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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缠绵让蜀王杜宇周身无比的舒畅,整夜都在安然入睡,自然不晓得这‘酒娘子’自从夜半时分清醒之后,就一直未能入眠。
彻夜的在寝宫之中游走,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急躁之感,如此感觉一直到了天明时分,依旧无法离去,此时‘酒娘子’尚不知晓,这陈庄就在成都城外。
自从踏上成都街道的那一刻,内侍高兴的不知所措,满脸的阴沉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喜悦与兴奋,如同得到糖果的孩童一般,不知道是在庆祝自己的劫后余生,还是感慨自己能够领兵回城解围。但是陈庄与心腹却不是这幅模样,二人的脸上都些阴沉。
内心都在不停的思索着,二人都十分明白,自己此时的身份,虽说名义上还是蜀王的臣子,但是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人愿意永远的寄人篱下。
谁不想建功立业,名垂青史,陈庄更是无比的期待,自己能够开创一个属于自己的时代,眼下的事情,对自己又是如此的有利。
自然不愿意让那个傀儡再骑在自己的脖子上,对自己发号施令,心腹的心思也是这般,这水涨船高的道理,自然明白。
一旦陈庄能够得到巴蜀的权利,自己也就随之成为了开国的元勋,陈庄已经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这丞相的位子非自己莫属。不过眼下的这座城池,还不是自己能够发号施令的。
“丞相!”心腹上前几步小声的说道:
“要不要回去看一看夫人?”
陈庄的家就在不远处,正好顺路,一抬头既能看到自家的院落,陈庄也是多日没有见到自己的夫人,心中也有几分思念,随即点了点头。
“公公,我等先到丞相府上落脚如何?”心腹上前问道。
“如此甚好,丞相先到家中歇息,老奴即刻回宫中告知大王。”内侍也有自己的职责,臣子面见大王是需要有人探路的,并非想见就能见。
“好!那就烦劳公公了。”心腹说道。
“告辞!”内侍抱拳说道。
“不送!”心腹说道。
“丞相告辞!”内侍一脸奴性的向陈庄说道。
陈庄此刻只需要点头默许一番便是,并不像先前的时候,那副一本正经了。
送走了内侍,陈庄与心腹紧走几步,来到自家的门前,心腹上前敲门。
双手砰砰的敲打在大门之上,敲了许久,还不见有人出来,心腹下意识的一回头,陈庄也是无比的纳闷,眉头紧皱,怎么这大早晨的,还不见有人出来。
心腹见状,转身继续拍打着大门,整条街上或许都能听到,这敲打的声音。
过了许久,才听到里面缓慢的脚步声,不过里面的人,可没有什么好脾气,张口就骂道:
“龟儿子!这大清早的敲什么敲?”
别看心腹为人虽说阴鸷了一些,但也是饱读诗书,自然不屑于如此的粗鄙之词,所以并没有回应,而是将手更加沉重的敲击在大门之上。
“别敲了,这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说着大门吱吱悠悠的打开。
从里面走出一个衣着朴素的小厮,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谁这么不开眼...’话还没有说完,自己就不敢说下去了。
眼前之人自己是认识的,就连丞相都是无比敬重的先生,此刻反被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
不等心腹呵斥,这小厮已经开始了自己惩罚自己,顺势跪倒在地,用手不停的敲打着自己的脸,一个个的耳光十分的清脆。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与此同时,陈庄怒气冲冲的从外面走进来,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的仆人居然是如此的无礼,如此的粗鄙,真是岂有此理。
陈庄怎么会料到,自从当日发起兵变之后,这‘酒娘子’在成都城里就成了呼风唤雨的角色。还亲自监斩了无数的大臣,搞的整个成都都是人心惶惶。
如此一来,自然到处都是巴结自己的人,这些伺候人的奴才,起先还是迎来送往,但是这时间一长,明白了此中的厉害,也就随即飘飘然起来,‘反正到这里来的,都有有求于夫人的,自然不敢将自己怎么样,’所以一下子比王宫里的内侍还要有谱。
陈庄等人,自然不晓得还有这么一层缘故,心腹不住的敲门,才惹得里面的人,不停的咒骂。往常时日,都需要在门口等上许久,仆人才会慢腾腾的来开门。
并且在外面求见的人,还要好言好语的奉上金银,不曾想今日敲门之人,一言不发,还不停的敲打,自然是惹恼了仆人,才有了开始的一幕。
“夫人何在?”陈庄怒气冲冲的问道。
这一问不要紧,小厮磕头的频率更高了,并且继续敲打着自己耳光,口中不停的说道: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心腹何等精明之人,自然看出这小厮,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才装作没有听到。但是作为丞相的心腹,凡事还是要从丞相的喜好出发。
随即上前一把攥住小厮的手喝令道:
“夫人何在?”
小厮自然是心知肚明,但是打死他,他也不敢说出‘酒娘子’的行踪,两眼无奈的看着心腹,怯生生的说道:
“小的不知,小的不知。”
对于外面的风言风语,陈庄也是早有耳风,只是自己一直没有时间理会,一来自己身份贵重,二来夫人对自己的帮助实在是巨大。
但是这夜不归宿的事情,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作为一个男人,陈庄十分清楚自己的夫人做了什么。
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一抬脚踹在小厮的身上,本打算回家的,此刻盛怒之下,连家门都没有进,就转身离去。
小厮一个趔趄倒在地上,心腹趁机上前,用脚踩在小厮的胸前,低声的问道:
“夫人去了哪里?”
“小的不知道!”小厮还是嘴硬。
心腹何等之人,对于这样嘴硬之人,还是有些法子处置的,随即脚下一用力,这一用力可不要紧,只听的咔嚓一声,小厮胸前的肋骨应声而断。
“哎...”痛的小厮脸都扭曲的不成样子。
“说不说?”而后将脚进一步的用力。
看着心腹一张阴森冷峻的脸,还有自己彻骨的疼痛,小厮心想,看来今日要是自己不说的话,估计这命就没了。
“我说!”小厮疼痛的牙关紧咬。
心腹将脚从小厮的胸前拿下,只等着小厮将所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
“自从丞相离开之后,这夫人就极少在家中过夜,至于去了哪里我等也不敢乱说,只是听人说,每日总是见夫人从宫中出来。
除此之外小人一概不知,一概不知啊!还望先生赎罪!”说完爬起来,顾不得疼痛,磕头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