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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一个人时, 他晒成黑炭都是俊美无双的,而厌烦一个人时, 他笑得再温柔都会令人作呕。
答应要选秀的李贽就是非常倒沈卿卿的胃口。
掰开他搭在她腰间的手, 沈卿卿冷着脸道:“天色已晚, 明日皇上还要上朝,早些歇息吧。”
说完, 沈卿卿就背对他躺到了床上。
李贽只是逗她玩玩, 见小妻子真生气了,李贽笑着躺到她身后,大手揉着她圆润的肩膀道:“气我答应选秀是不是?”
沈卿卿猛地一甩肩膀,甩开了他的手。
李贽就喜欢她耍小脾气的样子, 她越躲他靠得越近,直到将沈卿卿抵到里面的床板上再也无法挪动分毫, 李贽才半压着她, 一边亲她白嫩的耳垂一边幽幽解释道:“祖母年纪大了, 喜欢唠叨, 我若不答应选秀,她烦不到我便会整日来找你的麻烦。还有前朝的几位大臣, 费尽心思想把家中的女儿塞进来,一是想靠女儿博些恩宠,二来也是担心我跟他们算以前的旧账, 我点了他们的女儿进宫,他们便能安心当差了。”
话里的意思,他选秀既是为了沈卿卿好, 也是朝政需要。
沈卿卿却没有心情分析这些利弊,她满脑只有一件事,李贽要睡别的女人了,他之前说的那些甜言蜜语都是假的,是她太傻才上了他的当。
被人用甜言蜜语骗去了真心,付出的感情全都成了笑话,沈卿卿很窝囊,也很难受。
胸口就像灌了满满的铅,还要努力忍着不哭出来不让他继续看轻,哪里还有力气去理解他?
“多谢皇上体恤,臣妾明白了。”沈卿卿平静地道。
她脸色很白,李贽叹息,使劲儿将人转过来,他贴着她微凉的额头道:“傻,我是答应要选秀了,可我有说过会去宠幸那些女人吗?卿卿,选秀只是为了堵住祖母堵住大臣们的嘴,你放心,以后我除了乾元宫,只会来你的中宫。”
他不说这个还好,他一说,沈卿卿憋了半天的眼泪就决堤般滚了下来。
李贽以为她听进去了,心一软,低下来亲她的泪:“别哭,我说过不会让你受委屈……”
话没说完,怀里的小女人突然发力,毫不留情地将他推了出去,推得李贽直接在床上滚了半圈,幸好皇后的凤床够大,李贽才没有滚到地上。
稳住身形,李贽坐正,重新看向里面已经跪坐起来的沈卿卿。
沈卿卿满脸是泪,然而泪水也挡不住她眼中的怒火:“不让我受委屈,这一年你忙于朝政,祖母天天让我请安,我一过去,她要么责问我为何还没有怀上孩子,要么责问我为何不劝你多休息,要么提醒我安排几个宫女去乾元宫伺候……天天问天天问,我都快被她逼疯了,我想跟你说,可我知道你刚刚登基,你烦心的事比我更多,所以我都忍了下来,从来没有在你面前提半句,因为我不忍心给你添乱,可你呢,一闲下来就要选秀,商量都不跟我商量的,你看见祖母当时看我的眼神了吗?好像在笑话我留不住你,你始终都是她的好孙子!”
积攒了一年的愤懑一旦发泄出来,便根本不受控制了,沈卿卿越说声音越高,到最后都快变成了嘶吼。
李贽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沈卿卿,看着她哭得那么委屈,他也愧疚。
可他同意选秀,也是为了她考虑。
“选秀后,祖母就不会再烦你。”李贽目光温柔,试图安抚她。
沈卿卿笑了,讥讽地问:“是吗?如你所说,你选了秀女进宫却不去宠幸她们,时间长了,祖母能不知道吗?你猜那时候祖母是会去乾元宫找你问理由,还是会叫我过去质问是不是我拦着你了?而且你现在说的好听,待那些千姿百媚的秀女进宫,你真能做到一个都不碰?秀女们也不是木头,她们会想方设法吸引你的主意,你去御花园,她们会去制造偶遇,你忙于朝政,她们会送你她们亲手熬的补汤亲手缝的冬衣,这样的温柔与体贴,你能抵挡多久?”
她一说就是一大串,眼里全是对他的讽刺,李贽忍了一次,现在莫名烦躁起来:“不选秀你嫌祖母纠缠你,选秀了你还担心祖母会纠缠你,那你要我怎么做?说来说去,你还是不信我。”
既然他承诺不会碰别人,他就一定会做到,偏她疑心。
男人长眉皱起,眼里多了不耐。
沈卿卿愣了一瞬,他要选后妃,却反过来怪她不的信任?
沈卿卿笑了。
压抑太久的怒气发泄出去了,李贽的态度也明了了,沈卿卿变得出乎意料的平静。
拿出帕子,沈卿卿慢悠悠地擦掉眼泪,然后心平气和地道:“臣妾不敢要求皇上,皇上想选秀就选吧,臣妾遵旨。”
她不气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她的过就是轻信了李贽,但吃错就改,以后她把李贽当皇帝敬重就是了,他来中宫她就伺候,给他生儿育女,将来再作为母亲专心抚育孩子们,他要去宠幸别人,沈卿卿不想就是了。
沈卿卿一脸平静,李贽胸口却噌地窜起一股火。
解释了那么多,也说清楚他不会碰秀女,她还是不肯信,还是阴阳怪气地讽刺他!
看来是他娇惯她太久,惯得她不知替他考虑,明明是一举两得的事,她非要疑他。
“好,等祖母过完寿,此事就交你筹办。”既然她赌气答应,李贽也不想再赘言了,反正选秀过后,她自然会知道他言而有信,李贽等着她想明白了再来赔罪哄他。
“睡吧。”拉起被子,李贽先在外侧躺下了,争吵费神,他也没有心情做些别的。
看着男人冷漠的背影,沈卿卿笑了笑,也背过去睡了。
翌日沈卿卿睡醒,李贽已经不见了身影。
登基之后,李贽是真的忙。
可是说来奇怪,沈卿卿不与他吵,他处理政事时绝不会分心,沈卿卿这一闹,李贽就忍不住想了她好几次,好奇她是不是又被老太太叫去慈安宫训话了,好奇她是在哄女儿玩,还是一个人躲在屋里胡思乱想愤怒伤神。
又一次走神后,李贽放下奏折,烦躁地靠在了椅背上。
她就是傻,他真是好色之人,做富商做权臣时都有的是机会,何须等到现在?
对她够好了,她还疑神疑鬼的,李贽也有点气,气到想冷她几日。
三日后,各种朝堂大事告一段路,李贽总算得了些空闲。
听说皇后去了慈安宫,李贽换了身常服,直接过去了,结果他刚走到慈安宫宫门前,就见沈卿卿与纯宁长公主并肩走了出来,两人轻声细语不知在说什么,脸上都带着笑。妹妹好看李贽早就知道了,目光迅速落到了沈卿卿脸上。
沈卿卿本来笑靥如花,瞥见他,沈卿卿先是收起笑容,随即又露出一个虚伪无比的笑,规规矩矩地朝他请安:“皇上。”
李贽:……
他也笑,免礼后,温声问妹妹:“在聊什么?”
兄嫂之间,纯宁长公主肯定与哥哥更亲,但哥哥已经是皇上了,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用不着她心疼,因此纯宁长公主便与受了委屈的小嫂子站到了一起。纯宁长公主曾经当过三千宠爱在一身的贵妃,那时是多么尊贵荣耀啊,然而男人的专宠也是骗人的,帝王心里,美人从来都比不上江山。
所以,别说纯宁长公主没听到兄长给小嫂子的解释,就算听到了,只要兄长真的选秀,纯宁长公主依然会与小嫂子一样,绝对不信。
“家常罢了,皇上来看祖母吗?那快进去吧,刚刚祖母还与我们商议要给你物色多少美人合适呢。”挽着沈卿卿的胳膊,纯宁长公主语气亲昵却异常嘲讽地道。
李贽:……
“皇后,咱们走吧。”纯宁长公主笑了笑,挽着沈卿卿径自离开了,走出没几步,李贽就听到他的好妹妹语气轻松地劝沈卿卿道:“卿卿不用难过,其实当皇后当贵妃都一样,有权有势的,还要男人的宠爱做什么?有那闲心争宠,不如多陪陪女儿,哎,想到她们长到十五六岁就要嫁人,我就恨不得天天都跟她们黏在一起……”
后面的话,因为两个女人走远了,李贽再也听不见了。
但听到的部分,足够让他憋闷了。
这个妹妹,最近进宫是不是太频繁了?
“皇上,请吧?”祝老太太身边的马公公早就出来迎驾了。
李贽微微抿唇,最后扫眼沈卿卿的背影,这才往慈安宫里面走。
祝老太太与江依月都在。
“皇上。”江依月柔柔地行礼道,低头前望向李贽的短暂眼神,含羞带怯。
李贽说声免礼,便坐到了祝老太太身边。
祝老太太笑眯眯地道:“你来的正好,刚刚依月还担心你操劳过度忙坏了身子呢。”
江依月听了,头垂得更低了。
老少只是一句话一个动作,就比沈卿卿昨晚的两番哭诉与质问更管用,嗖的点燃了李贽的燥火。
但李贽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关系越远,他越能克制。
“还好,这不闲下来了。”李贽笑着喝了口茶,放下茶碗,他扫眼江依月,再次对祝老太太道:“祖母,我听闻近日有媒人要给谢公子说亲了,您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祝老太太一心想让江依月当孙子的贵妃呢,闻言就拉下了老脸:“不用考虑,他配不上依月。”
李贽笑笑,又问江依月:“这毕竟是你的终身大事,你若愿意,不妨直言。”
江依月颤巍巍地抬起眼帘,那美丽的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仲常哥哥,我的命是老太太给的,我谁都不想嫁,只想一辈子守在老太太身边。”
此时她用了旧称,更显得情真意切。
美人落泪梨花带雨,李贽淡淡一笑:“好,我明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今晚更的又肥又早,晚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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