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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最终善后
王未明的车祸问题最终彻底突破后，作为车祸主谋的苟益桥彻底交待了他陷害王未明的原因，并且交待了他是如何设计这场车祸的细节。
在省纪委和省检察院联合专案组对苟益桥交待的问题逐一调查核实取证，最后确认了苟益桥的交待，认定苟益桥的犯罪事实证据确凿、线索清楚，依法应当受到法律制裁。
居于苟益桥案的特殊性，专案组将案件的基本情况形成材料，经省检察院领导和省纪委分管领导审查同意后，送到了省纪委书记柳怀志那里。柳怀志非常认真地对材料看了一遍，觉得真有些不可思议。就因为王未明一句话，居然就敢把一个堂堂的市长，并且还是省委老书记的女婿用车祸的形式杀害了，真可谓是心狠手辣，胆大妄为，无法无天。
尽管王未明车祸案已经有了明确的结论，但在省委老书记楚新生那里还必须得有一个交待。如何去向这位老领导交待，柳怀志觉得还是必须就此事去给书记秦为民汇报，让秦为民对案件情况有一个了解，并且要由他对这个案子明确一个最终说法。之所以必须如此，是因为这个案子不仅要向省委老书记交待，还必须要向社会有一个说法和交待。特别是最后还得由他去面对省委老书记。
看了专案组的报告后，秦为民心情很是沉重，他完全没有想到，一个现任的市委政法委书记，居然能够做出如此无法无天的事来。从王未明车祸案中，秦为民也感到了这其中暴露出的在干部管理上存在的诸多问题。前一段时间听说丽春市委书记在市委常委会上明确提出要加强对领导干部生活作风问题的管理，要求领导干部要讲究家庭美德，并且要作为对每个领导干部的基本要求，对离过婚的干部的使用要更加慎重，要多一些考察，甚至还提出“想当官就不能轻易离婚”的口号，虽然当时秦为民听了觉得有些左，认为谭无忌的这种提法和要求有违《婚姻法》的精神，但现在看来，真还有些道理。秦为民清楚，这些年领导干部犯错误或者犯罪，很大一部分都是和女人有关，因色而贪，因贪犯法，因犯法进班房。从这一点上看，管一管领导干部的生活作风问题真是大有必要。他问柳怀志：“怀志，你觉得前一段时间丽春的那个谭无忌提出加强对领导干部生活作风问题管理的意见怎么样？如果按他的那种意见执行，会不会有违《婚姻法》的精神？”
“前段时间我也听说了丽春谭无忌同志就加强对领导干部的管理提出的要求，我觉得他的这个要求非常好，对于纯洁干部的思想，减少犯罪的欲望都有非常重要的作用。我们现在的领导干部有将近百分之八十的人犯错误或者是犯罪都和生活作风问题有关。因为被婚外女人迷住了，为了维持和婚外女人的关系，也为了赢得婚外女人的欢心，或者是为了满足婚外女人的要求，就只有用金钱开路，而现在公务员的工资都不高，哪怕是当了领导，收入也很低，要维持住与婚外女人的关系，就只有另想办法，另辟途径。作为领导干部来讲，有什么办法，有哪些途径？当然就只有搞以权谋私，贪污受贿。我个人计为，管住了干部生活作风这个关，至少就减少了不少犯罪的动机。至于是不是有违《婚姻法》的问题，我觉得我们用不着去考虑那么多，《婚姻法》并没有讲男人可以有婚外情，可以包二奶、养小蜜。并领导干部要求更严一点，要求更高一些，我个人觉得也不为过。我们不能把领导干部简单地等同于普通老百姓。”听得出，柳怀志对谭无忌的这个做法也是非常赞同的。
“怀志，我赞成你的观点，下来后你们纪委和组织部一起好好商量一下，就如何加强对领导干部生活作风问题的管理拿出一个全省的办法，我们不仅要提倡领导干部廉洁修身，洁身自好，而且还要拿出具体的管理、约束办法，我同意你的说法，对领导干部就是要更严一些，标准更高一些。可以把谭无忌提出的‘要想当官就不要轻易离婚’的口号作为对领导干部的基本要求，凡是离婚的干部，在使用上必须慎重。”秦为民非常确定地对柳怀志说。
“我也有这个意思，只是不清楚书记您是什么意见，下来后我马上和光辉同志商量，尽快拿出一个办法。”柳怀志说道。作为纪委书记，他更希望从这方面入手，加强对领导干部的监督管理，防止和减少领导干部犯错误甚至犯罪的机率。但正如柳怀志自己所说，因为他不清楚作为省委书记的秦为民对丽春谭无忌的做法是什么态度，毕竟对领导干部在生活上进行管理还是一个新鲜事物。在中国，新鲜事物总是会遭受到这样那样各种各样的责难和非议，而柳怀志不愿意遭受这些责难和非议。因此，虽然他也有希望加强对领导干部生活作风问题监督管理的想法，但如果没有书记的点头认可，他也是不会主动去触碰这个问题的。这也是作为一个官员的正常心理。在官场上，很少有人主动去涉险，特别是有可能危及到自己的政治生命时，就更是会象乌龟一样把头缩起来，不当出头鸟。柳怀志也是如此。“枪打出头鸟”，这是经过无数历史事实验证了的。
“还有就是楚书记那里，既然现在问题已经清楚了，王未明车祸后面确实有阴谋，我们必须主动去老书记那里作一个交待，不能让老书记自己找上门来。否则，我们就被动了。”秦为民对柳怀志说道。
“确实，不要说老书记是前任的省上书记，就是普遍老百姓，对于这种问题，我们也应该有一个交待，毕竟是我们的领导干部出了问题，导致王未明同志出车祸死亡。”柳怀志顺应着秦为民的意见说。
“这个事我还得亲自上老书记家去一趟。如果我不亲自去向老书记说明此事，老书记心里始终会耿耿于怀。在干部监管上，我们有责任呐！”秦为民说。
“那我也和您一起到老书记那里去，该我直接向老书记检讨，毕竟对干部的监管是我们纪委的职责。”柳怀志表态说。这就是柳怀志的灵活和圆通之处，能够随时随地和书记站在一个立场上，并且能主动为书记担忧承责。
“通知组织部光辉同志也一起去吧，毕竟省委组织部在干部日常监管中也承担着一定的责任。虽然我们到老书记那里去不是为了追责，但你、我、光辉同志在老书记那里都要有一个态度。”秦为民说。
实际上，秦为民让组织部和纪委的领导都和自己一起到楚新生那里去是最明智的做法。一方面去的人越多，表明省委越是对王未明车祸问题越重视，另一方面组织部和纪委这两个监管干部的部门领导都随自己去了，楚新生就是有意见也不可能在众多的人员面前发作，毕竟他是前任省委书记，不可能象一般的普通老百姓那样。
在扈才华按照秦为民的要求通知龚光辉参加去向楚新生说明王未明车祸案情况时，龚光辉问了哪些人参加后，建议通知楚新生的儿子楚自强也一起参加。
龚光辉的这个建议应该说非常高明。之所以说高明，是因为一方面楚自强作为楚新生的儿子，在说到王未明车祸的具体问题时，如果楚新生产生激动情绪，可以让楚自强去安抚；另一方面楚自强作为省社科院院长，是秦为民及柳怀志、龚光辉几个人的部下，在几个都能够管住他帽子的领导面前，他即使不讲道理，也不可能不顾忌他社科院院长这个职务。龚光辉是担心万一他们在给楚新生说王未明车祸的相关问题时激动起来，如果没有楚新生的家人在场，万一有什么异常情况，不好向楚新生的家人交待，如果家人再以此为理由给省委出难题，还很棘手。
类似情况在现实中就出现过。某省一省级领导得了癌症，但并不是特别严重的那种，只是直肠癌，该省的省医院在这方面的治疗水平是全国都处于前列，完全有能力医治，但该省领导的家属却坚决要求到京城的医院去治疗。问题反映到时任的省委书记那里，省委书记考虑，既然本省的医院就能够治疗，就没有必要一定到外地去医治，虽然京城的医院名气大一些，但去了后毕竟各方面都不方便，该省领导的家都在本省，如果到京城的医院去了，家人去照顾也不方便。于是就做家属的工作，让病人就在本省医院治疗，最后家属勉强同意。哪知道，世间事谁也无法预知，这个省领导在该省医院医治没多久，就病情恶化，最后死在了该省医院。为此，家属大闹省委，说是省上书记不为病人着想，不把家属的要求当成一回事，要求省上的书记必须给一个说法。为此，弄得这个省上书记非常难堪，最后是动用了多方面的力量才将问题基本摆平，但该省领导的家属却始终对此事耿耿于怀。
秦为民当然欣然同意龚光辉的建议。在京城时，秦为民也听说过曾经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弄得省上书记下不了台。秦为民还暗自在心里责怪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