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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玉殿的?地牢之底, 秦子昂没想到他最后见到的?人,居然是镜如尘。
他被谢识衣废了?经脉,如今就是废人一个, 看到风雅端庄的?镜如尘,猛地发出?一声大?笑。
满是鲜血泥垢的?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来,森白的?牙齿像海底的?鲨。
“怎么?镜如尘,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镜如尘挥挥手,旁边的?侍卫便下去了?。
她眼眸居高临下看着秦子昂,问:“秦子昂, 最开始传到我手里?的?信笺, 出?自你?的?手吧。关于你?不日入主?霄玉殿的?事。”
秦子昂被她提起这件事就是勃然大?怒,他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两只手死死抓住监狱的?牢笼,无视上面冷如骨髓的?冰棱,一字一字喘着气说:“是我啊!但是谢应、谢应……他早就在仙盟布下了?人,就等着我送上门来!哈哈哈哈, 我还以为他真的?为一个魔种背弃上重天呢!可是为什么?!他不是无情道都?碎了?吗!”
镜如尘没有理会他疯疯癫癫的?胡言乱语,只是站在他前面,洁白的?裙裾似暗室生花。
“秦子昂, 这些天, 仙盟在彻查人间和紫金洲。”
秦子昂一下子愣住。
镜如尘说:“天底下的?魇灰飞烟灭,魔种没了?,许多东西都?没存在的?必要?了?。包括人间的?仙人台、□□寺,也包括你?们在紫金洲创立的?四?百八十?寺。”
秦子昂没有说话,安静的?地牢里?只有他粗粗喘气的?声音。
镜如尘忽然悠悠一笑说:“说起来,我妹妹可是你?们秦家忠实的?‘信徒’呢。”
“她说你?们秦家家主?张‘仁爱教化’,认为人性本善、没有人会生而为魔。认为即便是被魇寄生的?魔种, 也有向善的?可能?,也该有一线生机。”
“她说,那些魔种何其无辜,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做错了?什么。他们也有自己的?妻子孩子父母,有自己的?人生,凭什么要?他们死”
镜如尘发出?一声低低的?冷笑,语气凉薄:“说的?多么冠冕堂皇啊。”
“你?们和仙盟作对,和忘情宗作对,可是……秦子昂,你?们在四?百八十?寺都?研究些什么呢?”
“秦家,好一个仁爱教化!”
镜如尘的?语调猛然变冷,那双眼眸流露出?彻骨的?厌恶和杀意来。
四?百八十?寺的?真相,只开放给九宗几位位高权重的?人物。
但那些麻木的?男女,猩红的?血池,还有一瓶又一瓶的?死胎,都?如寺庙上空绵绵不休的?烟雨一样,令人作呕。
镜如尘说:“你?在人间设立□□室,控制障城;在紫金洲创下四?百八十?寺;在南泽州贩卖魇丸,甚至还勾结梅城城主?,进攻九宗。秦子昂,你?今日的?下场,是咎由自取!”
秦子昂一下子吐出?一口血沫来,他眼珠泛红,满是疯魔。
“镜如尘,你?何必说的?那么正义!今日之事,不过成王败寇罢了?。没有我,也会有下一个人把主?意打到魇上的?。”
镜如尘漠然道:“不会了?,秦子昂。以后天底下也没有魇了?,以后也再也不会有霄玉殿了?。”
她俯身而下:“你?和镜如玉费尽心机想要?坐上霄玉殿主?的?位置,却不知道,这个位置赋予的?从来不是权力。”
秦子昂一愣,瞳孔扩散:“你?说什么?”
镜如尘讽刺地笑笑。
想到了?镜如玉日记里?,徐如清那句意味深长?的?话。
镜如尘说:“秦子昂,你?坐到上面,不会成为天下之主?,只会成为一具尸体。”
秦子昂剧烈喘气。
镜如尘说:“你?知道梅城城主?是谁吗?”
秦子昂愣住:“谁?”
镜如尘眼里?满是嘲意:“你?居然敢把他当做心腹,敢拿他当下人,你?真是疯了?。我告诉你?,他的?本名叫兰溪泽。”
“什么?!”秦子昂脸色煞白,大?惊失色,再次吐出?一口鲜血来。
他像是见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秦子昂手指死死抓着栏杆,哐哐直撞,神情扭曲疯魔骤然拔高声音:“兰溪泽?!他怎么可能?是兰溪泽!兰溪泽那个疯子早就死了?!死在上灵宫,那个疯子自己放火烧了?自己,死无全尸!他怎么可能?是兰溪泽。”
紫金洲三大?世家的?事,极少会对外流传。哪怕是一宗之主?的?镜如尘,对于微生一族的?事也是一知半解。如果不是言卿,不是谢识衣,或许谁都?猜不出?真相来。
南泽州对这个名字并不熟悉,可是紫金洲无人不知晓“兰溪泽”。当年外姓夺权,势如破竹的?少年天才。出?生南疆的?奴籍少年,像一条色彩斑斓的?毒蛇盘踞世家上空。
镜如尘的?眼神带了?些怜悯。
“兰溪泽是疯子,但你?们紫金洲的?三大?世家中,谁又不是疯子。”
随着四?百八十?寺的?真相现世,更多紫金洲的?秘辛也被牵连而出?。同样是钟灵毓秀得天独厚的?修仙圣地,可是紫金洲天赋出?众的?人,只会出?现在三大?世家间。
为什么?
因?为紫金洲的?贵族,补品不光有“魇”,还有“灵根膳”!
在紫金洲,平民?甚至不配拥有灵根,强者为尊的?修真界,贵族的?存在,本身就意味着剥削。
镜如尘漠然道:“为了?力量,你?们无所不用其极。原来早在四?百八十?寺之前,就有往生寺了?。万幸有个少女一把火烧了?那里?。”
她低下头。
“你?知道他是兰溪泽就惊讶了??那你?知道他的?另一个身份,怕不是要?疯。”
镜如尘轻轻一笑,温婉端庄的?眉眼,这一刻流露处的?凉薄杀机比之当年的?镜如玉不遑多让。
她轻轻说:“秦子昂,兰溪泽还有一个名字,你?我都?熟知。”
“他叫……徐如清。”
“噗——!!”
潮湿冰冷的?大?殿,秦子昂头颅重重抵上栏杆,吐出?一口鲜血来。
镜如尘看着他大?哭大?笑疯疯癫癫,等了?很久,实在不耐烦了?,指尖白光一闪,隔空拽起他的?头发来。
化神期的?威压森冷如冰,秦子昂的?双眼布满血丝,现在已经说不清是疯子还是正常人。
镜如尘:“我来找你?,不是为了?看你?笑话。秦子昂,我只想问一件事。”
“你?们研究了?那么久的?魇,真的?搞清楚了?吗。”
“到底是魇控制人,还是人控制魇。”
秦子昂被掐着脖子,却是朝镜如尘露出?一个讽刺的?笑来。
“这个问题,你?心里?早就有答案了?不是吗。”
“镜如尘,你?现在还想来证明你?妹妹的?无辜?真的?是可笑。镜如玉那条蛇,我都?不敢信她。你?居然还对她抱有期望?”
镜如尘闭了?下眼,没有再说话。
春和百年,人间大?雪。
封印大?典如期举行,这一次或许是九宗宗主?最齐心的?时候。
禁地的?测魇神器都?乖乖献上,在雪地上,布下最后的?阵法。
以千灯盏为首。
金陵剑,琉光谱,上善若水图,星天莲,百草衣,麒麟骨,护心铃,菩提子。
神魔躯壳与忘川鼎一起归于天地,让万年前的?神魔时代彻彻底底死去。
只是大?典最后,变故突生。
言卿握着南斗令牌醒来的?时候,神宫内的?蜃雾已经散的?差不多了?,他现在大?脑一片空白,五感都?是迟钝的?,低下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心。
上个轮回?席朝云的?记忆和谢识衣的?记忆,一直在他脑海里?盘旋。
手指间的?红线一圈一圈绕成死结,线尾滴血的?末端弯弯绕绕落到南斗令牌上,好像这一切的?缘起缘终。
“谢识衣……”
言卿脸色苍白,唇翕动了?下,轻轻念出?这个名字,随后在这片冰天雪地中,他惊醒般抬头,扶墙起来,神色焦急地往外走。
言卿赤足行在雪地上,步伐快到红衣猎猎翻飞,明明已经心神大?乱,可他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现在不能?慌、不能?乱、不能?给魔神一丝一毫的?可趁之机。魔神久久不言,同样被蜃雾中看到的?一切震惊到了?。
这里?是霄玉殿,是天道秩序之所,谢识衣上辈子逆天改命后就死在这里?。神木荆钗和南斗令牌,于迷雾蜃海里?,牵引出?前世的?所有真相,无比清晰地展示在他们面前。
魔神缓了?很久,才找到声音,喃喃古怪道:“疯子,谢识衣,真的?是个疯子。”
言卿在雪蜃中待太久了?,初到密道有一瞬间失明。
他稍微闭了?下眼,随后扶着墙壁按照自己记忆里?的?一千零九步,一步一步摸索往外走。
魔神在短暂的?愣怔后,开始焦躁起来:“那现在是怎么回?事!如果谢识衣没有用南斗令牌,你?是怎么穿越回?来的?!还有谢识衣不是死了?吗!为什么时间会回?溯!”
黑暗中放大?了?魔神的?声音,也放大?了?言卿现在内心深处所有情绪。
茫然,难过,后悔,一阵一阵灼烧内心。
他想到了?墓地的?那场雨,想到了?神陨之地分离时安静的?天地。。所以当初为什么要?那么骄傲呢。
回?头看一眼啊,就看一眼,哪怕一眼也好。
呼吸融化倒挂的?冰棱,有冰凉的?液体滴在眼睫上。
言卿后知后觉想明白,原来沧妄海底他背着谢识衣走时,那个少年脸贴在他脖子上,是真哭了?啊。
言卿兀地短促笑了?一声。
魔神突然诧异道:“言卿,你?……”怎么哭了?四?个字被祂咽回?喉咙。
言卿擦去脸上冰冷的?液体,回?答祂前面的?问题:“你?就没想过,这一切是天道的?安排吗。”
魔神愣了?片刻,立刻勃然大?怒道:“凭什么?我的?诞生和我的?延续,都?是那些人造成的?,是他们心中的?恶造成这一切。天道真想要?秩序太平,不如杀尽这天下人!”
言卿放下手,平静道。
“你?错了?。你?一万年前就该死了?。这天地间善恶本来一直都?是持平的?。九天神佛用命偿还过错,你?诞生于他们的?邪念,他们死后,你?也不该存在。是忘川给了?你?这一万年苟延残喘的?机会。”
“忘川被牵扯进来后,这已经不是人类的?因?果范畴了?。”
路转狭缝,言卿感到一股刻骨的?寒意,他没有往前走,也知道里?面应该是一滩黑色的?永远不会流动的?水。
谢识衣以魔神为祭,让整个霄玉殿风雪乍停,惊雷巨响,摧毁无数山峰。
没想到唤醒了?不得志。
言卿喃喃说:“神佛不该封印忘川的?,如果不封印忘川,或许你?早就被天道察觉伏诛了?。”
时间为什么会回?溯了?。
因?为忘川醒了?。
天道也醒了?。
【“睡觉的?时候,本座偶尔也会做梦。”】
【“梦到什么?”】
【“梦到一个黑窟窿。黑窟窿里?全是黑色的?水。贼冷。”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那地方太冷了?,冷死了?。我们蝙蝠是需要?冬眠的?,冬眠知道吗。不过我记得我中途被一声巨响叫醒过。最开始我还以为是打雷呢。直到我东晃西晃撞得满头包,才发现,格老?子的?原来是有贼在偷我家。”
“可恶的?贼!”
“但是我只是个需要?冬眠的?蝙蝠哇。冷都?冷死了?,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只能?继续睡,后面天气暖和了?,我就醒来了?,出?山洞了?。我真是留仙洲土生土长?的?蝙蝠。没骗你?。”】
兰溪泽曾经试图在霄玉殿找到忘川鼎,只落得个粉骨碎身的?下场。
谢识衣筹谋一生机关算尽,没想到阴差阳错,临死之前让沉睡在黑水之底的?忘川醒来。
忘川苏醒,也让天道察觉到了?魔神这不属于六合五行,这世界多余的?恶。
九天神佛陨落,没有对应的?善,恶也没了?存在的?必要?。
天道让时间回?溯到春和百年的?春。
这一年谢识衣出?关。
这一年不得志出?洞。
这一年言卿在祠堂前幽幽转醒。
言卿轻轻说:“我就说,若是霄玉殿秩序真的?存在的?话,怎么会放任不死不灭的?邪神永存于世。”
他抬头摸了?下自己碧绿的?一只眼,哑声道:“嫉妒者死于嫉妒,傲慢者死于傲慢,贪婪者死于贪婪,魔神,其实你?也是死于你?本源的?恶。”
“你?想摆脱天道桎梏,你?想摆脱霄玉殿……所以你?盯上了?我,但你?没想到,比你?更先找上我的?,是忘川鼎。”
他见过世间无数奇珍异兽,当初都?没想明白,这样一个误打误撞到他怀里?的?丑蝙蝠,为什么一滴血就能?和他结下灵魂契约。
原来都?是因?果。
魔神再次陷入沉默,恨极怒极地笑了?:“我还没想到!你?竟然愿意用身体当做囚笼,永久地封印我!”
“这没什么想不明白的?。”
言卿仰头看向某个未知的?地方,声音低沉沙哑:“这世间谁不是在用身体做牢笼,束缚住心里?的?魔魇。万年前,九天神佛和你?才是意外。”
言卿在暗处走了?太久,刚出?山洞的?时候,天地白光让他眼睛有一瞬间眩晕。
今天好像就是谢识衣封印忘川的?日子,将忘川封印,也是将那些所有多余的?邪念封印,还天下太平。
言卿从没来过霄玉殿,不熟悉这里?,但他刚出?来就在风雪中看到了?一个故人。镜如尘。
言卿有些错愕,他现在的?模样非常妖邪诡异,墨发红衣,血碧异瞳。但是镜如尘好像就是在等他一样。年轻的?浮花门主?温婉从容,纯白的?衣袍上鹤羽翻飞,望过来时微微一笑,清瞳若水。
“言卿。”
言卿听?上重天的?人喊他,一直都?是“燕卿燕卿”的?,只有谢识衣一人喊他真名,就像只有他一人喊谢识衣一样。
骤然听?镜如尘直呼名字,他还有些不习惯。但想见谢识衣的?心现在已经战胜一切,言卿沙哑道:“带我去找他。”
镜如尘说:“我在这等你?,就是为了?这事。”
她似乎是见言卿现在虚弱异常,稍微扬手,周遭的?风雪微微绕开,一股暖意随着空气贴近。
镜如尘想了?想,说道:“谢应现在在霄玉殿。其实封印大?典已经进行到尾声了?,但是出?了?一点差错。”
言卿:“差错?”
镜如尘道:“对,谢应处理了?魔域百城城主?,也处理了?秦家和四?百八十?寺,但在封印忘川的?最后,变故突生。原来还有一些魇没被收纳进去。这些魇都?在合欢派那位叫白潇潇的?小弟子体内。”
言卿手指微动。
镜如尘继续说:“谢应坐阵霄玉殿抽不开身。白潇潇体内有四?位化神期的?修为,不肯伏诛,趁乱重伤数人逃出?,现在所有人都?在找他。”
言卿看她:“但你?却在这等我?”
镜如尘微笑说:“对。白潇潇能?力再大?也大?不过上重天,我不急于此。路过此地,想着你?今日可能?会出?来,就停下了?。看来我没猜错。”
言卿抿唇,他面无表情的?时候,眉眼的?风流邪气便变成深冷戾气,看起来很不好接近。
镜如尘好似并不在意这些,她说:“言卿,谢应出?关时这里?雪停了?。霄玉殿的?雪是天道秩序所化,雪停了?代表了?什么,我想你?我都?清楚。”
言卿出?神了?会儿。
他现在无比清楚……霄玉殿雪停了?,意味着忘川的?苏醒,也代表着天道的?苏醒。
镜如尘道:“原来当初,谢应将九宗长?老?困在这里?,竟是为了?要?各宗拿出?宗门圣物,也就是九件地阶窥魇神器。你?说他是不是闭关之时,窥得了?什么天机?窥得了?魇的?真相?”
他偏头,直言道:“你?有什么想说的?,直接说吧。”
镜如尘微笑点头:“好,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她往前走,裙裾之下银色流光浮动,缓缓道来:“言卿,我是镜如玉是双生子,我们之间虽然有一盛一衰的?诅咒,但是某种意义上我们意念是相通的?。在她死后,我想了?很多,魇到底是什么?从最开始的?病、到诅咒、到神的?恶念、再到人的?恶念。”
“恶念积攒过多,就会在识海深处化为魇。镜如玉有魇,可是紫霄也有魇。我知道镜如玉并非好人,可是紫霄呢?”
“紫霄一生所杀都?是奸恶之人,哪怕是为镜如玉利用的?那些年,也会查明一切才下手。他这样的?人,如果都?说被魇所控——我和你?,和万万人,谁又真能?肯定自己不会有入魔的?一天。”
言卿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魂丝。他听?完镜如尘的?话,才哑声道:“你?想问什么?”
镜如尘听?他质问神情呆了?一秒,随后在风雪中悠悠笑开。
她回?视言卿,但是眼里?却好似笼着一团茫茫的?雾霭:“因?为这世上所有人都?告诉我,人被魇操控的?时候,是没有理智没有七情六欲的?。可是镜如玉在汀澜秘境中扑了?过来,她替我扛下了?赤灵天火、扛下了?坍塌的?天壁。我知道这是她欠我的?,但我就是不懂,原来被魔魇操控的?人也会做出?这种事吗?”
镜如尘说:“我就是想知道一个答案。她的?嫉妒产生的?那么早,可是年幼时她喊我的?每一声姐姐都?是真的?吗?”
她清丽的?脸上看不出?情绪,笑了?下,云淡风轻说:“或者,我想知道的?答案是,从来都?是人控制魇,不是魇控制人,是不是?”
言卿听?完,沉默一会道:“是。”
魇诞生于自身的?恶念,没有身不由己。
只是有的?人愿意控制,有的?人不愿控制罢了?。
镜如尘得到想要?的?答案,不再说话了?,唇角笑笑,神情在大?雪中看不明白,或许是了?然又或许是释怀。她带着言卿往霄玉殿的?主?殿走,跟他聊完镜如玉,又跟他聊起了?紫霄。
“你?或许想不到,镜如玉还没成为浮花门主?之前,也曾对紫霄有过恻隐之心,但他们谁都?觉得对方蠢,觉得对方执迷不悟。”
“紫霄觉得镜如玉多行不义必自毙;镜如玉觉得他为了?一群死人而活愚不可及。不过他们谁都?叫不醒谁。”
镜如尘淡淡说。
“紫霄少年时便凶名在外,嫉恶如仇,宁错杀不放过,杀尽天下不忠不义不仁之士。直到被奸人所害,误杀满门,才让他的?性格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时怼刀是天兵神器,一怒血三尺,但是紫霄后面的?几百年,我从没见他动过怒。”
“他一生都?在负碑而行。”
镜如尘笑笑。
“可能?他也在后悔吧。当初那个雨夜,推门的?时候如果冷静一点,不让愤怒灼烧理智,是不是就能?看清楚一切。”
其实早在最开始,就有人向他们证明了?魇不是无药可救的?,可是当时没人在意这段往事。忘情宗看到的?那片青枫林,漫漫长?路通向回?不去的?故乡。他们只看到凤凰魔种后面的?秦家阴谋,看到一颗鼻尖痣引起的?权力纠缠。
魇诞生于人的?身体,就属于自身,甚至都?不需要?去寻找平衡。
善恶黑白,爱恨得失,本就是相辅相成。
不必惧怕。
毕竟强制剥离魇的?后果就是这万年的?孽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