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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山在玄默儿眼中,只是一个界限,稀松平常,并不是什么特殊的存在。但是她到达苍山的时候,很是兴奋。因为,越过苍山,她可能会见到一个从未见过的世界。从小就生活在毫无新意的琉璃宫殿里面,她对外界的向往,不是一般的强烈
而在未宗大陆上,苍山可是神圣的象征。是什么时候,传说苍山之上有神仙,一直流传至今。苍云生住在那里很久,他是知道的,那里,没有神仙,近几年来,只有他们师徒二人,为了生存,选择那里。
就在距离苍山不远的地方,有座小山,就叫萧山。
“还真的不大……”玄默儿调侃似的说道。
萧山正处在去往洛城的必经之路,也就是说,苍云生两个人,要不就绕路要不就闯过去。绕路,两个人本来就不认识路,还不如直接穿过去来得快。
玄默儿正抬着头,看向这座山,这山虽说一眼看不见尽头,但是和苍山比较,还真的跟名字差不多,蛮小的。
就是在山中长大的孩子,苍云生对山可是亲切的很。
“大娘说,山贼有时候会下山收取保护费。”
苍云生拥有天生的正义感,有人占山为王,除了保护费还要收过路费,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就干得出来?!
大义凛然,这点他学都不用学,他有记忆开始,就没有失去过心中的坚持。
那村子距离萧山很近,现在看来那些山贼就是看准了附近有人家,才在此处落脚。
“山贼就一定要在山上?”玄默儿问。
一般人听到这样的问题,定是不屑一顾,这种没有建树的问题通常出现在小孩口中。玄默儿性情单纯,习惯了奇怪的问题和想法,也是习惯了无人理会的反应。
想来,这个苍云生也不会回答她……
“山中多有崎岖地势,比较好搭建山寨,可以更好地利用地势占得上风。通常贼寇是人数不多,而且也没有好的装备,利用地势成为自己的优势,搜刮民脂民膏来充沛自身的实力。不然为何都叫山贼?”
苍云生的话,一本正经,显然是真心实意,毫不敷衍的回答。
“你在回答我的问题?!”
玄默儿十分惊讶,突然间,有一种好感油然而生。这个少年,懂得尊重人,从不敷衍。
苍云生一直生活的都是一本正经,见到玄默儿的反应,莫名其妙。他不懂得与人相处,都是有什么说什么。难道说,又在他没有察觉的时候,说错了什么?他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言语,却没有发现有什么会影响到人心思的言论,更是觉着不知所然。
他曾经学过的规矩里面,有一条,谨言慎行。
然而,苍云生不知道,对待朋友,也要这样谨小慎微。想来,这姑娘还不是自己的朋友……
玄默儿不知道苍云生的心理活动,苍云生更是不知道玄默儿的心思,少女的心思总是与外面看来的不同。
两个人儿时的生活其实没有太大差别,一个是与不苟言笑的师父生活在林间,一个是自己生活在玄门琉璃宫中,都是并没有与同龄人有过多少交集。要说是朋友之间,谁也不懂。
好在玄默儿接触的人要比苍云生多一些,性格也要比苍云生活泼一些,不然这两个人还真的没有办法走下去。
苍云生此时有些落寞,因为他想来想去,唯一能解释刚刚那种状况的,就是他与玄默儿仍然是陌生人。以为自己有了第一个朋友,又在不到一天的时候,恢复了原状。
这也是自然,早就注定了孤家寡人的身份,又怎的会去奢求伙伴?
见苍云生脸上阴晴不定,玄默儿一颗玲珑心怎么都猜到了几分。小脸一仰,就挡住了苍云生的前路。
苍云生站定,看着玄默儿毫无挑剔的小脸,总觉着自己有些憋屈。
“我为我刚刚的表现道歉。”
玄默儿的声音很柔和,没有带着惯有的骄傲。
“你为什么道歉?”苍云生觉着玄默儿的道歉来的莫名其妙,不适时宜。这种真诚的道歉反倒叫苍云生没了脾气,好像是自己表现的太过于明显。
“我从小问这些问题,别人都说我问的奇怪,都是常识,为何要问。你是第一个这样认真回答我的人,我觉着有点小兴奋。你能理解吗?”玄默儿笑着,两只小手在空中比划,就好像在掩饰自己的窘迫,也是在压制自己兴奋的一个点,真的很高兴。
听见玄默儿的话,苍云生比玄默儿更加窘迫,他自己是有多么的小肚鸡肠,才有这么多的心思。除了窘迫,还有自怨,他不大气,也不能用这样的心思去想这样灵动的姑娘。错怪?但是对方是在表示喜悦,偏偏自己就看成了嫌弃,这不仅仅是错怪。
“应该道歉的是我,把你想的那样不好。”
玄默儿知道,苍云生不善表达,也不善隐藏,但是这种对人的认真,她十分欣赏。
“我很欣赏你,真的。”
“谢谢。”
对于人与人的交际,二人都是那样的青涩懵懂,对话也是生涩带着几分可笑。内心活动都丰富到,能够误解对方,然而就一句话,心结就可以解开。
对于玄默儿的欣赏,苍云生也没有多在意,他很开心,因为对方是自己的朋友。在下山之后短短这几个时辰里面,苍云生的心境变化了很多。
不会一直忧心师父的安危,也不会一直思考自己的前路,既然有目标,试试去实现。他的目标一直都很明确,却无法下定决心,当他真的站在大路之上开始前行,反倒没有那么些的想法,决心没有那么重要,就已经开始向前。
也真是多亏遇见了玄默儿,不然苍云生还是在踟蹰徘徊,犹豫不定。
白衣人站在苍山脚下,面具上的鲜血已经不见,银白色的材质映着夕阳,说不出的邪魅。“查出来应该怎么走?”
“这附近有三个村落,其中有一个距离最近,而且直接通往洛城。”
“那个小姑娘什么来历?”
“这个,属下不知。”
白衣人没有说话,带着几人前往那个村子。他明白,风立子之前喊出的洛城,是有误导他的嫌疑,但是他还是相信了。因为二人明显都没有带着火枞,定是放在哪里,倒也不至于就这样丢了。既然太子爷下了山,一切头绪,就可以展开了。
苍云生二人一直在山脚下说着话,才要开始准备上山,天也是要黑了,看着不远处的夕阳,二人决定还是去村子里面住上一晚再说。
这还没走到村口,就听见了马蹄的声音。
“有人!”
苍云生拉着玄默儿就躲进了一边的草丛之中,就见几个大汉骑着马呼啸而过。虽说没见过山贼的模样,但是这几人的打扮和长相,都像极了山贼。
“这就是山贼?”
苍云生点头,那几人凶神恶煞的模样,身上的气息都不是好人的样子,要说不是贼寇,都是没有人相信。
“我们要赶快回去。”苍云生说道。
看样子,这一帮山贼正是去那座村子,能帮还是要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