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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能感知二层监牢有一个隐蔽的密室,他沿着一堵墙摸得片刻,将一块方砖向里面一推,那块方砖瞬间陷了进去,暗门缓缓打开,他迅速闪了进去。
暗室中燃烧着篝火,一个遍体鳞伤、披头散发的人被绑在数十条手臂粗细的黝黑铁链上,黝黑的铁链链接着整座监狱,深深穿透过他浑身的血肉和骨头。
“竟然有人,哈哈!小兄弟,快将我救出去!”
一道咆哮声传来,白衣瞧着那抬起头的囚犯,他是个面色蜡黄,形容猥琐的老头,目光中精光闪烁,阴森森地瞧向自己。
“你是谁?为何被关在这儿?”白衣见不是狄云,略有些失望地问道。
老头阴戾的笑了起来,回道:“我是谁!我是天下第一的风流才子,人称千面郎君令玉郎,我被凌退思那狗贼陷害,中了金波旬花的剧毒,被日月陨铁链捆在这密室中。”
“金波旬花?那是什么毒?”
老者嘴角不停的抽搐,冷冷笑道:“金波旬花来自东洲南蛮界的天竺魔佛教,是‘天魔’魔波旬的毒花,花瓣漂亮得像黄金,闪闪发亮,他的样子像荷花,给人一种沉迷绝伦的感觉,能摄人心魄,一滴毒汁便能使先天高手瞬间惨死。”
“魔波旬?”
“嘿嘿!你可知他是谁?南蛮界天竺境七分,魔佛教管辖二分,他是魔佛教的诸魔众首,被称为摩罗,又称为大魔王,居住在六欲顶大自在宫,据说已活千年。”
“南蛮界是佛教兴旺的地方,难道任由这群邪魔猖狂?”
老者狰狞着笑着,不耐烦地喝道:“除魔佛教外,还有释牟教、吠陀教,这些宗教体系复杂,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你快用你手中的上古神剑‘断水剑’斩断日月陨铁,将我放出去。”
“你……”
令玉郎神色一变,喝骂道:“别婆婆妈妈的像个娘们,凌退思抓我是想我制作他女儿的人皮面具欺欺骗丁典,套出梁元帝宝藏的秘密,我令玉郎是何等的人物,岂是他能掌控的。”
“我‘千面郎君’令玉郎风靡万千少女,无论清纯靓女、贞洁烈女都挡不住我的轻轻一笑,都要被我独特的风姿和英俊的容貌迷倒,哈……哈哈!”
令玉郎眼睛精光四射,泛起火热的光华,他越说越激动,整座监狱都随着他的笑声颤抖起来,他疯狂地骂道:“你知道我讨厌这副丑陋的该死的面孔,我要换面,我要换面啊!换一个能使天下女子倾心的容貌,哈……哈哈!”
“你若肯救我,我将毕生的绝学都传授给你。”
令玉郎脸部的肌肉抽搐,阴森的笑道:“那凌退思是摩罗第三女爱念的弟子,他暗中潜藏中原,是为替魔佛教敛聚天下的财富,他用浸泡摩罗毒花的日月陨铁链一点一点嵌进我的身体,害得我真元尽封。”
“啊!可恶!可恶啊!”
他发出凄厉悲痛的吼叫声,像一头被逼急的凶狂猛兽,白衣觉得他是个疯子,但他还是决定出手救人。
“我救你。”
白衣将北冥螺劲疯狂的灌注到断水剑中,剑光将密室映得一片萧瑟,令玉郎的眼睛如日光聚爆,歇斯底里的笑道:“哈哈!快!快!用力斩下来,快啊!你倒是快啊!”
“你怎么这么慢,我不能忍受,不能忍受我这副丑陋的模样!一分一秒我都不想再忍受!啊……”
“咔。”
日月陨铁链被断水神剑斩断,令玉郎澎湃的真气倾巢而出,整座地牢开始颤抖悲鸣,刹那间真气隐退,老者竟凭空消失,猛地光芒一闪,白衣面前已站着一个神态优雅、神采英拔的绝代美男子。
他约莫二十七八岁,肌肤嫩白如玉,流动着温暖的光华,目若星河,透着深邃智慧的光芒,和刚才老者判若两人。
“多谢这位小弟搭救!不胜感激。”令玉郎儒雅的微笑着,他的笑能点燃星辰,能够征服女人,散发着无尽的魅力。
“你……”
令玉郎瞧白衣疑惑的神情,露出丝神秘的笑容道:“刚才令某功力被封,形容俱损,实在有失风度,你的这副人皮面具的确很精致,长相却更是绝妙,令某倒想以身相许,报答公子大恩。”
他猛地消失,白衣感到一双柔软水嫩的玉臂将自己搂住,背脊饱满的酥{胸抵着自己,她浑身的肌肤清凉如水,温暖如玉,却是个玉面朱唇,风流可人,能勾魂荡魄的绝妙佳人。
她在白衣耳旁吹着香气,妖媚地嘻嘻笑道:“你若不介意,我愿意和你共渡良宵,这或许是我的一个契机呢!”
白衣毛骨悚然、胆战心惊,刹那间他竟真觉得那令玉郎是女儿身,竭尽种种妖娆淫媟之状诱惑自己,竟无法产生抵抗的情绪,他体内道心流烁着乳白的光华,方能守住心神。
白衣跳离她的玉臂,神情古怪地瞧着她,她披散着水墨般的秀发,浅碧色的眼睛,美得有些空灵干净,能让世间的任何男子为她着魔。
“嘻嘻,我还有个女名叫令嘤嘤,你觉得好不好听呢!”
“你是?”
令嘤嘤妙目流盼着水波,泛起海的光辉,嫣然嘻笑道:“我是男是女,是老是幼,哪有什么关系呢!你如果想我是女儿身,那下次你见到我,我便是世间最美妙的女子呢!”
“你救了我,我总要祭祀海神变成女儿身,但也不能那么简单!人类最擅长的就是欺骗,他们以为将我锁在东洲,远离我的家乡,我就回不去。”
白衣一头雾水,不敢相信她说的话,也听不懂她说什么,但她是那样的深邃、干净,像是大海的儿女,让白衣不愿怀疑她。
“我的族人需要我,我要回去啦!你将名字告诉我,嘤嘤还有些东西要送给你做礼物。”
她秋波微转,轻轻笑着,像吟唱着一曲古老的歌谣,说道:“你为什么要抵挡呢!你可不知道我家乡啦!我真想带你去瞧瞧,那里好美的。”
“咦!有人,今晚我在江陵城悦来居等你,你一定要来。”令嘤嘤化为道影子,瞬间消失无踪。
白衣楞在原地半响,这大概是他遇到的第一诡异的人,监狱中阵阵骚动,白衣收敛气息躲藏起来,地牢中多出几个蒙面人来,却是田归农、霍都、金熊、善勇、冷无血五人。
他们径直走进间牢房,拉动暗处的一根铁链,地面露出个黑黝黝的洞口来。
白衣瞧他们都跳了进去,忙走进这间阴暗的牢房,缓缓拉动铁链,铁链连着万斤巨石,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暗门拉开。
他在密道中走得一炷香的功夫,眼前出现一个深不见底的水潭,白衣运转水轮劲包裹住全身,猛地一头扎进水潭中。
一刻钟后白衣爬上岸,映入眼帘的是间审讯室,里面摆放着炮烙、斧铖等千奇百怪的刑具,远处是间囚笼,囚笼中有一扇高高的窗户,可以看到窗外的楼台亭阁。
他早用龟息功收敛住全身的气息,地牢中灯光昏暗,他躲藏在暗处,倒是没人能够发现他。
囚笼中。
“丁典,快将神照经交出来,我们饶你不死。”霍都恶狠狠地说道。
“哈哈,你们当我是三岁小孩儿,我‘菊花剑客’丁典岂能怕你们这群宵小之辈,想要神照经,拿你们的命来换。”
那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男子浑身散发出凌厉的真劲,白衣能感觉到他真元的充沛,竟想不到世间竟有真气拥有如此强大的生命力。
冷无血浑身颤抖,体内魔血沸腾,他能感觉到丁典的强大,死亡的气息瞬间将他笼罩,那是血刀老祖才能有的强大气息。
“难道,他,他的神照经大成了,为什么他还会呆在牢底。”田归农心中想着,握着长剑的手掌满是冷汗。
“哈哈哈!”
丁典发出疯狂的笑声,瞅着五人喝道:“天龙剑田掌门,金刚宗霍都,血刀门弟子大驾光临,何必遮遮掩掩,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霍都额头细汗密布,佯装镇定笑道:“丁前辈,家师金轮法王虽是蒙古人,但一直很仰慕您,说您的神照经是天下第一精纯的内功,晚辈奉家师命令前来借神照经一观,事后定会一页不差的归还。”
“你当我丁典是白痴不成,想要神照经,那就让你的师傅亲自来借,你们若能接下我的三分拳劲,那就可以滚,否则死!”丁典大喝一声,地动山摇,猛地一拳打出。
“无……无影神拳!”
密室中拳影密布,每一拳都能横扫千军,有着无穷无尽的威力,拳影似燃烧的火焰,变幻莫测,一瞬间将众人击倒在地,善勇当场死亡,四人重伤。
“老子今天心情好不想杀人,你们还不快滚。”众群豪听到丁典的话,顾不得吐血,忙爬起来逃命。
金熊脸色煞白,恶狠狠地喝道:“丁典,你的命老祖会亲自来取的。”
囚笼中躺着一个衣衫褴褛、恶臭扑天的人,却是狄云,他被打得鼻青脸肿,手指削断,琵琶骨被穿,凄惨至极。
“是谁?还不给我滚出来。”
白衣觉得一股刚猛的拳劲袭来,运转十二分北冥螺劲,使出一剑千击,“嘭!”拳剑相交,白衣后退数步,感觉嘴中一甜,强忍着没吐出血来。
“狄……狄大哥!”断水剑将密室映得通亮,白衣走进囚笼中,看着那睡在草堆中一动不动的汉子,喊道。
“他死了。”
白衣虎躯一颤,骇然的后退数步,喝道:“什……什么!狄……狄大哥他死了。”
忽地他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一剑朝丁典劈去,喝道:“定是你打死狄大哥的,我要替他报仇。”
丁典的手掌充斥着神照劲,噼啪作响,一把抓住断水剑,笑着说道:“关我什么事?他听说心爱的师妹嫁给万震山的儿子,一刻钟前上吊自杀了。”
白衣扔下长剑,扶起狄云,将体内木轮劲灌注到他体内想要救活他,却没有半分的效果,他的木轮劲更胜神照经,但他初识木轮劲,哪能救活个人。
“我来!”
丁典一把抓住狄云,浑身内劲充沛,头发倒竖,将体内的神照真劲注到狄云的四肢百骸中,再归于心脏。
“嘭!”
丁典忽地收功,只见狄云身体剧烈的颤抖,片刻后狄云睁开眼睛,迷糊地说道:“我死了嘛!哈哈哈,师妹,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相信我!”
“狄大哥。”
狄云看着白衣道:“叶兄弟,你……你怎么,你也死了吗!”
“狄大哥,你没有死,你千万别丧气,你和我一起出狱,我们去找戚姑娘,她一定会……”
丁典冷笑道:“呸,那个女人好歹不分,你的师妹早就抛弃了你,从现在起你要为自己活着。”
白衣怒火中烧,瞪着丁典道:“你别胡说,戚姑娘她……”
狄云发出一道凄惨的笑声,泪流满脸地道:“我的四肢经脉被挑断,琵琶骨被穿,手指被断,我早已是个废人,我出去找她能做什么!”
“哈哈哈!”
狄云凄苦的笑道:“我不止是废人,还是个奸{淫偷盗的恶人,纵然是我师妹依旧爱着我,我怎么能,怎么能害得她为我受苦。”
“我的师妹一辈子没有穿一件好看的衣服,一辈子没有买一根好看的发簪,他跟着我能得到什么?至少她现在是万家的少夫人。”
丁典盯着窗外那盆盛开的菊花,觉得自己和狄云却是同病相怜,说道:“兄弟,我错怪你了,我以为你是凌退思派来的卧底,你放心,只要你修炼大哥的神照经,所有的伤势都会好的。”
“你每天打我,我不会修炼你的神照经。”
丁典笑道:“兄弟,那凌退思是世间的大恶贼,我不得不防备啊!你就原谅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