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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未亮,常安兄弟便和庄大人及徐千鼎搭船停在汉水及长江汇合处,船上更是灯火通明的悬着大红彩布。
彩布上面以金粉恭书‘恭迎圣驾’四个大字。
破晓时分,三艘快艇已经带来二百余名军士,徐千鼎立即宏声喝道:“驸马在此恭迎圣上,速禀报!”
“遵命!”
立听一阵阵长短不一的号音。
号音一波波传去,不久又传来一阵号音,立听一名军士喝道:“圣上龙心大悦,恭请驸马觐见!”
徐千鼎立即道:“驸马!请!”
常安一弹身,便掠上一条快艇。
快艇回绕半圈,迅即驶去。
立见沿途之大小艇传出:“参见驸马”喝声。
常安挺立船头,频频拱手道:“免礼!”
不久,远处已经出现一条超级豪华大艇,立听军士喝道:“驸马到!驸马求见!”常安立即略整衣衫。
立见船头传来:“宣!驸马觐见!”
常安喝句:“遵旨!”立即掠去。
他一上艇,便见二、三百人列坐于艇上,居中坐着圣上及两位皇后,他上前六步。立即下跪道:“参见圣上!”
“呵呵!平身!”
“谢圣上!”
“赐座!”
内侍立即端来一张太师椅。
常安朝众人欠身行礼,立即入座。
“驸马为何提前来此?”
“天明欲引圣上前往凤阳。”
“呵呵!好主意!启程吧!”
号音立即传出。
圣上含笑道:“驸马略述别后情形吧!”
“遵旨!”
常安立即先叙述在重庆济贫,行医及协助常安施政之事。
“很好!再述来汉阳之事吧!”
“遵旨!”
常安立即叙述先行派人搜集十九位贪官证据及逼他们悔过献财之事,圣上颔首道:“大快人心吧?”
“是的!城民皆赞圣上英明!”
“唔!为何有此一说!”
“有朝以来,未有如此年青之巡抚,这一切足证圣上之英明!”
“呵呵!很好!再说下去!”
常安立即叙述全面扫黑及扫黄之事。
“很好!驸马为何独漏凤阳一段?”
“圣上明日即可目睹!”
“呵呵!先叙述一下吧!”
“遵旨!”
常安立即叙述在大石佛托神弓客济助二百万两,再替凤阳筑堤以及他上次赴凤阳所见之感人情形。
“呵呵!很好!各派掌门人为何遇刺?!”
“禀圣上!此事系某一组织之杰作,各派目前在追查中。”
“驸马能破案否?”
“毫无把握!”
“挺坦白的!驸马见机行事吧!”
“遵旨!”
“惠淑!替驸马引见一下!”
惠淑公主立即羞赧的前来引见在座之人,常安一一拜见完毕之后,正好已经是午时用膳时刻。
佳肴满桌,内侍随侧侍候,常安却吃得不是味道。
一个多时辰之后,圣上方始率众入舱歇息。
常安嘘口气,便见惠淑公主羞赧道:“驸马有幸赏景否?”
“请!”
两人便移坐于船旁之高椅上。
内侍立即送来水果及香茗。
两人便边取用水果边赏景。
只听惠淑公主低声道:“据密探呈报,有十二股神秘人物在前天赶往点苍,点苍派亦已弃堡离去。”
“这他们要以大吃小的消灭点苍派吗?”
“是!所幸我及时派人通知点苍离去哩!”
“谢谢公主!”
“别客气!这批人物颇于心计,得小心应付。”
“他们会不会转来此地?”
“理该不会!我已经以你的名义通知点苍会合峨嵋及青城三派截堵他们,他们即使能逃脱,也得不了事。”
“高明!佩服!”
“各派太过于被动,专靠丐帮,成不了事,宜通知大家改进。”
“是!”“圣上甚重视凤阳,你已安排他们迎驾吧?”
“是的!”
“若无意外,明午前,便可抵达,驸马今夜暂住客舱吧!”
“谢谢!我在舱面运功守护。”
“也好!辛苦你啦!”
“理该效劳。”
“驸马,我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请说!”
“我已有喜讯!”
“天呀!太好啦!不过,圣上知道否?”
“我不敢隐瞒!圣上亦宽恕我。”
“太好啦!?多珍重!”
“事关大内颜面,请勿外泄!”
“我知道!”
“我入内暂歇,你自行赏景吧!”
说着,她立即离去。
常安暗喜道:“哇操!两次就中奖,还是公主较行,莲妹输她。”
他大喜之下,便起身望向前方,只见三十艘大小艇结阵而驶,那种壮观之情形,不由令常安精神一振。
他再瞧两侧,便见各有一条大艇及二条小艇护送。
他向后一瞧,便瞧见文武百官在另外一条大艇上,此外,另有八条大艇及十六条小艇在他们之两侧及后方护送。
他朝后一行,便在艇尾遥向文武百官。
文武百官亦欣然还礼。
日色渐渐西移,万道阳光映在江面,甚为迷人。
倏听一阵步声,常安一见是内侍陪圣上由舱内步出,他立即上前道:“禀圣上,夕阳献瑞,请!”
“啊!好一个夕阳献瑞,走!”
圣上立即登上艇右之高台。
常安跟着上台之后,便站在左后方赏景。
圣上抚胡颔首道:“真美!真美!驸马!”
“恭聆圣训!”
“朕已入暮,恰似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是吗?”
“禀圣上,夕阳虽沉,仍有明月可接替,亦有朝阳可期待,何况圣上龙马精神,至少尚可嘉恩黎民二十年。”
“呵呵!说得好!朕有信心可以再执政二十年,不过,朕此次南下,感触颇深,荣华富贵还不如闲云野鹤。”
“请圣上为黎民设想!”
“呵呵!惠淑之父足堪接政,何况有驸马及常卿辅佐,至少已经稳定半壁江山,朕不需再操心矣!”
“圣上宏观布局,愚孙婿不敢实言。”
“驸马!告诉朕,你为何勤于济助贫民?”
“此事有二个原因,首先,愚孙婿产自棺材中”
“产自棺材中?”
常安立即叙述海邈发现棺材滴血救回他们母子之经过。
“嗯!此人有眼光,听说他一直跟随你们,是吗?”
“是的!海爷爷授武、医济助财力,造成如今之盛景。”
“朕要见他,安排一下!”
“遵旨!”
“你因感恩而行善,另一个原因呢?”
“笑容!贫民们及病患们脱困之笑容!”
“有理!此种笑容最真,你不喜欢他们之叩谢吗?”
“不喜欢!因为,人生而平等,只因为际遇不同而形成贫富高下之分,没必要因受恩而叩头。”
“你的心胸够豁达,凭心而言,朕每天面对众人之叩拜,他们已形成习惯,朕亦觉枯然无味。
不过,这是皇律,必须维系,所以,朕决定提前授政,而且颇有可能和你居住一处,欢迎否?”
“欢迎之至!圣上此举,不知会收伏多少人心,激励多少士气?”
“呵呵!说得好!不过,你得定居于京城。”
“遵旨!”
“此事尚未定局,目前不宜外泄!”
“遵旨!”
“日已沉,风亦沉,你我在此共膳,如何?”
“遵旨!”
“你点菜!”
“这鲜虾面如何?”
“呵呵!内侍!二碗鲜虾面!”
一名内侍立即惊讶的行礼下台。
圣上遥观四方道:“万里江山万里情,朕早该出来走走啦!”
“为时不迟矣!”
“是的!等大势底定之后,驸马陪朕出来走走,届时,不必如此劳师动众,是不是?”
“是的!不过,圣上目前系万民安危福祉于一身,众人理该戮力保护。”
“嗯!驸马平日作何消遣?”
“行医!练剑!赏夜景!陪家人欢叙!”
“挺忙碌的!不过,日子挺踏实的!”
“正是!不少人因为忙碌而心烦,愚孙婿却视为乐趣,如此一来,越忙越愉快,身心亦越健康。”
“有理!这是健康的处事心态,朕执政之初,日理万机,经常通宵达旦,可是,精神反而更健旺哩!”
“正是!有圣上之忙碌,才有黎民之安和乐利。”
“可是,在朕晚年之际,竟有十九名污官,江湖亦见动乱,唉!”
“圣上勿以为意,此乃常态,太平日子过久了,人心耽于物欲,必有此事,只须雷厉风行整顿一段时日,必可除弊!”
“朕亦作如此想,否则,朕早已将污官赐死。”
“杀人不是唯一之策,何况,他们能有今日,亦是根于多项原因,宜让他们戴罪立功,俾竖立圣上恩威。”
“呵呵!对!对!”
立见四名内侍抬来桌椅。
接着,两名内侍以盘端来鲜虾面。
圣上含笑道:“驸马!陪朕尝尝前所未有之妙味吧!”
“遵旨!”
两人立即欣然食面。
虽名为鲜虾面,都含有鱼、肉,而且味道鲜美。常安欣然吃得碗见底,方始取巾拭嘴道:“过瘾!”
圣上亦吃得光光道:“太痛快啦!”
“圣上食欲甚旺,足证龙体健旺!”
“呵呵!替朕切个脉吧!”
说着,他已伸出右腕。
常安一搭脉,便含笑闭目。
不久,常安收手道:“圣上修练少阳神功吧?”
“呵呵!高明!”
“圣上内敛过度,宜外泄!”
“此言何意?”
常安立即望向内侍。
圣上沉声道:“下去!”
内侍立即端走餐具。
常安低声道:“圣上练功甚勤,亦服足灵药,圣上如果早年未破身,甚有可能练成道胎,进而成为陆地神仙。
如今,圣上内元过旺,加上戒色甚久,若不设法外泄,对于龙体反而会形成亢阳之虞!”
“嗯!有理!如何外泄?”
“圣上不妨于每日已时及中时各演练掌法及适度发掌力。”
“呵呵!朕早就有此意!偏被一群庸太医所劝阻。”
“此外,圣上宜饮用清淡食物。”
“对!对!尚需注意什么?”
“圣上颇谙养生之道,只需注意此事即可。”
“呵呵!高明!惠淑有眼光!”
“铭谢圣上提擢!”
“呵呵!你执意不入仕,朕又爱才,惠淑又喜欢你,当然要招你为驸马,今后,你可得替朕分忧担劳呀!”
“遵旨!”
“驸马待会陪朕活动筋骨吧!”
“遵旨!”
“呵呵!和你谈话真愉快!”
“圣上如沐春风”
“呵呵!别学他们那一套,朕喜欢纯真、自然!”
“遵旨!”
两人又聊了一阵子,圣上已先行返舱更服,常安一见众人皆在舱面赏景,他立即含笑步向惠淑公主!
惠淑公主羞赧道:“皇父!驸马来啦!”
常安立即欲下跪行礼,俊逸中年人上前架住他及低声问道:“圣上果真有意提前授政吗?”
“正是!”“圣上有否提及何位殿下接政?”
“没有!”
“吾乃惠淑之父,你该替吾美言,是吗?”
“遵旨!”
“吾登基之后,必有你的好处。”
“遵旨!”
中年人哈哈一笑,道:“吾朝得此将才,吉兆也!”
“恭请殿下时加指导!”
“哈哈!很好!你们去聊吧!”
“遵旨!”
常安便和惠淑公主来到艇旁,立听她低声道:“皇父急于谋国恤民,绝无他念,驸马别误会!”
“是!圣上未择定继承人吗?”
“是的!十八位殿下才华相距不远,圣上英明又健朗,大内皆知圣上至少可以再执政一、二十年,所以,一向和睦。”
“二名内侍方才先来回向皇父透露喜讯,皇父已经加重金堵住他们之嘴,否则,大内必有纷争。”
“的确!我方才该请圣上摒退内侍。”
“无妨!圣上疼我及你,皇父颇有希望执政。”
“恭喜!”
“尚祈你向圣上美言!”
“是!我会相机行事。”
“圣上似欲作何事,是吗?”
“圣上欲我陪他演练掌法。”
“原来如此!圣上修为颇高,你又不许胜,妥善应对吧?”
“我自有分寸!”
立见圣上换上便服,而且系妥衣摆出舱,常安立即上前行礼。
圣上呵呵一笑,道:“来!”
说着,他已行至中央。
众人好奇围来,圣上立即道:“朕欲和驸马过招,尔等退下!”
众人立即退到艇旁。
圣上提气行功,十指箕张的提至胸腹间。
常安拱手道:“冒犯龙威!喝!”
他一闪身,便扬掌劈来。
圣上振掌一劈,立听轰一声。
常安上身一仰,圣上不退反进的再度攻来。
常安闪身挥掌,身子似走马灯般疾绕于圣上四周,圣上卸从容施展出威风八面之威猛掌法。
盏茶时间之后,常安已熟悉圣上之“伏虎掌法”招式,他故意频频和圣上对掌,而且只施出四成的功力。
不出半个时辰,圣上已出汗,不过,他的掌力更雄浑,舱面亦被他震破多处,常安亦似乏进攻之能。
常安仍然疾绕及和圣上对掌,圣上又猛攻半个时辰,方始喝了一声:“好!”立即收招吐气!
常安停身下跪道:“恭贺圣上!”
“呵呵!痛快呀!健晖!你们十八人依序上!”
惠淑之父立即应句:“遵旨!”行来。
圣上退到一旁,内侍立即送来龙椅及替他拭汗。
常安拱手一礼,立即凝立不动。
健晖殿下一出招,便又是“伏虎掌法”他的招式敏捷有力,常安心中有数,立即决定要成全他。
常安疾绕盏茶时间之后,便故意让他撕下一块衣角,圣上乐得立即呵呵笑道:”好!很好!”健晖立即欣然收招。
接下来十七名殿下依序出招,常安从容接招,保持不胜不败,更不让他们沾上他的汗毛或衣角。
健晖殿下夫妇不由眉开眼笑。
惠淑公主暗喜道:“太好啦!爹更有希望登基啦!”
圣上呵呵笑道:“很好!很好!大家趁早歇息,驸马来!”
常安立即快步前去。
“驸马,随朕入舱吧!”
“遵旨!”
不久,二人已步入一间宽敞之舱内,只见桌、椅、柜、榻俱全,圣上含笑指着空椅道:“坐吧!”
说着,他已先行入座疾书。
不久,他递来一纸,立见:“十八名殿下中,何人可登基?”
常安忖道:“圣上果真心智过人,我就为惠淑尽些心力吧!”
他立即写道:“健晖殿下技高且沉着,器宇轩昂,惟个性稍急,若用之于朝政,可以励精图治,若用之于武,则尚需改进。”
废话!皇帝那需和别人动手,他只需动口呀!
圣上含笑写道:“驸马寻私否?”
常安写道:“在所难免!不过,健晖殿下若执政,愚孙婿及家兄必然更方便动力,圣上亦更放心矣!”
圣上点头写道:“惠淑有否提及常卿明年接掌吏部尚书?”
“有!铭谢圣上恩植!”
“吏部掌管全国大小官吏之政绩,两湖十九名污官之事,会使吏部尚书自行奏请议处,朕已批示免议。
“你转告常卿继续努力,朕明年必召他返大内执掌吏部,明年底,朕将让健晖登基,不过,不宜外泄此事。”
“遵旨!”
“驸马方才故意成全健晖否?”
“是的!恕罪!”
“朕瞧得出来,自古以来,宫廷越墙之事,屡见史册,朕不希望发生此事,此事绝对不许外泄。”
“遵旨!”
“朕将于明年重阳赴泰山封禅,届时驸马随行吧!”
“遵旨!”
“为安朝兴邦,驸马宜多向惠淑了解朝政。”
“遵旨!”
圣上收起纸,立即递给常安。
常安运功揉碎纸,立即吞入肚中。
圣上欣喜的点头道:“很好!下去歇息吧!”
常安立即行礼上舱。
他登上高台,立即盘坐运功。
大艇连夜缓行,夜色不知不觉的消逝,东方发白之际,常安吸气收功,立即遍览美景啦!
立见圣上单独离舱,常安正欲迎接,他已摇摇头。
不久,圣上登上高台道:“驸马昨天没有说错!夕阳虽逝,朝阳仍然可期,人生在世,不宜为眼前事而烦心。”
“圣上英明!”
“赏赏朝阳吧!”
说着,他已欣然入座。
万丈金光乍现,圣上不由脱口道:“真美!”
“但愿吾朝永远似朝阳灿烂光明!”
“说得好!尚需倚仗驸马!”
“戮力以赴!”
“很好!”立见内侍上台下跪道:“恭请圣上用膳!”
“朕在此用膳!”
“遵旨!”
内侍一退下,圣上立即低声道:“朕昨天不慎当着二位内侍之面提及授基之事,此事该如何善后?”
常安忖道:“圣上分明在考我!”
他立即道:“可否由愚孙婿晓以大义?”
“很好!”不久,内侍已送桌递菜而来,他们立即服侍常安及圣上用膳,常安突然指着一个千层包朝内侍问道:“你会做它吗?”
“禀驸马!它正是出自奴婢之手?”
“挺可口!它是由面粉发酵而成吧?”
“是的!”
“它掺过糖吗?”
“没有,它若掺糖,便发不起来。”
“怪啦!糖甜兮兮,为何会坏事呢?难道出自善意的说几句好话,也会坏事?”
内侍神色一变,立即瞄向圣上。
圣上含笑道:“你们明白吗?”
“奴婢愚蠢!”
常安传音道:“你们将圣上欲提前退位之事,告诉健晖殿下吧?”
内侍神色一变,立即低头欲跪。
常安挥掌托住他及传音道:“公主昨夜和我提及此事,圣上亦担心你们多嘴而使殿下们失和,你明白吗?”
“明明白!奴婢誓死守密!”
常安含笑传音道:“很好!健晖殿下若顺利登基,你们必有好处,反之,你们必会被乱剑分尸,明白吗?”
内侍全身一颤,点头道:“奴婢明白!”
常安微微点头,立即收功。
内侍身子一晃,立即低头拭冷汗。
圣上含笑道:“凤阳快到了吧?”
常安点头道:“是的!只需半个时辰而已!禀圣上,凤阳城民擅自立下六座感恩碑,请恕罪!”
“呵呵!饥饿时之一碗粥,远胜富裕时之山珍海味,朕失察致使凤阳城民挨饥受饿,岂可再计较些微小事。”
“圣上英明!”
圣上拭嘴道:“内侍!牢记驸马之言,下去吧!”
“奴婢遵命!”
二人立即收走桌子及早膳。
圣上嘘口气,道:“山川秀丽,大地向荣!朕引以为傲,却又因凤阳灾民之事而引以为疚,唉!”
“世事难以十全十美,圣上勿为此事而疚!”
“此事足证朝政仍有缺失,朕已饰吏部谋求改进之策。”
“圣上英明!”
“驸马可有卓见!”
“禀圣上!可否勿让各地县衙在同一任所任职三年,不妨轮调。”
“朕考虑过此事!”
“此外,可否专设一批人负责明查暗访各地吏治。”
“好主意!”
“不过,为避免这批人寻私或恃权牟利,宜采轮调及复查制。”
“高明!高明!驸马可否物色人选?”
“这方便吗?”
“朕赐驸马尚方宝剑,便有此意。”
“可否动用侍卫?”
“可以!驸马全权调动!”
“遵旨!侍卫全部在场吗?”
“不错!二千名侍卫全部随行!”
“可否在返凤阳途中,先见见他们?”
“可以!驸马不仿先和惠淑筹思一番!”
“遵旨!”
常安立即行礼退下。
不久,他和公主坐在右艇旁,立见他低声道:“圣上勒令我率领一批人考核各地县政,公主可有高见?”
公主含笑道:“圣上果真高明!他早已在一个月而成立一批人负责此事,如今,一定是你先提出,圣上才作此指示吧?”
“是的!”
“暂别提此事,你方才教训那二位内侍啦?”
“是的!我是奉圣上之旨行事。”
“圣上果真高明!你昨夜和圣上入舱密议何事!”
“恕我不便提明,不过,对大家皆有好处。”
“我明白!咱们言归正题吧!圣上已经指派副统领及三百名侍卫结合六千名谙武之人准备密访各地县政。
“他们经过这一个月之集训,不但已谙吏政,更谙调查手法,大家原本猜忖吏部尚书会指挥他们,想不到会是你。”
“难怪圣上吩咐我来见你,我该如何做呢?”
“首先肃贪,其次革新吏治!圣上决心以十年的期间整顿吏治,所以,你有充裕的时间行事。”
“是!公主,我不希望这批人恃权凌人,甚至贪污,所以,我打算采取轮调及复查方式,行得通吗?”
公主立即思忖着。
不久,公主道:“行得通!此外,你可以部署丐帮人员调查这批人之操守,俾澈底铲除各种弊端。”
“咱们挺有共识的!圣上已同意我的主意。”
“很好!告诉我,昨夜你和圣上谈了什么?”
“公主!?”
“皇父担心大局呀!”
“我和圣上笔谈议事,事后,我当着圣上之面吞下纸屑,公主,我真的不能说,原谅我!”
公主突然回首朝高台一笑!
立听圣上呵呵一笑。
常安怔道:“公主!这”“驸马!老实告诉你吧!圣上早已颁旨指定皇父于明年底登基,昨日及今天这一切,全是在试探你!”
“我我”
“驸马!别怪圣上如此慎重!你方才如果告诉我内情,你便无法领导这六十余名密探!恭喜你!”
“我谢啦!”
倏听前方传来号音!一波波号音接替传来之后,立见水师提督向前下跪道:“禀圣上!凤阳城民列队于堤上跪迎圣驾!”
常安立即神色一变的望向远处。
果见堤上有一排细小人影延伸而去。他不由心疼道:“怎可让人顶着风日跪在堤上迎接呢?”
立听圣上道:“好大的礼数!”
常安上前下跪道:“禀圣上!凤阳计有五十万人,其中二万名健壮男女已在汉阳准备三道佳肴。
目前留在凤阳之人,大多为妇孺老弱,堤上烈日及大风将会伤害他们,恳请圣上恩赐他们至县衙前恭迎。”
“驸马所言极是,提督速传此旨!”
“遵旨!”
水师提督立即掠到艇首吩咐着。
不久,号召已经传出。
常安叩首道:“铭谢圣上恩准!”
“呵呵!驸马!上台!”
“遵旨!”
常安一上台,立即含笑入座。
圣上含笑道:“驸马果真爱民,朕甚感欣慰!”
“圣上英明,器度包天通海!”
“呵呵!好一串官话,朕欣赏驸马的直谏?”
“铭谢圣上!”
不出半个时辰,殿下等男女已经附在艇旁瞧着护堤上之第一座石碑,他们更仔细瞧着那些刻字。
圣上凝神一瞧,颔首道:“驸马较朕获得凤阳民心!”
常安道句:“不敢!”立即下跪。
“呵呵!平身!”
“谢圣上隆恩!”
不久,护堤上已出现悬妥之红布,红布上写着“凤阳万民恭贺仁善公子大喜”
接下去,便是一大排之签名。
圣上默默瞧着不久,颔首道:“据说凤阳有三分之一文盲,光瞧这些字体,足证他们由衷之贺忱。”
“圣上英明!”
“人心是肉,将心比心,他们该如此拥戴驸马!”
“不敢当!”
半个时辰之后,常安替圣上开道,平顺的踏上岸,立见县衙率衙役、军士及城民全部俯跪在地上。
另听县令喝道:“恭迎圣驾!”
众人跟着喊道:“恭迎圣驾!”
“平身!”
“谢圣上!”
县太爷一起身,众人使跟着起身,立见一百余名老人及三百余名稚童立即又趴倒在地上稚童当场哭了出来!
县太爷及城民为之大骇!
常安一弹身,立即过去抱起稚童道:“别哭!乖!”
附近城民立即扶起老人及稚童。
倏听远处传来一声怒吼道:“昏君!”
立见一名满头乱发,双手带拷,双胸带镣炼之魁梧黑面大汉自远处民宅屋顶掠了过来啦!
别看他双脚带镣,他足尖弹掠之下,仍然甚为迅疾。
城民们立即一阵慌乱!
侍卫们迅疾弹射向半空中。
常安喝道:“仁善公子在此,来人止步!”
“砰!”一声,黑面大汉一翻身,立即跪在屋脊上道:“仁善公子!你来得好!你好好的评评理!”
常安掠到黑面大汉身前道:“请起!”
“不!仁善公子,我宁可向你下跪,我不向昏君下跪,他们说我不肯跪,便把我关入牢中,我不服!你叫何名?”
“张汉!”
“张汉,你为何对圣上如此无礼?”
“仁善公子!在你济助凤阳之前,至少已经有二十人饿死,更有二十余名男女卖身换来食物供家人活命。
多少人向官方求救,可是,没有半粒米,没有半句关心的话,只有打,我张汉为此被关过十二次,皆”
“住口!你识字吗?”
“识字!”
“好!你念出来!”
说着,他立即取出一张银票塞入张汉的手中。
“支付白银五百万两,大正银庄!这”常安正色道:“大正银庄是谁的?”
“官方的!”
“不错!这张银票正是圣上为了救助凤阳及筑堤而交给我的,圣上今天更打老远的来看你们。
圣上已是七十高龄,他老人家远从京城来着你们,你还如此无礼,你还如此怨天怨地公平吗?”
“我我”
“世上只有我体会出圣上之仁慈,所以,我请县太爷率大家跪迎圣上,这是我的主意,你如果不满,你出手吧!”
立见他上前扳开铐炼及望向远处。
张汉突然放声大哭的叩头道:“圣上!我错了!我该死!”
“砰!”一声,他已撞上屋脊。
他的额头一破,立即流血。
常安上前扣住他,立即点穴止血。
他朝伤口抹上药粉,立即挟张汉掠到圣上面前,张汉立即趴跪道:“圣上杀了我吧!”
圣上扶起张汉正色道:“张汉!你没罪!朕之疏忽,害凤阳人受饿甚至丧命,朕为之大感不安!
朕向你们保证,今后,凤阳人只要稍受饥饿,朕一定将凤阳县令问斩及诛连九族啦!”
“我我”
“驸马!张汉义薄云天,胆识过人,朕把他交给你!”
“遵旨!张汉!你先回去疗伤、换衣,再来找我。”
“是!谢谢圣上!谢谢驸马!”
他趴跪行礼之后,立即离去。
圣上慈声道:“朕向方才趴倒之人致歉!每人赐十两银子!”
立即有六人前往发放银子。
圣上朝众人道:“朕随便走走,除驸马外,任何人不准随行,亦不必任何城民行礼及迎送!”
“遵旨!”
常安立即带圣上前往。
不久,他已带圣上来到田旁,他仔细解说之后道:“这些作物一收成,至少可以维持二年。”
“很好!水患不会来犯吧?”
“护堤已足以挡水!”
“很好!驸马方才揽下一切罪错又将功送给大内,朕欣赏这种器度,文武百官及大内贵族亦会有此感受。”
“圣上乃是黎民之大家长,岂可遭受辱骂。”
“朕的确疏忽之致!”
“圣上放心!吏治一革新,必不会再演此事!”
“全仗驸马大力推动革新!”
“遵旨!禀圣上!这些新屋已足以改善他们的生活。”
“又是驸马之善行吧?”
“区区三十万两换来这片荣景,值得!”
“唯有驸马始有这份器度及成果。”
“铭谢圣上鼓励!”
“张汉系典型凤阳人,驸马妥善运用。”
“遵旨!”
“驸马随侍朕入衙之后,即刻去会张汉。”
说着,他已步向县衙。
不久,圣上已随县太爷入衙,常安一见张汉站在远处,他立即含笑招手道:“张汉!你来一下!”
“遵命!”
张汉一弹身,便掠来行礼道:“驸马有何吩咐!”
“你平日作何事?”
“种田!练武!小的有半亩田!”
“你在此地可有志同道合之人?”
“有!小的有十八名好友,大家除了务农外,常砌磋武功。”
“很好!我打算托你们一件事!”
“驸马请吩咐!小的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常安取出一张银票道:“你们替我保管这十万两银子,凤阳若再闹饥荒,你先买米,再来告诉我。”
“驸马放心上凤阳不会再闹饥荒。”
“天有不测风云,你收下吧!”
张汉下跪道:“小的誓死保存这张银票,并且不会擅自动用分文,若有违背,小的愿意遭受五雷轰顶。”
“很好!收下吧!”
“遵命!”
张汉收妥银票,立即放入怀中。
“张汉,今天是初几?”
“初二,距离驸马大喜之日,尚有三天,恭贺大喜!”
“谢谢!邀你那十八位好友来汉阳喝喜酒吧!”
“遵命!小的告辞!”
“很好!”张汉立即欣然离去。
立见圣上含笑行出道:“启程吧!”
“遵旨!”
常安立即陪圣上登船。
县太爷朝人群道:“各位乡亲!圣上恩赐白银五十万两。”
“叩谢圣上!”
这回,凤阳人由衷叩谢着。
群艇平稳离去,常安欣然朝岸上之人挥手。
恭贺驸马大喜恭送圣上!
呐喊声久久不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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