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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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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一位富家公子哥,被尹凡这神来一句,硬是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旁边的随从是吓了一跳,急忙拍背的拍背,递手帕的四处寻找。

    同时,旁边一群看戏之人也皆是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坐在周围不吭声的年轻才俊,大多都是这前岐的世家子弟。这在尹凡面前嚣张无比的周姓公子他们也都是认得的,乃是周家三公子周直。虽说比不上这白家一手遮天,但因其与前岐城外的皇室周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其余众世家也是有些忌讳。毕竟有传闻,周家皇朝对几千年那次前岐之便始终耿耿于怀,若是没有这个周家在中间有点门路,这大家的事办起来还的不是很顺手。且周家老爷子周醒严宠爱这三儿子是出了名的。若这周直要天上的星星,众人还真怀疑他们周家会不会举全家之力去把星星弄到手。

    周直听得尹凡竟是说出如此戏耍句子,当时心中就是一团火燃了起来。可他能在周醒严的宠溺,若是没有心机那都纯粹是扯淡。心中虽然愤怒,但也不敢贸然动手,心中寻思一番,对方底细不明,自己若是把这事闹大了也不好收场,当下定了主意,哼了一声,拱了拱手,冷冷说道:“那还真是我周直有眼不识泰山,只是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没想到他如此快就把火气给压了下去,细细思量再做决定,尹凡倒是有些稀奇,看来这世间所说大半贵族子弟都是草包倒是有些不准了。尹凡摸了摸下巴,懒懒回道:“站不改名,坐不改姓,尹凡是也。”

    周直看着尹凡,狠声说道:“今日受教了,改日再会!”说罢,看了白羽一眼,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了。旁边家丁都是跟惯了周直,知道他的作风,也是默不作声,灰溜溜的跟着他走了。

    “这......”这好戏还未开始便是这般不明不楚的散了,倒是让很多人意想不到。经周直这么一出,旁边的几个公子哥有点摸不清套路了。这周直心眼多了是出了名的,前一刻能跟你打的你死我活,后一刻却可以和你称兄道弟;这前一刻和你称兄道弟吧,后一刻又反目成仇,这两头都不讨好之事,他们也是不敢做的。

    “吃不准,吃不准啊。”一穿着黄色锦缎的男子摇了摇头,便是再也不管不问,埋头吃菜喝酒,再不多语。

    旁边几人听得他自言自语,都是互相点头赞成,再次喧哗四起,高声谈笑,似是刚才的事情并不存在一般。

    白羽忍不住用崇拜的眼神看了他两眼,低声说道:“高,实在是高!”

    尹凡很是奇怪,这姓周的不清不楚的就散了,倒是跟寻常桥段有点不同。这白羽又在旁边颠三倒四的,让他一时糊涂起来。摇了摇头,尹凡懒得再理会,直冲酒楼而去。

    这雅仙阁中店小二那都是重金从其他地方挖过来的,个个都精的跟鬼一样,看见尹凡进来了,那是跟阵风一样跑了过去,见面就把身子弯了半截,恭敬的说道:“这位公子,掌柜的说了,今日公子这顿饭算是雅仙阁招待的,在三楼‘龙凤来’早已备好,且随我来。”做了个请的姿势,便默默的站在旁边,再不发一语。

    还不等尹凡说话,白羽已是一脸“本该如此的”表情,直上三楼,尹凡无奈,跟随其后。

    尹凡也是饿的狠了,不管其他,上了桌子那是双手齐飞,念是这人世间就算是到了末日也是与他无关了。

    白羽看他这吃相,两眼一翻,便是不知该如何形容了。过了阵,尹凡终于是消了那饿死鬼般的状态,懒散的靠在椅子上,舒服的哈了口气,说道:“这段饭怕是十几年来吃的最爽的一顿了。”

    “……看来你也就这出息了。”

    “你懂什么,”尹凡哼了一声,并不理会她。

    “哎,对了”白羽突的想起什么,放下筷子,抬起头望着他,一脸坏笑的说道:“不如我们去来聚宝楼逛一逛,听说那里可是新进了一批宝物,你这堂堂少主人,可是刚好给我点实惠雅。”

    “聚宝楼?少主人?”尹凡一脸奇怪,有些没听明白。

    白羽露出一副“知道你不知道才要去”的神情,高兴说道:“嘿嘿,我们去了就知道了。走吧走吧……”说着就是站了起来,拖着半趟在椅子上的尹凡就是跑了起来。

    “哎哎,这饭都还没消化呢,慢点,慢点……”

    白羽说个聚宝楼并不远,出了雅仙阁正东面那座三十来丈高的庞大楼阁便是。只是尹凡便也是花了许时间才跑到楼下,等停下来,感觉自己已是去了半条命。待吸了几口气再看这聚宝楼时,觉得宛如梦幻,似乎这人间都有些不真实了。

    这楼阁也太大了点!

    “走吧走吧!”不知是为什么,白羽这会心情极度高兴,抬着头望着楼阁中间某一层,两眼放着青光,就连那嘴角似乎都要留下口水来。

    楼阁进门处有着十余级台阶,台阶后是一扇高三丈的双开大门,而在大门两侧则是守着两个铜甲巨人。

    这铜甲巨人自是认得白羽的,只是白羽身后那少年两人倒是从未见过。按照规矩,进这聚宝楼的,那得都是前岐城中排的上号的人物,当时也不含糊,在白羽进去后,顺手就是将尹凡拦了下来。

    左侧一人翁声翁气的说道:“无名之辈,不得进楼。”

    突然出现这么一幕,白羽是万万没有想到的。不过她是最爱热闹,当下就转过身子,笑嘻嘻的看着尹凡,想看他怎么应对。毕竟尹凡到底拥有这怎么样的身份,别人不知道,她却是知道的。只是,这个身份就连尹凡自己只怕都是不知道。

    尹凡摸了摸下巴,一时间还真不知该说些什么,正暗自纠结之际,忽听门内一声怒喝:“放肆!他岂是你们所能拦的!”

    这声音阴沉无比,似是在阴暗处呆的久了,就连声音都有点潮气。

    这两铜甲巨人一愣,对看一眼,虽不知面前少年是何来头,但里面有人发话了,他们也不敢再过纠缠。急忙收回手去,把路放开。

    白羽见状,倒是有些失望,一场场好戏每次都是莫名其妙的就收了场。

    尹凡进门之后,便一眼看见了在二楼一处回廊上站着的一人,那人全身披着黑袍,就连脸都躲在兜帽里,一时看不真切。那人见他往来,躬身行了一礼,便引入回廊的阴暗面之中。尹凡正暗自奇怪,忽听一声“铮”的响声,抬头望去,只见这巨大楼阁中,竟有一方水池,上有一玉台,此时竟正有几伶女在上点琴以舞,坐在周围的不少看客都拍声叫好,声音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尹凡望了望他们,心道:“这聚宝楼还真是奇怪,在外看不见里面的景象,竟然也听不见这里面的声音,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大神通。”

    白羽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走吧走吧,十七楼那件东西姑奶奶眼馋很久了,我们去看看。”

    “刚才我就想问了,”尹凡忍不住扭过头,“你眼馋那东西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白羽翻了翻眼睛,说道:“跟你关系大了去了。”

    尹凡有些奇怪:“此话怎讲?”

    “呃,”白羽四周瞧了瞧,人多眼杂的,她倒是不敢胡说,一时间倒也是犯了难,心里暗暗骂了声:哪有这么呆大家少爷。白羽摇了摇头,直接用简单直接法,说道:“别问了,我们直接上楼吧。”

    说罢,拉着尹凡就往楼上冲。只是刚刚踏上楼梯时,一路过的文士打扮的中年人似是一脚踩空,“哎呦”一声就是倒了过来,正好撞向尹凡。还好尹凡眼疾手快,后脚往后踩实,双手一把托住他,才让这人免了一难。

    这文士借了力,急忙把自己身子站稳,一脸惊恐未安的表情,喘了几口气,才对尹凡拱手谢道:“还好这位小兄弟出手快,要不刚才吴某就得受点苦头了。”

    尹凡赶紧回道:“哪里哪里,倒是大哥你下次要小心些。”

    “说的是,说的是。”文士笑了笑,道:“这次多谢小兄弟,我有要事在身,就先走了,他日如有缘,可要好好谢谢小兄弟你。”说罢,竟是急匆匆的就要往门外冲。

    正当尹凡奇怪这人举动之时,忽的一个苍老的声音,仿佛是从黑暗中发出来的幽冥低语一般,阴森道:”站住!”

    正是刚才怒喝之人的声音。

    文士身子能见的颤抖了一下,走了两步,不敢在动,却是没有转过身来。

    这突如齐来的一幕让尹凡和白羽都是一愣,实在想不通今天这是在演哪出戏。

    颇为奇妙的是,诺大个聚宝楼却依旧如刚才,那些客人闲逛的闲逛,看宝的看宝,竟是一种完全未觉察的样子。

    那声音又道:“你在他身上动了手脚,还想活着离开么?”

    听他这么一说,尹凡一惊,呼道:“什么!”

    文士一声冷哼,并不转身,冷笑道:“今天这风倒是吹得大,就连一直躲在阴暗处的无影楼都出来了,看来尹天谋已是确定不想再躲藏了。”

    那声音也不反驳,只是说道:“只是我也未曾想到,毒王吴家圣竟然只是派了一个你来,怕也是太瞧不起人了。”

    文士依旧没有转身,嘿嘿道:“我家家主若是有空,怕是今日你连露面的机会都没有。闲话休提,尹家自己没有将宝贝的消息管严,竟是把事情赖在我们夺宝之人头上,倒也显得可笑。只是我倒有些奇怪,你一家四兄弟实力超凡,何苦守着一个毛孩子?不如早日明悟,与我们一起共谋大业才是!”

    尹凡眉头一皱,听着两人对话,他已是能陆陆续续猜到些今日光怪陆离的事情原委,只是这文士提到的宝物,倒是让尹凡有些不明就里。

    无影楼哼了一声,道:“我已在周围用了无影幕,别人是看不见里面的,就别再枉费心机,暗发密信了。”

    文士身子一震,猛地转过身子,狞笑道:“真是个老匹夫,图谋尹家那件宝贝的,又何止我们这一方!尹家当年只因透露了那件宝物的信息,便被灭了族,如今他们只有两人,又能活多久!哈哈哈......我死,你们也休想占到一点便宜!”说完,文士很是突兀的将一颗药丸吞了下去。随之,他的身子忽然变得大了起来,就如同一个胀大的猪尿泡。许是感到无力对抗无影楼,便直接施展出了自己的绝技。

    尹凡一惊,虽不知有什么后果,但看他那阵仗,身子炸了恐怕也不得了,急忙把白羽往身后一拽向后退去。尹凡身子刚刚往后一动,忽感觉到一片虚影裹着自己向后飘去,但似乎还是慢了一步,文士“砰”的一声炸裂开来,尹凡只感觉有一种无形的气体涌入了自己全身,感觉自己都要全身都要涨爆了一样。他不禁的疼的嘶吼了出来。

    “啊......”

    突然,那团黑影里伸出了一只手,狠狠的打在了尹凡的后背上。

    尹凡只觉背上一紧,“噗”的吐出一口鲜血,便没有知觉。

    梦里。

    天上地下似乎只剩下了黑白的颜色,中间弥漫着漫天的黄沙。河流在倒转着,又人间倒向天上,又由天上泼洒到人间。好像就是一个无限的轮回。

    尹凡不知道这是哪里,感觉自己好像融成这一片奇异的世界。

    无所谓时间与生命。

    这里就如同永恒一般!

    只是,渐渐地,渐渐地,这个世界开始消失。河流不再流淌,沙粒还是重归大地。一切的一切,好像都慢慢的开始变为虚无......

    尹凡慢慢睁开眼睛,只觉得天旋地转,世界都有一些晕乎。当第一缕光线刺入眼睛的时候,不自觉的用手挡在眼睛面前。他缓缓的振起身子,到了一半,忽然动不动了。因为床边有一个少女,一袭白衣,她压在他的床边,让他不能继续直起身子。

    尹凡看了看她,面孔倒是有些熟悉。只是大脑浑浊,还未辨清什么,脑袋一沉,又是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