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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明楼却慢慢停下舞步,牵着她走向阿诚。
“阿诚,今天是明萱的生日,我要送给她的第二个礼物,就是给你们俩订婚。”明楼将明萱的手放在阿诚手里,加了些力道默默按了按阿诚的手腕。“我把自己的亲妹妹托付给你,以后我们永远都是最亲的家人。”
两个年轻人显然被明楼抛出的炸弹给惊呆了,阿诚收到明楼的暗示,想到大哥应该是另有筹谋,尽管完全没有准备,大哥之前对他也并未透露过任何计划,他还是强装镇定,接受大哥的安排。
“我不要订婚!你怎么都不跟我商量,就决定我的婚事?”明萱的眼圈一下子红了,委屈又倔强的看着明楼。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咱们家是长兄如父。这段时间我看你们俩相处的很好,阿诚是家人,又跟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没有谁比他更合适。找个好日子,给你们俩正式办个订婚仪式。”明楼说的坦然。
“明楼,我讨厌你!”明萱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下来,转身跑上楼去。
“大哥,你这是?”阿诚迫不及待的想向明楼讨个真相。
“希望是我想多了。你回屋里去,我不叫你别出来。阿香会给你送饭的。”明楼的语气不容拒绝,阿诚不懂明楼这次为什么要孤军奋战,不要他做帮手,也不跟他商量。尽管心里满是疑问,他还是愿意无条件的相信明楼,服从明楼。
明萱回房后就伏在床上放声哭泣,这一个早上她的心飘上了云端,也跌落了谷底。从哈尔滨到上海,明楼一直对她宠爱有加,有时候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宠溺。凭着女人的直觉,她相信明楼是喜欢她的,哪怕在他心里只是兄长对妹妹的关爱。
可即便这样,也没有随便就帮她订婚的道理。明楼从未表示过有这样的心思,看阿诚的反应也不像是提前知道的。最近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跟他们的相处也一切如常,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一直以来,她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试探明楼内心情感的底线。她怎么也想不到,明楼对她所谓的好,是把她嫁给阿诚。尽管在明楼心里,她应该只是个才相认没多久的同父异母的妹妹,阿诚是跟他同生共死相伴二十年的异姓兄弟,这样的安置没什么不对,可事情突然发展到这个地步是明萱没有预料到的。
一整天她都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中间除了阿香来给她送吃的,明楼和阿诚都没来问过。她的心开始不安定,这样无视的挫败感让她有些无措。她始终想不通明楼对她的态度为何如此温情又如此冷酷。
除非……
除非不是有什么不对,而是明楼这段时间来,对她已经越来越不一样了。作为大哥他不会允许自己对妹妹有超乎寻常的感情,一定是这样,所以他才急于把自己许配给阿诚,这样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跟自己划清界限。
一定是这样,明楼一定是心动了。
明萱重新理顺了到上海以来所做的每件事,都没有破绽没有失误,,这么多年来,她从未失手过。今天的事,唯一说得通的解释就是明楼的动情。明萱应该高兴的,可她却笑不出来,她已经不确定接下来的结果,还是不是她渴望实现的。
可明萱也不甘心就这样,以弟妹的身份在他身边,哪怕这样的身份更能帮助她实现最后的目标。她起身看着窗台上的百合花,今天晚上,她必须孤注一掷,亲自去确认。对明楼,也是对她自己。
明萱洗了把脸,重新上妆、更衣,又准备了两杯咖啡,来到了明楼房间门口,轻轻的敲门。
“进来。”明楼平静的看着她。
明萱将咖啡放在明楼屋里的茶几上,一双杏眼已有些肿了,幽幽地说“我能跟你谈谈吗。”
“当然可以。你是想通了么。”明楼的语气波澜不惊。
“我不会同意的。可能我跟你想象的妹妹不一样或是我做错了什么,可你也没必要这么急着把我推出去。明天我会搬到学校去住,以后没什么特别的事情我不会回来打扰你们的生活了。”明萱低头拿起杯子,小抿一口。
“我怎么会是把你推出去呢?我让你嫁给阿诚,就是不希望你离开这个家,以后你会永远的生活在这所房子里,在这里还会有你们的孩子,这样不好么?”明楼依然善于把自己的想法说的理所当然。
“不好!”明萱心里有些放松,原来明楼真的是因为舍不得她离开,在他眼里她只是小妹,总有一天会嫁人,永远的离开明家。“那我不嫁人了好么,我就永远在这个家里,做你身边的小师妹。”明萱说着眼泪又下来了。
明楼伸手捧着她的脸,替她擦眼泪,“傻丫头,说什么傻话呢。哪有姑娘不嫁人的呢。阿诚他真的很好,大哥希望你能幸福。”
明萱顺势倚在明楼怀里,温言软语道“可我嫁给他不觉得幸福。”
明萱这一天的状态都不好,此刻屋里暖光灯照着,她真有些倦意了。明楼见状扶她起来到窗口,看着院子里阿诚按她的要求布置好的花池,继续劝到“阿诚对你是用心的,你就不愿意试试么?像他这么优秀的男孩子,我没见过第二个。”
“那不是用心,他只是在完成你交给他的任务。与其说是男女情分,还不如说他是在向你效忠。再说,阿诚在你身边比着,哪里就算得上最优秀了呢。”明萱的情绪又激动起来,转身背过窗口,也不去看明楼。
突然好似一阵邪风吹来,窗边柜子上的象牙花瓶也跟着晃了晃。明楼眼疾手快赶紧去扶着,虽然没掉下来,可瓶子里的水洒了明萱一身。她太想探求明楼对她的感情,只穿了件连身的贴身睡裙。她并不是想诱惑他,只是觉得这样亲近些。
明楼掏出手绢来替她擦着,可是不擦还好,这一抹明萱身上的真丝睡衣贴在身上,肩膀上隐约可见一个小花样的刺青。
明楼目光如炬,手上的动作也停下了。
明萱楞了一下,突然脊背一凉。
“我看见了。”明楼的声音冰凉如水,不带一点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