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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身边亲近的人，张煜向来是不会亏待他们的。当时连只是沾了余子瑶的光的何琳，最新款的手机张煜也是说送就送，更何况是发小兼死党的张纪凯。甚至张煜能有今天的成就，当初张纪凯赞助的那五百块功不可没。
就凭这个，别说五千，五万五十万张煜也给得出手。钱嘛，再赚就是了，重活一世的张煜比任何人都要注重感情，特别是关系亲近的人。
但这件事情首先就透露着诡异，让张煜不得不往消极的地方思考。首先，找一个普通同学借五千块钱应急，这本身就不合常理。要知道现在是2006年，不是2026年，五千块对于一个学生是什么概念？即便真如张纪凯所说，那第一想法也应该是向学校求助，由学校发起捐款，可能最终得到的还要比五千块钱多得多。
其次，从张纪凯刚刚的表现来看，这个女同学很明显就在他身旁。退一万步讲，即便她有无法解释的原因不能向学校师生发起捐款，也没听说过债主当着借债人的面向其他人借钱的。这要是借到了，算是张纪凯借她的，还是张煜借她的？
最后，根据张煜对张纪凯的判断，这叼毛应该是喜欢上人家了。张纪凯本身就呆，而且他的呆和余子瑶那种看起来呆其实只是反应慢不一样，他的呆具体体现在太过老实，说难听点就是没心眼。
他能让那个女生待在他身边看他打电话，显然首先已经许诺过自己能借到钱。而这个电话一通，几乎就是明着告诉那个女生“我有个有钱的兄弟”这件事了。
张煜心中几乎确定那个女生大概率是个骗子，但考虑到张纪凯的心情，他倒也没明说。何况十七年了，张纪凯第一次有喜欢的人，张煜也不忍心就这样破坏他的初恋。
想了想，还是等晚上见面后再观察判断吧。
被这一耽搁，买早餐的时间又延后了一个小时。张煜拍拍脑袋，把这些琐碎的事情甩出脑海。刚站起身，手上的手机又响了。
张煜差点就把手机丢出去了，这一个接一个的，有完没完啊？
他瞄了一眼，发现是余子瑶打来的，阴暗的心情顿时扫荡一空。
“媳妇，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夫君……雨涵失恋了，我，我要怎么办？”
张煜抬头看了看有些刺眼的太阳，喃喃自语：“奇怪，冬天还没过去，怎么春天这么快就来了？”
回宿舍的路上张煜还有些发懵，孙雨涵在余子瑶的舍友中给他的存在感是最低的，毕竟她经常冷着一张脸，说话也过于直白，容易把场面搞僵。万万没想到除了余子瑶外第一个脱单的居然是她，而且看样子还是快餐式恋爱，这学期才过了两个月就给踹了。
而此时的403女寝里，孙雨涵神情呆滞地坐在床铺上，其他三个女生都围在她身边安慰她。
“雨涵，你不要吓我们，有什么心事不要憋在心里，说出来给我们听。”
“是呀是呀，二姐，我们可是好姐妹。”杨雪欣附和着，语气里也没有往常那样朝气满满。
余子瑶有些担忧，孙雨涵从刚刚开始就仿佛入定了一般，眼神涣散没有焦点，也看不出来伤不伤心。
“我们让雨涵冷静一下吧。”她劝住了还想继续安慰的两人，然后蹲在孙雨涵的腿边。
“雨涵，我们都在你身边，想想我们，还有105、106的大家。”
余子瑶真的不呆，她有时候只是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不擅长使用华丽的辞藻去跟人交流。但也是因为这样，她偶尔真心实意说出来的心里话反而更能击中人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张煜对此表示深受其害。
要不怎么说真诚才是永恒的必杀技。
果不其然，原先任郑楠和杨雪欣怎么安慰劝说都没有反应的孙雨涵，在听到余子瑶这句话后反而逐渐恢复了神采。这段时间由于余子瑶的关系，她们往工作室跑的次数不少，和其他人的友谊也日渐深厚，除了舍友们，能称得上朋友们的也就是那些每天勤勤恳恳工作的学长学姐了。
她知道自己的性格是很难单独交到知心的朋友的，但工作室里的大家都不介意她的直言直语，这让她虽然嘴里不说，但心里很是珍惜。
她回过神来，看了看自己的舍友们，有些凄惨的笑了笑：“让大家担心了，我……我没事。”
话音刚落，两颗硕大的泪珠从她的眼角处滑落，天真单纯的杨雪欣只觉得心里难受得很，“哇”地一声抱住了孙雨涵，哭得比她还凶。
虽然二姐是对她最凶的，但是心思单纯的她反而觉得这是对她的一种关心。看到她掉眼泪，杨雪欣也是难过得不得了。
郑楠也是叹了口气，搂着两个妹妹沉默不语。
下午张煜在工作室办公的时候，余子瑶独自一人从门口走了进来。她勉强笑了一下，和程晓云等人打了声招呼，然后径直走到张煜的办公桌前，也不顾其他人的目光，一屁股坐在了张煜的怀里。
张煜立刻就知道她心情不好了，看着她闷闷不乐的表情，他停下了下来，脚一用力把老板椅往后退了一些，借助柜子遮挡了其他人的视线。
“怎么，不开心了？”
“嗯。”
“雨涵的事？”
“嗯。”
“说给夫君听听。”
他习惯性地拿起烟，反应过来后又放下了。倒是余子瑶帮他重新把烟拿了起来，就要往他嘴里塞。
“不抽了不抽了，哪能让你抽二手烟。”他摩挲着余子瑶光滑的脸，笑意盈盈：“说吧，看看怎么帮她。”
余子瑶实在不擅长这种大篇幅的转述，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张煜耐心地听着，从她毫无逻辑的话语里提取关键信息，很快还原了所谓失恋的全貌。
孙雨涵的性格导致她从高中开始就几乎是独来独往，甚至有时候会成为一些不良学生的欺凌对象，这在学校里很常见。在又一次被其他班的女同学欺负后，本来孙雨涵都准备拍拍屁股走人了，结果有个男生挺身而出，帮她赶跑了那些女生。
嗯，很俗套的英雄救美的故事，张煜心里想着。
后面的剧情其实也不难猜，那个男生成为了孙雨涵高中时期几乎唯一的朋友。他不介意孙雨涵的冷淡，也不在乎孙雨涵偶尔的伤人话语，单纯觉得她容易受欺负，作为男生要保护女生。像一个热血笨蛋一样一直围在她身边，替她出头，偶尔也会对她表示关心。
两个人其实一直没有互相表明过心意，但张煜知道，像孙雨涵这样的性格，从排斥到接受一个异性的接近本身就说明很多事情了。可惜的是，那个男生的成绩并不太好，只考上了一所普通大学。
两人异地之后还常有联系，就在孙雨涵以为这种关系会迎来水到渠成的那一天的时候，男生告诉她，他有女朋友了。
至此张煜终于反应过来了，所谓的失恋其实只是孙雨涵单方面的倾心而已，男生本来有没有这个意思不好说，但上了大学遇见了更多更好，条件更优秀的异性，移情别恋也不是说不通。
这也是余子瑶闷闷不乐的原因，因为那个男生实际上并没有做错什么，她也不能凭着一点小猜测去狠狠谴责那个人。但是好朋友的伤心难过她又看在眼里，什么都做不了只会让她更憋屈。
这不，找到自己男朋友求助来了。不过这么一番倾诉后，她心里倒是也平复了许多。
然后她就反应过来了，有一只温暖又有力的大手悄咪咪地钻进了她衣摆里，正在她的小腹上来回游走。因为她是坐在张煜怀里的，那只使坏的手偶尔还会不经意蹭到内衣的边缘，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脸颊迅速飞上两抹红晕，她娇媚地瞪了张煜一眼，风情万种：“有人呢。”
说是这么说，她倒是没有去制止他，反而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张煜的动作更方便一些。张煜坏笑了一下，把她抱紧了一点：“按你这么说，我原来的计划就不好使了。”
“什么计划？”
“本来打算雇几个人，揍他一顿给你们出出气来着。”
“噗嗤。”余子瑶没忍住笑了出来，被张煜这么一打岔，感觉心情都好了许多。
但实际上张煜原本还真是这么想的，他本来觉得孙雨涵是被渣男甩了，什么移情别恋、见异思迁的剧本都脑补好了。到时候找几个人揍他一顿，如果孙雨涵乐于成见，那就说明她放下了；如果还要继续维护他，那张煜也只能不痛不痒的开导几句，然后交给另外三人去规劝了。
以他和孙雨涵的关系和熟悉程度，太过尽心尽力反而不合适。所以他实际上要做的并不是安抚孙雨涵，而是安抚其另外三个女生，让她们出一口气，剩下的就是她们女生内部的事情了。
感觉到那只作恶的大手越来越靠上，甚至隐隐有要突破最里面那层屏障的趋势。余子瑶俏脸通红，连忙按住了衣服里那只手。
“不，不能再往上了。”
她颤抖着声音，眼波流转间好似一汪春水。
张煜侧着脸，看着她害羞到极点的脸：“嗷，为毛？”
“我……我会叫出来……”
余子瑶声若蚊蝇，张煜倒是听得一清二楚。他一脸讶异，说出的话几乎不过脑子。
“这么敏感呐？你要是个男的肯定早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