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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部尚书这时还想狡辩。
朱元璋见状立即质问:“你要狡辩,那就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上面记载的那个姓王的郎官,是不是你们工部司的人?”
"他的行为是否符合描述呢?"
"苏尚书,你的下属张敬斋在那份文件中描绘的那人,是否有所偏差?"
"只要你能找出一丝反驳的证据!"
"朕便不再追究此事。
"
"否则,身为工部尚书,你这次恐怕会在这件小事上栽跟头。
"
朱元璋的目光落在苏有方身上,后者已是满头冷汗,未及开口。
朱元璋又道:"总有些人自以为在官场上耍些小伎俩就能瞒天过海。
"
"仗着手中的些许权势欺压同僚。
"
"我先声明,我知道你们之间有矛盾,有恩怨,相互争斗,我可以视而不见。
"
"不让你们斗,你们也做不到,但我唯一的要求,是对事不对人。
"
"然而你是苏有方,今日所作何事?"
"明知陈寒的修路计划得到了我的默许。
"
"我要验证他的新材料是否适用于全国。
"
"这种新材料对国家建设意义重大,你却在这种关键问题上玩弄手段,是在挑衅我的权威吗?"
此言一出,工部尚书的退路已被堵死。
詹徽万万没想到,陈寒仅凭这微妙的时机,便将工部尚书扳倒。
他并不清楚,朱元璋拿工部尚书开刀,部分原因是寄予了陈寒发明水泥的巨大期望。
在其他方面,他可以容忍他人对陈寒的打压。
只要他认为这是两人的政治较量,他便不会插手。
但此刻,工部尚书确实触碰了他的底线。
砰的一声...
工部尚书跪倒在地,无奈地辩解。
"陛下,微臣确未管束好下属,但如果说是微臣故意违逆陛下。
"
"那微臣真是百口莫辩。
"
"微臣对陈寒有异议,但绝不敢对陛下有丝毫异议。
"
"此事,关乎何事。
"
"众所周知,工部对筑路之事了如指掌,却被排除在外,心中难免不满。
"
随后,工部尚书望向陈寒,痛心疾首地说,"陈大人,您口口声声说这事影响大明江山的格局。
"
"为何却把最懂工程的我们晾在一边。
"
"若您不信任,岂非暗示陛下多年来看错了我们?"
能在朱元璋身边多年,这些人显然并非等闲之辈。
尤其关乎自身生死,他怎会坐以待毙。
陈寒瞥见他的神色,不禁冷笑:“依你之见,工部必须介入此事?”
“照你所说,工部未参与,便是心中不满。”
苏有方不置可否:“这本就是工部的职责所在,不是吗?”
陈寒反问:“苏大人,修复京师道路,乃是救灾之举,我所用之人皆是灾民,每日仅付二十文薪酬。”
“工部可有此等魄力?”
“这个……”工部尚书再次愣住。
陈寒转向朱元璋和其他文臣,高声质问:“诸位扪心自问,当初强迫本官接手这棘手任务时。”
“你们应知此事费力不讨好,困难重重。”
“但我欣然接受,随后募集大量资金。”
“目的是让百姓在劳动中获取报酬,如此一举两得。”
“其一,朝廷无需单独出资救济灾民。”
“其二,朝廷还能免费获得修路之利。”
陈寒望向朱元璋,拱手施礼:“陛下,这些益处,您是否已经享受到了?”
朱元璋点头:“确实收到了。”
陈寒转对文臣们:“你们自己说,起初无利可图时,你们袖手旁观。”
“对我的救灾行动,你们未曾提供丝毫援助,我毫无怨言。”
“然而当我募集到巨额资金,你们便纷纷出面。”
“有人说我滥用职权。”
“有人说我启用无功名之人。”
“你们究竟意欲何为?难道本官是盲人吗?”
“无非是见有钱可赚,才跳出来罢了。”
“苏大人,本官问你,若这次救灾无此巨款,此时你还站得出吗?”
“你的工部人员,还会这般刁难吗?”
“你敢说你在做这些事时,心中没打这样的算盘?”
陈寒一番义正词严的话语,让苏有方顿时无言以对。
见他沉默,陈寒再次发问:“苏大人,你刚才不是问为何不用你们工部吗?”
“现在给你答案——不信赖!”
“本官的确不信赖你们。”
“一来,新材料由我们主导研发,你们不懂。”
“再者,你们这些人的心机,本官岂会不知。”
提及工部尚书苏有方,他更是无言以对。
他怎能告诉朱元璋,因功德楼建设油水不多,工程太小,他们这些人自然看不上眼。
重修京城的街道,这是一项浩大的工程,足以让任何人的腰包鼓起来,只要他们在其中稍微动点手脚。
这沉默的揭示,让朱元璋彻底醒悟。
这些人只选择对他们有利的行动。
陈寒居高临下地看着苏有方,他并不常摆出这般威严的姿态,但这次,他别无选择。
他必须让那些人知道,他并非任人欺凌的弱者。
詹徽等人望向陈寒的目光中充满了畏惧。
苏有方颤抖不已,他的精明算计竟被人一眼看穿。
“哼!”
朱元璋冷然一哼。
“如果不是顾念你昔日修建宫殿的功绩,今日之事,你便要人头落地。”
陈寒一怔,觉得有些不对劲。
朱元璋似乎并无重罚之意。
他疑惑地与朱元璋对视,后者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苏有方听出了门道,立刻表示:“微臣糊涂,辜负了陛下的厚爱。”
朱元璋冷哼:“空话无用,身为负责人,你的下属犯错,你也难辞其咎。”
“罚你半年俸禄,那些不肖之徒,你自己去清理门户。”
随后,他转向陈寒:“我看你手下的张敬斋颇为能干,虽只是秀才出身,但我朝也有秀才出身的高官。”
此言一出,众人皆望向詹徽。
詹徽的脸红到了耳根,内心咒骂不已。
陛下,您的幽默感太过独特了。
况且,当年的情形与现在大不相同。
那时是建国初期,许多读书人避居山林。
当他们还在观望时,微臣已凭借非凡的勇气来到您身边。
是的,我是秀才出身,但我的能力有目共睹。
从未见过如此贬低臣下的陛下。
朱元璋话锋一转:“工部那个姓王的,免职,另选他人。
还有那个姓李的,也罢免。”
“至于张敬斋,吏部可以考虑提拔为工部司郎官。”
“詹尚书意下如何?”
詹徽一愣,心中百感交集:“陛下英明!”
尽管保住了工部尚书的位置,但朱元璋此举确实让人不快。
直接安插陈寒的人进入工部,日后工部想玩什么把戏,恐怕都会被整治得体无完肤。
当然,这也是朱元璋对陈寒的一种补偿。
他明白陈寒的意图,就是要除掉苏有方。
然而,作为皇帝,他不能因小事就毁掉一位二品大员。
就算工部尚书真的杀人,也只会受到轻微的责备,至多骂一顿罢了。
笑谈间,这可是国家级重臣,牵涉全局,非同小可。
这不是那些权谋小说的情节,尚书级别的官员随便一点丑闻就能轻易倒台。
他们皆是国家的中枢人物,皇帝倚仗的得力助手。
若非矛盾激化至无法调和,他们的地位稳如泰山。
即便是郭桓案中,朱元璋对整个官僚体系进行了大清洗。
六部官员几乎无一幸免,但各部尚书依然安坐其位。
难道谭武他们就能置身事外吗?
苏有方做梦都想不到,陛下玩弄权术的手法竟如此高超。
真是好手段,既拉拢了陈寒,又施恩于他,让他坐享救命之恩。
日后,他还不得拿这条命去为陛下效力以示回报?
陈寒也看出,朱允熥这是在施展手腕,但这已超出他的预料。
真是个深谙权谋的老手。
即便张敬斋进入工部,也无法融入那个圈子。
上下得罪,张敬斋只能依赖陈寒。
这样一来,陈寒和苏有方竟成了亲家。
我的人由你照拂,你的手下我自会看顾。
陈寒和苏有方交换眼神,彼此的轻蔑尽在不言中。
朱允熥在上方看得目眩神迷。
还有这种操作?
如此一来,双方的怨气都被消解。
经此一役,工部恐怕再不敢暗中搞鬼。
工部尚书欠了皇祖父大人情,往后也不敢公开阻挠陈寒。
皇祖父这是巧妙地清除了陈寒的障碍。
只有詹徽在一旁咬牙切齿。
陛下啊陛下,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如此袒护他。
……
退朝后。
陈寒与苏有方相遇,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
“图纸请苏部堂尽快交付。”陈寒说道。
“陈大人放心,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苏有方回应。
哈哈……
两人干笑了几声,随即各自离去。
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都狠狠地啐了一口。
“狗日的!算你命大!”陈寒咒骂。
“该死的!你这孙子玩得够阴险!”苏有方怒骂。
骂完,苏有方长叹一声,灰头土脸地返回工部。
此刻,工部的郎中王仍在等待,期待着部堂大人的好消息。
抬头一看,只见苏有方脸色铁青地走进来。
“部堂大人,你怎么了?”胖乎乎的王郎中连忙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