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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秘书迟疑的看了一眼总裁办的门,又看了看正眯着眼睛盯着门缝往里看的楚安然,不耐烦的皱了皱眉:“楚小姐,隔壁有间空置的办公室,我马上去收拾。”
楚安然看到了她的不耐和敷衍,但并没说什么,她突然想起来安妮,无论发生什么事都那副恭谨干练的模样,哪怕是心伤的时候也只是一闪而过的黯然。
想起安妮,不自觉的就想起了木槿宸,心里一阵紧缩的痛,急忙抬步往另一旁用玻璃隔开的办公室走去,这些天,她都无力想他,哪怕是偶尔静下来的时候,她都努力不让自己想起他。想到他就会想到躺在泥土下的妈妈,那个因为他们订婚而心脏病发的妈妈,其实那件事没有谁对谁错,若一定要追究也是自己的错大些,毕竟,是她主动要求要和他订婚的。
办公室还算整洁,并不需要过多的整理,她刚坐下,秘书就已经将一大叠资料递过来了“楚小姐,这些都是总裁不在时耽误下来的,今天秦天集团的季总约了您今天十点谈场地开发的事情,十二点要和玫红企业的王总吃饭,商定下一季的雪肤冰肌美颜霜的事”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楚安然抬头,眉眼间有淡淡的疲倦,眼眸在看向外面时有过一丝懵懂,但被她很好的掩饰了。
她对宋氏可谓是一知半解,除了知道它是生产高档化妆品和珠宝之外,其他的真的一无所知。
听到楚安然命令的语气,秘书鄙夷的扫了她一眼,踏着八厘米的高跟鞋出去了!
来里安说。翻开文件,一行行密密麻麻的字,一条条错综复杂的条约,一个个惊心设计的漏洞,她一直蹙着眉,细细的看,偶尔,会在合约上补充几点,最后签上名字的时候,一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是两个小时了。
一份合约就弄了两个小时,再看桌上不下二十份的文件,不可避免的又想起了以前木槿宸一目十行的速度,他几乎是不需要任何思考,更不需要像自己一样每一条都仔细的推敲!
重新拿起第二份,这一次却怎么也看不进去,盯着上面愣愣出神,文件上的字在眼前渐渐模糊,最后消失不见。
“在想我?”突然的声音让楚安然吓了一下,整个身子都微微瑟缩了一下,抬起头,有些恼怒的瞪着门口的人,这一瞬间,小女儿家的娇羞哀怨全显示在了脸上!
在看向门口倚门而立的人后,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木槿宸脸上还带着玩世不恭的笑,脸色憔悴,好像瘦了,看像楚安然的目光是那么浓烈,在接触到她抗拒的眼神时,他有一瞬间的恐惧。
是,恐惧。
“安然,为什么关机?”木槿宸走上前去,几乎是下一秒他就已经出现在了楚安然面前,两个人之间只隔了一张一米多宽的白色简易办公桌。
“你怎么进来的?”下意识的反问。
木槿宸耸了耸肩,从楼下一路畅通无助,没有人拦他,也足以证明,她这个代理总裁的位置有多么不深入人心,甚至比不得别家公司的总裁。
而这些话他是万万不能说的,以她那倔强的性子,真怕会做出什么吃力不讨好的事。
不过,再不讨好,也比接手宋氏来的好!
他收购宋氏的全盘计划全被她拿出股权让渡书向自己求助的时候打乱了,那些已经计划周详的策略被迫停止。
楚安然在木槿宸站在自己面前时就已经回过神来,刚见到他时的惊喜、哀怨、惆怅、思念,这一刻都化成漠然,她仓狂站起身来往后面退去,眼泪却不自觉的划过了脸颊!
抬起手,若无其事的擦掉,心里却已经是百转千回,真是丢脸,怎么就没能忍住呢。。
她的眼睛通红,木槿宸的眉头紧蹙,两个人看着彼此,谁也不让步!
最终,还是楚安然先开了口:“阿宸——”
叫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声音已经哽咽,她的嘴唇张了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停了好一下,她才声音涩哑的说:“阿宸,乘着还没有造成更严重的后果,我们就这样吧。”
‘分手’两个字,她还是说不出口,她看到木槿宸有些发白的脸色,漆黑如墨的眸子里如漩涡一样深不见底,而那种深是种暗无、天日的黑。
“哼——”木槿宸冷哼一声,怒极反笑,他的嘴角挑起一丝好看的弧度:“楚安然,什么叫就这样吧?”
他的手撑着白色的办公桌面,无边的怒火喷薄而出,几乎要将楚安然焚烧殆尽。眼睛微微眯起,灼灼的盯着她通红眼眶,将她涩然的表情尽收眼底,出口的话像柄双刃剑,刺伤了对方的同时也狠狠的剜进了自己心窝。
“楚安然,你达到目的后就想将我置之度外,不嫌太迟了吗?如今你坐上了宋氏集团的总裁,就觉得我没有用处了是吧?只要我愿意,我保证,你明天就会被人从宋氏赶出去。”
楚安然的心脏狠狠的一痛,仰着头努力不让已经盈满眼眶的泪水落下,只是声音有些朦胧“是,木总,宋氏的生死本来就在你的一念之间,那些股东对我虚与委蛇是因为我是你的未婚妻,是因为有木氏做我的后盾,那些秘书对我卑躬屈膝,也是因为你的关系,你说的没错,如果没有你木槿宸,别说接掌宋氏,就连踏进宋氏的门都不可能。”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硬生生的将眼泪憋了回去“如今看着你大摇大摆的走近我的办公室,就知道我这个位置有多摇摇欲坠。”
“安然——”木槿宸艰涩的喊了一句,走过去强行的将她抱在怀里“安然,我知道了,我知道伯母过世了,你要发脾气要胡闹都随你,只是,别再说分手。”
他回到法国就给她打电话却一直是关机,后来让张沿去调查了才知道楚安然的母亲去世了,他立刻从法国赶回来,甚至连会都没开,却还是迟了。
“阿宸,我妈妈过世了,因为我的任性气的心脏病发过世了。”楚安然没有挣扎,她抬起头绝望的看着正绷着一张脸的木槿宸,她的无助像茧子一样封存着“她走的时候,都还拿着我们订婚的报纸。”
阿宸,我可以放弃所有跟在你身边,哪怕是被伯父侮辱也好,可是,我却不能将亲人的性命搭上,那样,就算我们不离不弃,也不会幸福的。
“不,安然,你说过,我若不离你定不弃的。”木槿宸紧紧的抱着她,除了这句话,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知道楚安然的母亲过世却不知道是因为看到他们订婚的消息而气得心脏病发。
如果,这段感情背负了那么沉重的负担,那么,他和安然还如何言幸福!
“阿宸——”
“楚安然,当初我就警告过你这条路有我们所无法意料的荆棘,如果做不到,如果不能坚持,就不要轻易的做出决定,是你先伸出手的,如今你想要缩回去,不,不行,没有我的允许,我不准你放弃。”
察觉到楚安然决然和痛苦,木槿宸几乎是下意识的打断了她的话,嘶吼出声,像是个困兽一般无助的大喊。
“伯母的事是我的错,我考虑不周,但是,我绝对不会让类似的事情再发生。”
“阿宸,别做让你后悔的事,我看的出,你父亲是爱你的,只是不善于表达而已,如果一定要说错,只能是他对你太过严厉,但你要理解他,作为一个父亲望子成龙的心态。”楚安然想起最后一次见木槿宸父亲时,他虽然强势,但依旧难掩眉眼间的衰败颓然,那是一个老年人迟暮的疲态。
“阿宸,没有一个父母不爱儿女,我不想你失去了,才蓦然惊觉自己为父母做的太少,缺了太多陪伴和理解!失去了,才蓦然惊觉,自己有多久没仔细看过亲人的面容,什么时候变的那么瘦,那么苍老,几乎与记忆中的搭不着调。”楚安然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她想起病床上躺着的母亲,那么苍老,那么颓然。
木槿宸的身子一僵,显然也想起了在法国木氏庄园看到父亲时,心里的波动和震惊,曾经那个拿着藤条罚自己在大雪的天气在院外扎马步时威严的父亲已经老了,两鬓的头发已经花白,脸上手上都布满了皱纹,曾经健步如飞的他早已经柱上了拐杖,战战兢兢。
“阿宸,回去吧,多陪陪你父亲。”楚安然推开他,坐到了办公椅上继续开始看文件。
这份感情太沉重,让她无力挣扎,爸爸、妈妈、木槿宸的父亲,都让她难以跨越!
原来,爱情不是两个人惺惺相许就可以的,和宋思年在一起太过一帆风顺,所以,才让她以为,只要坚持,只要肯为对方放弃,就一定能有好结果。
“楚安然?你真的不想做我的未婚妻?”木槿宸的语气里已经有了些森然,他不能放开出安然的手,哪怕无所不用其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