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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这声高呼而来的,便是身着明黄色龙袍的凌皇、雍容华贵的太后娘娘和一身凤袍的皇后。
众人齐齐离座,躬身行礼。
凌皇哈哈一笑,道:“免礼!今日是月夕宫宴,与民同乐。各位爱卿不必拘礼,随意就好。”说着,便扶着太后落座。
太后落座之后,凌皇自己正准备坐下,却是看到了凌宇赫,弯下的身子又直了起来,笑道:“赫儿,你也来了。”
凌宇赫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众人见了,心里不免纳闷,这位五王爷,对陛下这般态度,实在是不敬啊。只是看陛下的神色,倒像是习以为常,丝毫不见恼怒之态。这倒是怪了,之前五王爷没有参加过宫宴,他们没有亲眼见过,眼下见了,心里是挤满了问号。如此看来,陛下对这位五王爷,当真是比对其他王爷和善多了。只是,为什么呢?
倒是皇后娘娘,听陛下那般亲切的称呼五王爷的时候,眼神中闪过一丝含义不明的晦暗。
霍云卿看了看自凌皇出现之后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的凌宇赫,不禁心生疑窦。既然是不愿意见到凌皇,为何要来这月夕宫宴呢?看他的性子,倒不像是一个能委屈自己做不愿意做的事情的人。
此刻,凌皇也注意到了凌宇赫身边的霍云卿,不禁问道:“赫儿,你身边这女子是?”
“自是心仪之人。”凌宇赫回答得倒是干脆利落。
听到这句话,在场的女子心碎了一地,拾都拾不起来。
霍云卿却是处变不惊,神色如常地接受着各种各样的目光,丝毫不见尴尬或娇羞之态。
凌皇也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连声道好:“不错,赫儿,你可算是开窍了。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是该成家了。看你六弟,比你还小呢,都已经大婚了,你也该着急了。这女子是哪家的,用不用朕下一道赐婚圣旨啊?”
“佳人未应。”如此冷硬的一句话,等同给凌皇兜头浇了一桶冷水。
凌皇愣了愣,没再说什么,却是在霍云卿身上打量了许久方才落座。
凌宇赫的话听在众女子的耳朵里,碎掉的心顿时成了渣儿,捧都捧不住。五王爷是何许人也,这女子也敢如此轻视?这天下间再也没有比他更出色的男子了,可这女子面对五王爷,竟然还敢不应,真真是瞎了眼!由此,她们原先的嫉妒化作了不忿,在心里一致把霍云卿当做了敌人。可这话听在在场的男子耳中,先是觉得有了希望,之后便是彻底泄了气,这女子若是连五王爷都看不上,还有他们什么事儿啊?一时间,各人各怀心思,眼神却是一直游离在这二人身上,不曾挪移。
自此,宫宴开始,宫女端来各色佳肴美酒,众人推杯换盏,一派欢庆的气氛。
酒至半巡,凌皇朗声说道:“如此吃吃喝喝未免无趣,各位爱卿,有没有哪家的女子要展示一下才艺啊?”
展示才艺是每次月夕宫宴必不可少的节目,此事皇后自然是和各家的女眷沟通过,事先做了安排的。
听凌皇一说,皇后正想开口唤人来表演,却有一个女子比她更快地说话。
这女子笑道:“皇伯伯,青阳不才,愿意一试。”
这女子正是青阳郡主,她的父亲是安定侯李云冲,此人原是骁勇善战的大将军,因军功卓著被封了侯。他膝下只有这一个女儿,自然是娇惯非常。他这女儿跟别人家的女儿不同,素来不喜欢琴棋书画这些事,至于刺绣女工,更是全无兴趣,却爱待在兵营中,骑马射箭,且性子娇惯,久而久之,倒是在京城中得了一个“女霸王”的称号,无人敢惹。
凌皇见了,笑道:“青阳,你莫不是要表演骑马射箭么?这御花园可比不得兵营里的跑马场,可没有这么大的场地给你用啊。”
青阳郡主微施一礼,娇嗔道:“皇伯伯,你素爱取笑我,谁说我李青阳除了骑马射箭就不会别的了?今日,我要表演舞剑,如何?”
“好。”凌皇带头拍起手来。
青阳郡主接过侍女手中的剑,尚未开始舞剑却是含笑看向了凌宇赫,甜声道:“赫哥哥,这剑是为你而舞的,你可要看好了。”说着,便腾身而起,将那一把剑舞的是行云流水,看得众人连声叫好。
眼角的余光里,看到凌宇赫并未看那青阳郡主,反倒是盯着桌子上的酒杯出神,霍云卿不禁低声笑道:“怎么,人家专门为你舞剑,你看都不看一眼?”
“花拳绣腿,有什么好看的?”凌宇赫很是有几分不耐烦。怎么到了哪里都有这些不长眼的女子围上来,让他好生懊恼?今日又有霍云卿在身边,她要是生气了可怎么好?
“如此,人家的春心可要是碎成渣了啊。”霍云卿调侃道。
凌宇赫好生无语,这又算是什么说法?春不春心的,和他有什么干系?他正想着该如何回答,就觉得一股剑气凌面而来,他忙扔了手中的扳指,迎了上去。如此,那剑才偏离了方向,磕在了桌角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凌宇赫看得清清楚楚,那剑尖原本指向的,是霍云卿的方向。
他倒是料不到,在这宫宴之上,也有人如此明目张胆。凌宇赫不由得大怒,恶狠狠地看向了始作俑者——青阳郡主,厉声道:“你要做什么?”
青阳郡主却是丝毫不惧,扬着下巴说道:“赫哥哥,我说了,这剑是专门为你而舞的,可你看都不看,就顾着和她说话。如此,我把她杀了,你不就能看我了!”
“青阳,不得无礼!”那一边,安定侯李云冲坐不住了,厉声喝道。
青阳郡主向他看了一眼,脸上的神情却是丝毫未变,迎着凌宇赫狠厉的眼神,竟是又扬起剑,刺向了霍云卿。
凌宇赫抄起桌上的杯盏,毫不客气地冲着青阳郡主的面门就砸了过去,怒道:“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