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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往事如烟
清门，乾云殿
“父亲，黎玉庭飞鸽传书回来了”殿堂之外，一名面带笑容的中年男子正兴高采烈的来到内殿把一张纸条递给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
“鸿易他们下山已有月余了，先前从未来信为何今日就飞鸽传书而来？”墨长舟拿着纸条并没有急于打开，而是满目诧异的看着墨行远。
“孩儿也不知晓，想必是玉庭只是将这些日的江湖游历告诉我们一声，免得我们记挂着他们”墨行远倒是显得无甚奇怪，只是想快点看看墨黛雪和鸿易这些日过的怎样，可是长者为大，墨长舟还没看他这个做儿子的哪有先看的道理。
墨长舟眉目紧锁的打量着手中的纸条，却不像墨行远想的那般简单，他感觉一定是有什么事发生，自鸿易几人下山之日起，墨长舟就一直心神不宁，总是担心要有什么状况，如今一月已过，山下传来的一封信件怎能不让他紧张。
墨长舟思索了半天，捋了捋胸前的白须又无奈的摇了摇头，遂打开了纸条，只得期盼鸿易没去那里。
“啊”只听墨长舟一声惊呼后就瘫坐在了椅子上，手中的信件也滑倒在地。
“父亲，父亲您怎么了？”墨行远一个箭步就冲到了墨长舟的近前担心的询问道。
墨长舟担任清门掌门已经有五十余载，墨行远还从未看到父亲有如此失神之时，方才墨长舟看了传来的书信就这般大惊失色，也不知道这信中到底写了些什么。
过了许久，墨长舟才缓缓的对墨行远说道“你看看那封信吧”言罢，就自顾的呆在那里，神情悲痛不知道再想着什么。
墨行远听罢墨长舟的吩咐便捡起了那封信阅读起来，只见信上所写的正是鸿易几人近日在杭州所发生的事情。信中一字不落的把鸿易怒杀拓跋府中人还有姚春暮的坟冢别挖之事全盘托出。
墨行远看完信后不禁怒气横生，一掌就劈碎了身前的一张案桌。
“父亲，他们竟然把春暮的坟冢捣碎，而且还将春暮...........”墨行远得闻姚春暮的惨象不由得哑然失声。
“唉，冤孽啊”墨长舟也是老泪纵横，从座椅上恍惚的站起来，仿佛又老了十几岁一般，一双饱经沧桑的眼睛看着殿外飘过的流云，不禁又想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
记得若干年前。
云水镇时至年冬正飘着鹅毛般的大雪，漫天雪花给这个北国小镇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袍，此时在一间客栈的房间里正端坐三名男子，三人借着昏暗的灯光好像在争吵着什么。
“长舟你是帮大哥还是帮明山？”灯光前一名身材伟岸，面色刚毅的男子正一脸急切的询问着左手边的一名白衣秀士。男子浑身透露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之色，显然是军人才有的杀伐之气。
白衣秀士眉头紧皱的看了看威武的汉子又看了看他身边的一名锐气逼人的男子，不禁很是为难。
三人在十年前的一次偶遇中因为一见如故遂结拜成金兰兄弟，老大拓跋煜，老二墨长舟，老三姚明山。三人一直亲密无间，可是十年后这份难得的兄弟之情就变得越来越紧张。
当时天下大乱，群雄并起，拓跋煜和姚明山都想成就一方霸业，可是偏偏二人却分之两个阵营，拓跋煜在江南的一个诸侯东方寺帐下听令，二人虽然是君臣，但是盖因相见恨晚就结拜了异性兄弟，只是他们结拜不曾将墨长舟和姚明山带上。而姚明山也凭借着富可敌国的财富称雄在北方大地，有着觊觎天下的实力。如今二人同为天下之争顷刻间就变得不容水火。
拓跋煜和姚明山都要打算让墨长舟去帮助自己，那是墨长舟就已经是清门掌教了不仅武功高强，在江湖中的名望也是如雷贯耳，如果把墨长舟拉到自己一方那问鼎北方就会有很大的助力。
“二哥你就过来和我一起干吧，我们可都是北人，南蛮子有什么好的，一统天下的应该是我们才对”姚明山见墨长舟摇摆不定也很是心急，要是墨长舟随了拓跋煜那他的处境可就难堪了。
“南人怎么了，我们的实力可是众所周知的，问鼎天下的一定是我们”拓跋煜见姚明山如此回答不禁很是生气，遂不客气的回敬道。
“那可说不定，我们北人有万夫不当之勇，逐鹿天下一定是我们”姚明山神情激动的说道。
“哼，那我们就上战场上见见真章，看看谁是好汉谁是熊种”说罢，拓跋煜就一脚踢翻茶桌，就要上前和姚明山动手。
“够了”墨长舟见二人这般场景也很是心痛遂开口道“你们忘了我们结拜时的誓言了吗？为何今日就因为这天下纷争变得如同仇人一般”
二人听到墨长舟的训斥也很是惭愧，当初三人兄弟之情可昭日月，可如今竟然分道扬镳。
“长舟，我们已经不是先前的那般兄弟了，如今我和三弟各自为政，不得不....唉”说罢，拓跋煜深深的看着姚明山满是不舍。
“江南东方寺是一个明主，不仅心胸宽广而且智谋超群，要是他得了天下百姓就不会再受这战乱之苦了”拓跋煜沉沉的说道，看的出他很是认同这个异姓诸侯。
“哼，那我不好吗，我也可以善待百姓，富国强民啊”姚明山不服气的说道。
“三弟，可是你患有隐疾一直无后，即使你取得了天下又能传给谁呢”拓跋煜不得不提起姚明山的隐事。
“你，，，”姚明山听到拓拔煜的话虽说是怒不可遏但是也无可奈何，毕竟是确有其事，京城的名医曾诊断数次，姚明山这一生是不可能有后了。
“三弟，我们不要再理会这天下纷争了，这世间的任何事都与我们不在相干”墨长舟淡淡的说道。
“二哥，你.....”姚明山见墨长舟这般说辞也很是伤感，不过要他一时就放下这天下大事还是有些艰难。
窗外飞雪依旧，刺骨的寒风肆虐不止，苍茫大地又是一副荒凉之色。豆大的灯光闪闪烁烁却无法照暖这寒冷的夜晚。
“好，我退出，从今以后我们的兄弟之情就一刀两断”说罢，姚明山夺门而出，终于放放弃了天下之争。
“三弟，”墨长舟见姚明山离开，复杂的看了看拓跋煜一眼，也遂自追了出去。从此三人的兄弟之宜就没有了拓跋煜。
拓跋煜看着二人离开也是痛心不已，可是为了天下苍生他只好抛弃了这份金兰之谊。
清门
“明山，前日红筱给我生下了一名女娃，如今我也有一子，你还一直无后，我和红筱也商量好了就把她过寄给你吧”墨长舟看着消瘦的姚明山也很是不忍。
“谢谢二哥，”姚明山闻听此言精神顿时好转了不少，他也一直想认养一子，如今见墨长舟愿意把自己的女儿给她，更是求之不得。
从此以后，墨长舟的女儿墨春暮就成了姚明山的女儿姚春暮可是事情并没有像二人想的那般简单。
待姚春暮豆蔻之际，她忽然从奶妈那里得知自己的身世，不禁很是愤恨，没想到还在襁褓中的自己就被亲生父亲送来送去，虽然姚明山对她极好，可是当她知道这件前因后果之后，还是当下大气，遂离家出走，或许是为了报复墨长舟，姚春暮就来到了云水镇的一家妓院，甘愿沦为歌姬。而墨长舟和姚明山找了所有姚春暮可能去的地方还是没有找到她，最后才得知姚春暮竟然和拓跋煜的儿子拓跋雄一同去了杭州，二人不得不感叹造化弄人，本想和拓跋家一刀两断没想到最后还是藕断丝连。于是二人因拓跋雄是拓跋煜之子也就没有去找姚春暮。想罢她过得幸福也就没有去打扰。
墨长舟想着往昔种种恩怨，不禁一声长叹。
“父亲，难道把鸿易叫回来不成，孩儿认为拓跋家是该有此劫难，怪不得鸿易”墨行远想到自己妹妹的惨死早就对拓跋家恨之入骨，要不是墨长舟阻拦，他恨不得杀到拓跋府。
“唉，因果相报，我们也无能为力，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墨长舟想到当年送子之事不禁悔恨难当，可是不管怎么后悔时间也不会倒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