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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部将见铠甲无事,纷纷惊得站起身来,倒吸凉气,董昭更是不顾礼节的冲了过来,捧起地上的铠甲爱不释手的抚摸,良久才回头问道:“明馨,这样的铠甲你带了多少回来?”杨嘉只得解释因为造价的问题,不能在全军推广只带了十几副而已,董昭听闻十几副立马像看见了美貌天仙的小娘子,眼巴巴的望着祖逖,祖逖无奈询问似的看了看杨嘉,杨嘉点了点头,祖逖出声道:“这铠甲与马槊一样,你们每人分得一件,其余放在我这吧。”
董昭见祖逖点头,开心的手舞足蹈,急忙退去衣裳,竟要当着众人的面就要换铠甲,杨嘉急忙拦住董昭喝道:“都护不得无礼,奋威还在这呢。”董昭这才幡然醒悟,不想祖逖却拦着杨嘉道:“没事!让都护换吧,我也想看看这铠甲穿在身上到底怎么样。”董昭闻言对着杨嘉嘿嘿一笑嚷道:“明馨快帮帮我。”
杨嘉只得苦笑着替董昭穿戴好胸甲后甲,带好头盔护耳,系好吊腿。董昭身材高大,体型壮硕,虎背熊腰这盔甲仿佛天生为董昭量身打造一般,在正堂中央站立的董昭忽然动了起来,果真静若处子,动如脱兔,董昭如蛟龙出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地上的马槊,就在正堂中央舞动起来,众部将纷纷瞪着大眼盯着舞动的董昭,不到两个转身,董昭便由正堂中央转到了门口位置,忽然略微昏暗的正堂银光大闪,犹如十几个强光探照灯直接照在众部将的脸上,晃得众人纷纷遮眼,原来杨嘉进门时未将门口关闭,耀眼的阳光自门口扑进来照在董昭的铠甲上边,胸甲后甲上边四个磨光的圆形护盾直接将刺眼的阳光反射进来,竟将昏暗的正堂照的晃人眼睛。
待到董昭耍完,正堂里只剩下众部将沉重的呼吸声,全都一个个眼巴巴的瞅着董昭,恨不得上前拔下董昭身上的铠甲,穿到自己身上舞舞。祖逖也被这铠甲反射强光晃到眼睛,眯着眼大声问道:“既雅又艳!好甲!明馨这铠甲叫什么名字?”
只见杨嘉昂首顿足道:“回奋威!此甲杨嘉取名叫‘明光’!”
“明光,明光,”祖逖口中念念自语,忽然提高声音道:“甲如其名,‘见光之日,天下大明’明光一出,定是所向无前,群虏闻风丧胆。明馨这明光甲还有那些优点和重量,一并说来听听。”
刚要张嘴的杨嘉忽然想到了什么,低声自嘲道:“不能再自吹自擂了,不然一会怕是有人问我‘是你这马槊锋利,还是这明光甲坚韧?’那我岂不是自相矛盾了!”说完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自从董昭穿上这盔甲后一直觉得有点别扭,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哪里不对,忽然听问祖逖说道重量,终于想到了哪里不自在突然出声道:“明馨!这明光甲不对啊,怎么比两当甲重了不少,我估摸这这怎么也有二十多公斤重了。”众部将听闻董昭的问话,炙热的双眼顿时黯淡了下去,说武器是一寸长,多占十成便宜。可这盔甲可不是越重越好的,两当甲最重不过十六公斤,一般武将穿在身上早已是极限,这明光甲竟然高达二十公斤,这要是穿在身上,骑上战马还怎么打仗,还没跟敌人对砍,自己首先的累的脱力,二十公斤的铠甲也就只有董昭这种怪胎才能驾驭。
杨嘉听得董昭的疑惑,也看见众人瞬间软下去的目光,指着地上的马镫自信笑道:“都护莫急!一切都有解决办法,那个马镫就是就是减轻铠甲重量的方法。”众部将听闻纷纷摇头,足足多了四公斤的重量,怎么能消除掉,没有马镫是坐在马上,有了马镫还不是坐在马上,这其中有什么差别。
先前说话的韩潜酸溜溜道:“本以为人人有份,结果只有董都护捡了个天大的便宜,我等只能干看着。诶!人生大起大落啊!”
杨嘉毫不在意韩潜的酸话,对两人道:“口说无凭!请韩部将也穿一副明光甲,与董都护一起骑上装着马镫的战马试一试不就知道了。”一直沉思的祖逖对着门外的亲兵点点头,是以按照杨嘉的话办,祖逖也想看看这制作简单的马镫如何让背负重甲的骑兵,在马上身轻如燕。若是真的如杨嘉所言,那北伐军的骑兵真就是如虎添翼了。
门口的亲兵刚依照杨嘉的指示将马镫装好以后,忽见面前闪过一人影。却是城门口的守城士卒,但见守城士卒慌慌张张结结巴巴大声报道,谯县北地五十里外有近七千多人马正往谯县袭来,据前方斥候来报,极有可能是石勒部将石虎带队。
祖逖听闻毫不吃惊淡淡道:“果然来了。”
杨嘉也是暗道:“城外谣言并不是空穴来风,羯贼果真来了!”
敌方来袭,众人自然不可能继续淡然体验马镫威力,刚走到院中的众人立马飞奔到正堂商议对策。其实杨嘉还未到来之时,祖逖召集人马就是为了商量对策,虽说消息来源只是城外来往商客的口耳相传,但不得不防,毕竟有备无患总比得过毫无准备吧,再者论石勒的反应速度和出战缘由,石勒也该派人来攻打谯郡了,毕竟祖逖以区区两千人马将豫州兖州两州局势搅得乱七八糟,要是石勒还不出兵,祖逖都怀疑石勒是不是脑袋被门夹了。
众人于正堂依次坐下就听祖逖对着守城士卒问道:“说说羯贼具体情况。”
“羯贼骑兵百余人,其余全是步兵,所带冲城车只有四五辆,登云梯数十辆。”
众人听闻纷纷眉头紧锁,杨嘉也是心中暗骂:“这哪是汉人与羯贼打仗,简直是汉人与汉人之间的内战!”
杨嘉下座的的桓宣小心翼翼开口道:“我军四千,羯贼七千,而且还有攻城利器,只怕这是是场鏖战!”众人虽未表态,但从沉默的表情看来纷纷是认同桓宣的断言,毕竟在谯郡扎根太短,不然也不至于遇到如此困境,自从招降樊雅以后,祖逖众人都在拼命招募士卒,可还是差的太远,吸收了一点坞堡众人,招募了一点流民,也才看看组建了四千人的队伍,可石渊出手就是七千,还带着冲城车登云梯这些东西来,可祖逖这边只有四千人,其余什么都没有,守城利器弓弩跟石渊比跟是少的可怜,铚县铁矿也是刚刚开工不就,还没有锻造更多的武器,杨嘉能带来哪些盔甲马槊已是奢望了。
又见桓宣道:“我等已在谯县经营数日之久,早已在此扎根,万万不能后撤,一旦后撤,则士气不振,若是让石虎得了谯县,再夺回来只怕难如登天。死守吧!军民一体,学个晋阳之战,石渊想得谯县,也得让他垫着羯贼的尸体上来。”说完桓宣却是对着杨嘉怪异的眨眨眼。杨嘉瞬间明白桓宣的意思,回应的点点头。
听得上首的祖逖微微摇头道:“不可,此乃下策,我们耗不过石虎,羯贼此番前来定是坚壁清野,做了完全准备,而我们却没有,城中储粮撑不了那么长时间!还得另寻他法。”
杨嘉见祖逖果真如料想般反对,接着祖逖话语道:“既然退不得,城中粮草撑不了太长时间,又不能死守。那只能请救兵了。”话音一落,杨嘉桓宣两人就立马紧张的盯着祖逖。
杨嘉话落不过一息,就见一向重礼典雅的祖逖砸桌子怒骂道:“日他石勒八倍祖宗,求援求援,又是求援!自过江以来,就没有堂堂正正的打过一仗,每次都是向别人求援,就连樊雅,石虎这种小人都能逼得我祖逖卑躬屈膝去求别人。”
虽听祖逖骂的大声,却丝毫不见祖逖反对的意见,杨嘉桓宣长出一口气,苦笑的对视一眼。杨嘉桓宣就是怕这种情况发生,两人这才在背地里耍了点手段。就是怕祖逖这种宿将折不下来面子去求援,让石渊有机可乘,所以两人才合谋,让桓宣提议最糟糕的死守,果然祖逖理性的分析其中利弊,拒绝了提议,接着杨嘉提出折中的办法求援,好让祖逖容易接受。虽然祖逖还是发火了,不过好歹还是接受了。杨嘉桓宣这般行事也是利用了人性的缺点,就好比有个小孩想向自己的父亲索要五贯钱时,聪明的小孩绝对不会开口就说要五贯钱,而是张嘴就要十贯,当父亲的肯定不会同意,这时候聪明的小孩就会采用折中的办法退而求次索要五贯,当父亲的就会对孩子的退步,做出一种妥协,会很乐意给自己的孩子五贯钱。
发过火的祖逖也知现在不是找面子的时候,低声问道:“那向谁求援?”众部将纷纷长出一口气,低头皱眉苦思起来,周边州郡汉人势力有很多,可到底向谁求援为妥呢?
Ps:各位猜猜这石虎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