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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海理穗将风铃挂在房间内的窗户上, 当风吹过时, 如紫藤花一般美丽的风铃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声,音色空灵如幽静山间的淙淙流水。
突然真切地有种夏天已经到了的感觉。
现在已经是七月中旬, 蝉鸣在树梢不时发出扰人的鸣叫,伴随着天气愈发闷热,偶尔吹来的风都裹挟着一股令人难耐的热意, 然而听着被吹响的风铃声,就算是喜欢在家关紧窗户开空调的弥海理穗也忍不住平静了心情听了一会儿这声音。
可能是因为夏天到了, 所以才会想到送风铃吧。
弥海理穗在这样想着后又发出一条信息,并顺便附上了挂着风铃的照片。
[弥海理穗:我很喜欢。附图.jpg]
江户川乱步盯着手机上的照片和那句话,糖果的酸甜柠檬味在口中扩散,一直蔓延到心底。
他依旧仰着头靠在椅背上,随手拿起放在桌上的帽子盖在自己脸上,脚下一点带着转椅转了一圈,然后嘟囔道:“果然是笨蛋。”
过了一会儿后,他又稍稍移开脸上的帽子, 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太宰治桌上的那只皮卡丘,仿佛生闷气一样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更用力地将帽子重新盖回自己脸上。
收起手机的弥海理穗看了眼时间, 感觉差不多该出门吃个午饭然后准备上课了。
说起来下午又是reborn代课的数学, 之前的教授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她一边抱着书本一边前往学校, 在来到校门口时看到了不远处穿着一身黑西装的小婴儿,旁边站着一个无比眼熟的棕发青年。
仅仅只是看了两秒,那个小婴儿就注意到了自己, 原本背对着她的棕发青年也似有所觉地转身朝这边看来。
弥海理穗并没有上前,而是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就准备进校,结果却看到他们朝自己走了过来。
“又见面了。”
沢田纲吉在来到她面前后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之前看到你在游戏中后一直在担心,本来打算在结束回到现实世界后问一下你有没有受伤,可惜没有联系方式。”
对方的电话号码在之前调查的时候自然已经知道,但是按照正常来说他们并没有交换联系方式。
“谢谢关心,我没有受伤。”
弥海理穗下意识看了眼旁边顶着漆黑的豆豆眼看不出态度的reborn。
对方在她看去时勾了下唇,露出一个绅士礼貌的微笑。
“ciaos~理穗。”
“reborn你和理穗……”棕发青年在自然而然地喊出了她的名字后才仿佛突然注意到一般顿了一下,接着看向她带着些许失礼的歉意询问道,“抱歉,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弥海理穗自然不可能说他们不熟不能直接叫名字,而且她也的确并不在意。
“没关系。”
“这样就好。”对方在微微一笑后继续自己之前的问题,“你们认识吗?”
“……算是吧。”弥海理穗有点尴尬,语气也有点不确定,接着生怕对方会问为什么他们会认识一样又说道,“reborn是我学校现在的代课数学老师。”
reborn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拉了拉帽檐不置可否地轻哼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这让她在心底松了口气。
沢田纲吉掩去眸中的思索,面上并无异色,依旧以那副无害的模样微微颌首:“我明白了。”
他看了眼少女手中的数学书,又看着她一副想走又不好意思走的模样无奈地笑了一下。
“你这是准备去上课是吗?”
“是的。”
在弥海理穗准备趁机告辞时,对方已经先一步体贴开口。
“既然如此,那我先不打扰你了。”
沢田纲吉并不打算一下子太过靠近,这样会吓到这个胆小的女孩子。
现在得到了直呼名字的许可,下一次试着索要联系方式吧。
距离上课时间只剩下十几分钟,到达教室的时候铃声正好响起。
并未和她一起走的reborn已经先一步到了教室。
也不知道他在学校里建了多少秘密通道。
弥海理穗一边想着作为总部在意大利的彭格列首领为什么一直逗留在日本,不仅如此,reborn也反常地留在这所学校做代课老师,这让她不由开始担忧起是不是这所学校出了什么问题。
然后正在走神的她被点名起来回答问题。
在reborn的课上走神怕不是想死,弥海理穗想起了当初对方在作为沢田纲吉家庭教师时绑着炸弹让人回答问题,错一道题炸一次的恐怖场景。
她到底哪来的勇气在这个大魔王课上走神?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对方并没有太过为难自己,在自己回答对黑板上的题目后就让她重新坐了下来。
一直到下课,她都没敢再放飞注意力。
“上课走神可不是一个好孩子。”
肩膀上突然一重,刚走出教室没多久的弥海理穗僵了一下身体又放松,她犹豫了一下后问道:“抱歉,我只是在想您来这儿教课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reborn并没有反驳。
“不用担心,阿纲会把事情解决,不会影响学校。”
而另一边刚从十年后回来的沢田纲吉神色不定地看着自己手上的照片。
虽然在之前查到的弥海理穗资料上发现了不对,自己也隐约感觉到记忆有问题,但是鉴于和对方有关的那几人都不是什么普通人,所以他放弃从武装侦探社和港口黑手党身上入手,而是选择让蓝波带着十年火箭炮过来。
十年火箭炮,可以和十年后的自己交换五分钟。
既然无法想起过去,那么就从未来寻找线索,即使可能并不是同一个世界,而是平行空间,但多少也应该可以知道一些情报。
而沢田纲吉在来到十年后第一眼注意的是被倒扣在书桌上的相框。
立起后所看到的照片上是抿着唇微微笑着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看镜头的弥海理穗。
他摩挲了一下镜框,将里面的照片拿了出来,翻转至背后,然后看到了上面属于自己的笔迹——
[一直以为我们会有许多时间,多到足够我送你一束卡萨布兰卡,并亲手将戒指戴上你的无名指。]
沢田纲吉怔怔地看着那句话,沉默了一下后又看向四周,并没有再发现其他照片,他打开抽屉开始翻找起来,然后看到了被放在一个盒子中的大吉神签。
然而这个神签过于简陋,上面的字迹也极为稚嫩。
仿佛是小学生的手工作品。
“阿纲,你已经十一岁了,马上就要升中学了,这个年纪还被吉娃娃吓得一边哭着一边跌坐在地上会被嘲笑的哦。”
扎着双马尾的女孩子一边无奈地叹了口气一边帮他赶走了那只凶巴巴地朝着他叫唤的小狗。
然后朝还坐在地上抽泣着的自己伸出手——
“还站得起来吗?别告诉我腿软了。”
“反正我就是这样没用……”
好不容易才将被吓出来的眼泪憋回去的自己抓着那只手起来。
“理穗是不是也这样觉得?”
“是觉得挺没用的。”
“咦咦咦,虽然是事实但这样毫不留情地说出来也太过分了……”
因为大受打击连说出口的声音都带上了一丝哭腔。
“可是按照你这幅样子我实在没办法违心地说以后肯定会变好。”
在看到他那副要哭不哭的模样后,对方似乎有些迟疑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不过不会讨厌嫌弃你的。”
“虽然很没用,但阿纲是个温柔的好孩子。”
“未来也许能交到可以发现你温柔的朋友哦,不要这么一副丧气的模样,我之前有看到一句话——人应该怀抱希望与期待地生存下去,当你自己都对未来的人生充满绝望与悲观时,那么你的人生就已经结束了。”
当时心中是怎样的感情呢?
感动得差点当场哭出来。
对方似乎察觉到一般立刻说道——
“不准哭,要是被别人看到以为我欺负你了怎么办?话说你的泪点是不是太低了?感觉掐一下都会哭出来,像个水包子。”
“水包子是什么啊!”
“大概就是……塑料袋中装满水,然后戳一下就‘哗啦啦’的感觉吧。”
“我才没有!”
“好吧好吧。”
绑着可爱发圈的双马尾随着走路一晃晃,还带着点婴儿肥的女孩子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模样。
在走了一段路后,他才扭扭捏捏地开口:“……真的不会嫌弃我吗?”
声音微弱得仿佛要湮没在风声中。
然而对方却是立刻注意到了,她侧过身,似乎思考了一会儿,然后一手抓着背着的书包带,一手伸出来。
“拉钩吧。”
“我不会嫌弃讨厌阿纲,这是约定。”
“你这是把我当小孩子吗?”
他一边嘀咕着一边老实地伸出手。
“我们本来就是小孩子。”
“还有这个……”
在拉完勾后,她脱下了背着的书包,从里面拿出一个有些粗糙的神签。
“之前看你一直在倒霉,简直就像被祸津日神眷顾了一样,就给你做了个平安的大吉签。”
“谢……等、等等!自己做!?这样真的不是对神明的大不敬吗!?”
“啰嗦!抽不到大吉签我能有什么办法,只能自己做了。”
“但是……”
“不要的话还给我!”
“咦咦我不是这个意思对不起!”
在听到要收回这句话后他以飞快的速度道歉并迅速将这个手工制作的神签放进自己书包,过了一会儿还是憋不住地小声问道——
“你不是不信这些的吗?”
“……偶尔相信一次也没关系。”
对方一边重新将书包背在身后一边一本正经地说道:“反正就当是祝福啦,所以阿纲,请至少为了这份心意不要再因为摔跤这种事情让自己受伤,听到了吗?这样的话也能当作签文灵验了吧。”
“还能这样的吗!?”
“不自己努力难道还真的希望神明大人帮你吗笨蛋阿纲。”
“明明你刚刚说偶尔相信一次也没关系。”
“是偶尔相信阿纲一次不是相信神明大人一次哦。”
“理穗好狡猾……”
“这就是所谓狡猾的大人吧,毕竟要长大了,就当是提前演练。”
“你刚刚不还说我们是小孩子吗!?”
“这是反复无常的女孩子特权哦。”
……
沢田纲吉一手握着那张流淌着岁月痕迹的稚嫩神签,一手闭着眼睛抵额,记忆在脑海中逐渐恢复。
然后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不是反复无常的女孩子,而是他心中最可爱的女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忘记说了,送紫色风铃代表我爱你。
卡萨布兰卡花(1支)伟大的爱
卡萨布兰卡花(2支)一种充满回忆的花,花语是淡泊的永恒
卡萨布兰卡花(3支)易变的心
卡萨布兰卡花(4支)不要放弃一个你深爱着的人
卡萨布兰卡花(5支)死亡,一种盛开的很傲然,厌世的花
卡萨布兰卡花(6支)一种永恒的美
卡萨布兰卡花(7支)负担不起的爱
卡萨布兰卡花(8支)永不磨灭的爱情
加更在凌晨,明天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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