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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章第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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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天想我了吗?”木槿宸有着致命蛊惑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狠狠的敲在楚安然的心上,狠狠的悸动过后,又自嘲的摇了摇头,真是不学乖呢。

    “总裁——”

    “我想你了。”木槿宸的声音里微微有些抱怨,隐隐的还含着一丝苦恼,察觉到楚安然的身子因为自己这句话陡然间变得僵硬之后,唇瓣微微勾起,像是个骄傲的孩子一般,肯定的说:“你也想我,对不对。”

    “额,”楚安然尴尬了,急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顺手按亮了灯,突然的明亮冲淡了这暧昧旖旎的气氛,她不自觉的松了口气,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尽量装作平静的问:“总裁,你这么晚了怎么会在我家里?”

    其实,她是想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锁也没坏,他又没钥匙,难不成还真有超能力不成。

    木槿宸坐回到沙发上,双腿搭在玻璃茶几上,用下巴指了指桌上的一串钥匙“我让开锁公司开的,顺便配了钥匙,既然你不去山水别墅,那就只有我来这边了。”

    楚安然端着茶杯的手顿时僵住,回头看了眼桌上崭新的钥匙,脸上清白交替,把杯子里刚泡的茶一股脑倒进了垃圾桶“木槿宸,你这是私闯民宅。”

    木槿宸挑眉,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又看了眼垃圾桶边上的银针茶叶,那些翠绿色的茶叶印着黑色的塑料口袋,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

    楚安然心虚的退后了一步,每次他这个表情的时候准是没好事,果然——

    “楚安然,你说罪都定了,我若是现在离开,是不是太冤了一点?”

    木槿宸起身,楚安然又心虚的退了一步,手里还紧紧的捏着空了的玻璃杯子。。

    看着她一副紧张的神情,木槿宸嘴角勾出一丝讥讽的笑,径直走到阳台上,‘唰’的一声拉开了窗帘,一眼望去,都是低矮的民房,黑漆漆的一篇,远处,那是城市的中心,霓虹闪耀,灯影重重,和这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低下头,点了一支烟,吞云吐雾间,双眸微微眯起,有一闪而过的暗淡神伤。

    楚安然笑着摇头,是自己看错了吧,高高在上的木槿宸怎么会伤神呢?有优越的家世,有个漂亮贤惠的未婚妻,有着众人妒忌的外表,这些世人想拥有的,他都已经有了,还有什么能让他伤神的呢。

    视线不小心扫过茶几上的烟灰缸,那里,已经有四五个掐灭的烟蒂了,家里很少有人来,她也不抽烟,所以,那水晶烟灰缸很多时候都是当装饰用的,每次用过后,她都是擦洗干净放在那里的。

    “总裁,你有心事?”本来不打算理他的,但是,看着他手指间迅速燃烧的烟,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她想,木槿宸肯定不会理她,只当是客气一下吧。

    果然,木槿宸依旧看着窗外发呆,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就在楚安然准备再泡一杯茶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

    “楚安然。”

    “什么?”

    楚安然并不喜欢喝茶,只是,宋思年很爱喝,这些年,家里一直都备着银针茶,时间久了,居然已经习惯了添置这样东西了。

    “没事,你早点休息。”木槿宸捻灭了手中的烟,大步流星的往门外走。

    门‘嘭’的一声合上,楚安然手里还拿着玻璃杯,若不是空气里还浮动着淡淡的烟草味,她甚至都怀疑木槿宸有没有来过。

    真是个怪人。

    楚安然洗好杯子,开了窗,让空气中的烟味能尽早散去,将烟灰缸里的烟蒂倒进垃圾桶里,看着被水渍沁湿的烟蒂,心里越发的空落,不期然的,她又想起了何彩琳,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那间两人居的房间里,洗得发白的被褥,红漆的家具,从四处散发的眉尾。

    韦一说,她的父母,在毕业那年,出车祸去世了,家里的财产一夜之间被亲戚分食殆尽,她从一个千金小姐瞬间成了一个无人过问的孤儿。

    那一年,刚巧韦一出国,而自己,和宋思年结了婚。

    ‘如果可以,让宋思年来看看她吧’,蓦然的,又想起了韦一有些怨怼的话,她望着天空的神色是那么的悲凉,楚安然知道,她在想万伦,那个出轨的男人。

    从包里掏出手机,却迟迟没有播出去。

    算了,还是等明天直接带宋思年去看她吧。

    从公司的顶楼能俯瞻整个樊城的景,那些车辆看上去像极了玩具车般的大小,所有的声音似乎都离得很远,楚安然双手撑着扶栏,眯起眼睛望着远处,记得上次上来的时候,对面楼顶上还有气球在飞舞,如今,只剩下一片荒芜。

    原来,在觉得压抑的时候,天台真的是个能舒缓情绪的地方,当站在高处,看着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渺小被踩在脚下的时候,内心的那点虚荣真的就得到了满足。

    “安然。”

    宋思年怎么也没想到,楚安然会主动约他来天台,当收到信息时,还曾一度以为是看错了,从背后看着她挺得笔直的后背,宋思年微微蹙起了眉头。

    走到她身边站定,也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那错落的房屋在眼底渐渐连成一片模糊的景。

    许久,楚安然终于开口了,语调悠远而孤寂,她回过头来看着宋思年,那双眸子里有最深层的忧伤:“还记得彩琳吗?”

    听到这个名字,宋思年的眉头蹙得更紧,声音有些莫名的冷“记得。”

    “你去看看她吧。”楚安然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喉咙有些哽的痛“韦一说她得了绝症,活不了多久了。”

    宋思年深吸了一口气,俊逸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低头点了一支烟,安静的抽着。

    楚安然以为他不会回答,毕竟,当年那件事,他也算是受害者,虽然在楚安然觉得他是占了便宜的,但那毕竟伤了他男人的自尊,居然差点被女人强了。

    “她不会想见到我。”一支烟快燃完的时候,宋思年才肯定的下了结论,表情有些微妙的变化。

    “为什么?”她不解,何彩琳爱他,这么多年,一直都爱,为什么在生命弥留之际会不愿意见他呢?

    或许,这只是他的推脱之词吧。

    “若是我,也不会想让你见到我。”宋思年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语气平静没有起伏,似乎真的只是在诉说自己的观点一般。

    楚安然猛然间抬头,却对上他眼底盈盈的笑意,想起他小腹处那道长长的疤痕,突然感觉到心脏一阵尖锐的疼痛,本来就不太好的脸色更是退却了所有的色彩,惨白一片。

    冬天的风刮得脸颊有些痛,能清晰的闻到空气里水藻的味道,天空灰蒙蒙的,四周像是蒙上了一层淡薄的雾。

    “下班后我等你。”见不得楚安然失望的模样,虽然不愿意去,最后还是应承了下来!

    也许是为了应景,风越刮越烈,到后来,居然落起雨来,中间夹着米粒大小的雪花。

    楚安然伸出手,那细细小小的雪花还没落到手心,就已经融化了,只剩下一滴冰冷的水珠落在她的掌心,那份寒意似乎要透过她的掌心延生到骨髓里去,心下一惊,手像触电般的又缩了回来!

    下班后,楚安然径直去了停车场,宋思年已经在车里等她了,仔细一闻,空气中,似乎还漂浮着烟的味道。

    上了车,两个人谁也没开口说话,显得气氛有些沉重,楚安然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当宋思年的路虎车开进城南贫民区时,立刻吸引了许多的目光,车子停在何彩琳住的楼下,一时间,那栋不大的一楼一底的房子里,竟然陆陆续续的探出了二十多个脑袋。

    苍老的脸,破旧的衣服,上面沾满了灰,中间还有几个孩子,整张脸都是灰土,更显得那双眼睛澄澈分明。

    看到这样一幅场景,楚安然有些心酸,虽然自己也是在樊城的底层拼搏,但是相较与他们,却是好之百倍。

    宋思年下了车,绅士的替楚安然拉开了车门。

    恼中来隐。他身上自然流露出的优雅高贵气质配上他眉眼如画的俊朗面容,更是引得一些人低低的轻喊了一声“呀”

    楚安然带着宋思年上了二楼,周围邋遢的环境让他微微皱紧了眉,虽然并未说什么,但还是从他小心翼翼避过堆积的青苔的动作上看出他在竭力的隐忍。

    是了,他本身就是有洁癖。

    何彩琳的房门没关严,能清晰的听到里面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一声连着一声,似乎要将肺一起咳出来似的。

    “彩琳。”楚安然推开门,轻轻的喊着她的名字,一边示意提着一大袋水果和营养品的宋思年跟上,里面真的太暗了,只模糊看得见床上躺了个人!

    “安然?”听到熟悉的声音,何彩琳从被子里抬起头来,疑惑的喊了一声。

    从来没想过,楚安然会再次来看她,脸上也有欣喜若狂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