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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乐心早在萤火虫谷就看到了言卿和君如星。他对摘星楼这个小弟子没什么兴趣, 对他身边的言卿很感兴趣。
身为合欢派宗主的嫡传弟子,他得到的消息会比别人多一点:比如这个少年是怎么进忘情宗的。
比如,他和谢应那些似真似假暧昧的传闻。
虽然是传闻, 但跟谢应扯上关系,足以激起他很多阴暗的心思了,加上言卿长得非常对他胃口。所以君如星风风火火跑下来说出这事时,颜乐心乎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他舌尖舔了下牙齿:“燕兄现在在哪儿?”
君如星对上颜乐心带笑的凤眸,一下子打了个激灵,但是想到燕卿现在生死未卜, 还是咬牙道:“们跟我来。”
白潇潇神色一变, 一下子抓住颜乐心的袖子,说:“颜师兄!”
他不想颜乐心去救燕卿,燕卿这么个爱抢别人功劳的人,凭什么?
颜乐心柔声对他说道:“潇潇,同为九宗弟子,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白潇潇紧咬粉唇, 小声嘀咕说:“可是颜师兄,他不值得。”
颜乐心心中不以为意,面上是微笑说:“师弟, 乖, 听话,人命关的事就别耍小孩子脾了。”
白潇潇藏在袖子里的手紧握,低头看着岩浆中的虫子,心里的恨意一点都没消散。
燕卿燕卿燕卿,为什么是燕卿?!在回春派就让自己尊严尽失,青云大会万象台抢走他的风光,到了现在阴魂不散。
他说, 燕卿就是恶人恶报,活该,被虫子咬了死了才好。
可是这些话他不能说出口。
白潇潇来到南泽州后,一直顺风顺水,慢慢地心里生出一些傲来,不再像回春派一样吓到了会掉眼泪。他看着刀山火海岩浆里滚的虫子,想到什么,心头一个念头掠过,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用小瓶子装了一放入袖中。
六道楼一共六层。在上而下分别是人道、人道、畜牲道、阿修罗道、恶鬼道、地狱道。
人道内,言卿慢慢睁开眼。他在洞虚秘境内被百思追杀,坠入镜湖,经历一番生死。醒过来时状态不是很好,脸色苍白。
镜如尘因他的静,惊喜地抬头。
“醒啦?”她眼睛被泪水洗过,清澈灵。
言卿看她一眼,问道:“跟进去秘境,把我从镜湖里救了出来?”
“嗯嗯。”镜如尘想到之前生的事,顿感抱歉:“对不起啊,不是我非跟过去,虫子就不会咬到了。”
言卿低头看了下自己的手,红线和血玉珠都没了,剩一个小小的虫子蛰出的伤口。
“……”绝了。
这就跟他专门和谢识衣对着干一样——谢识衣不让他做什么,他就非做什么。
言卿幽幽地吐出口,懒得怪她了,道了声“没事”,便起身,四顾打量着六道楼的最高层。
人道这一层就是一个很简单的大殿,空空荡荡别无他物。
正中是一根巨大的光柱,旁边绕着很多照夜萤。言卿随意道:“出口在哪儿?”
镜如尘眼巴巴地跟在他身边,指着那个光柱说:“就是这个,不过用灵力打开。”
言卿刚想凝,突然感觉经脉一阵如火烧灼的痛,挑了下眉。
镜如尘见状忙,心虚地说:“虽然醒了过来,幻蛊虫的毒性散了。但是副作用还是的,可、可能休等一两,才能恢复。”
言卿认认真真盯着她,皮笑肉不笑:“好的,禁言师妹,现在我们就在这里等死吧。”
镜如尘心虚了,她从袖子里把那面镜子拿出来,郑重说道:“燕卿,放心,把害了我就会一直负责任的!我一定会平平安安把带出去!”
言卿看她面具戴的些歪,提醒她:“面具的绳子掉了。”
镜如尘“哦”了声,举起手摸到耳后,想了想,干脆把那半张面具摘下了。她抬头,脸上露出一大块红色凹凸不平的丑陋伤痕来:“面具好麻烦啊,我不戴了吧。”
言卿想提醒她还是带上吧。但是想到汀澜秘境中,没人真的接触过镜如玉。而且她疤痕过于恐怖,乍一看根本无法把这两人联想到一块,闭上了嘴。
镜如尘说:“君如星去找人帮解毒了,我们在这里等他吗?”
言卿:“解毒?我不是已经毒散了?”
镜如尘说:“那是在还没醒来前生的事啦!他怕醒不过来,说去找极寒之体的人来帮忙!”
言卿随意道:“帮忙?”
镜如尘:“对啊,说找合欢派的人跟双修。”
言卿:“……意思。”
镜如尘说:“好像是合欢派新收的一个小师弟,叫白什么的。”
言卿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着,扯了扯嘴角。
他在人道等不下去了。
镜如尘因为身份血统,在六道楼里属于完全开挂的存在,可是君如星不是。其余人想从地狱道到人道,不知道迷多少路。
他现在和镜如尘守着大门,没灵力打不开,言卿不想坐以待毙。
言卿道:“我们下去找他。”
“哦,好。”
君如星一行人困在了第二层,恶鬼道。没镜如尘带路,他们谁都堪不破百思留下的阵法。恶鬼道是个巨大的迷宫,暗室接连暗室,墙壁曲折复杂,魑魅魍魉层出其。
白潇潇一进里面,就被一从墙上伸出来的青色的手吓得尖叫:“师兄!”
他惊慌失措地紧抓住颜乐心的袖子。
颜乐心被这里面不就出现的鬼怪整得面色不虞。
迷宫的甬道非常窄,最多能两人一起过,白潇潇寸步不离紧跟着颜乐心。
迷宫昏暗,墙壁上不知道是多年的鲜血凝固落痕,白潇潇胆子小,根本就不敢睁开眼,他以为就这么闭着眼,跟在颜乐心身后就能出去。谁料这迷宫的墙壁是在变的。好像就是一个转眼的功夫,他手中的衣角就空了。轰隆隆,马上,一段墙在他面前横了过来——“师兄!”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耳边忽然听到一声女鬼尖锐的笑,此同时一手捂住了他的嘴,警告他:“闭嘴。”墙壁曲折,最后竟然将这里变成了一个小小的暗室。白潇潇一愣,他偏过头,对上了一双隐忍的眼眸,眉心的红菱如血。
白潇潇诧异:“殷无妄?”
从回春派到南泽州,兜兜转转那么久,再一次遇见。他心情复杂至极,竟然连一句“无妄哥哥”喊不出了。
白潇潇其实自始至终就是憋着一口的,他慢慢成长,不再像当初那么善良单纯。
衡白离开之时,他问道:“我遭遇的一切屈辱,是不是就是因为我救了紫霄?”
如果没救紫霄,怎么会被燕卿抢功劳,怎么会像个跳梁小丑,为他人作嫁衣裳。
人善被人欺。
他救了殷无妄。可是殷无妄离开之时,看都没看他一眼。忘恩负义,白眼狼。
“怎么在这里?”白潇潇现在是合欢派的弟子,刚刚在青云初试赢了忘情宗的人,心高傲。加上来南泽州陆陆续续听到了关于殷无妄的一些事,当即开口,神色满是不耐。
殷无妄其实没想过会在这里遇到白潇潇,他是跟在燕卿后面进来的,本来是想找时机燕卿下药。谁料跟人跟丢了,还被困在了这里。
转来转去好半,怎么都出不去,对白潇潇漠然道:“闭嘴,不想把女鬼引过来,就不再说话了。”
女鬼?!白潇潇一下子脸色苍白。
之前墙壁翻转时听到的女人怪笑声这时候传来。
迷宫里昏昏暗暗,全是腐朽的尘土和沉沉的光。那个女鬼在往这边走,她瘸了一腿,扶着墙壁一跳一跳,声音叫人头皮麻。白潇潇脸色白,浑身颤抖。
殷无妄刚结婴,和白潇潇一样毫无作战经验,根本不能和六道楼里的鬼怪一战。他偏头,看到墙角一具棺材后,拽着白潇潇,一起躲进了棺材里。
“啊,殷无妄,干什么!”白潇潇娇声惊呼完,就已经被拽进了棺材。随后,棺材的盖板被殷无妄合上。
黑暗中白潇潇脸上全是热、眼中满是泪水,是委屈是愤怒。
他之前傻乎乎的在回春派山洞里哪怕和燕见水大吵一架救殷无妄。但是他现在不再是以前的他了。殷无妄别想碰他。
“殷无妄放开我!”白潇潇被他搂着细腰,被迫趴在他身上,手脚并用挣扎。
殷无妄说:“不想死就别吵。”
咚咚咚。女鬼的脚步声靠近。
白潇潇一吓,不挣扎了,害怕地忍不住贴近殷无妄,手指紧紧抓住他殷无妄的肩膀:“这里到底是哪里……”
女鬼在房子里转了一圈,见找不到人,脚步声慢慢远去了。
殷无妄暗舒口,心里越烦躁。怎么他跟着上楼,那三个人都不见了呢。
“我怎么知道。”
白潇潇不满地说:“女鬼走了,现在放开我。”
殷无妄现在心里憋着一口,听到白潇潇这话,当即冷笑出声:“我若是不呢。”
白潇潇大惊:“做什么?!”
殷无妄其实根本没想对白潇潇做什么,就是想吓一下他而已。谁料白潇潇的反应那么大,瞬被忤逆的愤怒涌上脑。回到南泽州后处处碰壁,处处被嘲笑,现在一见到当初对他大献殷勤的白潇潇,避他如蛇蝎,瞧不起他。
当即怒上心头,伸出手,掐住了白潇潇的脖子。
“啊——”白潇潇怕极了,是后悔是愤怒,他低头咬上了殷无妄的手臂。
牙齿咬破皮肤,咬破血肉。
“!”殷无妄骤然大怒,挥手把白潇潇甩开,白潇潇后脑勺撞开了棺材板,他喉腥甜,猛地吐出一口血来。那血溅到了殷无妄脸上,殷无妄咬紧牙关,眼神冰冷,干脆把手里打算言卿的药白潇潇用了。被强逼着吞药之时,白潇潇眦目欲裂,两手拼命反抗,咚,袖子里的瓶子在挣扎之时掉了下来。
那是他准备用来颜乐心的幻蛊虫。
谁料现在,瓶子碎了,幻蛊虫飞到了殷无妄腿上。
“什么东西。”殷无妄感觉脚上被狠狠蛰了一口,随后头晕目眩,张嘴说话的时候,嘴边白潇潇的血不小心被他吃了进去。刹那,他闷哼一声,浑身都在热……来了。是这种感觉。
当初他在回春派山洞时,就因为白潇潇的血而失去理智,如中春、药。现在同样大脑昏昏沉沉,他咬紧牙关,抬起头,望向白潇潇眼神里欲/望。
白潇潇被他的表情吓到了,可是殷无妄逼他吃的丹药下肚,他人开始理智不清醒了。好热,好难受。白潇潇的眼尾染上一点红,他本就生的脂粉,像极了女子,现在情之时,那种媚态是已经完完全全跨越了性别,仿佛生而为欲望。
殷无妄看着他,瞬失去理智,如同被操纵的傀儡,满心满眼,想着去占眼前的人。
“不,颜师兄……师兄救我……”白潇潇被他吓得泪水直流,面色潮红,扶着墙壁跌跌撞撞跑出步。
殷无妄想去捉住他。可是被幻蛊虫蛰的那一下毒素蔓延,让他经脉被火灼烧,灵力使不出来了。
轰隆隆。恶鬼迷宫内的墙开始变,偏移左转,原来的暗室成了甬道。
殷无妄喘着,靠着墙壁缓缓坐下。
一墙之隔,他听到了一道诧异的声音:“潇潇?我正在找呢。不对!怎么了?”
“……师兄,救我……”
“什么?!”
殷无妄咬着拳头,鲜血和汗水混杂在一起。就隔着一堵墙,听唾液交缠,衣衫窸窸窣窣,春色旖旎,他一人在这里煎熬。他大口大口喘着,抬头,一下子瞪大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走道不远处站着的人。
言卿真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殷无妄。还是那么诡异的场景,他虽然不能用灵力,可是随便画画符能驱散这里的鬼怪,和镜如尘分开行。
结果,恶鬼道最可怕的居然不是鬼怪,而是殷无妄?还是,中了春..药的殷无妄?
“燕卿……燕卿!”殷无妄眼中血丝密布,被白潇潇激起的欲望让他彻彻底底失去理智。看到燕卿的瞬,就化作狂兽扑了上去。这一刻,他心里涌现着浓浓的委屈和浓浓的不甘。他伸出手,想拽着言卿的手腕,把他拽入自己怀里。
谁料,突然,一道森寒的剑横过鬼雾,将他整手砍断。
鲜血喷涌。
殷无妄骤然脸色煞白,僵在原地。
言卿不明所以,下一秒,他的手腕被一冰冷的手牵过。
此同时,轰隆隆,恶鬼道里的墙变幻多端,经翻折。
殷无妄僵硬的身躯缓缓到底,光怪陆离的灰尘影子里,他就能看到一角红色衣衫,好像藏匿雪山的血湖,流光暗转,凝着万千杀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