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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大把大把的掴我,我又何尝不想乱棍殴你。
王希仁心中充满仇恨的火,满心就是找丁春秋复仇。不过,同一时间,他也被别人念记着,也要找他报仇雪恨。
「是他们!」王希仁感觉到几道锐利的目光望来,转头一看,正是天下四大恶人:段延庆、叶二娘及岳老三,後面还跟着个谭青。他们的老四云中鹤被王希仁以重手法封闭穴道多时,武功几乎被废,现在正在西夏疗养,只怕花上几年武功也难尽复旧观。作为他的老大,段延庆当然要为云中鹤找王希仁报仇。
以王希仁现在的武功,已经不怕与段延庆正面抗衡,只是目前首要目标是丁春秋这个恶贼,实在不宜与段延庆再起事端。
「请问阁下是丐帮王希仁副帮主吗?」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汉子走了过来问道。
「在下正是,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在下大理朱丹臣,乃大理镇南王的一名侍卫。我们一行人有位同伴跟副帮主相识,只是行动不便,所以想邀请副帮主过去一聚。」
「请朱兄带路。」说罢,王希仁便跟着朱丹臣走了过去大理段氏那一边,只是他不记得认识任何一个大理段氏的人。
「幸会幸会,久闻丐帮副帮主『剑之子』的威名,是一个年轻有为的青年才俊,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大理镇南王段正淳道。他人近中年,还是那麽的英俊潇洒。
「段王爷过奖了,实在折煞了晚辈。」王希仁谦虚道。
「我给你介绍,这位是在下的不肖子段誉,这几位是我在大理共事的伙伴。」刚才见段誉巴巴的走了过去「保护」王语嫣,现在又乖乖地回到了父亲身边。
「段兄弟的轻功可俊得很。」王希仁说了几句客气的话後,便问道:「敢问哪位是在下的素识?」那几个汉子是段正淳手下的三公四卫,而两个女子一个是美貌妇人,一个是身怀六甲的孕妇。那个美妇想必是他的姘头阮星竹了,最接近提示「行动不便」的便是这个三十来岁、样貌普通的孕妇,不过王希仁不认识她。
「副帮主这麽快便忘了我?」那孕妇说道,声音竟然异常甜美,是属於青春少艾的声音。
「你……你是阿朱!你……你怀了小宝宝还上来少林干什麽?你不怕危险吗?」王希仁惊喜道。阿朱替自己易容乔装了,王希仁自然不认得她。
「我不怕,我有爹爹及夫君的保护,什麽也不怕。」阿朱笑道。望着一张不熟悉的面,却听着一把很熟悉的声音,王希仁感觉很是诡异。
「你父亲是段王爷?」王希仁故意问道。阿朱点了点道,王希仁再问道:「那你的夫君是?」
「王兄,你好!感激你跟阿朱说的那一番话,才让我知道带头大哥是谁。」阿朱身旁一名其貌不扬的男子说道。
「你……你是……」
「在下蒙古人萧峰,以前的名字叫做乔峰。」萧峰也经阿朱巧手易容了,恐怕连他的仇家们也不能把他认出来。
「原来是萧兄。『子欲养而亲不在』,他们把你的身世隐瞒了,我觉得太不应该了,所以我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阿朱,算是略尽绵力吧。」
「大恩不言谢,但愿萧某异日能报答王兄。」
「不用客气。我倒是觉得你们上来少林太危险了。萧兄你与中土武林不和,而阿朱又身怀六甲,少林这里是非多多,万一出了什麽意外,後果不堪设想。」
「少侠你不要再责骂他们了,是我这个做娘的不舍得他们,要他们跟着我们上来少林的。」美貌妇人阮星竹道。
「哈哈,实不相瞒,我跟夫人才刚认回阿朱,所以夫人才会不舍得他们。女婿易了容,中原人士应该不认得他了。这里是少林寺,谅那个丁春秋及段延庆也翻不了什麽风波。」段正淳道。王希仁跟他们谈了一会儿,正想返回丐帮群雄那边,阿朱忽然提到了他的弟弟王希德。
「你弟弟可爱得很,好武如命,大哥便教了他一套太宗长拳。」阿朱笑道。
「你见过我弟弟?」王希仁惊讶道。
「是的……」阿朱正待回答,旁边一个一直没发声的汉子抢着道:「姐姐,你干麽不说我也有份教那个小子?」声音甜美,又是一个女扮男装的人。
「这个你也要邀功?」阿朱笑道。
「这个是我的幼女,是阿朱的妹妹,叫阿紫。她曾拜在丁老怪的们下,所以易容改装後才上少林。」段正淳解释道。王希仁关心自己的弟弟,想多问几句,那知一大堆少林高僧於此时步出少林寺,来到广场上。王希仁权衡轻重,先向段氏一家告辞,返回丐帮群雄当中。
「丁施主,你杀害我派弟子玄痛,难得你自投罗网上来少林寺,老衲必定要为玄痛师弟讨回公道。」为首的一名老僧缓缓道。王希仁与这个老僧未曾谋面,但想必是少林方丈玄慈。果不其然,丁春秋应道:「玄慈和尚不要说笑了,你师弟与本仙一对一比武,技不如人,遭本仙击败,其後伤重身亡。比武较技,误伤而死是少不免的事情,你少林弟子行走江湖,要与人比武又不容许自家弟子有所损伤,未免太霸道吧。」这一番说话倒未算强词夺理。
「想不到丁施主如此能言善辩。若果玄痛师弟真的是因为比武较技而落败,那当然无话可说,但事实是丁施主暗中下毒,害了玄痛师弟的性命。若果不是薛神医在场,恐怕连老衲的性命也要交待在擂鼓山了。」另一名老僧道,正是跟玄痛同去擂鼓山赴会的空闻神僧。
「星宿老怪为祸武林,大伙儿同仇敌忾,诛杀此獠!」很多人原先不知道擂鼓山上发生何事,这时听到空闻神僧的一番说话,激动起来,就要向着星宿派的人动手。
「本仙千里迢迢从星宿海来到少林,想不到中原武林就想以多取胜。你们这麽不长进,难怪这麽多年来给蒙古及满清欺负得死死的。跟你们实话实说,本仙最近功力大增,武功昇华到一个你们难以企及的境界。本仙的祖先也是武朝中人,本是同根生,今天上来少林就是要把这个所谓的武林泰山北斗击败,让你们都投进我星宿门下,跟本仙学艺。届时武林人士武功大进,帮助武朝击退外侮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丁春秋大放厥词道。
「是呀,只要星宿老仙一出手,少林寺和尚个个输得一败涂地。」
「天下武功,均源出我星宿一派。只有星宿派的武功,才是正宗武学。」
「你们不学星宿派武功,免不了是牛鬼蛇神,自取灭亡。」星宿门人取出锣鼓箫笛,或敲或吹,群相和应,把群雄的叫骂声都压下去。
「你丁春秋凭什麽挑战少林方丈?先让左某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恶贼。」随着一把冷峻的声音响起,一个身披土黄色布袍的中年汉子走了出来道。
「传闻日月教前教主任我行重出江湖,上了少林,打败了玄慈和尚,之後却输在你左冷禅之手。看来传闻倒是真实,你左冷禅左大盟主已经可以上来少林寺作威作福,代玄慈和尚发号施令了。」丁春秋讥讽道。
「丁老怪不要妖言惑众,挑拨离间了。你敢跟左某一战吗?」左冷禅道。话语里却没回应任我行一事,间接承认自己击败了任我行。嵩山派就在少林寺旁,这次来了五十多人,比得上丐帮的人数。很多名门正派也有派人前来少林,其中泰山派掌门天门道人更亲自率队。王希仁的师门华山和他妹妹所在的峨嵋却不见踪影。
「你没事吧?」王希仁向刘菁问道。间接害死刘正风的左冷禅出现了,是以王希仁有此一问。
「我没事。」刘菁咬了咬咀唇应道。王希仁知道她心里恨极了左冷禅,只是今天情况异常复杂,他自顾不暇,也没时间多想刘菁的事。王希仁暗里向舒奇打了个眼色,叫他留神照看着刘菁。
「做人要分清主客,让本仙先挑了少林方丈,才跟你这个所谓的五岳盟主玩玩吧。」丁春秋不屑道。
「丁施主要挑战少林寺,作为少林方丈,老衲难以袖手旁观,所以左掌门的好意老衲心领了。若果老衲不成,再请左掌门出手襄助吧。」玄慈合十道。
「废话少说,出手吧。」说罢,丁春秋身影往前一飘,一掌攻向玄慈。
丁春秋源出逍遥派,此派武功讲究飘逸闲雅。丁春秋这一出手,就像一个童颜白发的神仙下凡,於「逍遥」二字发挥得淋漓尽致。旁观群雄素知星宿派用毒厉害,化功大法霸道无比,却想不到丁春秋的武功如此优雅美观,彷如舞蹈。即使跟丁春秋处於对立状态,群雄仍是看得心旷神怡。
玄慈神僧使出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大金刚掌,一式「礼敬如来」,把丁春秋的一掌挡下。化功大法的威名传遍江湖,玄慈神僧打起十二分精神,运起少林九阳功,使自己的掌劲内力凝聚起来,不让丁春秋施毒手把自己的内劲化去。
「这化功大法当真霸道非常!」玄慈越打越惊。在旁观群雄眼中,两人是势均力敌,但玄慈心下了解,对方的化功大法真的是无孔不入,即使运足十成少林九阳功的真劲,还是逐渐被丁春秋的化功大法化去。玄慈身经百战,既然空手接战不利於己,便改施另一套绝技「袈裟伏魔功」。
「袈裟伏魔功」和「袖里乾坤」算是同类型的武学,差别只在於後者运劲於双臂袖间进攻;前者真气遍布自身,身上穿的袈裟顿时变成一个利器,可攻可守。
「看来玄慈和尚认真了,那本仙也拿些真本事跟你玩玩。」丁春秋大笑道。说完这句话,群雄还以为他会使出什麽的通天手段,把玄慈击败。那知他仍然维持着原先的进攻节奏,招数美则美矣,却没有更见巧妙。有些脾气不好的家伙,立即出言讽刺丁春秋,丁春秋的门下弟子当然奋起还咀。
激战中的丁春秋没理群雄的冷嘲热讽,继续与玄慈神僧硬拚着。眼尖的人慢慢发现,丁春秋双手越来越黑,并不断在玄慈的袈裟上留有黑色手印。再拆多十数招,丁春秋双掌已黑得发紫,而玄慈却渐渐脚步虚浮,彷似酒醉。
「这是本仙新创的星宿仙掌,滋味可不好受呢!玄慈你拜佛一生,就让本仙送你去见西方极乐世界见如来佛祖吧。」丁春秋待自己的双掌由极黑转为紫红,便使出重手法一掌击向玄慈胸口。少林众僧及在场群雄皆想不到刚刚还势均力敌,战成平手,顷刻间玄慈已落败收场,待想救援已来不及了。
救援玄慈是来不及的,但两道身影却分别跃出攻向丁春秋,施的是围魏救赵之法。丁春秋冷哼一声,只听掌风刮起的声响,便知袭向自己的两人武功奇高,唯有放过击杀玄慈的机会,向後急退。
那两道身影都没有追击後退的丁春秋,停了下来,却是两个僧人。身穿灰衣袈裟的那名年轻僧人瞧服饰是少林派的三代弟子,想不到武功如此了得。击退丁春秋後,那个年轻少林僧慌忙扶起像是醉倒了的玄慈神僧,连点他几处大穴,再伸掌抵着其背部,为其运功逼毒。
另一名救了玄慈的僧人,身穿黑衣,用面巾蒙住口鼻,看身型动作似是上了年纪的老僧。他救了玄慈後,没说半句话,走到一棵树下闭目打坐入定,仿似从没出手一样。