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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双方都傻了眼,前者惊讶后者的实力,后者则惊叹自己的巨力。甩了甩肩膀,陈程宇怒道:“别追了,再追老子跟你们拼个鱼死网破。”
中年人听不懂他说什么,即使听懂也不会放任他离开,抬手做了个手势,四周的战士徐徐而动。一张张大网从天而降,陈程宇多次躲闪无功,大网封锁了所有的角度,瞬间七八张网就把陈程宇包裹住。
还没来得及挣扎,身上突然一紧,整个人被便凌空提起,网绳死死地裹住他。大惊之下,陈程宇奋力撕扯,那一条条看上去坚韧无比的网绳居然被他一一挣断。
中年人再度打个手势,嗖嗖嗖的弓箭如雨而至,但打在陈程宇身上纷纷弹开。相对于土著的惊恐,陈程宇则撕破喉咙嚷道:“别射了,投降、投降。痛死我了”
可惜他嚷得越大声,土著射得越狠,根本听不懂对方的情况下,对方大喊只能理解成骂人。
就在陈程宇要以为自己将会痛死时,羽箭忽然停下来,定眼一看,当日会说野人话的老者不知何时出现制止了众人。中年人似乎在和老人争执着什么,看双方的态势似乎要动起手来。
“泰樽,我敬佩你是族中长者,且知识渊博,对于你的冒犯一而再忍让。请你不要再阻拦我对付这个亵渎者,否则我就要对你不客气了。”中年人气呼呼地说道。
泰樽听后神情更加激动,回道:“既然你敬佩我知识渊博,那为何做事屡屡自作主张。我族流传至今,从来没有人进入地宫安然而出,如今地宫天翻地覆,数日之间倾塌大半,无论如何,老夫也要找到答案。”
中年人见对方不肯让步,手下不由得地慢慢移向腰间长剑,一字一句咬道:“马上退下!”泰樽见对方居然真敢向自己动武,心里翻江倒海,三十年来连族长都不敢如此对他,如今一个武士长居然敢在他面前耍狠。
还没等中年人出剑,泰樽一掌击出,在中年人身上连印三下。毫无防范之下被对方突袭,中年人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胸膛忽地凹下去,眼珠布满血丝,几欲爆裂。
泰樽一把夺过中年人腰中长剑,割断了陈程宇身上的网子,森然说道:“给我老实点,你那几位同伴在族内作客,只要好好配合,让我们了解清楚地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族长不会为难你们的。”
陈程宇甩飞了身上的绳网,身上的皮肤发出一阵阵刺痛,即便是铜皮铁骨的他,被上百支羽箭射一轮后,也是经受不住。
经过这么大的动静,附近有所的土著士兵都集结过来,密密麻麻的在外面围了一圈。眼看是硬闯不出去,陈程宇只好对泰樽点头,示意跟他走。陈程宇肯示弱,泰樽也松了一口气。
武士长地位高荣,没有充分理据就将对方击伤,即使以泰樽在族内的声望也要遭到严惩,但陈程宇这行人对他的诱惑实在太大,那是解开族人上千年来的桎梏的钥匙。泰樽所在的部族叫木林,取墓陵同音,所居林木之意。
他们是古老的皇陵守卫者的后裔,受祖上血誓所困,永世不得离开迷雾森林,世代守卫着那埋藏着无数秘密的地宫。地宫里关着龙魂,世代只有族长和其亲信智囊所知。木林人也曾经厌倦这种枯燥的生活,试图离开森林走向平原。
可是一旦走出森林范围,他们很快就会得到各种癔症,缠绵不断的痛苦一直跟随到死去,渐渐的,木林人死了离开森林的心,一心一意的困守在这片荒山野岭中。
直至最近数百年,西大陆狐族兴起,个中出现强大的术者能人。他们似乎嗅到了财富的味道,前赴后继的地冲向迷雾森林。在初期的斗争中,木林人占着地利每次都能把狐人打得落花流水。
但近十年来,狐人的能力愈加强悍,且经过百年来的战斗,迷雾森林对他们已经不如当初陌生,战斗时也能行走自如了。
在高等武力缺乏下,木林人的战斗越来越艰苦,死亡人数急剧上升。近几年来,族内人口已经减少三分之一,当中大部分是青壮,如此下去,亡族灭种的日子不远了,而陈程宇一行人是数百年来族中有记录能深入到鬼迷之地的少数人族。
而他更是进入地宫后安然无恙地跑出来,泰樽深信,把握好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木林人或许有一线生机。按腹中饥饿程度,陈程宇估计他跟随众人行走了有七个时辰,途中泰樽吩咐手下两次给陈程宇送来食物。
在三个时辰前,他们走出了鬼迷之地,森林间的雾气由黑转白,渐渐恢复了生气。林木不再像当初那般死气沉沉,而是蓬勃朝气,欣欣向荣。更让陈程宇感到舒心的是,久违的野生动物开始增多,鸟兽虫鱼不断地在途经之处出现。
由此可见,迷雾森林内并不是一个绝境,能孕育这么多的土著,其中必有一个人间天堂。林间的树木越来越稀疏,渐渐地消失,然后是一望无际的草原。
在森林中居然出现一个草原,这是无法想象的事情,而目极之处,则是一座雄伟的城池。雄城连横十数里,规模庞大。
但城墙大多残败不堪,中间有大段的倒塌。这是一个破败没落的雄城,但即使是遗留的残基,也足以让人仰视他的奇迹。陈程宇重来没有见过如此高大的城墙,就算是天子皇城也不及其一半。
难以想象,在深山密林中居然出现这么一片遗迹,而且被为数众多的土著占领。远远看去,本该宁静祥和的遗迹之城却烽烟四起,城中浓烟滚滚,喊杀震天。
跟在陈程宇身后的泰樽脸色剧变,汩罗城自从毁灭后就再也没有被外人攻打过,即使有偶尔的过客到访,也不会对数万人的族人造成威胁。城中四处悬挂起红旗,这是族长下令的血旗,族人所见,即为血战到底的意思。
这是不该出现在汩罗城里的事情,泰樽连忙整合部队准备支援城内族人。在城内,敖子骞正与一名艳女激斗,那女人正是当日陈程宇在的宫中说见五女之一。
女郎没有佩戴武器,单凭双掌与敖子骞的青钢剑对战,可那双看上去柔滑娇嫩的玉手却把青钢剑磕出数个崩口,每次接触都带起一排排火花。两人身法其快,片刻之间就交换了数十次身位,让在一旁的神箭手秦一峰不敢轻易放箭。
付玉春有伤在身,双方一打起来就由刘童将他扶走,这位法术大师算是侦查队的脊骨,少了他的法术支援,大家都没信心有命活着回九州。
荣马飞则守在一名男子身边,那男子半身染血,萎靡地倒在地上。女郎久攻敖子骞不下,越打越火大,居然拼着受伤硬抗伤害来欺入敖子骞剑圈。
这恰恰中了敖子骞的陷阱,从打斗至今他都没有把真气灌满青钢剑,否则以他的功力,女郎爪锋虽利,却也破不了他的剑。女郎肩上挨了一剑,正想以伤换伤,没想到那一剑砍进了半个肩膀,瞬间的剧痛几乎让她失去神智。
敖子骞正要加把劲砍下对方一条手臂,女郎另外一只手死死抓住剑锋,一寸寸地把长剑拔出体外。
长剑离体,敖子骞转动剑柄使对方失去对长剑的控制,再度在女郎身上划下两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当他要扩大战果时,女郎猛地后跳离开他的攻击范围,并以极快的速度远去。
敖子骞不敢追击,城内还有对方的同党。如今之计是保护好受伤的族长,否则其他族人迁怒于他们就哑巴吃黄连了。
泰樽的队伍刚冲到汩罗城的入口,就看到地上至少倒下了上百具尸体,还有数百名战士围攻一名女子。泰樽一声怒喝,毛发耸立,身上的衣服鼓起一圈。他一跳跃过众人,直击圈中的女子。
他看出对方意在杀戮,无数刀剑都不能伤及的身体怎么可能会被这些普通士兵拦住。这女子便是当日的宁秀云,她身上早被鲜血染红,嘴角还有一道道血痕。
不知缘由的人一看还可能以为这是以为身受重伤的弱女子,但在泰樽眼里,对方可是一条极度危险的毒蛇。宁秀云嘴角的血全部是那些士兵的,她挖出他们的心脏服下,用来修复受创的身体。
泰樽一拳击出,拳未至空气中已经荡出波浪席卷过去。宁秀云抬手便挡,但瞬间便被击飞数仗。没等她站起,泰樽第二拳已至,但相对第一拳,这下来得无声无息。宁秀云不敢硬碰,刚落地的身体一下便弹起,身体在空中极致的扭曲,险而又险地躲过致命一拳。
但这击的余势仍然冲击着她,刚离开地面的身体再度滚向地面。泰樽一个回气,第三圈已经凝势,那如山般的压迫感倾倒而至,让宁秀云生出恐惧之心,她已经没有把握接下这第三拳了。
在泰樽气势还没达到顶峰时,宁秀云全速后退,一离开了攻击范围就拼命往城里跑。陈程宇在旁边看得眼都大了,司马阳宇的本事跟这老者相比恐怕也不过如此吧?
西大陆里随便一个野人部落的老头居然有九州镇边大将的本事?要是这样,西大陆的人类早就把狐人的统治给反了吧!
宁秀云跑了半天,泰樽仍然保持那个姿势,只不过他的脸色通红,极像便秘不能发的感觉。陈程宇终于明白,原来这老头也只是徒有其表罢了。
前两拳便耗尽了他的力气,第三拳虽能凝势,却无力发出。“我说老头子,对方都走半天了,你打不出拳就别装啦。”
陈程宇远远地叫道,他现在仍然是囚犯的身份,身边的士兵依然对他保持警戒之心。泰樽慢慢回气,站定半天后长吐一口气,虚弱道:“我已经无力再战,两拳就是我的极点,对方要是不逃跑,恐怕我就要横尸当场了。”
陈程宇瞪大眼睛,叫道:“我靠,你也太不怕死了吧?就这么肯定那魔女一定逃跑的?”泰樽摇摇头:“不,我压根就没想到她能躲过我第二拳”陈程宇记得的宫中有五女,现在只是打跑了一个,恐怕还有四个。
况且跑的这个都没受伤,意味着下次遭遇的话,可能要对上五个了,这下可把陈程宇弄急了,要是五个一起杀上来,就算是铜皮铁骨的自己恐怕也要交代到这里了,如今之计,得先联系上队友,有他们的强大武力支持,怎么也能支撑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