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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霍云卿快马加鞭,一刻也不肯停歇。就连吃饭都是买好了干粮,骑在马上吃的。就这样,霍云卿和云泽一道,走了整整一天。
眼看着天色将暗,二人刚好赶到了一个镇子上,云泽说道:“主子,不早了,在这镇上找个客栈歇一晚吧。”
霍云卿看向前方,摇了摇头:“不,继续赶路吧。”
云泽一夹马腹,挡在霍云卿面前,道:“主子,现在不比夏天,到了晚上借着月光还能赶路。如今天一黑就伸手不见五指,根本没办法赶路。再说了,您已经累了一天了,还是好好歇一晚吧。要不然,身子会受不了的。”他知道,霍云卿身上的毒虽然解了,但是那毒毕竟在她身上待得时间久了,解毒之后她的身子也受到了重创,每日里都服用着莫离给的补药。此番奔波在外,已然是没办法喝药了,若是再累坏了身子,无异于雪上加霜。
“那……好吧。”霍云卿犹豫了一下,做了决定。
二人寻了一家客栈,用过饭之后简单地梳洗了一下就睡觉了。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云泽看着湿漉漉的地面,说道:“幸亏昨晚歇在了这里,若不然,只怕是要做落汤鸡了。”
云泽这话,本来是想活跃气氛的,可霍云卿却是浑然未觉,问店小二买了几个包子,往牛皮纸袋里一装就上了马。
云泽叹了一口气,忙上马跟了上去。
如此,又走了两个时辰,走着走着,霍云卿的速度突然慢了下来。
原本,为了以防不测,云泽是不远不近的跟在霍云卿的身后,以便更准确的观察周围的动静。见她如此,云泽忙拍马上前,看到霍云卿愁眉紧锁,左右张望,诧异道:“主子,有什么不对吗?”
霍云卿猛地回过头,眼睛死死地盯着云泽,道:“云泽,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云泽身子一僵,随即装作很自然的样子,说道:“主子,我怎么会有事情瞒着你呢。”
霍云卿侧过脸,不再看云泽,只是淡淡的说道:“之前我帮付东辰断案的事情,你知道的吧?”
云泽一愣,不知道霍云卿这个时候怎么会提到这一茬。这时,耳畔传来霍云卿冷冷的声音:“那你就该知道,没有人能在我面前说谎。因为凡是在我面前说谎的人,最终都会被我识破。刚才虽然你掩饰得很快,但是瞒不过我这双眼睛。”
“主子,我……”一时之间,云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若我所料未错,这条路根本不是西征大军行进的道路。”
“主子,您多想了。”云泽眼神飘忽的说道。
“多想了?云泽,你倒是长本事了。那好,我就与你说个明白。如你所见,昨夜这里下了雨,雨虽然不大,可地面上还是有一层薄薄的湿泥。这湿泥十几人走过之后并不会显得很泥泞,可若是十万人就不一样了。可你看看这里的道路,像是十几万人走过的样子吗?还有,虽然我与凌宇赫之间隔着一日的路程,可昨天白天我没有停歇过,而凌宇赫按照旨意,跟随大军同行,是走不了这么快的。可到了现在,连那十万大军的影子都看不见,所以我断定,你定是带错了路。而且,你还是故意的。”说话时,霍云卿冷冷地看着云泽,胸中奔涌的怒气一触即发。
云泽瞬间就心虚了,道:“是我带错了路,可是……”
霍云卿打断云泽的话:“没有什么可是,难道我在那高云面前所做的事也要在你面前再做一遍吗?”
回想起昨日霍云卿将匕首横在自己脖子上那一幕,云泽心里一紧,道:“云泽不敢。”
“云泽,原本在高云面前你替我说话,我是很感动的。我以为你是真的知道我的性子,所以愿意顺着我的心意去做事,现在看来,倒是我奢望了。”
“可是战场不比京城,在京城我可以随时护着你。可到了战场上,刀剑无眼,若是你有什么差池,你让五王爷如何自处?如今他已经是自顾不暇了,就算是为他着想,你也应该安安生生的待在京城。”
“云泽,多余的话我不想多说,既然你不愿意给我指路,我自己问路就是。告辞!”说着,霍云卿掉准马头,走上了来时的路。
云泽来不及多想,忙拍马跟了上去。因为不想让云泽追上,霍云卿使劲夹着马腹,骑得很快,云泽追了许久才追上。他拉着霍云卿的缰绳,道:“我说的话,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霍云卿白了云泽一眼,道:“你是觉得我会成为凌宇赫的累赘吧,那你就多虑了,无论何时何地,我霍云卿都不会是一个累赘!”说着,她就从云泽手里抢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