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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女儿的灵魂被封印在槐木刻成的人偶里了。”赵吏用手指捻起娃娃里的木头渣滓嗅了嗅。
“那我该怎么办?”真真妈妈把赵吏当成了救命稻草。
“告诉我那个神婆在哪?”赵吏在心里期望着还有时间,或许她还没把真真的灵魂彻底封印,“如果你女儿的灵魂出不来,那她永永远远不能转世投胎,最终也只能落个灰飞烟灭,”
真真妈妈从包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纸团,“地址……”赵吏想要拿过来,真真妈妈却又把手收了收,“那如果我女儿的灵魂从槐木人偶里出来,会怎样?”
赵吏收回了手,盯着面前这个眼睛通红的女人,一字一顿,字字清晰,“尘归尘,土归土,她有她的去处,人间不属于她了。”
真真妈妈把手指尖握得泛白,“你能不能帮我们?”试探的语气,带着希冀,那份卑微的小心翼翼。
“我能帮你的只能是送你女儿走上投胎转世的路。”言下之意,赵吏帮不了她们更多。
人活一世,生死循环,每个灵魂都有执念未了,每一个活着的人都希望有奇迹的发生。可这未尝不是好事,他们依然可以去期望下辈子,总不会生生世世都有执念,都有遗憾,比他赵吏好太多。
真真妈妈把纸条颤抖着递给赵吏,“我能和你一起去么?”
赵吏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或许这是最后一面。
“小亚,照顾好冬青。”留下这么一句话,赵吏推开了病房的门,真真妈妈紧紧跟在赵吏身后。
岳绮罗没有跟出去,而是站在病床前拿起了那个布娃娃,有些疑惑地问,“那个女人很爱她的女儿?”
王小亚也大概弄明白了事情经过,不免有些叹息,这么听话可爱的小姑娘,听见岳绮罗这么问她,不假思索地说,“当然,世上有哪个父母不爱子女的。”
“是吗?”岳绮罗轻轻反问一句,接着把布娃娃放到了床上,走出了病房。赵吏的车已经开远,可岳绮罗想要追上却是容易。
岳绮罗一路看着赵吏的车开到了一处偏僻的院子,深深的门洞,破旧的木门,门上还挂着一对已经不亮了的红灯笼,随着微风摇曳,倒像是她在文县时见过的房子。
赵吏停下车时,岳绮罗从暗处走出来,看到她,赵吏并不意外,“绮罗,你来了?”
岳绮罗只是仰着头去看门上的红灯笼,没有去看赵吏,可也点了点头。岳绮罗觉得有些讽刺,从前她吃了那么多婴儿,现在她要去跟着赵吏去拯救一个小孩儿的灵魂?
赵吏大概是知道岳绮罗心中在想什么,走上前去轻轻牵住了她的手。岳绮罗的手很凉,没有人气儿的凉,赵吏的手是热的,可岳绮罗却依然没有在他的手心里感受到温度,他的手和自己一样没有活人的气息。
推开院子的大门,一股潮湿腐烂的霉味涌入鼻腔,越往里面走,越阴森。
“就在那个屋。”真真妈妈小声地指了指正对着院子的一间堂屋,同时想要冲上去,赵吏拉住了她,摇了摇头,
赵吏走近房门,手放在老式的门锁上拧了拧,房门应声而开。
房间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背光而坐,手里摆弄着什么,摇头晃脑,看上去颇为滑稽。
赵吏从身后慢慢走近神婆,手里慢慢摸出了枪,上了膛冲着神婆的脑袋,“把木偶交出来。”
神婆依旧是摇头晃脑,可赵吏却看到她的手动了动,几乎是一瞬,赵吏闪身躲了出去,神婆手里一瓶浑黄粘稠的事物泼到了地上。
泼在地上的液体腥臭难闻,岳绮罗知道那是尸油,赵吏怕这个?
脚下踩过粘稠的液体,赵吏把枪抵在神婆的脑后,“说,那个小女孩儿的魂魄呢?”
神婆半眯着眼睛,浑浊的眼球转了几转,看了看赵吏身后的夏真妈妈,“是夏夫人嘛,咱们可是老朋友了。”
真真妈妈唾了一口,“你这个害人精,把女儿还给我。”
神婆听到这句话,忽然笑了起来,声音像是沙哑的乌鸦,“你女儿早死了,把灵魂给我,还能发挥她最后一点儿作用。”
不想跟她废话,赵吏直接照着神婆的后背开了一枪,赵吏的枪对活人有麻醉的作用,神婆看上去装神弄鬼,也不过是个懂点邪术的老太太。
收了枪,赵吏眼尖的看到了神婆腰上挂着的一把小钥匙。
“墙上有个暗门。”岳绮罗指了指一旁长着青苔的墙壁。
打开暗门,赵吏从里面捧出个没上锁的小匣子,打开匣子,一个雕刻粗糙的木偶人正躺在里面。
“真真?这是真真。”真真妈妈把木偶人放到脸颊摩挲了又摩挲,温热的眼泪大颗大颗滚落,浸在木偶人上。
赵吏看了看外面的月色,叹息一声,“时间到了。”真真妈妈把木偶人交给赵吏,抽噎声却止不住,她和女儿的缘分,至此八年。
赵吏把木偶放到地上,双腿盘起坐在木偶对面,双手合十,闭上了双眼。
赵吏念了一段佛经,随着他的动作,木偶发出点点金光,一道白色的气流从木偶中散出,飘在空中,又落到地上,渐渐形成人形。
赵吏睁开眼睛,没有了那份玩世不恭,目光清明,悲悯世人。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些,许是骨子里就会的,许是他当人时会的,时间久远,他忘了。
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儿看着自己的妈妈,想要伸手去碰触她,安慰她,可双手只是穿过了空气。
“你想要对她说什么?”岳绮罗转头问小女孩儿。
夏真看着妈妈,对岳绮罗说,“姐姐,你能帮我告诉妈妈让她别哭了么?我不想看到妈妈哭。”
岳绮罗点了点头,转达了真真的话,“你女儿说,她不希望你哭。”
真真妈妈看不见女儿,可她知道,她就在自己周围,收住眼泪,真真妈妈对着空气不住地说,“真真,妈妈不哭,妈妈对不起你,可妈妈是爱你的,我们下辈子还当母女好不好?”
真真的那声“好”却是飘散在了空气里。
……
送走了夏真,赵吏似乎又恢复了那痞里痞气的性子,“绮罗,我刚才是不是特别帅?”
“那个神婆你不管了?”岳绮罗头也没抬地问道。
赵吏单手控制着方向盘,一手撑着脑袋,“我是阴间的警察,只管灵魂的事儿,那人不属于我管,我来这儿已经报了警,阳间的警察会来查她。”
回到别墅,赵吏窝在沙发上,给木兰回了一个电话,告诉她事情已经完美解决。木兰那边一口一个吏哥哥,叫的赵吏心情舒畅,女孩儿家就该嘴甜的点儿才招人喜欢嘛。
桌上的饭菜没有收拾,已经冷掉,岳绮罗坐在凳子上拿起筷子夹了一口放进嘴里。
“你没吃饱啊?”赵吏很惊叹岳绮罗的饭量,小小的一人,她简直比王小亚还能吃。
岳绮罗放下筷子,起身上了楼,留给赵吏一个背影,以及轻飘飘一句话,“明天我要吃豆花儿。”
脑花儿吃腻了换换口味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