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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血皮子
我感觉他语气怪怪的,话说如果真有一座黄金城,也不可能是在这里,就算这阿尔泰山这么大,可是黄金铸造的城市,早就被人发现了吧。
老孔见我表情疑惑,有意的甩开了托哈,悄悄告诉我:“我觉得,这个黄金城的传说很可能是真的。”
我看向老孔:“不是吧,你也相信在这山里有一座黄金城?”
老孔道:“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很可能这座黄金城不仅仅是一座古代遗址,也有可能是一座金矿,现在政府没有钱开发这样的大型金矿,所以不得不借助外资,克洛斯公司和陈总都在投标,就看谁快准狠先发现了,就能中标,你懂我这意思不。”
我点点头,看来这次的事情牵涉的人和势力很复杂,甚至牵涉到了外国人,我本以为这只是一个简单的考察,没想到还关系到了更深层次的博弈,就是不知道这座黄金城和楼兰古国有什么联系,莫非另外一块双鱼玉佩在这座黄金城里?
这个想法我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理喻,正说间,李川过来了,让我们看这边的景色,好美。
一眼望去,山势此起彼伏,在夕阳下映衬着红色的光芒,我们一路上走的路沿着一条山溪,两边都是树,依稀能分辨出来一条路,我们的马队就行进在这条小路当中,沿着山脉一路进去,能看到远处的山巅还有雪,更多的是莽莽丛林,这阿尔泰山的老林子和大兴安岭的还不一样,这边的树木大都是针叶松,树木的分布看的很清晰,低矮处的灌木很稀少,但是并不妨碍这里的生物多样性,一路走来我们见到不少小动物,野兔子非常多,还有野鸡,托哈告诉我我们这山里也有野狼,我们晚上必须多加小心,这段时间禁枪很严厉,山里采药的人都带一些鞭炮,遇到狼就放鞭炮吓唬它们,但是阿尔泰山的狼也学精了,一次两次上当,后面就不上当了,山里的林场已经发生过好多起被狼群袭击的事情,虽然没有人受伤,但是小心点总归是好的。
一路上我还挺兴奋,问李川这边有没有野兽,李川说:“现在的野兽越来越少,而很多野兽都变成了人。”
李川这话换来我一阵白眼,我正想和他打趣,猛地感觉肚子又是一阵剧痛,只好从小红马上翻下来,告诉他们我要去方便一下。
翻身下马之后,前面的陈叔一脸无奈,阿明很是不耐烦,给陈叔说了几句,看样子好像是说把我丢下他们先走,我本来想要解释几句,可是肚子实在受不了,只好不和他们多说,趴在草丛里开始解手。
我们从出发开始,大约已经走了二十几公里,托哈和那些牧民们说,他们平时放羊放马也差不多就在这一片,如果再深入,就是原始森林了。
一路上我饱受腹痛困扰,走了大概五六个小时,天还没有黑。新疆似乎天黑非常晚,已经接近晚上九点,天上的太阳仍然没有完全落下来,我看着天上的太阳非常纳闷,这地方的白天也太长了,旁边的李川说,在夏季新疆有时候十点钟才天黑,这边的时间比起北京晚了两个小时左右,我本想继续问问情况,谁知道肚子忽然一阵绞痛。
这腹部痛楚如此突然,疼的我上气不接下气,我来不及和李川说话,连忙翻身下马,跑到旁边的灌木从里蹲下一阵解脱。
前面的陈总他们也觉得走了很久马匹累了,于是提议下来休息一阵,托哈他们那几个牧民带了不少熏马肉,非常香,几人在地上铺了一块毯子席地而坐就开始吃起熏马肉,我则是腹痛难忍,在草丛里蹲了大半天出来后,感觉双腿发软。
托哈取笑我:“来,吃点熏马肉,这个吃了肚子就不疼了。”
我虚弱地摇摇手,开什么玩笑,这东西越吃我越拉肚子吧,话说来这儿之后我也没有吃什么东西,怎么会闹肚子呢?
本以为肯能只是小打小闹,谁知道我闹肚子一闹就是一天。
吃过熏马肉喝了奶茶之后,我们再次出发上路,在路上紧追紧赶了三个多小时,走到夜里十一点多,我们在一处山腰扎下帐篷露营,因为腹痛难忍,我吃了一个馕喝了一些奶茶就早早睡去,但晚上还是被肚子折腾的上了好多趟厕所,第二天一早,早上起来的时候我竟然拉肚子拉的有点虚脱,两股战战走路都走不稳。李川帮我检查了一下告诉我,应该是这边水硬所以我会拉肚子,必须要吃药。
也幸好他们带了药,不然我一条小命可能都得交代在这里,早上又喝了奶茶吃了馕,我们再次上路,这次我骑在马上都是强行憋着不让自己有想去方便的想法,这种感觉,实在是比死还难受,在路上折腾了两三个小时,途中我们还翻越了三条河流和一座大山,当我们牵着马走到一片石山的时候,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片开阔的谷地,两边是高耸的石山,在谷地的中间,有一个个帐篷和放养的马匹,我一眼看去,发现这不就是那帮老外么。
阿明非常高兴,对着陈总一阵说,他们说话都用粤语,我们都听不懂,只能瞎看着。
陈总指了指下面的谷地:“我们下去,在下面安营扎寨!”
我其实求之不得,也不知道李川给我吃的是不是假药,我这拉肚子症状一点都没有减弱,整个人虚弱的不得了,裹着厚厚的羊皮褥子摇摇欲坠,老孔把我抱在马上,将我给拉到了山下的谷地中。
到了他们的营地跟前,立即就有几个老外和当地的向导上来了,陈总他们忙着去交涉,而我们则是在原地开始准备安营扎寨,老孔见我实在是不行了,厚着脸皮跑过去问了一阵,告诉我们他们那边有药,我可以过去接受治疗。
这种时候保住小命要紧,哪里管的了其他的,老孔把我背着弄了过去,这边老外的帐篷扎的非常大,看样子只有两三个老外还在,别的人不知道去哪里了,我被老孔背到了一个帐篷里面,看模样是专业的医务室什么的,迷迷糊糊中,我看到一个剪着短发,很是干练的外国女人,看她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中国人,头发是棕色的偏紫,高鼻褐目,冷冷地扫了我一眼:“你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这种症状的?”
我先是呆了呆,这是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啊,这老外什么时候都开始说中文了,我没回答,老孔将我的情况讲了一下。
接下来这个外国女人让我张开嘴看了看我的舌头,随后伸手在我额头上摸了一下,告诉我:“你发烧了,而且伴有脱水的症状,需要打点滴。”
说着她也不废话,戴着一个口罩就开始在旁边鼓捣点滴,我这个时候脑子昏昏沉沉的,说话也很费力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不得不说,这老外配的药是有用,打上点滴之后我就沉沉的睡了过去,一点也没有被肚子的绞痛侵扰,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右手一阵刺痛,猛地从床上翻起来,我才发现,我右手上的点滴早就打完了,但是针管还插在上头,因为没有了液体,我的右手上插着的针管开始回血了,手背上肿了老大一个包,青紫青紫的,我连忙将针头给拔掉,噗嗤一下溅射出好多血,弄得床单上到处都是血滴,我手忙脚乱地翻身下床,刚刚站稳,就感觉头部一阵晕眩,幸好多年当兵的锻炼让我的体质没有那么虚,在床上坐着缓和了一会儿后,我看向周围,帐篷里只有一点点微弱的煤油灯光,门口边缘吊着一盏煤油灯,除了这个,没有别的人。
唯独在帐篷门口,挂着一块血淋淋的皮子,正一滴滴往下面滴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