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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贾赦正式搬到了他早就该搬入的荣禧堂,只觉得浑身舒畅,日子过得十分有趣味,顺带着对邢夫人也变得黏糊起来,时不时的就在正房和邢夫人一起逗弄贾瑾,有是还会把贾琏一起叫来,摆摆父亲的架子。
贾家的规矩一向是儿子看见父亲那就是老鼠见了猫,贾琏一开始很是不习惯,虽说这次的事件让他似乎对于自己的父亲有了一份新的认识,并对着父亲和继母亲近了些,但是常年被养在贾母身边的他,还不知道怎么和自己的父亲相处。当然这个时候他已经有了自己的院子,也算是搬回了大房。好在还有贾瑾和贾琼两个婴儿做缓和,相处的还算是不错。
最重要的是自从知道了自己家的一系列事情,贾琏就是个傻子也知道了往年自己是被老太太和二房耍了,对于以前老太太和二房说的话也怀疑起来,对于读书也有些上心了,虽然依然不是什么读书的料,好在人本就聪明,这一用功,读书上倒也算得上中等。
还有就是生母的嫁妆讨了回来,邢夫人也不藏私,除了把那些大件古董什么的死物都封存并列了账册给了贾琏外,还将那些铺子庄子的账本拿出来,教导贾琏看帐。贾琏学习上虽然没什么天分,对于数字却是异常的敏感。几次下来就学的七七八八,邢夫人一看这样,就干脆让贾赦找了一个年长的管事带着贾琏去查看了铺子庄子,教着怎么打理庶务。
如此坦荡的处事让贾琏对邢夫人好感更甚。在对比一下二婶,也不由暗暗庆幸这个继母不是个贪吝的。一家子相处的更加和睦了。
贾瑾看在眼里,心里也很高兴,一心想和这个哥哥搞好关系,以后好日子过得松快些,少些勾心斗角。再说他记得原书中贾琏是贾府唯一一个算得上有些才干的,人虽有些好色,但到底是有些底线。
你说国孝家孝娶亲的事情?老实说,不是我替贾琏说话,首先,这国孝,这外头偷着饮酒作乐的可不少,不差他一个,至于家孝,那好像是贾珍的老爹,贾蓉的爷爷吧,可偏偏保媒拉纤的就是他们,你说说这孝子贤孙自己都守不住孝,在那里吃酒作乐,左拥右抱的,还指望别人替他们守孝?这都要出五服了吧!更何况还是贾珍父子教唆他娶的。你说说这事怎么样的一笔糊涂帐啊!
当然上纲上线的时候那是绝对的错误,要是没人说出去,收拾的妥帖了,也没有人出头,要说错,怕是贾珍父子错的更厉害些,也就是那个王熙凤脑子有点被妒忌冲昏了头,才闹出这样的笑话来。
想到这些,贾瑾觉得对于贾琏的感情投资要追加一些才对,时刻保证自家的安定团结,还有王熙凤那是绝对谢绝的,到时候让她嫁给贾珠好了,肯定是绝配。这一想好,贾瑾立马付诸行动,那么多年的特工生涯,那什么做戏绝对属于奥斯卡小金人级别的。分寸拿捏绝对是高手。
每到贾琏该来请安的时候就瞪着眼睛看着门口,一副很是期待的表情,等看到了贾琏立马呀哎呀的开口,让贾琏抱,在贾琏的脸上亲一口表示亲近。要是哪天贾琏没有过来,那绝对是要到处找人的,这兄友弟恭表现的让贾赦都有点吃味。甚至在贾琏来的时候还忍不住摆出被冷落的表情,倒是让贾琏新奇不已,觉得父亲也不是那么不好接近了。
当然,另一方面贾琏更是欣喜弟弟和自己亲近,小脸笑得都眯了起来,往正房跑的更是勤快了,就是贾琼也顺带受到了哥哥弟弟的关照,你抱一下,我亲一口的,整日里笑呵呵的傻笑。
贾政外放不到一月,贾赦一心期盼的又一份好处来了。这天连着两份旨意从宫中发出,先到的一份是皇帝的圣旨,是给贾赦的,内容很简单,那就是因为贾赦的孝顺知礼,受到不公平的对待还能按照规矩礼仪出事,皇帝感到很是欣慰,觉得荣国公的后代很不错,于是给了贾赦一个实职—去工部做了一个五品的郎中。
不得不说皇帝这绝对是故意的,要知道这可是原来贾政的差事,现在换了他家老大去了,估计贾政知道后绝对要吐血的。特别是前几天正好从王氏那里把卖地的银子拿回来,并监督着王氏出了大价钱把原来的地买回来的情况下,绝对是恶心了他们一把。皇帝也有恶趣味啊!
就是那个传旨的太监也觉得很有意思,一边读着圣旨,一边暗地里看着贾赦的表情,看到贾赦从激动到愕然,然后是一脸的尴尬,眼睛还是不是的往西面瞄,心里就开始偷笑了。
当然顺带的还感慨一下,这贾大人还真是如传闻中一样的纯孝啊,看看,这得个差事都要考虑到那边的心情,你说说,哪有做哥哥的如此顾忌弟弟的,还不是顾忌着老太太吗?这老太太可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啊!这样孝顺的儿子愣是被逼成了这样,到了现在还要一心和那个伪君子儿子住,真是太糊涂了。
其实,那是他不知道啊!人家贾赦这会儿心里是一个劲的想着:
这下完了,和老二一个职位,要是以后升不上去,不久成了笑话了?那边说不得怎么说酸话呢,这老二当了那么些年没有升上一阶,自己要是也没有成绩,那不是说自己和他没什么两样吗?不行,这次怎么也要努力了,要是能升上去,那可就是真的给了老二一巴掌了。让他自以为是,让他埋汰我不读书,让他羞愧去。
贾赦心里憋着这样的一股子气,满脸通红的接了圣旨,那个摸样让传旨太监又是一番的感慨,觉得这个贾大人真的是一个好人啊!看看,这才到哪儿啊!都急成这样了,难不成是怕那边老太太怪罪?哎呦,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呦。
这下好了,估计这太监回去后,这贾赦纯孝的名声又要传一遍了。
这里贾赦刚刚接完旨意,送走传旨太监没有多久,旁边贾府,也就是贾政家里也迎来了一份旨意,不过相较于这一边的欢喜,那一边却是阴风阵阵,因为老太太的诰命被降等了,是太后的懿旨,说老太太有违礼法,管家不利,原该剥夺诰命,不过看在贾赦这个儿子的份上,把老太太的超品诰命降等成了一品,也就是和邢夫人一样了。
老太太的脸啊!那个煞白啊!太打脸了!都这么大年纪了,让太后下懿旨训斥,绝对是大笑话啊!这样一来,别说是圣旨要求的让老太太进佛堂了,就是让她出去,她也觉得没脸见人啊!
当然这个时候老太太还没有反应过啦为什么最近家里的帖子几乎没有了,也没有心情去关注了,她需要疗伤,一个人回了自己的房间,收拾心情去了。完全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京城关于她和贾家二房的一系列不得不说的故事了。
再说贾珍,最近他是一直密切的关注着这两房的事情。为啥?你说他老爹那是早早的就上去玩修仙了,家里也没有个掌舵的,一直以来他都是跟着荣国府混着,老觉得老太太是个有主意的,只要老太太在,那些个费脑子的事情都有人干了,自己只要做好分配的事情就行了。
谁知道晴天霹雳啊!老太太不吃香了,还属于犯错的一方,那以后该跟着谁混啊!自己不擅长做这样的事情啊!掌舵的差事不好干啊!别看他是族长,不好意思,辈分太小了,没有什么经验啊!上头几个老头也难伺候啊!以前可都是老太太压着的,现在怎么办?
要说贾珍那是绝对属于没什么本事的,但是他也有优点,那就是听话啊!你看看原著中,那是老太太说什么,他就干什么,绝对的好使唤,就是要了他一半的院子建大观园,他都没有二话。可见这家伙听话到了啥地步,还有那个秦可卿,他都弄到了爬灰的地步了,为了贾元春的上位,那是说牺牲就牺牲了。听话听的绝对已经到了一定的境界了。
所以啊,这荣国府的变化不仅仅是影响到了他们自己,还很直接的影响到了贾珍这个宁国府。
当然,既然观察了,那就是绝对的有所得的。比如在贾赦改建违制的时候,贾珍屁颠屁颠的过来,拉着礼部的官员去了一趟自家,然后对着那个官员开始哭诉:
说自己怎么怎么命苦,老爹修道去了,屁股一拍什么都没有交代就走了,弄得自己也不懂这朝廷上的规矩,现在才知道自家的房子也是违制的,看在他年轻不懂事的份上,想请他帮忙指点一下,自己这里该怎么办?
那官员一听,得,贾家怎么净出些极品啊!看看贾珍也不过二十来岁,听说已经袭爵好几年了,这样一算倒还真是可能不懂这些,对着那个修仙的贾敬也有点无语了,这是什么老爹啊!该教的不教,自己倒是清闲了,不是说还是个进士吗?该不是读书读得傻了吧?
带着这样的结论,对着贾珍也有点同情了,就细细的把这规矩什么的说了一遍,贾珍顺杆子就往上爬了,立马说想要这次跟着荣国府,把自家的事情也给办了,一起改制。
这绝对是上路啊!那就是出来一趟,干完了两件事情了,高效率啊!说不得回去还能得到夸奖呢。于是这个礼部的官员也是欣然同意。
好吧这件事情是了了。不过没有多久,这房子刚拾掇完,荣国府又要分家了,老实说,贾珍对于王氏的敛财手段也是叹为观止啊!就连贾珍的妻子田氏也在他耳边嘀咕很久。
事情要从贾蓉出生说起,贾蓉今年四岁,四年前田氏生了宁国府的嫡子,那时候邢夫人进门才不到两年,别说管家了,就是自己的院子都还没有完全的清洗干净呢! 正是王氏在荣国府当家作主的整只手遮天的时候,由于那时候贾敬同学那时候已经去了道观玩双修了,而贾珍的母亲也跟着在道观居住,还正好生着病,于是一时间居然没有人帮着主持新生儿的事情了,这可是大事,洗三啊!满月啊!哪一件都不是正在坐月子的田氏能出来张罗的,于是就请了王氏帮着办的,当时可是承情了的,现在一想,自家那个时候该不是也做了冤大头吧!
于是知道了隔壁的事情后,田氏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整理内库,并查阅这些年来的账目,特别是王氏插过手的那一年,结果果然发现那一年的开销比平时多出了一成,整整1万两,在刨除些零碎,大致也明白了,那两次的宴请估计王氏截留的不少于3000两,还有好几件的老东西不见了踪影,其实说来这些银子对于这样的世家大族来说还真是不多,就是几件东西要是来要说不得也就送出去了,可关键是恶心人不是?要不是这次有心查看,估计还发现不了呢!你说说,这眼皮子要浅成什么样?把田氏给难受的,当天就和贾珍说了。弄得贾珍也是满心的腻味。
于是这次分家,贾珍居然没有向着一贯被他捧着看好的贾政说话,也就在情理之中了。更胜者,还隐隐有向贾赦靠拢的意思。
这不,圣旨一来,贾珍就得到了消息,立马就往贾赦这里来了。想到贾赦这里探听些消息,他现在觉得,这个大叔叔似乎比那个老太太要更可靠。他也不是傻子不是?看看如今的局势,在听听外头的说法,明打明的这个大叔叔以后可是上去了。不说前程似锦,简在帝心,最起码那是皇上也知道有这么个人了,还是个好名声!这就是资本啊!
这里贾赦圣旨才放好,那里贾珍就进来了,
“叔叔,侄子这里恭喜叔叔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呢。”
那一脸的献媚,让贾赦心情也好了不少。不过嘴上却说道:
“什么喜事啊!头疼这呢,这个职位,唉!怕是那头又要折腾了,今天也不知是不是犯了太岁了,怎么都赶到了一起了?这贾家的名声啊!唉!”
这话说的,有水平啊!让贾珍也是一阵的感慨,要说这些人里对于贾家的名声最该重视的人就是贾珍了,谁让他是族长呢?不过最不上心的也是他,谁让他辈分小呢!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呢!
“叔叔说的什么话,这哪里是叔叔的不是?外头扫大街的老汉都知道,叔叔最是孝顺的了,如今有了这样的差事,更是让叔叔有了一展才学的地方,想来出将入相那也是迟早的事情。”
看看,贾珍这断章取义的本事一流啊!那是把贾政王氏撇在一边了。不过说来荣国府分了家,那贾政可就是直接被划到了旁支去了,这也是规矩。只有这两府的当家人才能算是嫡脉正宗。
这话一出口贾赦的心里就美滋滋的。总算是把自己的地位稳固下来了,看看,连族长这里都已经承认了。不过近来贾赦的演技飞涨,神色不动的看了贾珍一眼,继续说道:
“不管这么说,贾家的名声是受了影响了的,你是族长,族中的事情还是要多加注意些,这次王氏那里拿来的钱财买祭田可是大事,可要好好的处置了,这可是连礼部那些人都知道的,办的踏实些,别让别人再看了笑话。还有族里的那些人家,既然以后能多些进项,是不是在族学里也添些抛费。这些都是你的责任,可别疏忽了。”
贾赦的叮嘱看着好似很关心似的,其实也不过是前几天零时抱佛脚的产物,那时候他是一心想折腾出事情来,又要让自己占理,不免多请教了些人,甚至装着老实请了个不错的幕僚,不说真正学到了什么,单是各种场面话已经得益匪浅了。
说来这个幕僚还是邢夫人的手笔,要知道邢夫人原来也是官家小姐,虽然他父亲是个小官,才五品,走的又早,不过他父亲原来可是在户部呆着的,那是百官百态,什么样的人没有?见得很是不少!没有三分三还真是呆不住。邢夫人虽没有跟着学过,不过只言片语的也是听过一些的,知道自己父亲的厉害,从一个小小的同进士,没有任何根基的八品小官爬到了五品。就是身边的长随后来也补了一个笔帖式,虽不是正经的官身,却也是官场里混过的。
而这个笔帖式正是如今贾赦的幕僚,那笔帖式原是邢家远亲,姓童,如今正是五十来岁,还能干得动的时候,偏偏因为没了邢父的关照,几年前被人挤兑丢了饭碗,差点三餐不继。邢夫人知道后想着父亲和他向来交好就补贴了一二,原来也只是一时的好心,没有别的意思,谁知道这做了好事就有好报,没有多久有了身孕,然后接着就是贾赦要为了儿子热血沸腾想要反击,却又不知道怎么着手,于是这个童先生就被邢夫人推荐给了贾赦。
原来贾赦也不怎么信服,一个笔帖式能有什么大用?不过是没事的时候请来一起说说闲话,聊聊天,偶尔八卦一下。
没想到啊!就是这闲聊八卦让贾赦获益匪浅,比如这御史一般那里比较多,爱听什么事!比如什么样的人家会有什么样的规矩!比如什么是一般人家都比较忌讳的!比如什么样的姿态更让人不防备。等等!
大家明白了吧!从邢夫人怀孕开始就已经蝴蝶了,多了这样一个官场子里出来的人精子,你说贾赦会没有长进?
话再转回来,这里贾珍听着贾赦的训话,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原来这个叔叔其实还是懂的还是不少的,以前不管不问估计也是被压制了。现在是海阔任鱼跃,天高任鸟飞,算是有了袭爵老爷的姿态了,连忙应声。
“叔叔说的是,侄儿定不会懈怠的,只是侄儿也想问问,这我哪里也改制了,您看,还有什么不周到的没有?”
这不过是随口客气,谁知道这个时候贾赦有点犯傻,皱了皱眉头,说道:
“说来还真有,你那里不是有几个当年跟着祖宗打过仗的老人吗?你给找出来,我这里有用,琏儿大了,虽说不用学武艺韬略的,不过老祖宗的事情总该知道些,还有些战场上的事情,我们以前还有父亲祖父亲自讲,他们却没有了这个福气,只是总不能连自家祖宗的事情也不知道吧!让几个老人来说说古也是好的。”
贾赦心里也不是滋味,这样的事情原本是可以让贾母干的,可惜了,现在这个关系不怎么好,估计琏儿这里是别想受这方面教育了,族老那里就更不用想了,那些个老东西什么都不懂,还是那几个老奴才顶用些。
贾珍一听这事简单,立马同意了。其实这是童先生的意思,说来也是那个焦大的福气,童先生原先也是邢夫人父亲的长随,只是邢父人不错,现在又受了邢夫人的照顾有了份体面,这天正好看到焦大,不免有些物伤其类的感觉,于是想了这么一个婉转的法子。当然这也是积德的好事,估计以后这焦大的命运从此就不一样了,最起码不会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