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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等到了手术室的红灯熄灭,门一看倒把正在脱手套的大夫吓了一跳,见过等在门口的家属,没见过这样气势逼人红着眼的家属。
“她……怎么样?”其实见到医生出来的神色,他的心已经放下了一半,然而还是期期艾艾。
“主要是大出血,外伤你们的人已经在飞机上处理过了,我们再次进行了重新缝合和韧带修复。”大夫吩咐道:“还是要术后修养,流了这么多血,哎。悦”
谢文麒听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谢谢你,辛苦了,这么晚还不能下班。”此人要是生在四川,一定能成为变脸的大师,此刻握着大夫的手,多么诚恳的好青年。
连大夫都有点认知混乱,刚才红着眼睛浑身戾气的人……一定是自己太累了记错了吧…搀…
许尧川也过来了,他就说小霏是失血太多,手术倒是不凶险,可是队长就是不听……不相信他的技术一样。
田霏很快就被转到了单人病房,何嘉本来要带着一众兄弟过来看她,可是已经过了医院的探视时间,也只好作罢,次日凤凰的其他人先行返回基地,只留下谢文麒和许尧川两人。
北京的夜不像高原那般浓重,病房外面总是见得到灯光,让他心烦意乱。
许尧川已经被他打发去买饭了,这会谢文麒是觉得饿了。
谢文麒转过身把目光投向躺在床上沉睡的田霏,脑子里忽然有一个荒唐的念头。如果,他现在去亲她一下,她会不会就睁开眼睛呢?
他走到了床前,停了停,像是在犹豫。俯下身去,却没有吻她,他只是想抱抱她,觉得很安心。
许尧川磨磨蹭蹭地到了晚上十二点多才回来,晚饭变成了宵夜,不过谢文麒也吃得下,两天没好好吃饭加上长途飞行,一旦心里没了事他能吃下一头大象。
许尧川让队长吃完就回酒店休息,毕竟自己在飞机上偷着睡了一会,不像队长一直没合眼。头一次发现队长这么愣。
凌晨三点的时候,田霏醒了,迷迷糊糊地看到许尧川,“小川川……”
“醒了?”许尧川心头一喜,失血性休克醒了就是好事。
“队长他……回去了?”
许尧川像娘家人一样叹了口气,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队长<="l">。好吧,“回了,不过是十点多才走,我让他去睡会……”想了想又道:“田小霏,这次也许不是个坏事,我觉得队长可能也……你没见他有多紧张。”
却说凤凰的一大帮帅哥们也没有回到基地,因为何嘉的新婚妻子趁着他们进入冬歇期来拉萨探亲了。基地是不许进的,更不可能泄漏具体位置,所有的家属亲眷也都只知道他们在西藏。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大美女驾临啊啊啊!活生生的美人啊!平常只能看看电视,这会见到真人了啊!
何嘉的媳妇是演员,但是真人比荧幕上还要好看,为人又平易,还给大家带了许多好吃的,一群大小伙子们吃得嗷嗷叫。
朱豪一面吃一面想,世道不公啊!何嘉连普通话都说不清楚,为什么有这等艳福!呜呜呜,自己的女朋友是不是还没生出来?
对此韩邑也十分疑惑,按说谢文麒那小子油嘴滑舌,卖相也好,怎么倒让何嘉那么憨厚的人抢了先。
哎,这是操的什么心,还有那个班赞,一天能说一句话就不错了,去哪给他娶媳妇?
其实韩邑根本不用担心谢文麒,人家是有人上赶着要跟他在一起的。
田霏伤愈之后又在北京休养了一个月才回基地,人家医院的老教授可喜欢她了,尤其是她三下五除二帮人家解决了电脑运转太慢的问题之后简直要被老人家拉回家做孙女。
于是身为她主治医生的老教授态度强硬,这姑娘伤了元气,必须好好调养,那西藏山高水远这会又冷,回去还得了?
所以等到田霏归队的时候正是过了元旦,这个时候西藏高原天寒地冻,基地的凤凰们也在猫冬,训练主要是以室内为主,养好膘等着来年再被虐掉。
田霏太想念食堂的饭菜了,北京虽然天南海北什么吃的都有,可是医院能有啥吃的?况且再没有哪里的羊肉串像雪域基地这么好吃的了。
回来吃吃喝喝一晃就是几天,谢文麒有点失落。
这丫头不是喜欢自己喜欢得不行不行的么?怎么……回来也……不先来找自己呢?
以前她不是天天下了训就在自己房间里晃悠么。
田霏不在基地的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反思,反思他们的关系。现在还是暧昧,谁都可以随时后退而不留痕迹,只有对方知道,只有自己知道的后退。
不知道田霏是怎么想的,或许她也在这一段时间里冷静了下来?她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做事情应该不是不顾后果的吧,可是自己也是一个冷静的人,在这件事上不也是不顾后果的吗?
还是说她和自己一样,在这段时间发现,思念是一个不可遏制的事情。
所以当第四天的晚上,田霏像以前那样跑来他的房间径直打开抽屉找糖果吃的时候,谢文麒觉得心跳如鼓,他人生中就没这么紧张过,就连当初选训入凤凰都没有过——他的人生到现在为止每一件事都是有把握的。
除了这件事。
“你怎么心情这么好?”他对蹲在地上孜孜不倦地往嘴里塞糖的田霏道<="l">。
“因为见到队长你了啊。”田霏仰起头看着他,非常认真的眼神,似乎完全看不出上一刻那般孩子气。“真的,我看到你就很开心,比什么时候都开心。”
这算是她的表白么?她眼睛里一片纯净,等着他的回应。
莫名地他觉得心里很疼,不知道怎么回应,想在一起,但是这件事绝对不是你愿意我愿意就可以的一件事。不知怎么的就说道:“开心一时很容易,但是要一直开心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
田霏目光黯淡下来,不再看着他。
谢文麒接着道:“这个世界上,总有很多事是情非得已的,田霏,你以前很顺利,可能体会不到,有些人有些事会有些无奈,最后也是没有答案没有办法没有下文的。
他没有看着她,说这话是肺腑,也是情非得已。
田霏却看着他,一双眼睛像宁静的深海,“你也说了,是有些人有些事,不是所有人所有事。有些人追求名利,有些人追求地位,有些人追求很多很多的钱,有些人追求安逸的生活,你觉得我会是有些人中的一个吗?”
如果她是,她就不会出现在这里。她大约会在北京CBD某一栋窗明几净的大楼里。
“我不是那个意思,也许你还没到那个年龄……你可能在不同的年龄想要的东西不一样,你现在想要的,可能拼了命去追寻的东西,你几年后发现有些后悔当初的牺牲……”谢文麒不知道自己表达得对不对,他只是想让她明白,与他在一起的话,要牺牲掉很多,甚至安全,甚至这一生的自由,然而她大可不必这样的。
“队长,那么你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坚持的东西,对凤凰的忠诚,对你现在从事的事业的热爱,你现在变了吗?”田霏看着他的眼睛,让他无可回避。
谢文麒也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很善于直击要害的人,他不得不招架道:“这是两回事,工作是工作——”
田霏打断他道:“你不要跟我说这一份事业是你的宿命,那你又怎么能断定我要选择的东西不是我的宿命呢?”
他说不过她,仓皇间只能逃走。
田霏忽然从身后抱住他,一瞬间谢文麒脊背上的肌肉全数绷起,就像是进入了一级战备。
“队长,你不要当成是一个任务,顺其自然好不好?”说着怕他不理解一样,又补充道:“顺其自然就是你先入为主地说不可以。”
谢文麒一时间心乱如麻,她这么地坚定,他甚至不知道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的,这事不在他的掌控当中。
顺其自然,这不是他习惯的模式,也不是他今天要跟她谈这番话的初衷。
颍川之言:感情的事情,从来都没有顺其自然,所有的偶遇都是另一个人以爱之名在刻意。
“我不是那个意思,也许你还没到那个年龄……你可能在不同的年龄想要的东西不一样,你现在想要的,可能只是一朵鲜花,你很快就会发现月票和收藏是多么的重要……”谢文麒不知道自己表达得对不对,他只是想让她明白,月票真的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