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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程把登山包中的手枪抛给了李赫,便一路小跑,朝着围墙的大门奔去。
跑到离大门还有一百米远的时候,他便进入了探照灯所照射的区域。门口的三名哨兵警惕的举起枪。
“不许动!举起手来!你是什么人?”领队的哨兵扬声呼喊。
“Hey,help!Guys!Help!”韩程说着一口标准的阿三英语,一脸渴求帮助的表情,挥着双手继续向前走。他离三个哨兵只有八十米了。
“不许动!你是什么人?再动我开枪了!”领队的哨兵提高嗓音。
“Hey,guys.Areyousoldiers?Great,pleasehelpme!”韩程离三个哨兵只有六十米了。
“嘭!”领队哨兵一枪打在韩程身前的土地里。这一枪算是示警。
“Oh!”韩程像是吓坏了一样,他没想到哨兵会真的开枪!“Hey,hey,easymen!Ijustneedyourhelp.Nothreaten!Yougotmyhands!”韩程停下脚步,高高的举起双手,不敢再动了。
“草!丫说的是英语么?”哨兵甲惊讶不已。
“说中文!”领队哨兵一边说着,一边挥手,三个人一起举着枪缓缓向韩程走过来。
“Hey!I’mfreeze.I’mjustonmytrip.Nooffenceandneedhelp,justdownthedamngun,urscaringme!”韩程的表情又惊又急。
“草!怎么会有外国人到这儿来?”哨兵乙也很费解。三个人几步走到韩程面前。
哨兵甲乙上前将韩程双手反绑在身后。
韩程嘴里不停地说着他们听不懂的阿三英语。
“带回去跟上级汇报吧!妈的,说的什么狗屁,完全听不懂。”哨兵领队说罢,哨兵甲乙用步枪抵住韩程后背,带着他走到大门。
“报告长官,有一个黑鬼进了我们地盘,被我们擒下了。他说话我们听不懂,就地解决还是带回去审问?”哨兵领队拨通通讯电话,向领导请示。
两分钟后,大门开了。两个士兵出来接应,把韩程押了进去。
韩程满眼都是恐惧,大门之内好大一片天地。大院中有许多的士兵,有不可计数的军用车辆、武装器械,还有训练场所。韩程被押到一座大楼里,上到二楼的一间房间,被两名士兵按在座位上。
韩程面前坐着一个人,三十出头的年级,消瘦的脸庞,深邃的眼睛,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Youspea.kEnglish?”那人用标准的美音发问。
韩程显得又惊讶又兴奋,终于有人听得懂他说话了,他有救了!“Ohyeah!Ineedhelp,man!Pleasehelpme.Nooffence.Yourguyscatchmelikeathief!Itistotallymisunderstanding.”韩程的语速很快,表情也很诚恳。
那人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韩程的心往下沉,难道是自己阿三口音太重对方没听懂?
“SowhatcanIdoforyou?”那人没有任何表情,但是终于开口了。
“Itis,itismydude,hegotafever,dizzyinhead,andwegotlostintheforest!”韩程恳切的说。
“We?”那人质疑道。
“Yeah.Mydude,hisgirlfriendandI.Sheta.kescareofhimandIgoaroundsearchingforhelp.Hey,Ididn’tknowthereisamilitarycamp,butyouguyspleasehelpus.”韩程说道。
“Wewillhelp.Buthowdidyouguysgethere,I’mcuriousaboutthat.”那人淡定的说。
“Weguyslovewildnesssurvivebadly.WearehereinChinajustforanothertrip!Weheardthereweremeteoritesnearby,sowetookofffromNewDelhi,andlandingatHaerbin.Wegohikingforsomedaysandclimbingmountainsandgethere.Maybethereissomethingwrongaboutthewaterinthespring,mydudegotsick.Anddamnit,ourcellphonelostsignal.SoIcameoutforhelp.Isawsomelights,fromthisside,Iwentacrosstheforestandfindyouguys.ItoldyourguysIneedhelp,butapparently,theygotthewrongmean!”
“徐政委,这个黑鬼说什么?”负责押韩程进来一个士兵终于忍不住问道。
那人并没有急于回答士兵,看着韩程的眼睛说:“Can’tyouspea.kChinese?Can’tyouunderstandChinese?”
“No,man.Notmuch.Only你哈、谢谢、中勾人,meansmorning,thanksandChinese.Icanonlyunderstandthesethreewords.”韩程吃力的说着。
“搜一下他的背包。”那人对两个士兵说。
水杯、打火机、登山镐、手机、矿灯、睡袋、蝴.蝶刀
……还真的都是野外生存的必备物品。
“Whereisyourpassport?”那人继续问。
“Hisgirlfriendonit.Shehandlesourdocuments,identificationandpassport.”韩程回答道。
那人皱了皱眉,因为从韩程进屋开始,屋里就弥漫着浓重的古龙水味儿,这味道闻多了让他恶心。
那人看罢对士兵说:“这个印度阿三是从新德里飞到哈尔滨的,他还有两个同伴,一起来野外生存。他同伴在山下树林里病了,让我们过去帮忙。妈的,真寸,野外生存能找到榾启军营!”
“徐政委,那怎么办?”士兵谨慎的问。
“跟他去,三个人都得做掉。让他找到这儿来了,不论是谁都得做掉!”那人对士兵说完,转身对韩程说,“Ok,wearegladtohelp,justshowustheway.Andsorryforthat.”说罢,那人为韩程的双手松绑。
“你们俩跟我去处理一下。”那人对押送韩程过来的两个士兵说。随后,两个士兵跟随那人,带着韩程一起下楼,一起坐上那人的越野车。
在榾启军区,只有副团级及以上的官员才给配车。
车行驶到榾启军区的大门,门口的哨兵迅速的打开大门。越野车朝着那片树林行驶过去。
树林中腐叶堆积,纵使越野车也是行进困难。
“Youknowwhat?Theyarenotfarfromhere.Heysir,wecanwalkthere.”
徐政委想了想,便熄火下车了。韩程和两个士兵也跟着下来。韩程带路走在前面,三个军人跟在后边。
走了大概两分钟,忽听一声重击,走在最后的士兵脑袋已被石头砸开了花。走在前面的韩程、徐政委和另一名士兵猛然转身,一个人影已逼近,只一个动作,另一名士兵的颈骨咯嘣一声被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用手拧断了。
“别动!”徐政委掏枪,开保险、瞄准,几个动作一气呵成,一秒钟之内便锁定了这个突袭者。
突袭者正是李赫,他双手举过头顶,眼中却带着笑意,嘴角裂开,说出一句:“Surprise!”
徐政委恍然大悟,但为时已晚,冰冷的匕首刃尖已经抵在他的喉咙。用匕首制住他的人,是韩程。
“把枪放下吧!”韩程终于说回母语,声音中也充满了得意。
“妈的!老子被坑了。”徐政委说着,缓缓放下手中的枪。
突然,他枪口一转,一枪射向韩程持刀的左手手臂,同时身体迅速一扭,向旁边跃出去,接着转过枪口,向李赫胸口连开三枪,然后才倒地。他这一系列动作十分复杂,也只有经过高强度训练的特种兵才能做到。可见这个政委绝不只是精通政治工作。
徐政委的脖子开始淌血,匕首的利刃在他脖子上划开了大大的口子,不过没有割破喉咙已经是万幸了。
李赫连中三枪,倒地不动了。
韩程却惊愕的站在一边。
“Surprise!”徐政委学着刚才李赫的口气对韩程说,同时用枪指着韩程,慢慢的从地面爬起来。
韩程手里只有一把匕首。
相距两米的距离,匕首绝无胜算。何况韩程的左手还挨了一颗子弹。
“你手里的是92式自动手枪。”韩程倒是临危不惧。
“呦!不仅会说中文,而且还挺懂行啊!”徐政委的脖子上依然淌着鲜血,“我给你一次活着的机会,说,谁派你来的,来干什么?”
“92式自动手枪每夹九发子弹,你刚才打出去四发,还剩五发,你有信心在五发子弹内,问出我点儿什么么?”韩程泰然自若的说。
“砰!”徐政委一枪射向韩程左膝盖。
但,只闻枪声,却不见韩程有任何反应。
“这么近你都能射偏?”韩程反而笑了。“你是不是失血过多了,这么近都瞄不准,就剩四发子弹了啊?”
“砰!”徐政委一枪射向韩程胸口。
这一次徐政委看清了自己的弹道,他确信自己射中了,当然他看到了韩程的反应。
韩程全身一震,右腿迅速向后退了一小步,稳住身体,浑然没事人一样。
“吓死我了!”韩程说,“我以为射中了呢,你又射偏了。小心了啊,你就剩三发子弹了。”
徐政委确实失了好多血,此刻有些感觉颤栗。他确信自己没有射偏,也确信这个假阿三没有穿防弹衣。“莫非子弹伤不到他?难道说?”
“砰!”
这一声不是枪响,而是徐政委的枪脱手而出,只见李赫不知何时从地上爬起来,一脚踢飞了徐政委的手枪,又一个勾腿踢中徐政委的脑袋。徐政委一头栽倒。
韩程一脚踏在徐政委的背上,欺身蹲下,匕首压在他后脖颈。
“我不会犯两次同样的错误!”韩程说。
李赫将下落的手枪接在手里,问:“榾启军区现在里边有多少兵?”
“你觉得我会说?!”徐政委倒是有骨气,冷笑着说,“动手吧,死在你们手里,我也死的不窝囊。”
“你知道我们是谁?”李赫问。
“哼!枪都打不死!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了!你们是——叛逃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