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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玄武门。
洛虎丘站在内护城河的吊桥之上,显得心事重重。“想什么呢?”铁镜站在他左边,双手抱胸,甚是悠闲。洛虎丘狠狠握了握拳头:“待会儿虎头过来,你们谁也不许插手!”“为什么?”他右边的洛虎婷嘟起了嘴,“那我和大哥岂不是白来了!”洛虎丘道:“怎么会白来,不是还有蛇头吗?”“就他?”洛虎婷撇撇嘴,“他敢动手试试!”
叶公入门比洛虎婷晚,按辈分该喊洛虎婷一声师姐的。当年在门中时,洛虎婷可没少欺负这个师弟。据说叶公会参加屠龙,就是为了躲洛虎婷。铁镜不觉莞尔,又有些奇怪:“老虎,你不会真打算跟虎头决一死战吧!”洛虎丘道:“大哥难道忘了?那年门派大比,虎头赢了我一招。我记了好几年,今天终于有机会了!”“不是吧,这都多少年了!老虎,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铁镜一副见鬼的样子,却又暗暗好笑:没想到老虎这么记仇。现在想想,老虎自那以后疯狂习武,最终大成。该不会是受此影响吧!“大哥你不知道?”见铁镜、洛虎婷一脸笑意,洛虎丘无比郁闷,“那次大比,是为屠龙挑选苗子的。若不是虎头赢我一招,说不定现在虎头就是我了!”“还有这事儿?”铁镜恍然,难怪老虎会记这么多年。
漫天风雪中,杨锡保、叶公大步而来,站在洛虎丘对面。洛虎婷、铁镜已经退到河对岸,关切地朝吊桥之上观望。城楼上,水火、雪舞、寒风、月铠并肩而立。雪舞忽然传音道:“谁的赢面大?”水火道:“不管谁赢,杨锡保非走不可!”雪舞默然。寒风、月铠目不斜视,似乎什么都没听见。
“老六,你到一边去。”杨锡保沉声道。叶公看看洛虎丘,又看看杨锡保,哦了一声,退到一旁。杨锡保上前两步,抱拳道:“洛兄!”洛虎丘还了一礼:“杨兄!”杨锡保道:“洛兄难道打算在这吊桥之上与我交手吗?”洛虎丘哈哈一笑:“有何不可!”杨锡保亦长笑一声:“好!好一个有何不可!洛兄看招!”说着手起一枪,又快又猛,直取洛虎丘当胸。洛虎丘道声:“好!”左手盾上移,挡住此招。右手握拳,击向杨锡保面门。杨锡保偏头躲过,长枪变招,扎向洛虎丘右臂。洛虎丘仍以左手盾挡住,将身一矮,双腿连环扫出。杨锡保疾退数步,枪钻拄地,手握在枪尖下一尺处,犹如握了把短剑一般。洛虎丘神情凝重,双盾一前一后,虚挡胸前。
“着!”杨锡保大喝一声,竟是那长枪当匕首与洛虎丘近身缠斗。洛虎丘屹立不动,不论杨锡保枪式如何诡异多变,始终用左手盾去挡,右盾伺机而作。杨锡保忽而单手持枪,近身肉搏;忽而双手舞枪,后退点刺。枪影重重,让人眼花缭乱。“完了!”远处观战的鬼面失声道,“我就是败在这一招上!”“你输在这一招上,老虎可不会。”在他身边的却是刚才失踪的痛苦龙,“你看!”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般,鬼面抬头,刚好看见杨锡保枪影尽收,长枪直刺。而洛虎丘双盾交叠,将这一招封得死死。“好!”鬼面不由起立喝彩。痛苦龙看了片刻,却是眉头渐皱。忽然戴上面具,飞一般冲向吊桥。
洛虎丘运起全身之力,将杨锡保这一枪死死挡住,心却渐渐沉了下来。因为杨锡保不仅内力无穷般不断加力,源源不绝,双目更是变得血红,疯狂之意渐盛。这眼神,就如当年的宋长老一般!洛虎丘不由想起宋长老那半边青白的脸,鬼爪一般取向自己心口的双手,心神不宁。杨锡保忽地抛枪后退,大吼一声,势如疯虎般擎出腰间虎头金锏猛然砸下。“砰”的一声巨响,洛虎丘虽拼尽全力挡住了这一锏,脚下吊桥却片片碎裂。洛虎丘口喷鲜血,直坠入河中。杨锡保并不罢手,手起一锏,又砸过去。“老虎——”“哥——”铁镜、洛虎婷双双扑上救援,却被这一锏之势扫入河中,鲜血狂喷。杨锡保身躯摇晃,却又手起一锏,直砸过去。“三哥不要——”这次却是叶公扑了上去,扣住杨锡保的双肩。被杨锡保一肘击飞,落在地上时正看见杨锡保金锏又高高举起。观战之人尽皆失色。如此功力,简直不可想象。
“咄——”正当杨锡保金锏即将落下之时,一声断喝,声震长街。杨锡保呆了一呆,转过头去。痛苦龙长刀之上金龙隐现,当街而立,一字一顿道:“再不收手,悔之晚矣!”杨锡保浑身剧颤,看看痛苦龙,又回头看看洛虎丘,手上青筋暴起。一丝风吹来,杨锡保身躯一震,眼中血色又浓,金锏直直砸下!就是此时!痛苦龙眼中金光暴闪,身化金龙疾冲过去,正撞在杨锡保背上。这一撞力道甚大,直将杨锡保撞到对岸。那金龙将杨锡保裹住,渐渐融入他体内。
“五哥——”叶公看着气喘吁吁的痛苦龙,挣扎着站起。与痛苦龙一起将洛虎丘三人从河里拉上来。洛虎婷虽然受伤,见了痛苦龙却又来了力气,探手就要去抓他面具。痛苦龙轻轻抓住她的手:“别闹!”声音沙哑疲惫。洛虎婷心中一软,收回手来,关切地看着他。
城楼之上,月铠看着这一幕,面无表情。雪舞与水火相视一笑:“你看到了?”水火颔首道:“我早知道不会平静,已经安排六翼过去。想来你也有所准备吧。”雪舞淡淡道:“何止是我,他们不也一样么。”水火哦了一声,看看一旁的寒风和月铠。他们正看着远处的别燕塔,小声嘀咕着什么。
杨锡保摇了摇头,缓缓爬起,只觉身上无一处不痛。痛?这种感觉好久没有过了。他不由有些好笑,环顾四周,却是愣住了。吊桥早已塌碎在河中,岸边还有巨力击打留下的裂纹;洛虎丘、洛虎婷、铁镜相互搀扶着,脸色苍白;老五、老六正站在自己面前。老五眼神黯淡,提着自己的长枪;老六脸色亦是苍白,拿着自己的金锏。“怎么回事?”他用力甩甩头,只觉昏昏沉沉,头疼得厉害。叶公忙扶住他。洛虎婷正要开口,却被洛虎丘制止。他摇摇晃晃地抱拳道:“杨兄果然好修为,我们不是对手。杨兄,你已过完三关,可以离开了。恭喜!”杨锡保定了定神,似是想起了刚才的事,抱拳道:“惭愧惭愧。洛兄无恙否?”洛虎丘摇头道:“些许小伤,何足挂齿!杨兄,借一步说话。”
二人向一边走了几步。洛虎丘压低声音道:“知道我为什么宁肯背负恶名,也不会去申辩吗?”杨锡保微微点头:“现在明白一些了。”洛虎丘道:“那你,还要回去吗?”杨锡保默然不语,只是点了点头。洛虎丘叹息一声,拍拍他肩膀,走了回去。杨锡保握紧了双拳,沉声道:“老六,我们走!”
叶公将金锏挂在杨锡保马鞍上,自己翻身上马。痛苦龙将长枪递给杨锡保,直直看着他。杨锡保呵呵一笑,拍拍他肩膀,向马儿走去。“三哥——”痛苦龙轻声唤道。杨锡保微微一顿,又向前走去。就在此时,一枝利箭不知从哪儿飞射而来,又快又恨,直取杨锡保后脑。杨锡保略一侧头,抬手将箭抓住,看了看,用力将箭杆揉碎,扔在了地上。他翻身上马,眼神似是无意地从远处一幢高楼处掠过,一抖缰绳,向北而去。叶公朝众人一抱拳,打马跟上。
“他就这么走了?”看着二人的背影,洛虎婷轻叹一声。铁镜道:“但愿他们能活着回去。”洛虎丘紧咬嘴唇,不知在想些什么。
别燕塔九层。
明九天收回目光,恨声道:“可恶!差点儿就成功了!”瘦白的重九霄慢条斯理地道:“怕什么,就让他杨锡保出得城去,又能活着回细柳吗?”“可那功劳不就成别人的了!”明九天犹自愤愤。窗外忽然有人笑道:“呵——真好笑。你觉得呢?”另一把金玉之声响起:“我觉得等会儿他们的表情会更好笑。”“什么人?”明九天手中金戟疾向窗外刺去,却似刺到了什么东西上,再难向前半分。重九霄脸色一变,急唤道:“十地!”话音未落,便听“啪”地一声,房门被人一脚踢开。丘雪提着一颗人头,笑道:“你们再找他吗?洛十地!”又扫了眼屋内二人,摇头道:“真不明白你们。一个细柳猛虎明九天,一个回春毒医重九霄,一个七杀叛徒洛十地。三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竟然会混到一起!”
“要你管!”明九天想要给这小子一戟,却发现金戟似乎被什么东西吸住了,收不回来。重九霄强自一笑,正要开口。窗边泛起点点澜漪,一个身具四翼,没有双腿的壮汉和一个背生六翼,木无表情的瘦子出现在屋内。“翼……翼人?”重九霄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明九天更是不堪,脚酥手软,连金戟都快抓不住了。“我说吧,他们的表情更好笑。”四翅的烈日呵呵一笑。丘雪不觉莞尔,六翼木无表情的脸上也泛起一丝笑容。
重九霄偷偷与明九天对视一眼,双手一挥,撒出满屋黑烟。明九天大喝一声,金戟猛然挣开,砸向身旁的墙壁。“想跑?”烈日四翅一振,金光四起,黑烟尽被驱散。六翼身形一飘,已抓住明九天双肩。他眼中泛起嗜血的光芒,双手用力,生生将明九天撕开两半,只剩一颗头颅滚落在地上。重九霄吓得跌坐在地上,浑身抖如糠筛。烈日见状不屑一笑,左手随意一指。重九霄只觉胸口一痛,低头看时,一团金光从胸口泛起,迅速向四周蔓延。重九霄还没来得及哼上一声,便化作飞灰。“太残暴了,你们怎么能这样呢!”丘雪随手丢掉手中的人头,摇头叹息,仿佛身旁洛十地支离破碎的尸身不存在般。
五柳巷。徐标、徐孝、徐革亡命狂奔。他们身后是一路狼藉的尸体和紧追不舍的一寸妖刀与五行行者。暗箭落空,徐氏兄弟已知不妙。可惜已经晚了,一寸、五行凭空杀到。一番激战下,三人带来的十几名翎羽山庄鹰眼弟子损失殆尽。三兄弟中的老大徐革边跑边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引开他们。”说着向旁边岔路跑去,顺手一箭射向后方。“大哥——”徐标、徐孝眼看大哥消失在巷子里,咬咬牙向另一边跑去。
“他想舍身取义!”五行拨开暗箭,冷然道。一寸笑道:“那就成全他!”五行伸手按在路边的一株垂柳上,感应片刻。忽地拉住一寸,道声:“遁!”绿芒闪过,二人已经不见了。
徐革正跑间,忽然劲风迎面袭来,忙护住面门,后退不迭。“叮、叮”几声响,五支铁剑分白、青、蓝、赤、黄无色,按金、木、水、火、土五行,将徐革困在正中。徐革抬头看去,五行左手持着降魔杵,右手还保持着张开的样子。不用说,这五行飞剑定是他放出的。一寸见他发愣,嘿嘿一笑,直滚过来。徐革连放数箭,却尽皆落空。一寸滚入阵中并不停留,直滚到徐革脚边,手中巨刀扫向徐革双腿。徐革没想到有此一招,慌忙后退。一寸站起身来,手扶大刀,望着徐革直笑。徐革张弓搭箭,正要瞄准。一寸身形一动,瞬间逼至徐革身边。徐革只觉眼前一花,要躲时哪还来得及,被一寸大刀切入腹中,闷哼着跌翻在地。
一寸收回大刀,撇撇嘴:“翎羽山庄的人,除了射箭,果然什么都不会!”五行挥手收回飞剑,道:“不知道碎金那边如何了。”一寸道:“凭虎头、蛇头的武力修为,哪里用得着他们出手。少主偏心,咱们在这儿忙得要死,他们倒去游山玩水。五行咳嗽一声,抬头望天:“我什么都没听到!”一寸自知失言,忙捂住嘴:“我也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