特别委屈的抽了抽鼻子。

    “不适合我知道?”宁也利索地起身,“那我不问了,你慢慢哭。”

    温珊珊见他真准备走,急了:“宁也!”

    宁也慢悠悠地转身,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略微蹙着眉,脸上带着点不耐烦。

    温珊珊低头从书包里抽出一张纸,递给宁也。

    宁也嘴里说着“这什么玩意儿”,打开一看,是一封信,何栋写的。

    宁也都快要忘记这个人了。

    何栋字写的乱七八糟像鬼画符,内容倒是表达清楚了——他外面的兄弟会帮他盯着温珊珊,温珊珊如果敢交男朋友,等他出来,先弄死那个男的,再弄死温珊珊。反正他已经是进去过一次的人了,无所谓再进去一次。

    何栋不知天高地厚的写:你,温珊珊,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看到这儿宁也吊儿郎当的“哎呦”了一声。

    再接着往下看,何栋还写着:律师跟我说最多判十年,我再争取表现减刑,你等我个四五年正好大学毕业,等你毕业了我就娶你。

    ……这比隋宋都膨胀的自信啊,谁给他的?

    宁也甩了甩这张纸:“谁给你的?”

    温珊珊摇头:“我不知道,不认识。”说着她又想哭,“也没落款,但是我认识是何栋的字。我都不知道到底还有没有何栋的人在监视我。”

    宁也把纸收起来:“我去问问,这个能不能当证据给他加刑。你知道何栋他们那个案子,判了没?”

    温珊珊摇头:“不知道,好像还没,没听说。”

    宁也点头:“我先问问吧。我说你到底有没有脑子,都收到这个了,放学不能早点回家吗,想哭不能回家慢慢哭吗,在这儿等何栋的人来送你啊?”

    “我家一个人都没有,我回去干什么!”温珊珊本来也够委屈了,还被他训,也开始顶嘴了,“你管我什么时候回家!纸条还我!我自己找人去问,不用你管!”

    说着眼眶又红了,眼瞅着又要哭。

    “咦你这么横你还哭什么?”宁也也瞪她,“你去给何栋横啊!”

    温珊珊气得用书包砸他:“你走!”

    宁也慢条斯理地转身走了。走了几步听到身后没动静,回头看了眼,见温珊珊还在原地站着没动弹,哼一声:“还不走等什么呢你?”

    温珊珊噘着嘴背好书包,小跑着跟上了宁也。

    宁也转身往前走:“你怕吗?”

    “有点。”温珊珊小声说,“被他们看到我跟你一起走,又报复你怎么办啊?”

    宁也嗤笑:“别瞎操心了。”

    “我说真的呀。”温珊珊步步亦趋跟在宁也屁股后面嘟囔,“我不想拖累你。”

    宁也想了想,问:“你为什么不转学去榆城?”

    “有什么区别。”温珊珊说,“反正何栋也不是不能去榆城,还是会被他找到啊。”

    宁也点点头,她说得对。走在半路温珊珊问:“你饿不饿?要不要去吃个饭。”

    宁也:“你刚刚不是还在哭,这会儿就又想到吃了?”

    温珊珊恼羞成怒:“你这意思是这事儿不解决我还不能吃饭了是吗?”

    宁也:“那你刚刚还说不想拖累我,不愿意跟我一起回家,这会儿都要跟我一起吃饭了,这就不嫌拖累我了?”

    温珊珊其实只是随嘴一问,还真没想这么多,被宁也堵得没话说,气得很想拿包砸他。

    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啊!

    宁也拿着纸条,考虑了好几天。他不是没有办法让重判何栋,何栋犯的事本身就重,从重量刑的话甚至连死-刑也不是判不出来。

    但宁也的问题是……他要不要这么做。

    因为温珊珊被威胁,这个威胁会不会落实还很难确定——何栋在监-狱里待上十来年,出来以后还是不是现在的何栋,会变好一些还是变得更坏也很难说。

    而宁也认识的何栋,前世他没有在年少时受过这样的教训,所以以后不知天高地厚,嚣张恶毒。宁也觉得现在自己设计他和牛小飞进去,也纯粹是他们触-犯法-律咎由自取,完全没有一点问题。

    但是如果刻意让何栋一辈子在里面出不来,甚至死-刑,这个代价有点太大,不是这辈子的何栋应该受的。

    宁也觉得自己现在很容易莫名其妙的心软,以前这种事他是绝对不会插手的,但如果决定插手管温珊珊,就绝不会让何栋再有翻身的机会——不管是误伤还是刻意伤害,宁也是绝对的利己主义者。

    宁可我负天下人,绝不能让天下人负我那种。

    但是现在……他犹豫了。

    因为齐煊楼。

    宁也又一次的意识到,这辈子的齐煊楼,也是在不自知间替上辈子的齐煊楼承担了自己的负面情绪。

    现在的齐煊楼什么都没有做,他什么错都没有。但在宁也心里,他已经错得足够足够多,足够让宁也直接在感情上判了他的死-刑。

    宁也甚至不知道未来齐煊楼会不会和以前一样出轨,因为这辈子如果宁也不同意,他不会和宁也在一起。

    换个伴侣,齐煊楼还一定会出轨吗?

    没发生的事情,谁知道呢?

    狗改不了吃屎这句话一定对吗?

    想得太多,宁也心烦意乱。

    他甚至不能肯定自己究竟是在冷静的思考,还是在想方设法地替齐煊楼开脱。

    因为他根本不能确定自己的心意。

    更不能确定自己究竟是不是像表现出来的一样坚定。

    连着几天宁也都有些烦躁,看纪少衡整天唧唧歪歪的特别不顺眼。

    齐煊楼最近很忙,这次变成他不去上课间操了,听说是要准备什么比赛,一部分课他都已经不上了,被单独抽去实验楼集训。

    偶尔离的远远地看到齐煊楼,他都是行色匆匆,面无表情,看得仔细了,隐约能看到一个大写的“滚”字,大概也是被折磨的够呛。

    没有偶遇齐煊楼的危机感,宁也觉得能稍微缓口气,但是他很想找人聊聊天。

    可悲的是,他居然找不到一个能深入聊天而又丝毫不用顾忌对方的人。

    直到有一天隋唐给宁也打电话,通了就说:“小六,大涨了!”

    这真是最近丧到不行的一个好消息——虽然这个消息,宁也早就预见到了,只不过他记得是二季度,而这时候还在第一季度的尾巴上。

    算了,这些都不重要,能赚钱就行。

    隋唐很开心,连声音里都带着年少得意的意气风发:“之前我挺担心赔的,对不住你,现在几乎要翻倍,你还不清是吗?”

    “说了九月就是九月的,你别老来问我了!”宁也说,“你现在忙吗?”

    隋唐说:“不啊,我这会儿没事。”

    宁也犹豫了一下:“那……我问你个事儿呗?”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