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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墟西门,痛苦龙、铁镜、洛虎丘洛虎婷一行神色匆匆,欲返回细柳总帐。洛虎婷道:“哥,咱们回去干嘛?大打一场?”洛虎丘道:“从净土寺到积石山,再从积石山到这里,一来一往这么长时间,等咱们回去,什么都唱完了。跟谁打?”洛虎婷道:“哥,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
洛虎丘停下脚步,道:“这次回去,是为寻求答案,不能开打。你若心中有气,不去也罢!”洛虎婷跺脚道:“不回去就不回去!他们当年陷害咱们,咱们一回来还顾不上找他们算账就得先给他们帮忙,命都差点儿搭进去!这会儿还得低声下气的回去找他们,我才不干呢!”
洛虎丘回头,见她眼圈儿红红的,叹一口气,道:“我也不想。但那毕竟是曾经养育我们的地方。婷儿,你要真不愿意,就在这里等我们。不论结局如何,我都会回来。”铁镜见气氛不对,忙道:“我也不想回去看那帮人的嘴脸!老虎,你和阿龙去吧。我留下来陪婷儿。”洛虎丘道:“麻烦大哥了。”痛苦龙拍拍洛虎婷肩膀,道:“我们很快就回来。”说完和洛虎丘继续向城外走去。
出城。痛苦龙道:“老虎,你应该能体会婷儿心情的。”洛虎丘道:“我明白。其实我也不愿回去。可我们这次出来,不就是为了当年之事么?事到临头,又怎能退缩。”“说得好!”路边有人搭腔。二人循声看去,竟是虎头杨锡保。
痛苦龙忙上前两步:“三哥!”杨锡保拍拍他肩,对洛虎丘道:“细柳现在处于危难。老虎,我很想说请你留下来帮助宗门渡过难关。但这未免对你太不公平。只是,我以私人名义求你两件事,你能答应吗?”
洛虎丘道:“说说看。”杨锡保道:“第一,细柳现在尚在危难关头,我希望你能克制,不要动手;第二,宗道目下被困在卧虎岩,我恳求你去帮帮他。”洛虎丘点头道:“放心,我有分寸。宗道的事不用你说,我跟他也有交情,自会尽力。”杨锡保道:“多谢,”说着将一枚书符递给洛虎丘,“这是进出卧虎岩的方法。拜托了!”洛虎丘接过,道声“放心。”转身去了。痛苦龙看向杨锡保,杨锡保道:“老虎脾气暴烈。老五,你还是快点跟上他吧。我还有事,办完再联系你。”痛苦龙点点头,看眼他身后的树林,急忙追洛虎丘去了。
杨锡保看二人远去,叹了一口气。丁启从林中出来,道:“三哥……”杨锡保看他一眼,忽地道:“好久没逛过阳墟了。老十,咱们逛街去!”说着朝城内走去。丁启一头雾水,慌忙跟上。
刚刚挂上的红绸取下,换成了白布,染血的白布!掌门受禅大典在午时如期举行。观礼诸人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却清晰的感受到今日的受禅大典比之从前,少了奢华轻浮,多了庄严肃杀——从所有细柳门下身上散发的,肃杀之气。仿佛台上的,不是刚刚受禅登位的掌门,而是将要出征的将军。
宾客散去。大殿之内,锺达忧心忡忡的坐在主位,其余诸人也是一片沉默。经此一变,前掌门、掌刑、主祭身死;屠龙中牛头魏子通、羊头杨岳铭、猪头朱仁恭被害,兔头丁昼、猴头宫世昌、鸡头丁启叛变,虎头杨锡保、蛇头叶公、马头徐天风、狗头宗道下落不明,再加上早已离开的龙头佟哭龙,十二屠龙只剩下鼠头郭攸祀孤家寡人;中毒的弟子多数丧失修为,从头修炼难如登天。若非天机一脉倾巢相助,此时细柳营的实力,连一些大点的二流宗门都不如。
脚步声响起,暂时负责内外防务的党法兴匆匆而来:“禀掌门,佟哭龙、洛虎丘求见!”锺达闻报一怔,郭攸祀道:“谁求见?”党法兴道:“是佟哭龙与洛虎丘。”锺达回过神来:“快请!”
党法兴去不多时,佟哭龙、洛虎丘联袂而来。二人对锺达一抱拳:“细柳弃徒见过新任掌门!”众人听得二人自称“弃徒”,不由一阵苦笑。郭攸祀皱眉:“老五——”“郭师兄,”锺达阻住郭攸祀,“来人,看座。”洛虎丘道:“座倒不必,我来,只是寻一个答案。”锺达道:“是那件旧事么?”洛虎丘道:“只怕得旧事重提了!”
锺达一叹,挥退服侍弟子,正色道:“你既然问,我也不隐瞒什么。宋师兄当年走火入魔,先掌门为防生变,才将其除掉。”“却让我这个普通弟子背了黑锅?”洛虎丘一哂。锺达道:“长老被杀,总要有个交代。先掌门也并非要杀你。他在夜里偷偷放你们走,不料被穆蚀撞破。穆师弟一向与先掌门不和,借机要挟。先掌门忍无可忍,才把他杀死,然后放你们走。”
“如此一来,这罪名,可就真落到实处了。先掌门,煞费苦心啊!”洛虎丘语气悲凉。锺达道:“先掌门事后也后悔一时疏忽。但在那种情况下,也别无他法。因此你从来没被抛弃,又何来‘弃徒’一说呢?”他如此说,等于推翻了当年的公案,恢复了洛虎丘细柳门下的身份。洛虎丘却不为所动:“如我冒昧问一句,宋长老走火入魔,可是因为一将功成?”
锺达不料他有此一问,沉吟半晌,方才开口:“不错。先掌门天资聪颖,悟出了一个一将功成可行的修炼方法。宋师兄为本门大计,自愿实践。先掌门为将一将功成修改为门下弟子皆可修习的法门,甚至不惜以亲子做实验,实是为了本门百年大计呀!”
“好一个百年大计!”洛虎丘怒道,“为此他不惜让门下弟子背负恶名亡命天涯!不惜蒙骗门下弟子修炼禁法?!”锺达道:“这如何不是百年大计!与宗门荣辱相比,个人算得什么?若先掌门此法可行,百年之后细柳称雄于世,谁不追思其功!”“砰”却是洛虎丘重重一拳打在门框上,木屑四溅。
锺达平复下情绪,道:“当然,先掌门行事过于激进,难以长久。况且先掌门业已作古。此法已无法进行,自然终止。但为细柳百年大计,先掌门,并没有错。”“啊——洛虎丘低吼一声,胸中郁气无处发泄,忽地转身就走。“洛师弟哪里去?”锺达问道。洛虎丘头也不回:“听虎头说,狗头困在卧虎岩。”锺达目送他走远,嘴角泛起一抹笑。
“老五,你有什么打算?”见洛虎丘已走,郭攸祀问痛苦龙。痛苦龙道:“我们路过阳墟的时候,碰见三哥。他跟老十在一起……”“什么?跟老十在一起?那他知不知道……”郭攸祀一听急了。屠龙已凋零大半,实在受不起一丝一毫的损失了。
“大哥放心,”痛苦龙道,“三哥去过赤雪城,不会有事的。三哥说,六弟正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养伤,不久就会回来。我看他似乎有什么事要跟老十去办。”郭攸祀眉头皱起:“他要干什么?”痛苦龙道:“以三哥的实力,那些人奈何不了他。我只是担心,他误修一将功成而留下的隐患。”说完看眼高居主位的锺达,转身走了。
痛苦龙走后,殿内众人又沉默了好一会儿。一直闭目养神的谋坐彭祖寿忽然开口:“关于孙启下毒之事,大家有什么看法?”锺达道:“其心有罪,其罪当诛!”随即一笑,“现在说又有什么用,他又不在。”彭祖寿重新闭上眼睛:“听说,虎头跟他私交甚好。”锺达、巴方平、郭攸祀闻言精神一振,对视几眼。巴方平起身道:“我去寻找他们的下落。”
阳墟,无名小院。羽杉放下剑谱,长长舒了口气,起身开门。这几天过得甚是悠闲,闲到让他感觉整个人都废了。也不知道琴儿和师兄怎么样了。他想着已经踏出门外。
院中,那个神秘人,杨锡保口中的战前辈让站在树下,见他出来,开口道:“怎么出来了?”羽杉一边伸了个懒腰一边答道:“练无可练,自然就出来了。”“哦?”那人笑笑,忽地骈指成剑,直刺羽杉眉心。
羽杉猝不及防,无力招架之下,只得连连后退,直退到墙边。那人剑指在羽杉眉心一点即退:“几天下来就这点样子?”羽杉道:“那剑谱粗浅之极,看也白看。”那人怒道:“我刚才那一指,很高深很花哨吗?内功修为没有寸进,如今,连剑都拿不好了!”
“我……”羽杉正要分辨,那人却已拂袖而去,似乎有说不出的失望。羽杉回到屋中,看着被自己随手丢在榻上的《剑道十三章》,想着刚才那简单的一指,心中似有所悟。
另一间屋子,琴儿百无聊赖地泡在浴桶里。她已经这样泡了好几天了,而那名蒙着面纱的神秘女子只是不时进来往浴桶里添加寒冰,一句话也不说。不过几天泡下来,精神倒是好了很多,琴儿暗想再泡上几天,以自己的实力,拿下岳长空手到擒来。哪还用像上次一样,狼狈至那种地步。
门开,女子走了进来。琴儿奇怪地看着她,因为这次她竟然没有抱着一大堆冰块。女子道:“看什么?冰块用完了,你也快出关了。”说着走到琴儿身边,温柔地为琴儿擦洗身子。那情景,倒像是一个母亲在给自己的女儿洗澡。
琴儿再次问了那个不知道问了几遍的问题:“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这种方法?”本以为女子会向前几次一样充耳不闻,却没想到女子这一次竟然回答了:“你想我是谁呢?”“这……”琴儿一怔,女子已面对着她将面纱解下。
乍见女子容貌,琴儿整个人颤抖了一下:“是你!”猛然站起就要扑进女子怀中。女子含笑将她按回去,但见她眉眼如画,与琴儿有几分相似,不就是那五瓣峰上,落花亭中的画里人么!
琴儿激动地看着她,嘴唇蠕动,就要喊出声来。“嘘——”女子急忙捂住她的嘴,“你这一句要是喊出来,咱们以后就再也不能相见了。”琴儿连连点头,平复着激动地心情。
女子继续为她擦洗身子,道:“你的寒冰之躯本就不甚坚实,又为了化形耗费极多。虽然在赤雪之时你日日行走雪中,以补寒气。但赤雪之雪杂驳不纯,补益甚少。加之你在北炽雪又吸收了带有炽热之气的冰雪,热、寒之气互相抵消。连争斗中耗损的元气都补不回来,又谈何凝聚实体。”琴儿道:“但我不后悔。”
女子道:“我知道你不后悔所做的一切。但你的魂魄本已稀薄,只差一步就会消散于天地之间。虽然孤鸿琴束住了你的魂魄,也让你可以依托化形。但终究不能长久。我这次以冰雪为你重塑形体,但中原终是无雪之地,只能勉强为之。只有去北溟极寒之地才能为你塑出一具完整的形体来。”虽然有点儿小麻烦,女子在心里补了一句,低头看时,琴儿竟然睡着了。她摇头一笑,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男子正一脸怒气的坐在院子里,她见了,走到他身边道:“怎么了?生这么大气。”男子见是妻子,怒气一收,道:“不提了。他们两个怎么样?”女子道:“那小子倒是聪明,苦练不休。丫头那儿,唉,”她叹口气,“就像你说的,不提也罢。反正到最后都得咱们操心。”
男子道:“你决定了?”女子道:“难道看丫头形神俱灭吗?不过替他们找一样东西,咱们联手又有什么难的!”男子苦笑道:“当然不难,因为每次都是我出力,你在一边看着。”“你说什么?”男子声音虽小,女子却仍是听到了,揪住了他的耳朵。“没……没什么……哎呀!娘子饶命啊!”男子连声讨饶。
正在笑闹,“吱呀”一声,角落那间屋子的小门被人推开,脸色苍白的叶公出现在门口,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多谢二位前辈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