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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云霞点点头:“这些容易理解,可我听不懂的是,现在只知道你发现了血泊的去向,原来是流进了地下的坛子里,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对咱们这件案子又有什么帮助呢?”
“帮助很大!如果顺利的话,凭借这一点,咱们就可以否定杀死郑依娜的凶手是马伟福!”聂枫说道。
“啊?这么神奇啊?怎么证明?”
聂枫笑了笑:“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神神秘秘搞什么啊?对我还保密?”
“不是保密,而是我还需要做一些调查,以证明我的观点,在我没有十足把握之前,我还不能说,因为,一旦这个结论说出来,可能会有很大反映。”
聂枫这么说了,薛云霞不再追问,问道:“现在去哪里?上班吗?”
“不,去看守所,提审马伟福!”
薛云霞虽然不知道聂枫为什么突然要去提审马伟福,但肯定与翻案有关,很是高兴,开着保时捷风驰电掣来到了城郊的市公安局看守所。
按道理,聂枫不是这件案子的侦查人员,而且案件已经移送法院审判了,他不能提审,不过聂枫与看守所的干警很熟,加上薛云霞是马伟福的辩护律师,由薛云霞申请会见当事人,聂枫打了个招呼也就进去了。
将马伟福提到审讯室,几天不见,马伟福已经明显消瘦,连黑眼圈都出来了,见到薛云霞,如同见到了救星,带着当啷作响的脚镣抢上前几步,咕咚就跪倒磕头。
聂枫将他拉了起来,他穿的警服,马伟福也没细看,还以为是狱警,忙站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着喊冤,求薛云霞救她一命。
聂枫刚才去提人的时候,已经从看守所狱警处得知,他们西城区公安分局已经出钱帮马伟福做了体检,这是成默涵决定的,要查查看马伟福究竟是不是真的患上了癌症。检验结果这两天估计就能出来。
只不过,现在对于马伟福而言,癌症不是主要的危险,现在直接威胁他生命的,是一审的死刑判决,要是不能及时推翻死刑判决,恐怕没等他的癌症发作,他就先被枪毙了。所以哭得跟个泪人一般,哀求薛云霞救他性命。
聂枫让他坐下之后,问道:“我是西城区公安分局刑警大队的,有个问题要问你,关系到你的生死命运,你一定要如实回答。”
马伟福这才知道,眼前这位警察不是狱警,听到西城区刑警大队,又恨又怕,待到听聂枫说他问的问题关系到自己的生死,顿时燃起了希望,忙不迭点头,仰着挂满鼻涕口水的脸望着聂枫。
聂枫没有着急问,因为这个问题非常重要,他要确信马伟福是在正常思维情况下作出的回答,才能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办。所以,他掏出一包香烟,这是昨晚上在地下赌场包间里拿的极品熊猫香烟,问马伟福:“抽烟吗?”
马伟福讨好地笑了笑,点点头。
聂枫弹出一支极品熊猫递给马伟福。
马伟福感激地用带着铮亮的手铐的脏乎乎的双手,小心翼翼接了过来,塞进嘴里,聂枫掏出阿玛尼打火机,吧嗒一声打燃,伸过去给他点烟。
马伟福急忙将香烟凑了过去点燃,慌乱地深吸了两口,不料吸得急了,呛了起来,不停地咳嗽,连眼泪都下来了。
聂枫苦笑,看样子这马伟福并不会抽烟,可惜了自己这么好的极品熊猫了。他在审讯桌后面的凳子上坐下,招手让马伟福也坐下,一边吸烟一边盯着他瞧了半晌,一支烟吸了一大半,发现马伟福已经平静了下来,这才问道:“我去找了你说的那个皮鞋店的那个女孩子,她名叫李桂英,她其实早就发现你在马路对面观察她了,她对你也多少有点意思,我说了你的情况之后,她很同情。等将来你出去了,或许可以直接去找她,男子汉大丈夫,敢爱就要敢说嘛。”
马伟福怔怔地望着聂枫,浑浊的眼泪一颗颗滚落,随即将脸埋在手心里,呜呜地放声大哭起来。
薛云霞从手提包里取出纸巾递过去碰了碰马伟福的脑袋,马伟福赶紧抬头,双手接过,胡乱地撕开抽了一张,擦着眼泪和鼻涕,哽咽着说道:“薛律师,还有这位好心的警官,谢谢你们……,你们真是我再造父母……”
这什么比喻嘛,聂枫和薛云霞相视一笑。
聂枫等他情绪平静了,这才接着问道:“我向李桂英了解过,案发那天,她的确看见过你在现场,只不过,她不敢肯定你是否一直在现场,现在,我需要问的问题是,那天下午你是否一直在现场,有没有什么证据证明?”
这个问题当时在法庭上薛云霞曾经问过,所以,薛云霞听聂枫又重复问起这个问题,微觉奇怪,望了他一眼,不过,她知道聂枫这么问,肯定有深层的用意。
马伟福神情微微有些尴尬,迟疑了片刻,低声道:“我……我当时一直在那里,我不知道谁能帮我作证。”
聂枫深吸了一口烟,盯着他的双眼:“你想清楚,这个问题非常重要,而且,上次在法庭上,薛律师已经问过你这个问题,这么多天了,你应该已经做了深思熟虑,是否想得起来呢?”
马伟福头埋得更低了,低声说:“我……我……”说了好几个我,也没往下说。
聂枫察言观色,已经明白了就里,将香烟头扔在地上,站起身说道:“死到临头,你还藏着掖着的不肯说,我们还怎么帮你?算了,咱们走吧!”
薛云霞也站了起来。
见此情景,马伟福慌了,忙抬起头慌乱地说道:“等等,警官,薛律师,我说……”
聂枫瞧了一眼薛云霞,两人慢慢在凳子上坐下。聂枫又掏了一根烟点上,这次却不再给马伟福了。
马伟福涨红着脸,低声道:“那天下午,我……我还‘逮猫’去了……”
“逮猫”就是找妓女的意思,聂枫从马伟福支支吾吾的神情,便已经猜出了个大概,问道:“你把经过详细说一下,说清楚时间,对方情况,有谁作证。”
马伟福低着脑袋说道:“我蹲在街对面,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个女的经过我身边,从后面轻轻踢了我屁股一下,小声说:‘哎!大哥,耍不耍?’我回头看了一眼,是个四十来岁的女的,我……我一时昏了头,问了声:‘朗格耍嘛?’她小声说:‘六十块耍一次!’。我说:‘那么贵,爬哦!’,她让我还价,我开玩笑乱说了一句‘二十快,一分钱不加!’她想了一下,说:‘大哥,二十太少了,加一点嘛,三十要得不?我陪你好好耍!’我本来就是开玩笑的,摇头说不干。没想到她转了转了一会竟然说‘二十就二十,走嘛~!’我才笑着说:算球了,我说到起耍的!她就生气了。”
这马伟福普通话的四川口音特别重,经常夹杂一些四川土话,好在说得比较慢,聂枫大致还能听懂,笑道:“既然你不想干这种事情,你还去招惹人家干什么?这下子脱不了爪爪了吧?”聂枫也凑了一句生硬的四川话。
马伟福脸红了,支吾道:“是……,她踢了我一脚,骂我说:‘你妈的消遣我是哦?说好了二十的,你要不干,老子就喊了,说你调戏我!’我害怕她一喊起来,对面鞋店那女的听到,恐怕就再也不会理我了,所以我只好说好话。可她不干,说要不拿十块给她她走人,要不拿二十跟她去办事。她也不想平白占我便宜。我没办法,白白拿十块给她又觉得亏了,就跟她去了。”
说到了关键,聂枫提起精神,问道:“你们去了哪里?多长时间?有没有旁人作证?”
“是一个简易窝棚,就在那附近不远,估计大概走了二十分钟就到了。”
“你们是走去的?”
“是。”
“嗯,这样的话,来去就是四十分钟,你们去的时候是几点?”
“我没表,不知道。”
“那你们做了多长时间?”
马伟福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说道:“做了一个半小时……”
“一个半小时?不会吧?二十块钱一个半小时,人家干吗?”
“我加了十块,总共做了三次……”
聂枫哑然失笑,薛云霞用脚在桌子下面提了他一下,红着脸低声说:“你问这么详细做什么?想听黄故事啊?”
“什么啊!”聂枫笑道,“这里面时间很关键的,必须弄清楚,这涉及到他有没有作案时间的问题。”又问马伟福道:“你说你没表,又怎么知道做了一个半小时。”
“那女的有,开始做的时候她说了二十块钱只给我耍半个小时,来不了也要收钱。后来……时间到了,她又问我还接到耍不,我……我想反正也做了,就做个够,就同意了,说了半天价,又加十块接着耍,说好限时间不限次数,让我耍尽兴,又耍了两次……,完事的时候她看了表,说一共用了一个小时半小时,扣去中间说价的二十分钟,也超过了十分钟,非要我加了两块钱才让我走的。”
哈哈哈,聂枫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女的倒也很会算账嘛。这么说来,你们办事花了一个半小时,路上花了四十分钟,加起来两个小时零十分钟,现在关键是起止时间,你没看她的表几点了吗?”
马伟福摇摇头,说道:“没看,不过,我离开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走回到那皮鞋店对面的时候,路灯刚好亮。”
聂枫点头道:“五月份路灯亮,应该是六点半左右,这可以去市政公司查一下就知道了。你再想想,你去的时候或者回来的时候,还看见什么能帮助确定时间的事情?”
马伟福低头想了想:“对了,我回到鞋店的路上,看见有几个穿着防弹背心的银行保安,拿着枪站在路边,当时公路上停着一辆押款车,有几个银行的女的提着铁箱子从银行出来,往那押款车上送。我路过的时候,那两个拿枪的保安还拿枪指着我还让我走开点。”
聂枫和薛云霞对视了一眼,聂枫道:“5月份银行下班时间是六点,将款送到押款车,应当是六点以后的事情,这样基本可以肯定,他回到鞋店的时间,应该是六点至六点半之间。
薛云霞点点头,随即问道:“法医鉴定,死者郑依娜是晚上七点被杀的,他仍然有时间去小巷杀人,所以这件事也不能排除他的作案时间,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啊!”
马伟福紧张地说道:“薛律师,我没杀人!真的!”
聂枫道:“我们相信你没杀人,这不是在帮你找证据嘛!找不到证据,光说你没杀人有屁用!谁让你贪便宜去捡那杀手丢下的沾有死者血迹的皮鞋?还非要一口咬定是你的!”
马伟福神情黯淡了下来:“是……,是我自己的事,谢谢你们帮我。”
聂枫问:“你嫖的那女人叫什么,长什么样?住在哪里你知道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