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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重锦在唐玉生面前提及关于唐母的事情还是会忌讳,毕竟爸爸一直都在逃避有关于妈妈的一切,她很怕再次提及爸爸的伤心事。
唐玉生叹了口气,他拿过酒瓶子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下陆之恒坐不住了,他拿过酒瓶子关心的说道:“唐叔,你先吃点菜吧,酒我们慢慢喝。”
唐玉生拍了拍陆之恒的手感慨道:“孩子,我没事,今天我是真的开心啊。”
陆之恒觉得唐玉生说的很真诚,他不自由主的松开了手。
有些时候酒是祸害,但有些时候酒又何尝不是一种慰藉呢。
唐重锦看出来唐玉生有心事。
她小声的说:“爸你是不是又想起妈妈了。今天我去看妈妈了,她看到之恒之后肯定会很开心的。”
唐玉生笑道:“还是你这孩子有孝心。这下你妈妈才是真的瞑目了。”
唐重锦眉头轻蹙。“爸你怎么这么说?”
唐玉生看了唐重锦和陆之恒一眼,他端起酒杯低头抿了一口。
过了半响他才开口。浑浊的声音里面带着些许沧桑。“重锦,从小到大你都很听话,在我面前你总是尽量避讳提及有关于你妈妈的事情,尽管你心里对妈妈的事情充满了疑问,但你也从不主动开口,是爸爸对不起你啊。爸爸明知道你那么想念妈妈却总是回避你的眼神,爸爸每次想到这件事情就觉得很愧对于你。”
唐重锦听着父亲这沉重的话语心里也跟着沉甸甸的。
小时候她是责怪过父亲,怪他总是不跟自已讲有关于妈妈的事情,慢慢长大了她也就理解了爸爸的苦衷。
唐重锦摇摇头说;“之恒已经告诉我妈妈在跟你之前发生的事情了,现在你不用觉愧疚于我了。”
唐玉生吃惊的看向陆之恒。他以为这事没有人会知道。
陆之恒点点头意思是他确实知道。
唐玉生松了口气,而后他无奈的笑了笑。“我本来以为我这辈子都会带着这个遗憾走进棺材,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连天都看不下去了。”
唐玉生抬起头来握着唐重锦的手问道:“重锦,既然你知道了你妈妈之前的事情,那你知道你妈妈是怎么死的吗?”
唐重锦摇摇头说:“爸爸你从来没明确的告诉过我,在我印像里我妈妈是不是病死的?”
唐重锦从小就知道自己没有妈妈,但是她却不知道妈妈到底是怎么离开她的。
唐玉生摇着头,脸上露出了悲痛的神情。“不是病死的,你妈妈是被给活活周文斌逼死的。”
唐玉生憨厚的眼神之中带着愤怒。
唐重锦惊讶的看着唐玉生。
她想过无数种可能,断然没有想过妈妈会是被人逼死的,而且更不知道妈妈还是被周文斌逼死的。
陆之恒也很吃惊,当初他也以为唐母的去世只是个意外,他不知道这其中竟然还牵涉到了周文斌。
唐玉生大概是想到了一些悲痛的事情,他的脸上老泪纵横。
“当年周文斌诱骗你妈妈之后把她关在家里虐待她,你妈妈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但是周文斌还是不肯放过她。周文斌找到你妈妈的时候,她已经遇到了我而且还怀了你,但是我却不能完全保护好你妈妈。”
唐玉生把脸埋在手掌心,多少年过去了,他始终无法面前这个事情。每想起来一次,他的心就会撕心裂肺的疼痛一次。
唐玉生摇摇头继续说。“你妈妈不肯跟周文斌回去,周文斌就威胁她说就算她不回去也不会放过她。你妈妈下定决心这辈子都不会跟周文斌再起瓜葛,但是周文斌实在阴狠,他想将你妈妈绑回去。还好我当年学校的几个老师还有一些关系好一点的村民帮忙才没有让他得逞。”
唐重锦想像着当年母亲大着肚子与周文斌对抗的那个画面,心里就忍不住发疼。一旁的陆之恒伸出手握紧了唐重锦颤抖的双手。
唐玉生闷着声音说:“虽然周文斌没有得逞,但是他并没有罢手,而是找来一些人成天每天守在我们家门口,那段时间我和你妈妈不敢出门,每天呆在家里。没办法,我们只能逃跑。谁知道我们逃到现在住的这个家之后周文斌的人还是找到我们,不过那个时候你已经出生了。”
“你妈妈知道周文斌这辈子都不会让她好过,她为了保护刚出生的你没办法她才走上了绝路,她在临走之前她要我发誓不能把她离开事实告诉你,她不想你出生就背负着仇恨,她想随着她的消失把这个人也从这个世上带走。”唐玉生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你之前来找我突然问你妈妈的事情,我猜测到会不会是周文斌又找到了你,但是我不敢面对,当年就是因为我的懦弱我才没有保护你妈妈,我怕……我怕一切都会变成以前那样,这些天我每天都过得心如刀割,我想问你,我又不敢问你。……”
“只到昨天我看到了新闻说周文斌倒台了,你又突然打电话给我说要带男朋友回来见我,我猜到了,原来这些天你一直在默默守护着我。作为父亲,作为丈夫,我都太失败了。”
说到最后唐玉生已经抑制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唐重锦早就已经泪流满面。
她想到父母当年的处境就恨不得能穿越过去保护她那善良无助的父母。
陆之恒的眼中露出冷意,他当初真应该直接把周文斌往死里整,现在的结局对于他来说太轻了。他应该受到更严重的惩罚。
唐重锦上前抱着唐玉生,父女两抱头痛哭,站在旁边的陆之恒看着这个场面也有些动容,他捏了捏发酸的鼻梁,上前将唐重锦拉进了怀里。
“唐叔,好在这事已经过去了,恶人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这下伯母泉下有知再也不用担心周文斌会伤害重锦了。”陆之恒安慰道。
唐玉生qiang忍着悲伤,他拿袖子捂着脸擦掉了眼泪,而后qiang撑着坐起身子,悲凉的笑了笑。“之恒啊,第一次来我们家就让你看笑话了,唉,不是什么好事,汗颜啊。”
“唐叔你别这么说,我们现在是一家人。”陆之恒动容的握住了唐玉生的手。
唐玉生忍不住又流泪了,他苍老的脸宠在悲伤的情境下显得更加疲惫了。
唐重锦上前将他们两人抱在怀里,哭得更加伤心。
妈妈你看到了吗?我们现在过得很好,欺负你的恶人倒下了,最疼爱我的两个男人都在我的身边保护着我。妈妈,我们会生活的很好,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