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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后。夜。
“多谢前辈授剑。”
提着黑色旅行包,即将离去的杨帆在真武道观门口向道长恭敬地道。与来时不同,他离开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弟子都来为他送行,道观两侧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
“你不用谢我。贫道只是一时心热,代前人传剑而已。”道长的声音并不大,像是在询问,又像是自言自语,“你虽不是我武当门下弟子,我门下却无可与你相比之人。门户没落了。”
“愿你今后常存善意,不可妄造杀生。好自为之吧。”道长一声落寞地长叹,扭头行进了真武大殿,反手关上了殿门。
“师傅!请受我一拜!”杨帆心里一热,眼眶不自觉地湿润了。他把旅行包甩到一边,虔诚地双膝跪地,对着紧闭的殿门恭恭敬敬地磕了九个头。
两侧为他送别的弟子肃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没有一个人出声。
杨帆咬着嘴唇站起身来,不舍的目光扫视着眼前这些两个月来与他朝夕相处的弟子,像是要把他们的样子深深地刻在心里。弟子们不出声地围了上来。
一个弟子红着眼圈问道:“师兄,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一定去接你。”
“是啊,师兄,我们也去...”另外几个小弟子七嘴八舌地道。
“师兄,你要去哪里?我们以后怎么找你?”一个弟子期待地问。
杨帆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抖着手拿出手机,把号码抄给他们。
“师兄,将来我去找你,是不是还管饭啊?”
“师兄...”
下山的途中,杨帆一言未发。与他同行的女孩儿善解人意地也没有问什么,就这样一直上了飞机。
头等舱里。女孩儿碰了碰坐在一旁,双手覆面的杨帆,递给他一张纸巾。
“谢谢。”杨帆低低地道,手心里团成一团的纸巾变得鲜红。
“其实我也不喜欢别人送我。”女孩儿眼睛望着窗外飞机下面白色的云层,幽幽地道,“自从我高中毕业以后就再也不让别人去送我了,太伤感情。”
四个小时后。北京首都国际机场。
“还得十天?”杨帆拿着机票,一脸的不可置信,“怎么会这么慢!”
“我故意的啊,还有十天不好么,着急回去干吗?”女孩儿俏皮地笑,细长的眉毛下面眼睛弯成了月牙,“我带你去北京我们的总部看看,和队员们认识一下,省得你要一不小心死在自己人手里,就冤枉死了。”
“可是我...”杨帆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去。
“可是什么!”她使劲敲了一下杨帆的头,“几个小警察你都对付不了,还可是,不识好人心!”
“...好吧。”杨帆无奈地笑。事情已经这样了,他还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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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去行不行?”
“想得美!快走!”
女孩儿一路拖着死活不愿意去那个什么总部,生怕露出马脚的杨帆,来到了郊外一个气派森严的大门前,门口有四个背着步枪站岗的卫兵。门上的牌子上面用金色的字样写着:中国人民解放军第xxxx号装备库。
卫兵检查过她手中的证件后,面无表情地挥挥手放行了。
走在里面的杨帆还以为自己来到了公园。整洁的马路两旁绿树成荫,不远处还有一个人工湖,湖面上满是正在盛开的荷花。碧绿的莲叶衬着粉红的花瓣,连带着他压抑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这儿的环境还不错啊。”杨帆感叹道,“你要不说这里是你们基地,我是决不会相信的。”
“那是。”女孩儿露齿一笑,道,“每年这里花在园艺上面的费用都得几百万。”
女孩儿自在地和路过的人打着招呼,拉着明显心不在焉的杨帆走进了路旁一座毫不起眼的灰色小楼。
“队长,人我给你带到了。”二楼一间不大的办公室里,女孩儿拉着杨帆的衣服袖子,对黑色木桌后面正在低头批阅文件的人道,“这个月可是累死我了,他一点都不省心。哼!”
那人放下手中的工作,抬起了头。杨帆认出了他是曾经见过的张警司。
“小李,你怎么能这么说人家,”张警司先是和杨帆紧紧握了握手,这才转过头来对女孩儿严肃地道,眼睛里满是威严,“快给人家道歉!”
女孩儿愣了半天,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勉强支吾了两句对不起。
“没事没事,早就习惯了。”杨帆受宠若惊,这个月因为那两个怎么也下不去的牙印,他可是没少被女孩儿K。
“哦,对了。”张警官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杨帆道,“你还是刚下飞机吧?都这么晚了,我给你安排个地方,你先去休息吧。”
他低头按了下桌上的电铃,女孩儿趁机不服气地对杨帆挥了挥拳头,做出一个“要你死”的表情。
张警司对进来的一个年轻助手道:“带这位先生去休息。小李,”他叫住了也要随杨帆出去的女孩儿,“你留下。”
“你先看看这个。”等杨帆走远后,张警司从桌上凌乱的文件堆里找出一份文件递给女孩儿。
“这些是真的么?”女孩儿读完文件后,声音都有点发抖。“血族有这么厉害?”
张警司沉声道:“没错。这是西方教廷来访的克丽丝汀小姐给我们的最新资料,绝对不会有错。”
“那么他...”
“在这方面,我们以前的资料完全错了。”张警司心事重重地道,“那些猎人组织给我们的材料上并没有这些描写,我也一直没想到用冷兵器的血族竟然有这么强大。”
张警司不顾女孩儿有点呆滞的目光,在屋里一圈一圈地踱着步。几圈后,他猛然站定,一字一句地问道:“你确定他是来学剑的么?”
女孩儿脑袋已经转不过来弯了,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既然学剑,那么实力应该不会太差才是。”张警官自言自语道。他又把另一份一直捏在手里的文件递给女孩儿,“你再看看这个。上面的叙述可有差错之处?”
“没有。”
看完这份叙述杨帆在警局里被刑讯拷问的材料后,她这才稍稍缓过气来。
张警司再次陷入了深思,手不自觉地摩挲着摆在桌子上最显眼位置的几本线装书。女孩儿偷望了一眼,上面是四个刚劲有力的毛笔字:资治通鉴。
“我有一个任务给你。”沉思良久后,张警司终于下定了决心。
女孩儿不言语,只是无声地站直了身体。
“不惜一切代价,让他留在你身边。”
“不惜,一切代价?”女孩儿因为震惊而睁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重复道,“这是,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就要你自己去体会了。”张警司缓缓地道,语调没有任何的起伏。
“我还以为钓到的是只小虾,没想到却是条鲨鱼。我们以前想要吸收他进队伍的想法要变一变了。这个人,”他用手指点着一旁桌上杨帆的照片,“背后一定是一个庞大的势力。与他良好的关系可以表达我们的善意。”
“可是,可是,没有别的人选了么?”女孩儿咬着嘴唇,脸色苍白地道。
“我手下,合适的只有你一个人。”
女孩儿沉默了,两只手紧紧地绞在一起。
“你也知道我们是个无神论的国家。借助教廷的实力达到某些事情是很难的,除了大规模的宗教信仰之外,没有其他的条件可以交换。”张警司悠悠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而他们则不同。传说中古老且神秘的十三氏族中甚至有各国的王室成员,几千年的积淀,使他们无论在地下世界或者欧洲王室中都有莫大的影响力。想要他们影响一下现有的经济及武器禁运政策,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这,才是我国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我也明白你和小王之间的事情,做这个决定也是情非得以。我今年四十一岁了,还没有成家。是我不想么?”张警司犀利的目光盯着女孩儿不住逃离的眼睛,深沉地道,“不是,是忙得根本没有时间。做我们这行的人必然要有所牺牲,与国家大事比起来,个人的追求又算得了什么!如果我们的牺牲可以换来祖国的昌盛,那么这点牺牲又算得了什么!想想我们当年爬雪山,过草地的革命前辈,多少人的牺牲才...”
张警司说得口干舌燥,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喝了口水才道:“这个人,不是用金钱可以收买的,你的报告上说得已经很清楚了,他卡里的金钱多得我们再干上几辈子也赚不到。你想想他这一路的经历,回家,去死去的朋友家送钱,去学校看朋友,这已经说明了他是个极重感情的人。唯一可以拉拢他的地方就在这里。否则,我是不会让你做这样大牺牲的。”
“毕竟,你都是我唯一的侄女。”张警司不出声地叹了口气。
“我明白了。坚决,完成任务。”好半天,女孩儿才艰难地道。
走廊里响起了踢踏踢踏的跑步声,随即门被大力推开了。刚才那个助手冲了进来,抚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地道:“那个,那个...”
“那个什么?慢慢说。你的军容呢?你的军人风度呢!”张警司喝了口茶水,平静地道。
助手连忙脚跟用力一碰立正站好,喘了口气才道:“那个人,刚才你叫我领去住宿的那个,和人打起来了!”
“和谁?”张警司吓了一跳,恨不得把这个不开眼的家伙捏死,这种敏感的时候怎么能出这么恶劣的事情?他觉得自己一个头有两个大。
“就是那个克里斯什么的,他们一见面就...”
“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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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前。
杨帆惬意地扫了眼屋子,一个三百六十度侧空翻加上托马斯转体两周半倒在了席梦思床上。
“待遇真不错!连这么豪华的大理石浴池都有。”杨帆感叹道,又满意地翻了个身,摆出一个最舒服的姿势躺好。
“哇,还是中央空调。”
“这么大的落地式液晶电视...”经过山上这两月远离尘世的生活,杨帆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刚进城的原始人。
“嗯?”杨帆突然感到不远处有一股奇怪的气息,惊奇地发现身上的黑暗之力也在跃跃欲试地呼应着,隐隐有些不受自己控制的意思。
“怎么觉得有点熟悉啊?就像...”杨帆的表情一下定住了,他想起了这种气息自己在哪里曾经见过。美国。天使之城。教士。
杨帆一手摸上了旅行包里裹着黑布的长剑。
“算了,换个屋子好了。我躲还不行么。”他摇了摇头,打消了过去看看的想法。他不愿意和在这里住着的人冲突。不是害怕,只是不想。
杨帆提起包打开了门,准备下楼,却在楼梯的拐角处正面遇到了一个穿着黑色教士长袍的修女,两个人同时愣住了。
她的身上也有光明之力。由于太微弱,凝神注意着楼上的杨帆竟没有发现她。
“你...”两个人同时道,又同时闭上了嘴。杨帆看到她的脸好白(被吓的)。
“您请。”杨帆礼貌地让开了路。他想笑笑来消除对方的敌意,没想到刚一咧嘴那个修女惊恐地大叫起来,发出大得可以把死人都吵醒的声音,一把推了杨帆个跟头,一路叫着跑到楼上去了。
“不至于吧。我有这么吓人么?”
杨帆张着嘴,被憋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突然感觉到那股强烈的气息正在迅速接近,顷刻之间,两个人就面对面了。
这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比一米七五的杨帆还要高上一些。金发,面容秀丽而冷酷,手里的骑士剑和眼睛一样冒着愤怒的火焰,狠狠地瞪着杨帆。旁边几个闻声而来的服务员大眼瞪小眼地看着这一幕,连手里叠好的浴巾掉在地上都没注意。
“有点不对...”杨帆正想解释两句,那个金发女子左手一搭楼梯的绿色金属扶手,双腿一抬就越过了栏杆落到杨帆面前,堵住了他下楼的必经之路,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是迎头一剑。
杨帆大惊,在这里就动手?他侧身躲过这足以把他劈成两半的一剑,扭头就往楼上跑,身手之敏捷让那几个服务员看得眼珠几乎掉到了地上。后面的人穷追不舍,速度比起他来竟然差不了多少,一心逃命的杨帆竟然甩不掉她。他几秒钟就窜到了顶楼,却发现通往楼顶的铁门打不开,一把黑色的大锁挂在上面。他看看后面追近的人,咬咬牙一脚踢开了门,一步就跳到了外面,转身拔出剑来盯着楼道。
看到杨帆不再逃跑反而转身站定,那个女子也放慢了脚步,谨慎地举着剑防止他偷袭,一步步走出了楼道站在杨帆对面盯着他。
“我说,我没有惹你吧。”杨帆首先用英文开口道,眼睛还是丝毫不敢放松地望着她。“上来就拿剑砍我,至于么?”
“以主的名义,一切黑暗之属皆在可杀之列。”女子冰冷地道,目光上下打量着杨帆的要害,空气的温度仿佛都降了下来。“让你们这些污秽而肮脏的魔鬼回归地狱,是主虔诚的信徒应尽的义务,主的光芒也因此而更加荣耀。”
“那也不能在这里动手吧,怎么说你我也是他们请来的客人,有什么事情出去再解决不行么?”杨帆试图缓和一下剑拔弩张的气氛。看到女子也犹豫了一下,他连忙接道,“我保证这段时间绝对不咬人,这个,我可以用十三氏族的荣誉发誓...”
“明天。”听到他发了这么庄重的誓言,女子的表情稍微融化了一点。
“嗯?明天什么?”杨帆小心地问,生怕把她惹火,在这里动手影响太坏了。
“明天夜里十二点,在那边的树林里等我。”女子毅然道,手里的剑自上至下空斩了一下,似乎在意念中把他做掉了一样,杨帆差点就以为她要动手了。“为了主神圣的荣耀,我,克丽丝汀,教廷圣殿骑士,要与你决斗,用你的血来赎回你犯下的罪孽。”
“这个...好吧。”杨帆几乎立刻就下定了连夜跑路的主意,不管怎么样先把她哄走再说。
金发女子收剑,冷冷地道:“决斗之前,如果我发现你敢伤人的话,我会立刻净化了你。擦亮你的剑吧,以后就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直到她的气息完全消失,杨帆才放松地喘了口气,擦了下额头上的冷汗,“这鬼地方算是他妈不能呆了。”
当杨帆拎着包溜回屋里的时候,张警司和女孩儿已经等了好久了。
“你没事吧?是我工作上的疏忽...”张警司握着杨帆的手摇晃着,语气真诚得就像领导看待自己因公殉职的下属,“你等等,我马上就给你换个房间,小赵!”他招呼刚才那个以为自己犯了大错,一直低着头的助手,“还不赶紧另找个地方!”
杨帆没有反驳,他恨不得离隔壁那个什么骑士越远越好,有这样的机会当然不会放过。房间换好以后张警司又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把杨帆和女孩儿单独留在屋里。
“天,这个见鬼的骑士哪跑来的,”杨帆把包往地上一扔,大声说了几句,怕楼上那个女骑士听见又压下了声音,“怎么一点人性都没有,这地方我算呆不下去了...你在干吗?”他奇怪地碰碰坐在一旁魂不守舍,明显没听他说话的女孩儿。
女孩儿一声惨叫,吓得杨帆连立刻跳楼逃跑的准备都做好了,生怕楼上那个女人冲下来。
“我没事。就是走神了,不好意思。”她勉强笑道。
杨帆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听了半天,楼上没有动静。这才把手里刚拎起来的包一扔,直挺挺地倒在床上。“流年不利啊,怎么今天见到的女性都用一声大叫开头...”
“你真的没事?发烧了?”女孩儿还是半天没说话,这回杨帆真的感到奇怪了。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她温柔地笑。
“你的包呢?喂,你的房间在哪里?”杨帆凑近了她,压低声音问道。
女孩儿没有回答。她刚才看得清清楚楚,服务员只给了他们一个房间。
“哦,原来在地上。”杨帆拎起她的包,鬼鬼祟祟地小声道,“赶紧走。趁楼上那家伙还没反应过来。”
“终于逃掉了...”直到出租车开出好远,杨帆这才笑出声来,“十三氏族?荣耀?呵呵,你慢慢等去吧,我是不奉陪了。”
出租车司机从反光镜里奇怪地看着坐在后排傻笑的杨帆,忽然有点发冷。他对坐在前排的女孩儿问道:“请问二位要去哪里?”
“去哪儿?嗯,去肯德基,我饿了,要吃东西。”
肯德基里,杨帆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以风卷残云般气势吃着东西的她,完全说不出话来。桌子上的纸盒堆起了好高,服务员已经来收了好几次。
“慢慢吃。别噎着。”杨帆被女孩儿吃东西的速度和决心吓坏了,递了一张纸巾过去。事实上进来以后他除了一杯咖啡以外什么都没有动过,都是她一个人吃的。
女孩儿矜持地接过纸巾擦了擦嘴,这才恢复了平时的淑女风范。她环视了一下四周,奇怪地问:“人呢?怎么都走光了?”
杨帆指了指墙上挂着的表,道:“如果你再坚持五分钟,这里就关门了。”
“我就不用再去基地了吧?那个骑士好恐怖的,我还不想英年早逝。”杨帆拎着包站在即将打烊的肯德基门口,问旁边的女孩儿。
她没有说话,手却悄悄地**了杨帆的臂弯。杨帆愣了一下,看着她环着自己胳膊的左手,无声地叹了口气。
“等等。我要发个短信。”杨帆不露形迹地松开了她的手,从兜里掏出手机,开始每天例行发给艾丽斯的一条短信。
女孩儿看着杨帆脸上不自觉流露出的微笑,咬着自己的嘴唇。
“OK,大功告成!我们走吧,我刚想起来,还有一件事可以办,好在还有九天的时间。”杨帆道。
北京西站。凌晨一点二十分。
随着汽笛一声尖锐的鸣叫,由北京开往蚌埠的T1860次列车驶出了站台。在8号车厢的软卧里,杨帆一口气买下了半截车厢的软卧票,搞得那些检票的列车员看着他们的眼神都变了,无比的暧昧与艳羡。
“你随便找一个吧,我困了。”杨帆打了个哈欠躺在床上,拉过一张毛毯盖在身上,对站在一边的女孩儿道。
女孩儿没说话,却用脚带上了门。她轻轻地坐在了他的身边,慢慢地脱下了自己的高跟鞋,柔柔地趴在了他的身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那个张警司,他和你说了什么?”
“你说什么?”女孩儿震惊地睁开双眼,看着杨帆近在咫尺的脸,下意识地又问了一句,“你都知道什么?”
“呵呵,不用再费心了。我虽然加入了血族,可我并不是傻瓜。看你大异以往的表现我就知道了。拼命地吃代表你将要失去一些无可挽回的东西,你的潜意识中为了补偿自己才会这样做。”杨帆微笑,眼神中没有一点的情欲,“你左手中指上的戒指呢?恋爱符号,18K公主对装钻石戒指,情侣套装,我知道那是订婚的意思。你干吗把它摘下来?就算能瞒得过别人,但你能瞒得过你自己的心么?你...”
“你别说了!”女孩儿眼泪落了下来,狠狠地甩了杨帆一个耳光,拼命地敲着他的胸口,“都怪你!都怪你!你不来我怎么会这样!呜呜呜...”
“我说句话你不要生气。”等趴在他胸口上女孩儿哭累了,吃了一记耳光的杨帆这才摸着脸道,“当他第一次让你监护我的时候,我就差不多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了。哪有让一个已经订婚的女孩儿这样的道理?当然,也许他当时并没有意识到,但是他的潜意识里已经有这个想法了。”
“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女孩儿啜泣着问。
“没有。我和你说这些就证明了我没有。如果有的话我连说都不会说。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儿,只是被人一时蒙蔽了而已。女孩儿,都是很好骗的。我看不得本是相爱的人因为什么别的原因而分开。”杨帆叹了口气,道,“处女座心地善良导致的爱管闲事。操,我知道自己是这个脾气,吃了多少亏,就是怎么也改不了。”
“说实话,我很看不起那些有了女朋友,却还在外面拈花惹草的男人。太忠实于自己欲望的女人也是如此。连自己都控制不了还能作什么?漂亮女孩,人人都喜欢。但是爱的人,我只会有一个。”
“切,说得倒好听。谁知道你曾经骗过多少。”她抹了抹眼泪,恢复了一些平日的神态。
“不多,只有一个。”杨帆含笑道,“属于我的公主,我已经骗到手了。我也愿你能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看着杨帆提起她时眼神中荡漾着的温柔,女孩儿的心终于小小地痛了一下。虽然,只是那么小小的一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