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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宫,大小姐拿着偷来的毒药配方,坐立不安的来回走动。
“东西你已经偷到了,我该走了!一会儿天亮了,我会被抓起来打的!”小黑靠坐在巨大的人形模具上,可怜巴巴的说。
“不行,你得陪我!”宫紫商立马拒绝他的请求,“等他来找我你再走。”
“等谁啊?”小黑不解的问。
“我不知道。”宫紫商越说越生气,“宫子羽那个混蛋,说话只说一半,说是要派人来找我,人呢?”
“连个鬼影都没有!”宫紫商回头还想再吐槽两句,突然面前多了一个人影,吓得她花容失色,“弟、弟妹?!”
“呵呵呵呵~”宫紫商僵硬地把手里的配方藏到身后,“你怎么来了?”
“我来是通知你,不用等了,不会有人来找你了。”苏格微微一笑,很是温柔的回答。
“什么?!”宫紫商脸色一变,不可置信的看着苏格,“你不会......把来人给....杀了吧?”
宫紫商眼睛瞪的圆溜,一副看见杀人凶手的样子,好似下一秒,她也要被灭口了。
苏格满头黑线,“你想什么呢?我是那么残忍的人吗?”
“呵呵~”宫紫商怕怕地后退两步,把小黑拉到她面前挡着。
之前的你是怎么样说不准,但是入了角宫后,人还温不温柔就说不准了。
苏格也不跟她计较,而是淡定地说,“云为衫已经送了地牢,夫君正在审问她,你的配方不用送了,远徵弟弟会为她解毒的。”
“地牢?!”宫紫商大惊失色,一把推开小黑,“这么快?!”落入到宫二手里还有好的吗?不死也要脱层皮啊!
“你这个表情,是觉得我夫君会屈打成招,诬陷云为衫吗?”苏格眉头微皱,宫子羽嘴甜,宫尚角冷面,大小姐从小不得重视,在宫门格格不入,只有宫子羽对她没有另类的眼光,把她当亲姐姐处,所以宫紫商偏心宫子羽,她也能理解。
人心本来就是偏的,各有侧重没关系。
但要因此怀疑夫君的人品,那她可就不客气了。
还好宫紫商没有那么不清醒,“当然不会!”
“宫二虽然冷了点,但是最公平不过!”
只不过这不影响宫二心狠,宫三的药,可不是那么好受的,进去了基本就不可能完好的出来。
“云为衫若是没问题,夫君自然不会为难她。”苏格慢悠悠的走到角落里的巨型模具身边,“不过金繁......”
“长老们把这事忘了,我可没忘。”
“敢打我弟弟,还是为了一个疑似细作的外人!”
“子羽弟弟是该好好教训教训了!”苏格在那木制人偶上轻轻一按,“这次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找金繁!”
“但是他们若敢再去地牢里做什么小动作,我保证,长老们也护不住他!”
宫紫商心虚的站直了身体,“怎么会呢?地牢是什么地方?我们再大胆,也不敢去那里胡闹啊~呵呵,这次是子羽弟弟不对!我这就去教训他!”
苏格没有理会她的保证,她太清楚一个恋爱脑能干出什么事了。她来只是知会一声,若宫紫商一味护着宫子羽和金繁,那下一次,就不要怪她不讲情面了。
宫紫商见苏格又神出鬼没突然不见,苦着一张脸找小黑,“太吓人了,这弟妹跟宫二越来像了!”
“都怪那个狼心狗肺的臭弟弟,每次找我都没好事!”
“要不是为了金繁,我才不理他!”
宫紫商一边说一边和小黑一起,习惯性的靠在人偶上,没想到两人一碰,巨大的人偶突然粉碎,变成一堆木屑掉落在地上,两人没收住力,狼狈的跌倒在地。
“宫二夫人......功力这么强的吗?”小黑满眼惊恐的看着大小姐,他和苏格接触不多,只知道她好东西多,轻功也很厉害,哪里知道她已经强到这个地步,不过摸了一下人偶,就把木头震的粉碎。
他还一点都没察觉到。
“我要跟宫子羽断绝血缘关系!”宫紫商趴在地上木木地说道,“哪怕金繁来找我也坚决不理他了!”
“小黑!咱们闭关做实验吧?外面太危险了,不适合我这种柔弱少女。”
地牢深处,云为衫无力的靠坐在刑讯椅上,宫尚角漫不经心的走到她面前,“你—是无锋之人吗?”
“是。”云为衫淡定的看了他一眼,坦然道,“不仅我,上官浅也是。”
宫尚角面露疑惑,他早知道这两人有问题,但是没想到云为衫这么简单就认了,他还什么刑法都没上呢!
还不待他有什么动作,一个侍卫领着食盒走了进来,“大人,金繁侍卫在门口,说奉执刃之命,给云为衫小姐送了鸡汤。”
“鸡汤?”宫尚角冷笑一声,“扣下来!”
想要用百草萃护着云为衫,也不看看自己同不同意。
突然宫尚角一怔,这么简单的办法,宫子羽就是蠢,也不至于蠢到这个地步,怎么会用这么简单粗暴的方法?
而且连金繁都有百草萃,云为衫是他的心上人,为何没有?
思索间面前的云为衫突然脑袋一垂,晕倒在椅子上。宫尚角握着刀,警觉的转过身。
地牢里寂静一片,只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披着斗篷走进来。
“是你?”宫尚角眼神一凝,“你想要劫狱?”
“是。”宫子羽放下斗篷的帽子,“但不是现在。”
“我在金繁送进来的鸡汤盒子里下了无色无味的迷药。”宫子羽没有故弄玄虚,直接表明了来意,“你有百草萃,不会中迷药,但是侍卫会。”
“我迷晕他们,只是来跟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宫尚角冷淡地问。
“首先,要跟你说句对不起。”宫子羽表情纠结,但也算坚定,“曾经因为怀疑你觊觎执刃之位,不择手段,谋害我父兄,是我狭义了。”
“自从参加了三域试炼,我便知道,是我看错了你的为人。”宫子羽坦然道,“能够闯过这重重试炼的,一定是舍下自我,将守护宫氏一族,守护这旧城山谷,放在心中首位的正义之人。”
“我之前对你的种种针对,是我做错了!”
宫尚角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你若想为云为衫求情,光是打亲情牌是没有用的。”
“我是要为云为衫求情,但是不是用亲情牌,而是用她的价值。”宫子羽说道,“云为衫成为无锋是被逼的,我想带她逃离,但是只要无锋还在,阿云就一直不得自由。”
“无锋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不论是为了阿云,还是为了宫门,我都需要除掉无锋。”
“十年前无锋入侵宫门,不仅宫门损失惨重,无锋也收到了重创,与其等到他们羽翼丰满再次大举来犯,不如我们现在主动设局,请君入瓮,将他们一网打尽。”
“我需要你陪我演一场大戏。”
宫子羽将他的计划一一道来。
宫尚角听完觉得他对这个弟弟还真是不了解。
“看来我也低估你了!子羽弟弟。”宫尚角目露惊讶,“心思缜密,真是好算计。”
“不过,无锋事了以后,你能放弃云为衫吗?”
“你不能!”
宫尚角轻笑了一声,“演戏就不必了,我对你的不满一直没有遮掩。不用演。”
“我还是那句话,你不适合做执刃!”
“你重情,心软,优柔寡断,一旦涉及至亲之人,就会分不清真相!”
“我承认你不是我想的那样纨绔,一切偏爱都有迹可循,长老下人都喜欢你,是因为你善良仁义,体贴真诚,高低贵贱在你眼里没有区别。”
记得每一个下人的名字,珍视每一个侍卫的生命,从不看轻任何一个人,和谁都能很好的相处,父亲严厉,兄长耀眼,远徵弟弟针对,可他没有怨恨,没有嫉妒,难过也只藏在心里。
宫紫商奇奇怪怪,他从来不会嫌弃,月长老出事,他宁愿放弃试炼不做执刃也要回山。
虽然他做事冲动,没有长远之见,但不否认他是一个良善之人。
只是太过重情,不合适做上位者。
“你若只是一个纨绔,这些将都是你的优点,但你若成了执刃,这些就都是你的软肋!”
“十年前宫门心软,放进了霹雳堂一群饿狼,你可能只记得宫门浩劫,可是我却记得宫门人的每一滴血!”
“我的娘亲,还有弟弟死在了我的面前。”
“徵宫只剩了远徵弟弟一人,商宫宫主现在还在床上躺着。”
“无数的族人,侍卫,牺牲在了那一场浩劫里。”
“从那时候起,我就发誓,宫门中人的每一滴血,都不容他人践踏!”
“我不敢确信,云为衫和宫门之间,你会选择谁?”
“也许你本意不想伤害宫门,可是你一个细小的不忍,可能就会是压倒宫门的雪崩之灾。”
“族人利益高于一切,执刃是保护族人的,而你,注定不能将宫门放于第一位。”
宫子羽沉默了一会儿,目露惭愧,“你说的对,我本来就不是合格的执刃。”
他从小就被宫门人排斥,人人都说他是野种,他也不否认自己对宫门没多少感情。
“我本就无意执刃之位,之前也只是因为误会你是伤我父兄之人,不想便宜了你,才坚持要做的。”
“等无锋事了,我会向长老说明,主动卸任。”
宫子羽走后,宫尚角又将他们的计划梳理一遍,然后告诉了宫远徵和苏格。
这场戏需要有人跟他配合,不告诉这两人,可能宫子羽还没来得及演戏,就被这两人给削了。
特别是苏格,他都不知道她有多少手段,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一个人消失。
“我们要演一场戏,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与宫子羽不和,甚至已经到了互相伤害的地步。”
“只有宫门内乱,实力消减,无锋才敢进来,接下来,你们必须隐藏实力,不要把真实情况泄露出来。”
最后一句话,宫尚角是针对苏格说的。
远徵和她都是自己的软肋,远徵武功毒术都不弱,有自保本领。
而苏格有孕,本事又不详,她必定是无锋针对的重点,她暴露的越少,无锋对她越轻视,她的安全性才越高。
“和羽宫不和,这还要演吗?”苏格嘀咕一声,“现在和打起来,也差不了多少了吧?”
“宫家人的尖刃,只会针对外人!”宫尚角如是说。
他只是嫌弃宫子羽不合格,却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他。
子羽从小被放养,父兄宠溺,养尊处优,一时经历大变,没有办法适应身上的责任,这是很正常的。
他理解,但是不会放任,若他真的想要当这个执刃,他自会当磨砺他的刀石。
另一边,宫子羽也去了后山。
“去角公子打架?不行不行!”雪公子连连摇头,“执刃,不是我们不帮你,而是我们也做不到!”
“角公子可是把出云重莲当饭吃的人,我们怎么可能打得过他?”
“再说了,我们也不敢打啊!宫二夫人我们更加惹不起!”
雪重子也一板一眼地说,“我最近要突破葬雪心经最后一层了,没有办法和你一起劫狱。”
“别呀!你也说了尚角哥哥这么厉害,凭我和金繁,根本打不过他们兄弟两个,这戏怎么演的起来?”宫子羽急道,就是演戏,也要讲逻辑的,就他这临时抱佛脚的功夫,怎么可能让宫尚角重伤?
“不仅是你,月长老和花公子也要帮忙的!人越多越好,打的越激烈,重伤的人越多,无锋才会下定决心将人手派过来!”
“况且我都和尚角哥哥通过气了,到时候演一场,又不是真的要你们去打他!”
“那你跟宫二夫人通过气了吗?”雪公子纠结道,“角公子不会计较,但是我怕宫二夫人会偷偷来找我们算账啊!”
“你们怎么都这么怕嫂嫂啊?”宫字羽不解,刚刚金繁找紫商姐姐的时候,她也坚决不肯帮忙,怕惹了宫二夫人。
虽然之前在议事厅,嫂嫂说话是犀利了点,但是尚角哥哥也是护短的性子,这也没什么稀奇的。
为什么大家都怕她?
她平时在角宫,好像也没有出来和谁交流过吧?
也没听说过她武功怎么样,武林上也是默默无闻的样子,怎么大家都这么忌惮她?
雪公子同情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懂。”
就是神秘,才显得吓人。
能在宫门这么密集的暗哨下行动自如,不被任何人发现,她怎么可能是个普普通通之人?
何况能把出云重莲当普通荷花送人,那她本人还会没有吃过这些天材地宝吗?
她的功力不深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