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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有暴力血腥情节,不喜欢的话可以提出)
家是什么?如果问周佳莲的话,她只能列出家≈住的地方的公式。远在国外无法回家的父亲,临近春节还要出差的母亲,小区中偌大的两层小楼里只剩下孤零零的女孩一人。
“佳莲,妈妈临时出差,二十七以前一定回家,这几天先自己对付,钱已经打到卡上了。”这是母亲在周佳莲回家后发来的短信,冷冰冰的。
“周佳莲,今年春节公司很忙,估计无法回家,先说句抱歉,过几天再给你打电话。”这是父亲的短信,硬梆梆的。
虽然冬天很冷,但XF这地方不供暖气,在周佳莲回家的第一个夜晚,家里的古董空调寿终正寝了,她被夜里的寒气冻得发抖,只得躲在在冰冷的被窝里看电视打发时间。
电视里放的过气电视剧看的周佳莲直打瞌睡,看看时间已经九点,女孩穿好衣服从焐的有点暖和的被窝里坐起来,去洗手间洗漱完毕准备睡觉。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
“谁啊。”隔着门周佳莲问道。
“是保安,这几天附近有贼,俩娃儿(方言,称呼女孩的意思)要小心啊。”
周佳莲认识这把忠厚老实的嗓音,的确是小区保安,不过一直在外上学,她也不知道保安的名字。
“嗯,谢谢叔叔,我知道了。”周佳莲打开防盗门向对方道谢,“进来喝杯茶暖和一下,叔叔?”
一脸淳朴的中年保安笑着摆摆手,“不了,不了,我还得去别家,俩娃儿一定要小心啊,你一个在家吧,有事赶紧叫保安,要赶紧。”
周佳莲挥挥手送走保安,关上门,想了想又把门反锁住,再不厌其烦的巡视了屋子的每个角落,把所有的窗户都反锁好。
一个人在家毕竟还是得注意好安全问题,特别是在这种住户稀少的高级住宅区。想着想着,周佳莲又不困了,靠在床上打开电视继续看起来。
电视里演的一出恐怖凶杀剧引起了周佳莲的兴趣,讲的是一个精神有问题的男人假扮修理工进屋杀人的故事,看的挺惊心动魄,电影结束了周佳莲还有些意犹未尽。
当时间的脚步跨过十二点的时候,周佳莲感觉到困了。关上电视,拉熄电灯,女孩在空荡荡的卧室里睡下。
冬夜的寒风透过不牢固的铝合金窗缝溜进屋来,带起镂空窗帘,而院子里的梧桐树就那么张牙舞爪的随着窗帘跳起来,周佳莲藏在被窝里,静悄悄的只听到呼呼的风声和远处传来的不明所以的尖啸声。
脑子里联想起电视里的剧情,虽然不害怕但周佳莲浑身发冷,使劲的蜷缩起来,她觉得应该再加一床被子,今年XF的冬天好冷。
周佳莲不怕黑,她只是寂寞,孤零零的一个人连心也都是冷的,她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由衷的期待,期待着有什么办法能驱散掉这令人绝望的孤寂感。
欲睡还醒中,周佳莲的耳朵接受到一种低低的刺耳声,像是两块泡沫在一起摩擦发出的恶心声音。
将头伸出被子,周佳莲的视线在窗户上捕捉到一个人形的黑影。
难道是贼?这是周佳莲的第一反应,因为人影所在的地方正是她家的阳台,与自己的卧室只隔着一扇落地窗,人影的胳膊来回搓动,周佳莲猜测他正在割玻璃。
怎么办?周佳莲犹豫着是不是要起来把窗户上的小贼吓走,但想起一些最近的报道,歹徒入室抢劫杀死住户的案子不在少数,万一对方是那种亡命之徒呢。
周佳莲第一次感觉到害怕了。
就算害怕,周佳莲还是周佳莲,情况愈是不利女孩越是冷静。她拿过放在枕边的手机躲在被窝里拨通了门卫室的电话,可惜的是电话响了很久也没有人接,无奈之下周佳莲只好挂掉。
想想,邻居的电话是多少,周佳莲努力回忆着,她现在用的是XA的手机卡,里面根本没有存本地的号码,只靠记忆的话就算聪明的女孩也无法记起十一位的手机号。
咔嗒一声,小贼割玻璃的工作结束了,小心翼翼的拿掉割下的玻璃块,小贼伸手掰开了窗户的扣子,一点点的将窗户打开。
怎么办?一瞬间,周佳莲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可是毕竟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无论怎样也想不出可以解决当前问题的办法。
小贼慢慢的爬进窗户,悄悄的在屋子里行走,装作熟睡样子的周佳莲心里紧张极了,特别是当她发现小贼注意到房间里有人睡觉停住脚步的时候。
联想起晚上看过的电视,周佳莲差点叫出声来。
小贼犹豫了一下,也许是以为周佳莲睡的正熟,没有理会她,又转身走出卧室。
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周佳莲又拨起门卫室的电话,滴滴滴,手机里响了三声,终于拨通了。
“我是B3的住户,现在房间里进来贼了……”周佳莲说的很小心。
“啊,是俩娃儿啊,当心咯,躇着别动,我们都去,五分钟就到!”
听见门卫那亲切的嗓音,周佳莲又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稍稍平静的躺在床上,隐约间听见隔壁房间里细细的翻箱倒柜声,可能因为房间有人,小贼也不敢太放肆了,偷东西偷的很谨慎。
突然,周佳莲觉得自己很差劲。
不就是一个小贼吗,为什么自己会害怕?周佳莲又觉得很丢脸。她一直认为自己不是那种喜欢咋呼又胆小怕事的小女生,可现在的表现不正是那种小女生的表现吗?
[难道压抑内心时间长了,自己的性格也变化了?]
一个激灵,周佳莲想起杨枫对自己崇拜的话语:“佳莲好厉害啊,连午夜凶铃都能半夜一个人在家里看完!”,马上从床上坐起来,夜太黑她没有能从对面梳妆台的镜子里看到已经羞红的脸颊。
“你XX个XX!小贼,去死吧!”
释放掉压抑的东西,周佳莲的内心多了一种说不出的冲动,她提起靠在门后的帮球棒(不要问我为什么阿莲的卧室里会有这种东西),向小贼所在的房间飘去。
屋子里依旧很冷,可只穿着白色睡衣赤着脚的周佳莲却感到有点发热,被额头上渗出的汗水粘起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女孩可以借助黑夜里反射的微光看清了周围的一切,也能听见拖在地上的睡衣边脚在寂静的夜里摩擦出一种丝丝的音响,此刻,周佳莲的五识进入了一种非常专注的境界,她觉得自己可以做到。
当翻找东西的小贼注意到女孩时,悄悄接近的周佳莲已经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球棒——飘舞的长发,白森森的睡衣,映着街灯微光的苍白脸上弯出一抹残忍的微笑。
小贼愣住了,眼睁睁的看着球棒重重的砸上自己的脑袋,将自己打倒在地。
周佳莲嘴角的笑容更加残忍了,“打死你,打死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地上翻滚的人形物体没有昏倒的迹象,周佳莲发狂的锤打着,还用自己练过足球的脚使劲踹,直到地上的发抖的人形物体不再动弹,球棒上沾满了血迹才喘气停下。
突然,周佳莲握在手中的手机震动了,是小区保安。
“俩娃儿,开门啊,我们来了!安静点,别让贼跑了……”厚实淳朴的大叔声音有点着急。
“嗯,等等。”周佳莲挂掉电话,看看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的人形物体,过去连一只老鼠都没踩死过的女孩奇怪的一点都不觉得害怕或者怜悯,竟然有种意犹未尽之感。
“就是因为你们,世界才不太平,治安才变差,日子才不安稳……”念叨着意义不明的话语,周佳莲左手拎着沾血的球棒,右手捏着小贼的领子拖着他走向门口,猛地,她心中开始愤怒了,“就是因为你们,杨枫才不能和我在一起……”
可怜的女孩思绪又开始混乱了,使劲踹了踹动弹了两下的小贼,把他丢到门口,流着泪打开房门。
“俩娃儿,你,你没事吧!”冲进门,借助门口的街灯看到这一幕的保安们惊呆了——沾满血迹的白色睡衣,冷冰冰的脸上流着泪,苍白的脸颊溅上的血渍格外触目惊心,长长的头发就这么在风中飘舞着,而拎在手中的那根染成红色的球棒分明告诉大家,这骇人的红色并不是出自女孩的身体。
“俩娃儿,没事,别怕了,你家里没人吧,先送你去邻居家……”中年保安有些担心的看了看搁在门口的小贼,他怕女孩会因防卫过当出事。
“打死了吗?”周佳莲用的是疑问语气。
“没死,这家伙还有气……”检查了小贼并没有死,保安们松了口气,只要没死出什么事情也找不到女孩的头上。
“没意思……”眼神冰冷的女孩小声的念叨着,丢开球棒转身回去卧室。
“俩娃儿,你没事吧,赶紧叫你爹娘回家,要不要我先送你去邻居家?”保安们都是一群好人。
“没关系,你们忙吧,我困了,要睡觉,对不起。”
为女孩关上门,又留下几个人看护,其他保安们还有得忙,要把小贼送医院,还要报警,为女孩解释等等等等一系列事情。
躺在家中自己的床上,听着外边的120,110,周佳莲一夜未眠,她真的好想杨枫,好想好想,已经压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