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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天啸也从情况上判断,估计对方是遭到什么变故,想要来汉溪寨躲避。可是和这些土著相处才两三个月,也无法判断对方是不是真的遭灾。万一对方有诈,骗开寨门,倒时一场厮杀,那就危险了。
便在这时。吴大猷与陈敏新又带着人赶来支援。吴天啸见到吴大猷便问道:“吴家寨如何?”
吴大猷喘着气到:“大人放心,吴家寨无事。贾有石和陈民志带人留守,属下当心这边有事,便带人过来增援。”
吴天啸更是顾虑观海寨,便对陈敏新下令到:“你带上一些人,操作一艘海船往观海寨去接应杨宏举。如果有土著偷袭,能守则守,不能守就弃寨退回吴家寨。记住。人身安全第一。快去。”陈敏新听了便带着三四十号,能开动训练号的水手往观海寨而去。
便在陈敏新刚刚离开,吴天啸还在犹豫是否让眼前这些土著进寨时。汉溪寨塔楼上瞭望的兵丁,突然高呼起来:“戒备。戒备。远处又有好多土著冲杀过来了。”众人一听更加紧张。吴天啸更是拿起望远镜查看。
汉溪寨地处平原,除了南面一条汉溪外,东西北三面尽是已经被烧荒过的农田,就等着来年春天耕种了,所以十几里内一目了然。但见远处山林下,一群土著正黑压压的冲杀过来,人数估计在五六百之间。
远处山林的动静已经惊扰了眼前这些土著。这时泰雅的土著一阵骚动,有壮丁拿着武器将妇孺保护在中间,而妇孺则往寨子这边靠近,这一举动让吴天啸看出泰雅这边土著的情况。吴天啸发现,雅群的土著壮丁也才百来人,其他都是老幼妇孺。而惊动的不只是土著人群,那雅群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情况后,更是大叫着摇晃着寨门。哭嚎着叫着:“汉人!秋面。汉人!秋面。”随着便双腿在寨门外跪了下去。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吴天啸敏锐的观察力直接就断定,眼前这群土著恐慌的行为,绝对不是表演出来的,而是受到远处那另一群土著的恐吓而造成的。
做出判断后,吴天啸当即的做了决定,双手紧握突击步枪,对手下下令到:“全体备战。弓箭手,火铳手全部上塔楼。刀盾手居前,长矛手居后,手雷兵戒备。打开寨门,让他们进来。”
吴大猷与蒋壮、谭纶当即便招呼着众人准备战斗。其实汉溪寨兵丁连吴大猷带来的援兵也有二百多人。其中手雷兵就有四五十人,且每人前后腰间都挂着四枚竹筒手雷。
寨门打开后,吴天啸便上前将雅群扶了起来,随后指了指雅群腰间的弯短砍刀,指手画脚的表示,要这些土著把武器放下才肯让他们进寨。
雅群此时似乎已经无法选择,便解下腰间的武器丢在寨门内侧。随后高呼着让那群土著进寨子,而后自觉的站在寨子门口,指令土著壮丁把武器都卸下了再进寨子。这群土著虽然凌乱,但壮丁却是很男人,先是让老幼妇孺进寨后,那百来名壮丁才依次下了武器进了寨子。吴天啸大意数了数这些人,竟然有七八百之数,只是壮丁却不到一百人。
所有人都进了寨子后,吴天啸便让人把武器都收缴了起来,随后便禁闭寨门,等待远处那些冲杀过来的土著前来。
都说望山跑死马。远处的山林离汉溪寨有十几里远,那些土著冲杀了好一会儿才跑到寨子前。好家伙。这般人却是不一般,几百人个个都是青壮,而且手中都拿着弯短的砍刀。还有一些人拿着弓箭,只是对方却在百来步外停了下来,将寨子北面给围住了。
吴天啸习惯性的举起突击步枪,瞄准了对方一个看似首领的强壮汉子的胸口。只要对方敢轻举妄动,便要一枪砰了那个看似首领的人。吴天啸这招百试百灵,用突击步枪直接把对方头领干掉,那顿时就能打垮对方的士气。只是可惜。现在身边的子弹越来越少了,且这些子弹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有能力制造出来。
吴天啸见对方围住了寨子,便一边对吴大猷、蒋壮、谭纶等人交代到:“你们要注意一下寨子里的土著,小心他们有什么举动。”
几人自是小心注意。那吴大猷却是对吴天啸小声到:“大人。我看这些土著是火拼才是。雅群这些土著大多数是妇孺,要是有诈,这些妇孺只有送死的份。”
吴天啸点头到:“你说的没错。但是我们不知道土著们怎么会相互火拼,我们寨子里也有农民妇幼,还是小心些为好。”
叫吴天啸不知道的是。此时的东番岛总共有十几万南岛语土著。有阿美族,赛德克族,布农族,高山族,排湾族,泰雅族等等几十个部落。其中大部落有阿美族,高山族等。大族人口最多的高达一万多人,少的也有几千人。泰雅族只是个中等的部落,人数一千余人,少的只有几百。
但各个族群之间为了争夺狩猎地却是时常混战。而他们为了不被其他大族吞灭,也会结社联盟。比如与吴家寨接近的泰雅族,就与附近接连的南邹族、达悟族结社自保。
而岛北最大的结社,就是在阿美族领导下的赛德克族、布农族、塞夏族和排湾族,这几个土著结社成一伙,人口高达一两万。且由于人数众多,时常欺凌周边的其他土著,他们还年年举行可怕的猎首祭。阿美族与雅群族之间就是死仇,每次在狩猎时遇到对方都会相互眼红,有时还会厮杀。
而猎首祭就是像狩猎一般,把其他土著的男子掳获捕杀,然后把头颅砍下祭祀祖先神灵。每年猎首祭时,谁砍的首级最多,谁就是族中新的勇士。
但是今天这次却是雅群族的灾难。阿美族的首领莫那道突然间联合了赛德克族的首领莫罢,布农族的首领白狗,塞夏族的首领马列巴,和排湾族首领万大。纠结了五六百名族中精壮,对泰雅族及其结社的南邹族和达悟族,进行毁灭性的灭族追杀。好在雅群也是很机警的人,发现情况不对后,马上就带着族人向汉人的寨子跑来求助。但是泰雅结社三族,终究还是被屠杀了大半。
可是要知道,即使是猎首祭也不会像今天这般,把一个结社连根拔起,做到赶尽杀绝的地步。这次却是少见,除非有灭门的深仇大恨,或者涉及到整个部族的整体利益。所以。显然是有什么事情让莫那道把泰雅结社,视为非要铲除不可的挡路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