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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4陆吾逞威诛五常
天道诛五媚,不肯堕轮回。绝代美佳人,书中化作泪。
那垂云叟心道:“今日得会仙女洗澡,上下又没个守卫,若不看她两眼,岂不白活许多年纪?”
于是,垂云叟隐藏踪迹,拨开岸边的蓐草,顿时将眼珠子瞪得溜圆。就见那瑶池当中:
莺莺燕燕,郁郁葱葱。莺莺燕燕,处处旖旎与****;郁郁葱葱,片片泥香共烟笼。丰腴的,宛作贵妃醉,推开花似锦;瘦削的,可比赵氏女,掌上舞春风。说什么洗凝脂,磨酥骨,华清池里展雍容?说什么炼丹了道,不老长生?世上男儿若到此,无人肯做楚英雄。
这垂云叟看了个心旌摇动,不由咕嘟咽了一口口水,早有耳朵尖的鸟仙听到,忙告诉画眉仙子,道:“姐姐不好了,方才我恍惚听到那处草丛里,有人在吞口水。”
画眉仙子尚未答话,便有百灵仙子道:“姐姐,莫不是我们那位好色的夫君藏在一旁,偷瞧我等洗浴?”
画眉仙子一听这话,顿时释然,这昆仑绝顶乃是西王母娘娘的禁地,除了三界中的几个圣人,怕是敢来的都没几个,如此,那必是陆吾无疑了。
众鸟仙既然打定主意,便更加摇首弄姿,卖弄起来。
洗了半晌,也不见陆吾出现,画眉仙子心头有些不安,道:“我等的夫君何等急色,这般都不出来,别真是有外人闯入吧?”
仙子们越想越不对,便纷纷化作鸟雀原形飞在天上观瞧。
那垂云叟使了个障眼法,将身上的蓑衣幻化做一块玄武石,伏在岸上,仙子们都未发觉,这时,法力明显高出其他鸟仙一截的画眉仙子指着远方高叫道:“果然有外敌,你们瞧,下山的那四人是也不是?”
垂云叟知她看到了关羽等人,不由暗暗叫苦,此刻后悔也无济于事,等到鸟仙们飞远了,他一头扎进瑶池碧水当中,化作一只一尺来长的鲑鱼,藏在水底洞穴之中,这一藏,便不知何年何月才敢出来。各位看官,若有去过昆仑山的,当知道山中湖泊内,有一种叫做高白鲑的鱼类,肉味鲜美,营养极高,就这这个了。
画眉仙子带领众姐妹追上关羽等人,高声叱道:“兀那无耻的淫贼,竟敢偷上昆仑,窥视我等沐浴,还不引颈受戮,更待何时?”
前边走的四人一听这话,皆停下脚步,等着鸟仙们飞近,关羽见众鸟仙化作人形落地之后,一个个钗环凌乱,坦胸露乳,不由心头火起,但亦知昆仑之地,不敢造次,便侧过头去。
有秃鹫仙子指着关羽,嗓门沙哑道:“姐姐,定然是他了,您瞧,羞的他脸都红了。”
眼见众仙子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少司命忙向前一步,行礼道:“诸位仙子,下仙乃是人间五常使者,因逢孔圣人寿诞,受人王之托来请王母赴宴,不料遍寻昆仑山未见一人,只得取道东归,但不知众位仙子几时回的仙山?”
画眉仙子骂道:“我把你个人面兽心的娼妇,男人偷看我等洗澡,女的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人,管你什么五常使者,今日就算是四大天王来了,也是来得去不得。”
见她骂的难听,少司命一时无语,讪讪地站在那里,关羽早已按捺不住,喝道:“汝等妇人,不守妇道,光天化日之下如此着衣,竟然还敢含血喷人,难不成以为关某青龙偃月刀刀锋不利?”
他这一恼,更是惹了马蜂窝,仙子们骄纵惯了,顿时抡起花拳绣脚围了上来。
“住手。”范式大喝出声,却已迟了。
关羽大刀一挥,两位鸟仙已做亡魂。画眉仙子目呲欲裂,含泪道:“无耻之徒,偷看女儿家洗澡在先,逞凶杀人在后,今日若不为姐妹报仇,岂不丢尽昆仑山的颜面?”
关羽呸道:“将养尔等败类,昆仑山何有颜面可谈?”说完抬刀直取画眉仙子首级。
画眉仙子再不用功,也是先得黄鸟仙子真传,后得陆吾朝夕相授,一身修为早超过众姐妹许多,她见关羽刀快,干脆不以人身对敌,直接化作原型画眉鸟儿,迅速啄向关羽的眼睛。
关羽毕竟只是下界之神,避之不及,一颗眼珠生被啄下,众鸟仙见画眉此法奏效,个个都有样学样,化作鸟雀将四人围住。范式见状,忙祭起算盘,口中念念有词,算珠儿便如弹弓里的弹子一般飞向众鸟仙。
顿时,一些法力低微的鸟仙中招落地,有的被算珠儿穿胸而过,一命呜呼,有的被算珠儿从左目穿破右目,倒在地上哀嚎,而离得最近的画眉仙子,更是首当其冲,连连生受了七八颗算珠儿,浑身被打的如筛子一般汣汣流血,虽仗着法力保住一口元气未散,千年道行也是完了。
关羽手起刀落,就要结果了画眉仙子,这时,只听一个炸雷般的声音怒道:“何方贼子,胆敢上我昆仑挑衅,伤我娇妻美妾,拿命来。”
声音未尽,便见凭空落下一个铁锤,兜头将关羽压在锤下,可怜关羽一代豪杰,瞬间化作一滩血水。
陆吾本是先天另种,有一种能够预知灾祸的本事,今日本在别院中传授那些小妖们道术,突然感觉心神不宁,想到画眉仙子等人久久未归,十分放心不下,便一路寻上山来。哪只刚刚走到半路,就见一个手持青龙刀的人间微末之神,竟要砍断画眉的脖子,立时情急,将手中铁锤丢了出去。
陆吾轰然现身,扶住画眉仙子,连喂服了十数粒丹药,又将剩下的丹药丢给几个伤势较轻的仙子,这才缓缓站起身来。
范式呆立半晌,未敢发言,还是少司命道:“敢问,上仙可是天神陆吾?”
陆吾没有回答,只盯着范式,一字一句道:“犯我昆仑者,杀无赦。”
旁人听了,这不过是一句普通的威胁对方的言辞,可范式听在耳里,就像五脏六腑都碎裂了一般,他捂着脑袋,只来得及闷哼了一声,全身的汗毛孔里便渗出鲜血,竟被震死当场。
陆吾秒杀了关羽和范式,少司命忙后退一步,在颜如玉耳畔道:“快走,我未必能挡他一击。”
颜如玉妙目含泪,拼命摇头。
少司命面对渐渐逼近的陆吾,颤声道:“我等兄妹学艺不精,死则死矣,但舍妹乃火神化身,关乎人王气运,她若身死,世间必然涂炭,恳请天神放舍妹一条生路。”
陆吾冷笑道:“世间涂炭,与我何干?”
抬手握住了少司命的脖子,少司命忽然扬起一只手,将一件物事弹向颜如玉,而就在手指动时,她绝美的头颅已经无力地垂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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