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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之眷顾酒吧中,一顶被称之为了夜之王座的桂冠形包间,悬挂在舞池正上方,宛如云端神祗的王座般俯视喧闹的人世。
无数自诩高贵的成功人士,无一不渴望着迈上那条铺着金色地毯的玻璃栈道,在众人倾慕的目光中,将这顶闪耀着璀璨光芒的桂冠纳入怀中。
但到现在为止,无论是金钱,权利,美色还是其他的什么,却始终无法让守卫着玻璃栈道的保镖让行。
这顶令无数人垂涎的王座,依旧空悬着,等候着自己的主人。
直至今日,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
托马斯迈上了那条让无数人渴望的栈道,在众人倾羡的目光中,噙着含蓄且高傲的微笑的托马斯,宛如俯视着众人。
但是更多的目光却集中在了囚徒般被架在护卫中间的谢子木身上,宛如受刑前的圣者般,他淡漠的注视着喧闹的尘世,平淡的神态让人忍不住接近他。
确实有人这么做了,在托马斯怨毒的目光中,幸运儿面色虔诚的触碰着谢子木的衣角,亲吻着谢子木的手背。
在托马斯狰狞的目光中,迟钝的护卫终于想起了自己的职责,跟随着托马斯的脚步,将谢子木拖到了桂冠中。
一切尘世的喧闹,随着桂冠的闭合消散一空,馥郁的玫瑰香充斥着由钢化彩绘玻璃组成的桂冠中,俯视在舞池中疯狂的宣泄着自己多余精力的人群。
托马斯不屑的说道:“真是愚蠢的种族啊,连需要朝拜的主宰也分不清楚么?”随着托马斯的轻语,护卫们嘎嘎的怪笑声响彻整个包间。
随着托马斯不经意扫过的目光,无尽的恐惧感暮然升腾而起,让分不清楚状况的护卫宛如窒息了一般。
轻抚着谢子木脖子的托马斯,温柔的轻轻的好像会吓到谢子木一般,说道:“你可真不走运呢!伯爵先生!您还是没有逃掉呢!”
一脸自得的托马斯并没有在谢子木脸上看到期待已久的慌乱,依旧一脸平静的谢子木淡漠的说道:“不,我可没有打算逃!为了你我才来的呢!”
随着谢子木的话语,昏暗暧昧的灯光宛如被吹熄的烛火般不甘的摇曳着,但始终还是在爆裂声中黯然熄灭。
钢化彩绘玻璃嗡嗡的哀鸣声,女妖之嚎般尖利的叫声,响彻了被黑暗所笼罩了夜之眷顾。
惊恐的人群撇下了曾经山盟海誓的对象,践踏被挤倒的同类的身体,踩着在血肉铺所就的道路中,为自己赢得一条活路。
在夜之眷顾门口,因为失去了爱人,忽然复苏的勇气驱使着怯懦的人,迈着艰难的步伐,挪向了宛如地狱之门般的酒吧大门。
但忽然响起的狼嚎声,却如同狂风般熄灭了他们心中微弱的勇气,再次被怯懦所驱使的人,如同受惊的沙丁鱼一般挤到了人群中。
在凄厉的狼嚎声中,回归黑暗怀抱的谢子木,挣开了护卫的钳制,宛如死神般冷漠的说到:“狩猎开始了!”两朵血红色的鬼火在漆黑的桂冠中摇曳。
托马斯转动着手指上绿宝石戒指,饶有兴趣的说道:“是啊,狩猎开始了?但是你会是猎人么?”
“请允许我为你介绍,我忠诚的护卫:来自冬雪区,瓦勒甘氏族的狼人阿大,阿二!”在托马斯的介绍中,低沉的狼嚎声愈发凄厉。
伴随骨骼变形扭曲时发出的咔咔声,覆盖在壮硕肌肉上的皮肤,被宛如痉挛了的手指撕大片大片的撕下。
但更多的皮肤却被钢针一般的灰色狼毫所刺穿,被从指甲上延伸出的宛如弯刀般的锋利的爪子扯下。
原本略微显痴呆的脸,随着一点一点的拉伸扭曲,逐渐的变的狰狞起来,本来就突出的颚骨更是如此,涎水不受控制的从无法咬合在一起的牙齿中滴落。
将狂暴的兽性按捺在身体中的狼人,渴望着撕碎眼前的一切,高昂的狼嚎声从硕大的的狼吻中喷涌而出,将腥臭的涎水喷射到了谢子木单薄的身体上。
猩红色的舌头****如同匕首般的獠牙,那双被压抑的兽性所染红的双眼贪婪的注视着舞池中残破的尸体,几欲扑上去大快朵颐。
谢子木嘲弄的看着蹲伏在托马斯身旁的狼人,不屑的说道:“欧米茄狼?你不会认为依靠这两只大狗就能带走我吧?”
手中突然出现的血色蔷薇,如同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般伸出了自己的獠牙,包裹着手掌的弧形枪刃,闪烁着冰冷彻骨的寒芒。
终于一只按捺不住的狼人宛如出膛的炮弹般扑向着谢子木,坚固的钢化彩绘玻璃,在狼人的脚下却如同如同彩色的冰块般脆弱。
一抹寒光一闪而逝,与狼人交错而过的弧形枪刃,在狼人肩膀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喷涌而出的血液,顿时将狼人灰色的毛皮染红了一片。
轻舔枪刃上残余血液的谢子木,宛如品尝美食的食客般砸吧着嘴,评价着嘴中食物的味道:“味道不错!就是摆盘差了点!”
****着伤口的狼人,慎重的注视体型单薄的谢子木,身体中奔涌的兽性,不断的警告着他远离面前的男人。
但是天性所赋予他的忠诚于桀骜,却使他们更加的狂暴,在此起彼伏的狼嚎声中,狼人们如同大自然中的同类一样扑向了谢子木。
谢子木不退反进,冲进了狼人的怀中,血色蔷薇上的弧形枪刃如新月当空,斜撩向了狼人的腋下,但也仅仅到此为止了。
或许团结真的是力量,共同出击的狼人无论是速度,力量还是抗打击力,远比单只的狼人强大了许多,原本借助锻造时加入了圣银的血色蔷薇,能轻易的在狼人身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现在却仅仅只是划破了狼人灰色的皮毛。
随即谢子木矮身钻出了狼人的怀抱,就在错身而过的时,抵着狼人腋下的血色蔷薇,喷吐出了特制的硝酸银子弹,随着弹头的破裂,渗入血管中的液状的硝酸银。
中枪的狼人张着血盆大口,如同咬碎鸡骨头般将自己被硝酸银腐蚀左臂咬下,被硝酸银所侵蚀的血液散发着恶臭,当头浇了谢子木一身,而右爪则配合着另一只咬向谢子木腰身的狼人,贯向了谢子木的脑袋。
避无可避的情况下,谢子木只能伸出纤细的蝠翼,奢望能稍微阻挡下狼人的巨口与利爪,以期稍微延缓死亡的到来,寻找那一丝微不可寻的生机。
殷红的血液在馥郁的芬芳中,宛如盛开的玫瑰般,将桂冠中的一切映衬成了红色,谢子木的呆滞的看着将自己逼入死地的狼人,或者说是他们的残骸。
以上下颚开始,直至脚板,咬向蝠翼的狼人,以脊椎为界限精确的被一分为二,咬断自己手臂的狼人则被轻轻扇动蝠翼,拍在了钢化彩绘玻璃上,自然结果也是墙上留下了一副,抽象到无法让任何收藏家欣赏的画作。
谢子木的匪夷所思,看着自己不断张合着手指,呢喃着说道:“这就是,你给我留下的礼物么!?”
坐在桂冠中唯一一张高背靠椅上,惬意的啜饮着杯中殷红色液体的托马斯,笑的乐不可支,但这急转直下的事实却,将他的笑声狠狠的塞回到了嗓子里,只剩下无意识的咯咯声,回荡他的嗓子中。
随着谢子木一步一步的迈向自己,呆坐在高背靠椅上的托马斯,宛如野兽般呲着牙的他,从嗓子里挤出警告式低吼声,活像一只受惊了的猫咪似的,凌乱的在空中挥舞着自己锋利的爪子。
一轮血色的光轮,忽然出现在了谢子木脑后,在光轮中隐约可见一条携尾的巨蟒包围着,一株仅有十根树枝的巨树,倒垂在一条头尾相连,仅仅流淌着薄薄一层金色血液的血河之上,而高耸入云的树根上则盘踞着一只长着七个头十只角,每只角上带着的王冠并且铭刻着亵渎之语的红龙。
随着光轮的出现,地上流淌着的血液以肉眼可见速度枯竭着,一滴滴散发的异香的血液如倦鸟归巢一般,没入了金色的血河之中,只在地上留下了一汪汪发黑,发臭的液体。
看着乳猫般挥舞着爪子的托马斯,谢子木轻声说到:“乖别动!”拥抱着如同稚子般安静的托马斯,在托马斯呢喃声中的,谢子木将自己的獠牙刺入了他脖颈。
“皆从妳愿,吾等高贵血脉的源头,皆从妳愿,无生者的主人,皆从妳愿,我的神!!”
静谧黑暗的夜之眷顾中,吞咽声逐渐取代了托马斯那细不可闻且虔诚的呢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